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梢上的鷹（外三首）

⊙李江南

樹梢上的鷹（外三首）

⊙李江南

爬了一段山路

氣喘吁吁的停下來

抬頭望見一只鷹

站在樹梢上

警惕著巡獵的眼睛

它看到了什么

是林海的莽莽蒼蒼

還是四野的空靈

是嚇得藏躲的鳥兒

還是被伐掉了

腰身的樹根長出的樹叢

它的背后是藍 藍得空靈

下面有一朵云

雪白得晶瑩剔透

唯有這只鷹灰里赭紅

兩只爪子扣住樹梢

一動不動

它并不安寧

倏而拍拍強勁的翅膀

像似隨時都要向目標俯沖

誰都知道

勇猛，是它的本性

然而，它卻沖向了落日

留下點狀的黑影

嫁 衣

一片情感的云彩

還有心馳神往的暖風

攜手山坡的粉紅

織就了你

朝思暮想的笑容

思念的月光不再陌生

那個似有似無的

白馬王子不再朦朧

原有的遺恨

被一把剪刀剪去了蹤影

心情開起了一扇窗

鳥啊柳樹啊山巒和水波

繪成了快樂的圖騰

所有這些，對了

還有那眼潺潺的流泉

從石縫溢出的歌聲

做成了美妙的絕世嫁衣

足以欣慰你閨房清純的曠野

裝點你的春夢

芒 種 了

久居城里的人

很少及時知道季節的決定

而從鄉下來的我

只要聽到布谷鳥的叫聲

就能知道箭桿蟲被叫醒了

連同溝沿流水上的

要融未融棉花般的白雪

一起都叫醒了

這時你鉆進林子里扒拉扒拉草棵

從稀松的土質里

就能找到細長的白白的箭桿蟲

它活了，就到了芒種

如果再有一場雨

就復活了大田的生命

發芽的種子長出了季節

自然，農民臉上的笑容

也融進了布谷聲聲

于是，我把老牛犁

和太陽一起趕進了田垅

埋在心底的詩

據說這是個隱私問題

不過我沒有想到

從小草萌生開始

從雨滴下落開始

從彩虹橫跨心靈的溪流開始

從雪花走過冬天開始

溫暖與寒冷攜手

苦澀與甜蜜混搭

坎坷與平坦結伴

愛與失戀，所有這些朋友

當然包括男男女女

都隱藏在思緒的倉庫

沒有對任何人在任何時候

流淌出一瓣花葉

甚至未露出羞澀的端倪

然而，有誰知道

那是何等熾烈的風暴

是何等凄厲的苦雨

是何等灼熱的燃燒

是何等熱切的期盼

又是何等微不足道的領地

其實啊

這些早就行走于心的海洋

往來于大自然的知音難覓

遺憾的是

沒有人花費心思打理

或者小覷

不是說“不廢江河萬古流”么

那只是一棵松針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