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大學東吳商學院 江蘇 蘇州 215000)
我國資本項目開放與銀行體系風險關系的實證研究
范恬恬
(蘇州大學東吳商學院江蘇蘇州215000)
基于我國2007年至2016年的季度數據,本文分別測算了我國的資本項目開放程度和銀行體系的風險情況,在此基礎上構建了VAR模型,并運用格蘭杰因果檢驗和脈沖響應分析方法,對我國資本項目開放程度和銀行體系風險之間的關系進行了實證研究,針對得出的實證結果,本文提出了穩步推進資本項目開放進程等幾點建議。
資本項目開放;銀行體系風險;相互關系
(一)引言
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每年的統計測算,實現資本項目開放的國家數目逐年遞增。資本項目開放能夠為一國的經濟發展產生良性的影響,但資本項目開放在帶來良性影響的同時,其潛在的風險也會對一國乃至全球的經濟發展帶來毀滅性的影響。商業銀行作為一國經濟中重要的金融機構,在一國經濟的正常運轉中扮演著重要角色,資本項目開放形成的資本流動通過銀行體系進出一國的經濟系統,為銀行體系自身帶來了巨大的不確定性。
我國從改革開發以來就逐漸開始資本項目開放的進程,但對資本項目開放一直持謹慎態度,開放的進程也一再受到金融危機的影響而放緩。隨著我國開放程度的不斷提高以及人民幣國際化的程度加深,資本項目的開放成為未來的必然趨勢,如何在實現資本項目開放帶來良性影響的同時,控制其對銀行體系產生的不良影響,是當前我國面臨的重要挑戰。
資本項目開放程度的度量方法具體有定性分析法和定量分析法兩類。
中國學者荊中博等(2012)將Hagen和Ho(2007)的貨幣市場壓力指數進行了改進,將前人模型中的滾動標準差替換成了一國整個樣本的標準差,經過實證檢驗,修正后的貨幣市場壓力指數具有更強的適用性。因此本文將采用修正的貨幣市場壓力指數來衡量我國銀行體系的風險:
IMP=ω1Δγ+ω2Δr

(一)樣本選取與數據來源
根據前文所述,資本賬戶開放程度用直接投資和證券投資的資產負債總額除以對應時期的GDP計算得到。其中,直接投資和證券投資的資產負債數據來源于國家外匯管理局公布的國際收支平衡表,GDP來源于國家統計局公布的數據,人民幣對美元的匯率數據取自中國外匯交易中心。
貨幣市場壓力指數的計算方面,鑒于利率數據的可得性和完整性,使用銀行一年期定期存款利率,若當期利率有調整,則根據調整前后利率的時間加權平均值來代表當期的利率,央行對銀行的再貸款在銀行部門存款的比重根據中國人民銀行調查統計司公布的數據計算得到。
本文選用2007年至2016年第三季度的季度數據進行研究,在下文的實證檢驗中,用OPEN表示資本項目開放程度,用IMP表示貨幣市場壓力指數,本文使用Eviews軟件,通過實證分析出的OPEN與IMP的關系,即為資本項目開放程度與我國銀行體系風險的關系。
(二)描述性統計
1) 根據表1的數值,批發價作為中間變量,只會影響到不同成員之間的收益分配,并不會影響供應鏈期望收益和最優訂貨決策.
對資本項目開放程度和貨幣市場壓力指數進行描述性統計,其結果如下:
圖1是2007年以來我國資本項目開放程度的趨勢圖,從圖中可以看出,我國的資本項目開放程度在2008年左右存在較大幅度的波動,這可能是受金融危機影響的緣故,其余區間的波動情況較為平穩,但2016年我國的資本項目開放程度相較于2007年,總體有所下降。

圖1 2007年-2016年我國資本項目開放程度趨勢圖
圖2是2007年以來我國銀行體系風險情況的趨勢圖。從圖中可以看出,我國銀行體系的風險情況在2008年至2009年以及2016年左右波動幅度很大,其余區間基本處于穩定波動的態勢,經計算,我國貨幣市場壓力指數在樣本區間內的標準差僅為0.004,總體來說,我國銀行體系的風險情況較為平穩。

圖2 2007年-2016年我國貨幣市場壓力指數趨勢圖
(三)平穩性檢驗
為確保數據的平穩性以及決定下一步檢驗的步驟,首先對數據進行ADF平穩性檢驗,檢驗結果如下表:

表1 單位根檢驗結果
由表1可以看出,兩個指標均為平穩數據,因此可以進行Granger因果檢驗。
(四)Granger因果檢驗
Granger因果檢驗中最重要的是滯后時間長度的確定。如果隨化確定,可能會導致檢驗結果的錯誤。確定滯后階數首先要做包括所有變量的VAR模型,用AIC或SC確認,本文利用Eviews軟件在建立VAR模型后,采用AIC方法,確定最佳滯后階數為3,其檢驗結果如表2所示:

表2 OPEN和IMP的Granger因果檢驗結果
滯后3期時“IMP不是OPEN的Granger原因”的伴隨概率為0.0075,小于0.05,則認為在5%的置信水平下拒絕原假設,說明銀行體系風險是資本項目開放程度的Granger原因。而滯后3期時“OPEN不是IMP的Granger原因”的伴隨概率為0.6784,大于0.05,則認為在5%的置信水平下不能拒絕原假設,說明資本項目開放程度在Granger意義下對銀行體系風險沒有顯著影響,這可能是因為資本項目開放程度雖然在理論上會提高銀行體系的風險,但跨境資本從進入銀行體系到產生沖擊作用需要經過諸多的傳導環節,并且銀行體系在一段時間內的風險狀況受很多因素的干擾,在資本項目開放程度總體水平不高的情況下,即使資本項目開放程度有所提高,也不會對銀行體系風險產生過大的影響。
(五)脈沖響應分析
圖3和圖4表示了OPEN和IMP的脈沖響應分析結果。

