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小明
摘要:“不懂”是教學智慧的一種特質,它讓教學者找到更為適切的教學內容、品質和途經。小學美術教學可以從多種不懂的角度去把握智慧:從不懂的現象把握審美特性,從不懂的內容發現教學意義,從不懂的角度打磨教學品質,從不懂的評價保護兒童的天性,從不懂的效果保持審美的陌生。
關鍵詞:不懂;小學美術教學;智慧教學
中圖分類號:G623.7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9094(2017)09B-0013-05
在課堂上,教師常常會扮演一個“智者”的角色。“同學們不要急,讓老師來告訴你。”“怎樣做一個優秀的講故事人?要慢慢講,要自然。”“畢加索的立體主義畫風主要采用了什么作畫方法?對了,采用了夸張、變形、重組等手法。”“畫家畫的魚好看嗎?對了,魚要畫得大才好看。”……但是,只有老師告訴的才正確嗎?故事一定要這樣講嗎?畢加索重組的方法就是簡單拼裝嗎?畫家畫的魚能不好看嗎?……教師的問題似乎都是確定的、簡單的,能夠“猜”出來。學生很難有真正的思考,也無法享受到學習的智慧。于是我們不禁要問,這是否就是教師過度扮演“智者”而造成的呢?
據說,蘇格拉底的追隨者凱勒豐,跑到德爾斐神廟請求神諭:有沒有比蘇格拉底更為智慧的人?女祭司傳達神諭回答說:“沒有比蘇格拉底更有智慧的人。”蘇格拉底走訪被世人稱譽為最智慧的人,試圖推翻神諭。他找到著名的政治家、詩人和工匠,發現他們并不智慧。他們最大的特點是不知自己無知。因此蘇格拉底說了這樣一句名言:“我一無所知,除了我知道我一無所知這件事外!”這句話如果從教育論的角度上來看,蘇格拉底正是運用了“證誤”的方法,正確地認識了自己,從而找到了智慧的路徑。例如在《大希庇阿斯篇——論美》中,蘇格拉底站在一個無知者的角度,不承認權威、不崇拜神靈、不相信定論,運用反駁的手法使對方明白,“要說清楚美是困難的。”
古羅馬哲學家普羅提諾在《九章集》中寫道:“聽得到的和諧音調是由聽不到的協調形成的,心靈憑借后者才感覺到音調的美,因為它在差異中顯出了相同。”[1]這一句話如果從教育的角度上來分析,也可以解釋為,正是因為聽不到的背景,才讓人聽到了音調的和諧。
對此,中國古代哲學家也曾提出過相似的論點。老子在《道德經》中寫道:“鑿戶牅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他從內容的“無”中,找到了“有”的妙用。
葉圣陶曾經在《為了達到不需要教》這篇文章中談道:“我想,教任何功課,最終目的都在于達到不需要教。”[2]他認為教育的目的,就在于“不需要教”。
當然,持相反論點者也比比皆是。蘇霍姆林斯基曾經說過,“教師所知道的東西,就應當比他在課堂上要講的東西多十倍……”我國唐代文學家韓愈在《師說》一文中寫道:“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也認為教師應當聞道在先……
也許這兩種觀點并不矛盾,教師可以在某個方面是“懂”的,但是未必真正全部懂得。教師可以懂得自己學習的途經,但是未必懂得學生學習的路徑。教師可以懂得“一時”的知識,但是未必懂得“一世”的知識。教師可以追求“懂得”,但是可以擁有“不懂”的教學智慧。
一、教學中的不懂究竟是什么
根據教育大辭典的解釋,不懂就是不清楚、不明白的意思。如果把它放在認知的領域,會有不同的內涵。
