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智,張一瓊
(南昌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婦產科,南昌 330006)
子宮動脈栓塞聯合宮腔鏡治療瘢痕妊娠手術時機的選擇
張 智,張一瓊
(南昌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婦產科,南昌 330006)
目的探討雙側子宮動脈栓塞(UAE)聯合不同時間段宮腔鏡治療瘢痕妊娠(CSP)的療效及對患者炎癥因子水平的影響。方法回顧性分析2012年12月至2016年12月因CSP就診的120例患者的臨床資料。患者均先行雙側UAE,并將UAE后24 h內、24~48 h及>48~<72 h行宮腔鏡治療者分別歸為A組、B組、C組。比較3組患者術中出血量、手術時間,血β-HCG、月經恢復正常所需時間,治療前及治療72 h后血清腫瘤壞死因子(TNF-a)、超敏C反應蛋白(Hs-CRP)等炎癥指標水平。結果B組患者術中出血量、手術時間,血β-HCG、月經恢復正常所需時間少于C組、A組,C組低于A組(P<0.05);治療72 h后B組TNF-a、Hs-CRP水平低于C組、A組,C組低于A組(P<0.05)。結論雙側UAE聯合宮腔鏡治療瘢痕妊娠效果顯著,但栓塞后24~48 h行宮腔鏡治療效果更理想且出血風險更小,對機體創傷更小。
瘢痕妊娠; 雙側子宮動脈栓塞; 宮腔鏡; 手術時機; 炎癥因子
瘢痕子宮是因行子宮穿孔修補、子宮肌瘤剔除及剖宮產等手術瘢痕愈合不良所致,可導致子宮壁彈性降低變薄。瘢痕妊娠(CSP)是剖宮產的遠期并發癥,是由胚胎組織或孕囊著床于切口瘢痕處所致的罕見異位妊娠。近年來CSP發生率逐漸升高,如未能及時治療可引起子宮破裂而危及生命[1]。目前,對于CSP的治療方案尚未達成一致,主要包括子宮切除術、宮腔鏡手術、藥物栓塞治療、子宮動脈栓塞術、刮宮術、腹腔鏡瘢痕處妊娠修補術等,但外科手術治療創傷大,單純藥物治療則效果不理想。子宮動脈栓塞(UAE)以往被用于陰道大出血的重要補救手段,近年來在CSP上的應用價值逐漸得到重視,它可有效減少陰道大出血,從而最大程度降低切除子宮的風險。雙側UAE聯合宮腔鏡治療效果明顯,但關于宮腔鏡的手術時機尚未統一[2]。本文對120例因CSP入院患者的臨床資料進行回顧分析,將結果報告如下。
1.1研究對象及分組
收集2012年12月至2016年12月因CSP于南昌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就診的120例患者的臨床資料。依據UAE后宮腔鏡手術的時機進行分組,即UAE后24 h內、24~48 h及>48~<72 h行宮腔鏡治療者分別歸為A組、B組、C組。3組年齡、停經時間、距離前次剖宮產時間、剖宮產史等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3組一般資料比較
1.2診斷、納入及排除標準
診斷標準:有停經史(既往有剖宮產史),先經HCG檢測及彩超確診妊娠,彩超及MRI顯示混合性包塊或妊娠囊位于瘢痕處[3]。
納入標準:1)確診CSP,均單胎妊娠,前次為子宮下段橫切口且知情同意者;2)經醫學倫理會審核;3)不存在子宮、卵巢等部位惡性腫瘤者。
排除標準:1)合并嚴重心腦血管疾病者;2)已存在引導出血或子宮破裂大出血者;3)位于瘢痕處的妊娠組織(超聲提示)外突明顯或膀胱與妊娠囊間子宮肌層厚度不足2 mm者;4)肝腎及凝血功能障礙者。
1.3治療方法
患者均先行雙側UAE。選擇穿刺血管,本研究均采用右側股動脈,操作者在血管造影機輔助下將導管緩緩置入右側的股動脈,選擇導管至子宮動脈(左側),將導絲緩慢撤出后行血管造影,以觀察子宮動脈與病灶血供是否存在動靜脈瘺及潛在交通支,造影完畢,選擇規格1 mm3的手剪明膠海綿進行栓塞處理,再行造影以明確是否完全栓塞,然后對患者的右側子宮動脈進行同法處理。栓塞后指導患者下肢(穿刺側)制動處理,時間不少于6 h,加壓包扎穿刺點,并常規應用抗生素預防感染。
