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朝圣

張展赫

幾年前就聽說過，在意大利的北部有一條歐洲最險的公路，幾乎每一個熱愛駕駛，熱愛騎行的車迷都將其奉為圣地。這就是Passo Stelvio，斯泰爾維奧山口。當我還沒有駕照的時候，征服這條公路的想法就已經埋藏在了心里。如今駕齡快三年，去這條公路朝圣的計劃也提上了日程。

斯泰爾維奧山路位于意大利北部，米蘭東北方向的意瑞邊境上。這里以山路坡度大，彎道多而聞名。在山口西側有40道回頭彎，而在山口的東側，甚至還有著連續48道回頭彎！這也是歐洲第二高的山路，最高海拔達到了2758米。由于山路海拔較高，再加上山口處空氣濕潤，這條山路每年中幾乎有半年被雪覆蓋，所以這條路的開放時間每年只有四個月左右。即使在夏季，山口及附近的溫度也在十度以下。在進山的路上，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夏天還有人拉著雪具上山。其實如果在山頂再乘坐索道，就能去到雪線以上，到達了這里的夏季滑雪場。斯泰爾維奧山路最早由意大利建筑工程師Carlo Donegani設計并建造的，在山頂的同名博物館中有對這條山路歷史的介紹，在介紹中有這樣一句話“斯泰爾維奧山路1820-1825年修建，五年內完成這樣的工程，即使放在現在也可以說是建筑學的奇跡。”五年修這樣一條路在當年確實是一個壯舉，但以現在意大利的效率來說，五年能修出來這條公路還真是奇跡了。這樣想來，這句話似乎還帶有了一些自嘲的意味。

由于出發時間稍晚，以至于進山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我住在山口東側的22號彎道邊，這就意味著我要在沒有路燈的山上，開完超過60個回頭彎。不過好在晚上山中沒有別的車，我可以不用擔心山路錯車的問題，并且過每個彎的時候可以更好的適應這種路窄彎急的山路。之所以選擇一個人到這條路來朝圣，一來是這條路確實存在一定的危險性，二來也是因為這條山路簡直就是彎道的堆砌，尤其是晚上在這里開車會從興奮轉變為極其的無聊，尤其是乘客，十有八九都會有暈車的癥狀出現。甚至由于彎道貼的太密，車載導航的屏幕都無法清晰地顯示路線。不過白天在這里又會是另外一番景象，山谷中經常會有濕空氣升騰遇冷凝結成水珠變成云，這里的云移動速度非常快，如果有陽光的話，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云的影子和太陽形成的光斑在山上投射出不同的圖案，公路與美景的呼應更能激發每個人的駕駛欲望。在這里的有不少是摩托騎手，路邊有不少廣告牌上面畫著摩托騎手抱著嬰兒的漫畫，并用意德英三語寫著“責任”。大家無論是汽車駕駛員還是摩托騎手，在這里開車都非常規矩，由于山路窄，大家都很默契的讓行，置身在這里飆車就更不存在了。

這次我開的是一臺豐田的混動CH-R，這臺車在16年初發布后，率先在歐美上市。在意大利的市場表現也很好。我開的這臺車是中高配的車型，配置相當豐富，甚至ACC主動巡航都出現在了車上。山路上這臺車表現可圈可點，由于車身尺寸緊湊，這臺車開起來非常靈活。再加上豐田柔和風格的轉向手感，即使在這種極限山路上，整臺車開起來也非常輕松愜意。只不過由于坡度大，電動機和發動機需要同時參與才能保證動力需求。這就帶來了噪音的問題，CVT變速箱會將轉速幾乎保持不變，所以上山過程中的噪音可以用刺耳來形容。不過混動的系統尤其是在山路上的油耗表現非常令人滿意，全程油耗都保持在百公里六升左右，著實為我省了不少油錢。

曾經無數次幻想，我會開一臺怎樣的車，以怎樣的速度去征服這條山路。然而幾乎每次天馬行空的想象，到最后都會以一種波瀾不驚的方式出現在你的面前。在這條山路上，性能車，敞篷車隨處可見，但大家都帶著對公路，對規則敬畏和尊重的心，去享受這條充滿了挑戰與美景的公路，這大概也是這次朝圣我最大的收獲吧。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