懂與不懂的區別。勒溫在《拓撲心理學》中用約當曲線來表示人的心理結構,用連通和封閉區域解釋心理世界。這對“懂”與“不懂”的理解具有一定的啟發意義。例如下圖,黑點周圍的區域(不包括圓外區域)就是連通區域,是人們能夠自由通達的區域,相當于“懂”的范疇。黑點和圓外的區域相互隔絕,相當于“不懂”的范疇。而圓形成了懂與不懂之間的模糊地帶。勒溫說,“人們能夠把模糊的邊界想象為世界地帶,它的寬度相當于模糊的程度。”[3]
“懂”具有不同的結構和層次。英國哲學家波蘭尼認為,“顯性知識可以說只是冰山的一角,而緘默的知識則是隱藏在冰山底部的大部分。緘默知識是智力資本,是給大樹提供營養的樹根,顯性知識不過是樹上的果實。”[4]進而提出人的大部分知識是只能意會而不可言傳的。相比較而言,顯性知識更加明白清晰,更容易“懂”。而緘默知識相對模糊,不容易懂。這是從不同的“深度”來定位知識的。
美國教育心理學家布魯姆,用三維模型表達了知識的不同分類,分別是事實性知識、概念性知識、操作性知識和元認知知識。可見,懂的知識是這四類知識的全面體現,而不懂的知識是部分的體現,或者是沒有體現。這是從結構維度來定位知識的。
“不懂”和“不會”概念的區別。不懂更強調認知領域,而不會的意思是,“不領會”“不能夠”,除了包含認知領域外,還包括操作領域。這兩者是有一定聯系的,“懂”往往是“會”的前提和基礎。他們又有一定的區別,有的知識,我們會操作,不一定能夠懂得。相反有的知識,我們能夠懂得,但是不一定會操作。這在教學之中也存在,“茶壺里倒餃子——滿肚子的話說不出”這樣的現象并不乏見。
課堂教學中必然存在著“不懂”。蘇霍姆林斯基曾經說過,如果教學沒有讓學生獲得哪怕一丁點兒發展,那么這節課對學生來說就是沒有意義的。此處的發展,就是指孩子從不懂到懂,從不會到會,從不懂到懂的過程。他又舉過一個例子,一位歷史老師說:“對這節課,我準備了一輩子”。這一輩子的準備,難道不是從知識的不懂——懂,模糊——清晰,淺顯——深刻的過程嗎?從學生和教師的教學行為來看,“不懂”是課堂一種必然的狀態。
二、從不懂處教學,是探尋智慧的一種方式
不懂,讓學習的品質提升。“溫故而知新”,說的是舊的知識中包含有新的內容。不懂,讓我們對新知保持一種開放的態度,這是一種推進學習的良好品質。筆者曾經聽過一個案例,英國某所學校教學生學習物體的重量這一課,讓孩子用彈簧秤稱教室內物體的重量。有的學生稱的是砝碼,有的是書本,還有的是其他的文具用品。他們的答案都是一致的,彈簧稱能夠準確稱出物體的重量。正當老師準備宣布這個結論時,有個學生舉手反駁。孩子說,他稱的是桌子,彈簧稱勾住了桌子的一角,隨著抬起角度的不同,稱出的重量是不同的。老師一稱,果然如此。老師摸著自己的頭笑了,說這個問題老師也不知道……筆者要為這一對師生大聲喝彩。老師大方地宣稱自己不知道,并沒有因此而羞愧,因為承認不知就是學習者的一種勇氣。學生找到了一個很有價值的現象,物體的角度和重量之間存在著一定的規律。這的確沒有現成的書本答案,因此而顯示出了學習的價值——這比單純學得知識更有意義。
不懂,讓我們探索到了多種學習的路徑。教師的不懂,能夠開辟一個更為自由的學習場,更利于學生在這個天地里縱情奔跑。佐藤學在《靜悄悄的革命》一書中舉了一個例子,某小學原田老師教學分數知識,采用的是書本經典的例子——“打碎的盤子”,說明“分數就是一定的比例”,但是孩子們都閉口說不上來。最后老師“投降”了,讓孩子說說自己的方法。他們有自己的學習技巧——“分菜”,家里有兄弟姐妹三人應該怎么分?獨生子怎么分?“狡猾”的姐姐會怎么分?孩子們用自己的語言,用生動的例子,把抽象的數學難題演繹得簡單明了、生動活潑。原田老師看到這種情況,順勢讓學生思考“不夠分”的情況,一下子又把帶分數的學習內容學完了。[5]孩子們拒絕了老師的一種教學方法,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多種學習路徑,這樣的路徑學生熟悉,方便行走,因而更能激發學生的智慧。
