王希
摘 要: 關于語文課程的性質一直存在“工具性”與“人文性”孰輕孰重的爭議。通過梳理不同教學階段語文課程標準及學界研究基礎,結合學生認知水平和語文課程發展新要求,分析不同教學階段語文教學中“工具性”與“人文性”的側重點,在教學中動態、靈活把握,真正做到語文課程“工具性”與“人文性”相統一。
關鍵詞: 語文課程 教學階段 工具性 人文性
語文作為傳播語言文字和文學文化的基礎課程,《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11版)指出:義務教育階段旨在讓學生學會運用祖國語言文字進行交流溝通,吸收古今中外優秀文化,提高思想文化修養,促進自身精神成長[1]。《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實驗)》強調:高中階段語文課程要求進一步提高學生的語文素養,使學生具有較強的語文應用能力和一定的審美能力、探究能力,形成良好的思想道德素質和科學文化素質,為終身學習和有個性的發展奠定基礎[2]。不同學段語文課程標準對教學具有不同的標準和目標,各學段之間相互聯系、螺旋上升,最終實現語文課程總目標。
在具體語文教學中,存在“重普通工具性輕人文性”或者“重人文性輕工具性”的現象,不同教學階段課程與教學目標側重點不同,根據不同教學階段學生的認知發展水平和身心特點,把握語文課程中“工具性”與“人文性”的合理比重,讓學生能夠獲取語文知識,提高人文素養。對于語文課程性質,《語文課程標準》明確提出“工具性與人文性相統一”。語文課程“工具性”與“人文性”定義如何界定?教師在教學中如何做到“工具性與人文性相統一”?這是學界一直討論的問題,錢夢龍在《語文教學,何必談“性”》一文中提出:“‘新課標只是端出‘工具性和人文性統一這樣一個抽象的命題,卻把該命題的‘解釋權下放給了全中國的語文老師!問題是,連‘新課標研制組組長巢宗祺教授在接受《語文學習》編者訪談時都不得不承認‘語文的人文性與工具性是個比較復雜的問題,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概括清楚的,‘新課標研制者都說不大清楚的東西,語文老師們又怎能搞得清楚?既然在理念上不清不楚,又怎能期望在教學實踐中處理好兩性的‘統一呢?”[3]教師在教學中對于“工具性”與“人文性”難以準確把握,出現“重工具性輕人文性”和“重人文性輕工具性”的搖擺現象,這不僅反映出我國教育界對于語文課程性質沒有標準的界定,還反映出教師對于“工具性”與“人文性”的模糊認識。如今,應試教育下語文教師為了更短時間內提高學生成績,以“工具性”短線知識的灌輸為主,對學生思想情感熏陶和人文素養培養等長線知識重視不夠,難以形成學生語文知識能力提高與人文素養培養相和諧的局面。這種局面下的語文教學,學生成了考試機器,存在語文成績雖然很好,但人文素養偏低的現象,語文學習方法單一死板,不利于深層次的語文學習和文學修養的提高。如何在一堂課中掌握語文課程“工具性”與“人文性”搖擺動向,真正高效地讓學生習得語文知識與能力、提高自身人文素養,是每個語文教師需要思考的問題。
對于語文課程“工具性”與“人文性”性質的把握應該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找準不同階段語文課程與教學目標,結合學生的語文學習能力情況和身心發展,從目標入手,正確把握語文課程“工具性”與“人文性”,做到“工具性與人文性相統一”。
一、小學階段:工具性為主,人文性為輔
小學語文階段開始學生真正意義上接觸語文這門學科,從拼音學習和識字寫字教學開始逐步掌握漢語言文字基礎,在識字寫字教學的基礎上進行簡單的語言表達練習,還兼顧語文基礎閱讀能力的培養,寫作方面從寫話到習作再到寫作三個階段循序漸進。從小學語文教學目標與內容看,小學階段語文知識主要突出“工具性”的特征,讓學生學會運用語言文字工具進行表達交流和語文學習,養成良好的語文學習習慣。人文性方面,主要讓學生學會基本的道德規范和價值判斷,在語文學習中促進自身精神成長。由小學階段學生認知水平和身心發展特征來看,學生習得的知識以直接運用為主,知識理解以淺層次理解為主。因此,小學階段語文課程不管從教材編撰還是課堂教學來看,都要找準“工具性”與“人文性”的側重點。現階段,小學語文階段教學內容中出現“抗戰”、“愛國”等歷史政治話題,一些教師在教學中空談愛國思想,學生難以理解,一些教師難以找到正確的教學方法引導學生形成愛國意識,教學違背兒童本位的原則,使得原本“人文性”思想教育當成一種思想工具教育小學生,“抗戰”、“愛國”的思想教育固然重要,但教材編撰者和教師應以學生為出發點,充分考慮學生的認知發展水平,運用學生能理解、易接受的文體形式和教學方法進行思想文化教育。
小學語文階段,教師在課堂上可以以工具性為基點,創設情境,利用情感人文因素輔助工具教學,指導學生正確理解和運用語言文字[4]。在具體教學過程中,教師應該重點把握小學階段學生工具性知識把握情況,培養學生拼音、識字、說話、基本寫作、基礎閱讀等語文基本能力,引導學生進行知識記憶、積累和閱讀兒童文學經典,熟練掌握基本字詞,并能靈活運用、表達,同時教學還兼顧基本生活常識、歷史文化常識等,在此基礎上進行兒童思想文化教育。例如,在愛國思想教學中,教師應該結合學生的學習和生活日常,教會學生運用恰當字詞表達思想情感,從而“以小見大”,教會學生從愛家、愛學校做起,培養學生的熱愛精神,從而認識祖國、熱愛祖國。
