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逆升
(重慶青年職業技術學院,重慶 400712)
哲學 PHILOSOPHY
論笛卡爾對確實性知識的探索
張逆升
(重慶青年職業技術學院,重慶 400712)
笛卡爾是近代邏輯學的創始人之一,他反對經院哲學及邏輯對權威的迷信,通過普遍懷疑的方式,尋找了一條探求確實性知識的道路,那就是他的直觀--演繹認識論方法。雖然這種方法遭到了很多哲學家的質疑,但仍然有他的現實意義。
邏輯;經院哲學;普遍懷疑;確實性知識
確實性原則是笛卡爾方法論的第一原則,但是,這種確實性的知識的獲得是存在著障礙的。他在《第一哲學沉思錄》中說到“如果我想要在科學上建立起某種堅定可靠、經久不變的東西的話,我就非在我有生之日認真地把我歷來信以為真的一切見解統統清除出去,再從根本上重新開始不可。”
他的這種去除以前信以為真的一切見解的方法,就是懷疑。他在《談談方法》一書中也說道“這些原則的第一條就是,不把我們沒有清楚地認識到時真的任何東西當做真的接受,那就是說,在判斷中細心地避免輕率和偏見,在判斷中只接受那些如此清楚明白地顯現給我的心靈,使我無法懷疑的東西。”
可以說懷疑是笛卡爾哲學的起點,通過懷疑來確定的找出確實可靠的東西,并由此建立一套完整的科學方法論,并構建自己的哲學體系,以探索確實性的知識。
要獲得確實性知識,就必須進行一次普遍的懷疑。繼培根之后,笛卡爾向經院哲學的以圣經的論斷、神學的教條為前提,用亞里士多德的三段論法進行推論然后得出符合教會利益的結論的“真理觀”發起了挑戰。笛卡爾的這種懷疑不同于否定一切知識的不可知論,而是以懷疑為手段,達到去偽存真的目的,所以被稱為“方法論的懷疑”。他把懷疑看成積極的理性活動,他相信理性的權威,要把一切放到理性的尺度上去校正。
笛卡爾用“普遍懷疑”審覺了以往知識背后的虛假前提,通過這種懷疑,笛卡爾發現,只有“我在懷疑”本身是不用懷疑的。而懷疑本身是一種思想狀態,所以他的思想的主體--“我”也必然是存在的。確定的知道有我、我存在是可靠的之后,再由確實存在的我去認識這個世界的物質和精神,認識真理的存在。由懷疑達到確定,從而為新的哲學奠定堅實的基礎。
“懷疑”只不過是笛卡爾對以往認識基礎與結果的一種態度性取向,而真正科學的認識則必須有一種科學的方法。笛卡爾提出的獲得知識的方法,指的就是直觀和演繹。“……因為我已經說過,除了通過精神直觀和演繹外得不到任何科學。”
笛卡爾把直觀描述為一種理智的活動,或是一種清晰的以至于在內心中不容有絲毫的懷疑的眼光的活動。我們感覺的動搖不定的證據和我們想象的不完善的創造物都讓我們陷入混亂,而直觀卻給我們提供了“一顆不受蒙蔽的專注的心如此周到而分明地給予我們的概念,以至于我們完全擺脫了對我們所理解的東西的懷疑。”一顆不受蒙蔽的專注的心,是去除了情感和思維的干擾,而能達到的境界。
演繹是笛卡爾作為直觀的補充來說的方法,具體是指“從某些已經確知的事物中必定推演出的一切”。這種補充的方法是由對象的性質決定的,因為有些事物不是通過直觀認識到的,而是由心靈的持續不間斷的活動,從真實的、自明的原則推演來的。這種順序的推演,指的就是演繹。
演繹的方法可以說從亞里士多德已經開始,他的古典的三段論就是一種演繹。其實演繹的邏輯推理形式是存在著弊端的,因為只有通過確定的前提才可以推斷出確實性的結論,而前提的準確性是沒有辦法保證的。笛卡爾的演繹法的前提是直觀,通過直觀得來的確實性的前提,再由這些確實性的知識,演繹出那些不能被直觀的事物,從而達到對普遍真理的把握。可以說直觀是一種直接的認識方法,演繹是一種間接的認識方式。
笛卡爾的直觀--演繹的方法是其用來尋求真理的方法。具體的實行起來是依靠分析、綜合的形式。簡單來說是對復雜隱晦的命題逐步的分析,分析出純粹而簡單的事物,憑借內心的某種光芒來加以直觀,再以此為基礎,演繹出復雜的事物的本質。
他提出的直觀--演繹的方法與他在數學上的公理--演繹系統如出一轍。他的這一方法,與他對數學的喜愛和精通是分不開的。