不懂,無論是作為一個學習起點,還是一種學習態度,抑或是一種學習過程,還是一種學習結果……是通向“懂”,或者說是通向真正的“懂”(學習智慧)的必備元素。
三、美術教學中,如何從不懂處展開教學
1.承認自己的不懂,從可以把握的現象入手,去發現美的本質
美術從本質上說是神秘的,猶如《神秘的微笑》一樣,讓觀眾看“不懂”,從而產生有力的審美感染。我在《生活日用品的聯想》一課中,發現自己并不懂得,什么才是好的聯想?面對同樣的一只杯子,一位同學聯想到一只喇叭,另一位同學聯想到一個跳舞的牛仔,誰的聯想更好?我認為是后者,但是我無法說清。也許牛仔相比于喇叭,和杯子的差異更大;也許后者更加有趣;也許后者更加有意思……好的聯想正如“美”的定義一樣,無法說清。 我也發現,好的聯想雖然很神秘,但是孩子們都能認識到。于是,我決定承認自己的不懂,讓孩子自己去判斷去認識這種聯想的美。就像某些音樂人所做的一樣,在公共場合播放某些新歌,觀看觀眾的表情,去判斷音樂的受歡迎程度。
我出示了上述兩幅畫,讓學生判斷,哪一副畫更有想象力。學生指明是后者。我說:“老師也不知道什么樣的聯想是巧妙的,但是我發現,好的作品能讓我們驚訝,讓我們微笑。今天我們就來比一比,誰的聯想作業能讓我們有這種感覺?”我把這種方法命名為用感覺引導感覺,而不是用理性知識引導感覺。這種“打包”的方法,讓孩子認識到聯想是神秘的,只能用感覺去體悟,無法用理性去歸納。在隨后的作業中,我又用感覺去引導孩子發現。當你聯想到的物體,有一半同學放下了手,表示一半同學能夠想到,那么說明你的聯想并不是最好的。好的聯想是出人意外,既熟悉又陌生的……我就是從這些現象的描述中,讓孩子們去優化聯想,從而體會到聯想的妙處的。在作業的過程中,孩子們就不滿足于簡單的聯想,而是在不斷“觀察”現象中,去提高作業的質量了。
2.從不懂的內容入手,體悟學習的真正意義
體悟到學習的真正意義,才是深度學習的價值所在,才是教學智慧的真正呈現。這種意義產生于“不懂”。“深度學習是指在理解性學習的基礎上,學習者能夠批判地學習新思想和事實,并將它們融入原有的認知結構中,并能夠將已有的知識遷移到新的情境中,作出決策和解決問題。”[6]然而在現實中,學生們往往并不能夠“移植到新的情境中”,而把學到的知識,錯認為“懂了”,從而止步于學習的“終點”。而不明白,從懂中發現不懂,才是學習循環的動因,才是獲取智慧的表現。《禮記·學記》中寫道:“是故學然后知不足,教然后知困。知不足,然后能自反也。”從中可見,“不懂”對學習過程具有的特殊意義。例如我在教學人美版美術教材《我設計的船》一課中,讓學生了解浮力知識,并且利用這種知識設計制作一艘船。有些孩子顯然對此不屑一顧,他們知道浮力的發現者是阿基米德,是一種向上的力。還有些學生參加過航模興趣小組,早就制作過船模。我不動聲色,拿來一個裝滿水的盆子,揭示了評比標準,誰制作的船能夠平穩地浮起就算獲得成功。當孩子們拿著作品進行“試水”時,才發現這項學習任務并不容易,他們不懂的地方有很多。通過動手嘗試,有的學生發現尖的船底比平的船底更加穩定;有的學生設計利用“不倒翁”的原理穩定重心;還有的在船上部綁上氣球,增加空氣的浮力……孩子們制作出了各種各樣的作品,真正地品嘗到了學習的樂趣。教師讓學生看到了自己的不懂,激發起他們的學習動機,讓他們懂得,知道抽象知識并不意味著他們的真正懂得,只有通過具體的嘗試,面對陌生的情境,才能夠達到靈活自如運用知識,發現新知識的境界。
