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瑩瑩的馬蓮花

文/張津友

藍瑩瑩的馬蓮花

文/張津友

初夏時節，綠意蔥蔥的田野、路旁、草原上隨處可見一簇簇、一叢叢綻放著的馬蓮花，婉柔綽約的青綠葉條隨風輕輕搖曳，清雅、藍瑩瑩的花朵散發著特有的清香。

馬蓮花葉片天藍或碧綠，松嫩平原一般每年的5月、6月開花，花大新奇、華貴典雅而極具觀賞價值。瑩瑩藍色的蝴蝶型花瓣嬌嫩無比，花瓣一般6片，外輪3片開得較大，內有稍偏黃色條紋，微風吹拂清香入鼻。

馬蓮花耐旱、耐寒，它生就了繁茂的根須，無論是肥沃的黑土地，還是瘠薄的黃土、堿土都將根系向地下深處滋長，即使狂沙刮去表面的土壤，仍有許多根須供給水分和營養，絲毫不會影響生長發育。在鄉村泥濘的土路車轍里居然也能生長著茂盛的馬蓮花，任憑車輛碾壓仍能按季節開花、結籽。每年當柔柔的春風拂面的時候，馬蓮花春寒料峭中開始伸展著根須，吸取養料，頂著堅硬的黑土拱出嫩芽，然后抽出嫩綠的葉條，最早報告著春天來臨的信息。5月、6月的北方大地姹紫嫣紅生機盎然，廣袤的原野空氣中彌漫著清幽幽、甜絲絲的花與草的醇香，極目遠望，盈盈碧草間藍色的馬蓮花崢嶸開放，一簇簇花朵仿佛振翅欲飛的蝴蝶素淡飄逸、端莊深邃，藍得大地充滿生氣，藍得令人陶醉，把大地點綴得厚重深遠，絢麗壯觀。近距離觀賞馬蓮花會別有一番情趣，早晨，一輪太陽冉冉升起給大地披上了一道道耀眼的金光，馬蓮花綠葉上的露珠似粒粒珍珠晶瑩剔透，閃閃爍爍，花朵張開喇叭形小嘴貪婪地吮吸著露珠，俯下身子聞一聞，有著一股清新的香氣，用舌頭舔一舔花瓣，有股甜澀的味道。

馬蓮花被當地人視為心中最圣潔美麗的花，茶余飯后在村內外、宅院旁、池塘邊觀賞那藍瑩瑩的花朵，一天勞作的辛苦頓時全解，十分愜意。調皮的男孩子摘掉幾片馬蓮葉做口哨，不僅能模仿出“啾……啾……”的鳥叫聲，還能吹出有韻律的樂曲來。女孩子們歡快地跳著皮筋，嘴里唱著不知流傳多少代的童謠：“小皮球用腳踢，馬蓮開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她們時常采摘幾朵鮮花戴在頭上，漂亮極了。小時候我跑出村外喜愛看藍瑩瑩花的秀色，捕捉采蜜的蝴蝶、蜻蜓。在日后鄉下居住的幾十年里每次搬家遷入新居都要在門口和房前屋后栽上幾墩馬蓮花，淳樸、典雅的藍花點綴著小院，備感溫馨。馬蓮葉韌勁十足，家家割下來可捆綁秋菜、旱煙等，每逢端午節農家小院的門窗上懸掛著用馬蓮捆綁的一束束艾葉、蒲草以祛病避邪。

藍藍的馬蓮花清幽亮麗，典雅寧靜，堅韌不屈，植根于北方這片神奇的黑土地，在藍天下發芽、生長、開花，將松嫩大地映襯得更加嫵媚多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