二、初中階段:工具性與人文性同等重要
初中階段是學生學習的過渡階段,通過小學階段語文學習,學生具備一定的語文基礎知識能力,對字、詞、句的掌握較熟練。對于初中階段語文學習來說,學生不僅要進一步、深層次地掌握字、詞、句等工具性知識,而且對自身精神的成長有了進一步的要求,這使得初中階段語文“工具性”與“人文性”同等重要,并且有了更高層次的要求。初中階段學生處于身心發展轉型時期,價值判斷和選擇逐漸凸顯個性化。運用工具性知識作為重要手段和基礎進行人文性知識的教學,使教學既保證學生基本語文能力的高效獲取,又保證學生精神思想的健康發展。endprint
初中生具有自主學習能力,但青春期自控能力不強,語文教學不僅要進一步提升學生人文素養,而且不能忽略語文基礎知識的積累。因此,初中階段語文教學“工具性”與“人文性”應處于平衡狀態。初中語文教學面臨著中考這一艱巨的任務,個別教師在語文教學中忽視“人文性”長線教學內容,過度強調“工具性”知識的掌握情況,在平常教學中,要求學生大量機械地抄寫字詞、背誦課文,以“題海戰術”提高學生語文成績,這在短期看來有利于學生語文知識的積累和掌握,但從長遠目標看不利于學生語文能力的提高。相反,忽視“工具性”等語文基礎知識的教學而空談“人文性”人文精神素養的培養是不可取的,學生只有在熟練、靈活地掌握“工具性”知識之后才能對“人文性”知識有所理解和感悟,提高精神修養與人文修養。
在初中語文教學過程中,教師引導學生完成基本的字、詞、句等語文基礎知識學習后,還應該將重點放在學生對文本內容的自主鑒賞和解讀能力上,在具體的語句分析中把握文章思想主旨,并引導學生將所感所悟以文字寫作形式表達出來,獲得思想升華,從而達到人文性知識習得要求。例如:在《孤獨之旅》一課中,教師在處理生僻字詞和文章大意后,重點引導學生進行情感代入式的閱讀,通過初讀、精度、賞讀、悟讀等方法閱讀文本內容,了解真正意義的孤獨,體悟主人公的情感態度變化,從而感悟自身的成長經歷,獲得戰勝孤獨、堅強成長的生命感悟。
三、高中階段:工具性為本,重在人文性
高中階段是語文學習的關鍵時期,同時是形成人文素養的關鍵時期,高中階段學生有了一定的世界觀和價值觀,自主學習能力較強,對于語文“工具性”知識中的字詞、句式等基礎知識,學生通過初中階段學習積累和平時自主學習能較熟練地掌握,并能正確運用,高中現代文閱讀教學中不再將字、詞、句視為教學重難點,但對于文言文中古代漢語現象“工具性”知識還是高中階文學習的重點,是了解中國傳統文化和學習國學經典必備的基礎知識。在高考“指揮棒”下,一線教學同樣存在過度強調“工具性”知識的情況,通過大量習題練習促進學生語文知識和能力的掌握,甚至對于現代文閱讀等主觀性習題都以工具式的答題模板規范學生的思想表達,這種嚴重抹殺“人文性”知識的教學方法是不可取的。高中階段語文教學要培養學生一定的審美能力、探究能力,形成良好的思想道德素質和科學文化素養,為終身學習和有個性的發展奠定基礎。
高中語文階段,教師在教學過程中應將教學重點放在“人文性”知識層面,引導學生在積累工具性知識基礎上,自主閱讀探究,尋找適合自我精神成長的語文學習方法,立足于所積累的工具性知識,通過思維整合、自主建構等方式習得語文人文素養,獲得生命體驗和人文關懷,并把這種語文的人文素養和關懷運用到生活實踐中[5]。在具體教學過程中,教師應以提出問題、探討問題、解決問題為基本模式,重視課堂提問藝術,在解決問題過程中提高學生的思辨能力,讓學生對人文性知識有所判斷。例如,在講授《老人與海》這篇課文中,教師應采取靈活的教學方法讓學生成為課堂的主體,通過設置層層遞進的問題,讓學生積極思考討論,使學生對不同的人物形象有自己的見解,在討論中思辨,培養學生文本與人物鑒賞能力,提高學生的文學素養。
不同教學階段,語文教師應抓住語文工具性與人文性相統一的特性,在制定教學目標、教學過程、教學方法及教學細節方面結合語文課程工具性與人文性相統一的性質與特點開展教學,讓學生真正學到語文知識,掌握語文能力,并能很好地運用到生活與實踐中。同時,要領略“文道統一”的真正內涵,教會學生運用語言文字表達思想情感,形成正確的世界觀和價值觀,提高人文素養。語文教師要調控好“工具性”與“人文性”這座天平,使語文課真正成為既能提高學生語文能力又有助于提高學生人文素養的課程,實現語文學科的固有價值。
參考文獻:
[1]義務教育語文課程標準(2011年版)[S].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1.
[2]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實驗)[S].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3.
[3]錢夢龍.語文教學,何必談“性”[J].中學語文教育,2017(7).
[4][5]劉月娥.論語文“工具性”與“人文性”的鐘擺與動態統一[J].教學與管理,2015(10).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