我認為教學的意義,就在于從不懂處著手,去發現不懂的領域,再面對不懂的未知……對知識保持敬畏之心,才能找到學習的真正意義。
3.站在不懂的角度,發現真實的教學情景
我們常常可以看到,老師在提問的同時,其實已經把答案“隱蔽”地呈現在學生面前。例如,當教師問:“哪些魚最好看?小魚真的好看嗎?”學生當然會說:“大魚最好看!”當教師問:“藝術大師畢加索的畫美嗎?”學生當然會想,既然是藝術大師的作品,能不美嗎?這樣的問答怎能探知學生的真實學情呢?孩子們在被動地接收,在“虛假”的學習,又怎能獲取“智慧”的教學成果呢?我在教學《生活日用品的聯想》這一課中,出示奧登堡的雕塑作品《衣裳夾》,問學生:“你們看到了什么?”“一個特別大的衣裳夾。”一個同學回答,其他同學反應冷漠。“還有呢?”“這個衣裳夾特別高。”有些孩子聽到后低下了頭。“你還沒有看到奇妙的地方。還有同學有新的發現嗎?”我再問同學。這時一位同學舉起了手,“我看到了,好像兩個人擁抱在一起。還是一男一女呢?”這時全班同學的神情一下子振作起來了,眼睛也仿佛有了神采,情不自禁地發出了笑聲。我感到特別滿意,“你擁有一雙能夠發現美的眼睛。看到了這件作品的神奇之處,而這就是由作者的巧妙聯想所帶來的。今天我們就來比一比誰的聯想最奇妙?”這樣的問答,表面上看起來很普通,但是老師能夠發現學生真實的學習狀態,了解到孩子的讀圖水平并不是很高——無法看到一件作品蘊含的藝術內涵。學生們也能夠了解到,平凡的聯想和巧妙的聯想之間的區別,領略到它所產生的奇妙反應。的確,教師如果說一件作品要聯想得巧妙,不僅要有動人的形象,還要有特別的意義。對于小學生來說不一定能夠理解。但是通過如上的分析,孩子們能夠認識到,一件熟悉的事物,只有看到它的特別之處,這樣的聯想才有藝術價值。只有達到這樣的學習階段,才接近了學習的智慧。
4.認同學生的不懂,從多種角度評價
我能認識孩子的世界嗎?我承認自己不能,所以我常常害怕,錯過了哪位“天才”的精彩發現,誤判了哪件作品的珍貴價值。我認為藝術是神秘的,面對學生的不懂,我們需要認同。例如我在教學《生活日用品的聯想》一課中,一位學生展示一幅作業。畫面畫的是由一支鉛筆,“變”出了許多的長條形,他說那是在舞動的木棒。在這些木棒的后面,他又畫了一個猴臉的大俠,在舞動木棒。作者在作品展示的時候,說得神采飛揚。可是在集體點評的環節,孩子們并不認同。他有點沮喪。面對這種情況,我把他拉在身邊,也朝著孩子們說:“可能你的作品沒有得到大家的欣賞,老師也不是很懂。但是你的畫與眾不同,還用了非常新穎的表現方法。這就是你的可貴之處,所以老師要為你的作品點贊。”我承認,我并不很懂他的作品,但是我懂得他的想法。在美術教學中,孩子們常常有這樣的困惑,明明發現了很好的想法,但是無法用手中的畫筆進行表達。面對這種情況,我鼓勵學生大膽畫出來,還可以采用多種方法進行表現,例如文字、照片等等。因為,我看到的不僅僅是學生的“美術”,還需要看到隱藏在其中的“創造力”,而后者更加重要。
畢加索曾經說過,“每個孩子都是天生的藝術家,問題是怎么在長大之后仍然保持這種天賦。”并且發出“終生向兒童學習”的感慨。因此,面對孩子,承認自己的不懂,而不是著急的去判斷孩子作品的好壞,用自己的觀點去否定孩子的想法。這樣,能夠更好地“保持”孩子這種天性。
5.讓學生回歸不懂,保持一種新鮮的學習狀態