宮腔鏡治療。栓塞處理后,A組、B組、C組分別在UAE后24 h內、24~48 h及>48~<72 h行宮腔鏡治療。操作前均對患者行開腹及輸血準備,完善血交叉、血型檢查清宮時即予縮宮素,使用方法為20U與500mL生理鹽水配伍,靜脈滴注。宮腔直管型硬檢查鏡由STORZ公司提供,麻醉采用丙泊酚,葡萄糖(5%)對子宮性行膨宮處理,使壓力保持在100 mmHg(13.3 kPa)左右。首先觀察孕囊組織血供及宮腔形態,發現妊娠組織血供差或壞死,行負壓吸宮處理后再予宮腔鏡檢查,大多妊娠組織排除后采用刮匙搔刮宮,操作成功應動作輕柔,電凝止血處理活動性出血灶,術后常規取組織活檢。術后常規復查每血β-HCG(每3 d1次),復查彩超每周1次直至β-HCG降低至正常水平。
1.4觀察指標
比較3組患者術中出血量、手術時間,血β-HCG、月經恢復正常所需時間,治療前及治療72 h后血清腫瘤壞死因子(TNF-a)、超敏C反應蛋白(Hs-CRP)等炎癥指標。術中出血量采用量杯法。清晨空腹采集肘靜脈血,采用離心處理后采用ELISA法檢測TNF-a、Hs-CRP,試劑盒由上海信裕生物公司提供,均為同一批次。
1.5統計學方法
采用SPSS19.0軟件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均行雙側檢驗,符合正態分布,組間比較采用單因素方差分析或t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13組手術情況及治療效果
B組患者術中出血量、手術時間,血β-HCG、月經恢復正常所需時間低于C組、A組,C組低于A組(P<0.05)。詳見表2。


組別n出血量V/mL手術時間t/min血β-HCG恢復正常所需時間t/d月經恢復正常所需時間t/dA組40236.51±45.4983.71±16.2228.76±3.6453.67±8.27B組4059.36±12.06?49.36±6.89?22.35±2.72?40.68±6.72?C組4092.19±15.38#62.93±10.93#25.52±3.62#47.06±5.64#
*P<0.05與C組、A組比較;#P<0.05與A組比較。
2.23組炎癥指標改善情況
治療前,3組TNF-a、Hs-CRP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治療72 h后,3組TNF-a、Hs-CRP水平均降低(P<0.05),且B組低于C組、A組,C組低于A組(P<0.05)。詳見表3。


組別nTNF-aρ/(ng·L-1)Hs-CRPρ/(mg·L-1)治療前治療72h后治療前治療72h后A組40246.93±38.14143.92±17.74?21.95±3.4914.35±3.41?B組40250.97±39.1296.58±12.56?#21.86±3.518.12±2.31?#C組40248.57±39.86125.02±14.64?△21.78±3.5612.82±2.25?△
*P<0.05與治療前比較;#P<0.05與C組、A組治療72 h后比較;△P<0.05與A組治療72 h后比較。
CSP早期缺乏特異性癥狀,存在較高的誤診率及漏診率,部分患者盲目服用藥物流產,但瘢痕組織多無收縮功能,藥物流產過程中血竇較難自行收縮關閉可引起大出血[4]。UAE則可使血流大幅阻斷,滅活滋養葉細胞的活性,促使胎囊壞死。同時,作為中效栓塞劑,明膠海綿可使子宮大部分血供得到阻斷,且明膠海綿可在2周內被自動吸收,因此安全可靠,不會對子宮的正常功能造成影響[5]。對于大出血患者UAE也非常有效,因此對改善大出血患者預后發揮了積極作用。宮腔鏡具有微創特點,已被廣泛應用于臨床。由于此類患者的妊娠囊多位于宮腔以外,位于原瘢痕憩室處,清宮過程易發生出血,且刮齒較難觸及,因此并不適合實施常規刮宮術[6]。宮腔鏡具有診療結合的優勢,可在直視下觀察妊娠囊的血液供應及形態并清除妊娠物,避免了盲目探查,使得出血風險明顯降低。同時,操作過程中一旦發現出血可采用電凝快速止血,最大程度減輕了對宮腔其他部位內膜的損傷。目前UAE聯合宮腔鏡治療已成為CSP的重要治療手段。UAE術后24~72 h內子宮動脈內的血栓已形成,及時行宮腔鏡清宮術可有效防止大出血,但對時機選擇的研究甚少且過于寬泛[7-8]。