圖3 銀行體系風險對資本項目開放程度沖擊的脈沖響應

圖4 資本項目開放程度對銀行體系風險沖擊的脈沖響應
從圖3中可以看出,當銀行體系風險(IMP)產生一個標準差的自然波動后,資本項目開放程度(OPEN)呈現從0開始逐漸增加的正向響應,在第2期達到正向響應的最大值(超過0.8)后開始遞減,并在第4期呈現一個負向的最大響應(約為-0.4),之后不斷減幅震蕩,至第14期左右響應消失殆盡。從圖4中可以看出,資本項目開放程度(OPEN)對銀行體系風險(IMP)的脈沖響應并不是很強烈,響應程度在0附近徘徊,當資本項目開放程度(OPEN)在第1期發生一個標準差的自然沖擊后,銀行體系風險(IMP)呈現從0開始逐漸減少的負向響應,在第3期左右達到負向響應的最小值,從第6期開始響應就逐漸消失了。
從銀行體系風險增加到銀行監管等政府機構限制資本項目開放程度的決策作出,通常有一定的反應時間,而當政府部門對資本項目開放下子項目尤其是FDI和ODI資本流動進行限制后,資本項目開放程度就會有一個大幅度的降低,故而銀行體系風險響應立即下降,在后期,政府部門會根據銀行體系風險情況的變化,隨時調整限制資本項目開放的程度,因此銀行體系風險響應會有一段時間的波動情況出現。反過來,資本項目開放程度對銀行體系風險的脈沖響應則十分微弱,甚至在資本項目開放的初期,由于外國資本的進入帶動了我國的企業投資,一定程度上促進經濟的增長,還會引起銀行體系風險的降低。同時,由于我國對商業銀行的監管比較嚴格,銀行體系的風險情況處于比較平穩的波動狀態,而且我國對資本項目開放的態度一直比較謹慎,所以資本項目開放并未引起銀行風險狀況的大幅惡化。
(一)主要結論
第一,由于金融危機的沖擊以及2015年以來人民幣出現的貶值態勢,近年來我國資本項目開放程度相較于2007年有所下降,但總體趨勢較為平穩;第二,我國銀行體系的風險狀況較為平穩,除個別時間點以外,總體狀況良好;第三,資本項目開放程度對我國銀行體系風險狀況的影響不顯著,而銀行體系的風險狀況則會在一段時間后降低我國資本項目的開放程度。
(二)對策與建議
基于以上研究結果,本文提出以下建議:
首先,我國應繼續穩步推進資本項目開放的進程。我國應借鑒發展中國家資本項目開放的經驗,采用漸進式的方式推進資本項目開放的進程,使我國較穩定地在較短時間內躋身于中等開放程度國家之列。
其次,我國政府應協調資本項目開放與匯率穩定的關系。在本文進行描述性統計時就可以看出,2015年以來人民幣貶值期間,我國銀行體系風險狀況波動幅度明顯增大。因此,我國政府在資本項目開放的進程中,要根據國內外經濟狀況以及匯率的波動情況,審時度勢地對資本項目開放進行調控。
再次,我國應完善商業銀行風險控制體系,全面防控銀行體系因利率、匯率波動或流動性不足等出現風險情況惡化的狀況,完善對銀行體系中跨境資本流入流出狀況的監測,努力在穩步推進資本項目開放的過程中將銀行體系的風險降到最低。
最后,我國銀行體系應抓住歷史時機盡早推進自身的改革進程,加強自身的競爭能力,避免在資本項目逐步開放的過程中,因外資銀行的進入陷入被動的局面。
[1]Ash Demirguc-Kunt,Enrica Detragiache.Financial Liberalization and Financial Fragility[R].The Word Bank and IMF Working paper,1998.
[2]Kaminsky G,Reinhart C.The twin crises the causes of banking and balance-of-payments problems[J].American Economic Review,1999,89.
[3]Edwards Sebastian.Financial Openness,Sudden Stops and Current Account Reversals[J],NBER Working Paper,2004.
[4]Daniel.Financial Liberalization and Banking Crises in Emerging Economies[J].General Information,2007,395.
[5]畢海霞.警惕資本項目開放過程中的風險[J].經濟縱橫,2013(10):60-65.
[8]李成,白璐.資本項目開放、金融風險傳導與危機臨界點預測[J].金融論壇,2013(4):3-8.
[9]方顯倉,孫琦.資本賬戶開放與我國銀行體系風險[J].世界經濟研究,2014(3):9-14.
[10]劉魯超.中國資本項目開放中的金融風險研究[D].山東大學,2015.
[11]申宏麗.中國資本賬戶開放測度方法比較研究[D].山東財經大學,2015.
[12]荊中博,楊海珍,楊曉光.基于貨幣市場壓力指數的銀行危機預警研究[J].金融研究,2012(5):45-55.
[13]張春寶.中國資本賬戶開放及銀行系統風險研究[J].當代經濟管理,2015(12):75-80.
[14]王曼怡,蔣靜芳.資本項目開放與金磚國家銀行穩定性研究[J].國際經濟合作,2016(4):87-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