俄國文學評論家什克洛夫斯基曾說過,“藝術的技巧就是使對象陌生,使形式變得困難,增加感覺的難度和時間長度,因為感覺過程本身就是審美目的,必須設法延長。”[7]而某些教師往往采取相反的做法,認為教給孩子以固定的知識,讓孩子對藝術作品產生“熟悉感”,才是審美欣賞的目的。以至于,有些學生“背出”名作的欣賞答案,以此作為讀懂作品的標準。甚至某些學生在欣賞作品時,一看到某個“熟悉”的形象就不愿意再看了。因此,讓學生保持對作品的“陌生感”,回歸到“不懂”的狀態,才是審美提升的標志。
例如我在上《20世紀的藝術大師——馬蒂斯》一課中,出示了馬蒂斯的《戴帽子的女士》,問同學們喜歡這幅畫嗎?全班僅有4位同學表示喜歡。問不喜歡的理由,同學們紛紛說,表現不合理,臉部是花的,用筆比較亂,要是晚上看見嚇死了。對此,我沒有評論。繼續出示作品讓學生欣賞。當我出示《小鸚鵡與美人魚》這件作品,問同學你有什么感覺?有的學生說,看到了珊瑚,仿佛在大海中搖曳,給人以很憂傷的感覺。看到《天空與大鳥》的時候,有的同學說,感覺到非常自由自在。從同學們的回答中可見,他們的美感有了一定的升華。但是我沒有評論誰的見解是正確的,誰的是錯誤的,而是對他們獨特的發現表示贊賞。欣賞到這兒,我認為時機已經成熟了,說:“這時你們有沒有感到馬蒂斯的偉大?為什么?”有的同學說馬蒂斯的作品色彩很顯眼。他用一些簡單的顏色,表現出了其他藝術家不能表現的內容,畫出了運動的感覺。看到這些同學興奮的表情,我感到他們被震撼了。最后我讓學生走進馬蒂斯設計的汶斯大教堂,問學生與其他的教堂有什么不同。同學們說,教堂給人以很親切的感覺,和其他教堂的崇高肅穆截然不同。對于學生的這些感受,我也沒有多作評述,而是引用了馬蒂斯女友的回憶——她也經常幫助他整理那些巨大的剪紙作品,站在高高的梯子上,手腕上綁著一個針墊,在馬蒂斯的指導下,用針在巨大的畫作上固定那些珊瑚、鯊魚、貝殼、樹葉形狀的東西。莫尼克感受到了生命的溫暖,“我感覺很舒服,我能夠自由呼吸,能夠放松。”我對同學們說,“恭喜大家,你們的感受和馬蒂斯是相似的,你們的心靈在他的作品中有了交流。馬蒂斯的作品還有很多奇妙的地方,等待著我們去體會,去感悟!”整節課,我沒有讓學生走出“不懂”,而是連續走進了另一個“不懂”。我覺得這樣的對不懂的“保持”,能夠讓孩子擁有自己的眼睛去觀察,用自己的大腦去思考。
不懂,就像我們用手指向一個目標,而不是遮擋它。教學關注的內容就是懂與不懂,如果丟失了一面,另一面就會同樣失去,教學的智慧也會同時隕落。
站在不懂處出發,從不懂處眺望,用不懂的角度去交流,回歸到不懂的狀態,就是教學的另一種智慧。
參考文獻:
[1]朱立元主編.西方審美教育經典論著選1[M].南京:江蘇鳳凰出版社, 2015:373.
[2]劉國正主編.葉圣陶教育文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 1994:477.
[3][德]勒溫.拓撲心理學原理[M].竺培梁,譯.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 1997.119.
[4][英]波蘭尼.個人知識[M].許澤民,譯.貴州:貴州人民出版社, 2000.141.
[5][日]佐藤學.靜悄悄的革命[M].李季湄,譯.長春:長春出版社, 2003:15.
[6]王鈺.杜威的教育思想與深度學習[J].教育技術導刊, 2005(9):7.
[7][俄]什克洛夫斯基.作為技巧的藝術[C].俄國形式主義文論選.方珊等,譯.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 1989:12.
責任編輯:顏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