本研究患者均UAE術后24~72 h行宮腔鏡手術。在依據UAE術后宮腔鏡手術時間段的不同對患者進行分組后,發現24~48 h內行宮腔鏡手術的術中出血量、手術時間,血β-HCG、月經恢復正常所需時間B組
作為臨床常用的微創技術,宮腔鏡仍不可避免地會引起子宮內膜及其他組織損傷,誘發術后黏連及炎癥反應。炎癥細胞因子是由于機體的免疫細胞(如NK細胞、T細胞等)和某些非免疫細胞(如成纖維細胞、血管內皮細胞等)經刺激而分泌的活性物質,起到調控炎性反應及免疫應答的作用[9]。TNF-a、IL-6、Hs-CRP是機體重要的炎癥反應介導物質,其中TNF-a在炎癥反應中發揮著關鍵作用,可促進其他炎癥因子水平的升高,并促進氧自由基的大量堆積,進而加重炎癥反應[10]。Hs-CRP是急相反應蛋白,組織損傷及炎癥反應時可顯著升高,是臨床上評估手術創傷嚴重程度的重要指標。本研究結果顯示,TNF-a、Hs-CRP水平B組 總之,對于CSP患者而言應在UAE手術24 h以后行宮腔鏡治療更為妥當,其中又以術后24~48 h是最佳手術時機,該時間段妊娠囊壞死更徹底。但考慮到臨床體質個體差異較大,個體妊娠囊對UAE術的敏感性也存在一定差異,臨床醫師可依據本研究結果做相應調整。 [1] 朱逸博,李宏田,劉建蒙.剖宮產及孕婦要求剖宮產的流行狀況[J].中國生育健康雜志,2015,23(1):76-78. [2] 羅輝,姚愛香,張豐萍.子宮動脈灌注化療栓塞聯合宮腔鏡清宮治療剖宮產瘢痕妊娠[J].中國微創外科雜志,2014,14(6):568. [3] 曹澤毅.中華婦產科學[M].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1999:799. [4] 張國福,王添平,谷守欣,等.子宮動脈化療栓塞在剖宮產切口瘢痕妊娠中的應用[J].介入放射學雜志,2014,19(12):936-939. [5] 歐陽欣,周新春,康友根,等.子宮動脈栓塞治療5例剖宮產后子宮切口妊娠[J].重慶醫學,2013,39(17):2366-2367. [6] 王丹丹,楊清.剖宮產術后瘢痕妊娠的診治[J].中國實用婦科與產科雜志,2012,28(9):651-654. [7] 陳毅,謝春明,楊敏玲,等.子宮動脈栓塞術在剖宮產術后子宮瘢痕妊娠治療中的應用[J].介入放射學雜志,2015,21(5):410-413. [8] 余萍,劉娟.剖宮產術后子宮疤痕處妊娠18例臨床分析[J].中國婦幼保健,2013,28(6):920-921,927. [9] Al Nazer A,Omar L,Wahba M,et al.Ectopic intramuralpregnancy developing at the site of a cesarean section scar:a casereport[J].Cases J,2009,2(2):9404. [10] Hirakawa M,Tajima T,Yoshimitsu K,et al.Uterine artery embolization along with the adminis-tration of methotrexate for cervical ectopic pregnancy:technical and clinical outcomes[J].Am J Roentgenol,2015,192(6):1601-1607. (責任編輯:羅芳) R714.2 A 1009-8194(2017)08-0059-03 2017-05-07 10.13764/j.cnki.lcsy.2017.08.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