笛卡爾特別喜歡數學,因為他認為數學的證明具有可靠性。他說到“全部迄今為止的科學,只有算術和幾何擺脫了虛假的和不確實的污點”。笛卡爾認為任何科學都應該和幾何學一樣,先提出少量的公理——這些公理是以往實踐證實了的假設,是確實性的,然后由公理一步一步演繹出結論,從而對相關的一切現象作出科學的解釋。
他的這一方法的引進不僅引導了近代自然科學的發展,使自然科學具有了強大的邏輯力量, 而且也為自然科學從經驗形態過渡到理論形態提供了可能和實現手段。使得自然科學有了很大的進步。尤其是其把幾何與代數聯系起來的解析數學的發明和變數的引進,更是引起了自然科學中物理學的巨大進步,也直接的奠基了微積分的產生。
更為重要的是笛卡爾還提出了公理——演繹法形式化的理想。所謂形式化,就是將科學理論和公理——演繹體系形式化、符號化、數學化。從形式的角度看,公理體系似乎是與自然對象無關的符號體系,其本身不涉及具體的物理對象;而從內容的角度看,每個符號都可以有自己的物理意義,公理體系實際上是物理規律的數學表達。笛卡爾的形式化思想,是以建構“普遍數學”的理想體現出來的。這一構想的闡述,正是數理邏輯的大膽設想。
笛卡爾生活在十七世紀的歐洲,當時正是法國封建制度瓦解,資本主義制度生長的時期。由于那時經院哲學的余波并未完全的消除,對于經院哲學的方法,即“根據一些極其遙遠的抽象概念進行推理,并作出論斷,建立哲學的理論”。笛卡爾認為并不能認識真理。他急切的尋求一種認識真理的途徑,他懷疑以往的任何認識真理的方法,通過這種普遍懷疑,能夠更真切的認識到真的東西。
通過普遍懷疑的方式,笛卡爾找到了一條認識確實性知識的途徑,那就是他的直觀——演繹的認識論體系。直觀——演繹的方法,不僅僅是對經院哲學中以三段論來論證上帝存在的一種否定,更是提供的一種新的認識事物的道路。笛卡爾的這種認識方法,是以他的天賦認識能力的思想為基礎的。他認為人的認識能力是由理智、想象、記憶、感覺幾個部分組成的,其中最重要的是理智。“理智確實能獨立感知到真理,然而,它應該依賴想象、感覺和記憶的幫助”。直觀和演繹就是理智的兩種作用。
笛卡爾關于直觀與演繹的論述有相當重要的意義。首先,它是西方近代哲學中關于直觀與演繹概念的經典表述。其中他對直觀與演繹的區分,不但極大地影響了斯賓諾莎、洛克、休謨等人關于知識的確實性和分類的觀點,而成為近代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認識論的共同財富,更為后來西方哲學中直觀主義和演繹主義的分野提供了依據。其次,雖然笛卡爾所用的“直觀”一詞來自于經院哲學,但他賦予了其時代的意義,他是第一個將“直觀”引入近代哲學的人,他試圖用它為理性主義認識論確立一個可靠的起點,使確實的知識體系成為可能。
笛卡爾對于演繹的理解也不同于傳統的三段論。笛卡爾很少在其著作中講他的演繹是從大、小前提推出結論的三段論。相反的,他卻多次對經院哲學常用的三段論提出了批判。他的目的是要發現真理,要找到發現真理的方法,而他認為,三段論的證明完全無助于真理的發現。他說“三段論的形式對感知對象的真理沒有任何幫助,完全排除他們會對讀者有利”。還有一點與古典的三段論不同的就是,他并不認為古典的演繹三段論能獲得新的知識,而自己的演繹邏輯,是由已知命題到未知命題的一種間接途徑,可以獲得真知。這也是對傳統的演繹邏輯的一種豐富和發展吧。
笛卡爾是近代歐洲第一位企圖以數學為模型建立哲學和邏輯學方法論的人,他與培根一起對抗神學的權威、頌揚思維理性的光芒,對現代西方哲學流行的歸納主義和演繹主義產生了深遠的影響。笛卡爾把數學的精確性作為知識的理想, 要求將數學的演繹方法引入哲學, 是斯賓諾莎運用幾何學來建立哲學體系的直接思想先驅。同時,他的“普遍數學”的思想,為以后數理邏輯的產生,提供了一種設想。縱然后世對此人有很多的爭議,但他對于真理的追求的精神,對世界留下的寶貴資源,是無可否認的。
[1][法]笛卡爾著,管震湖譯.探索真理的指導原則[M].商務印書館,2005.
[2][法]笛卡爾著,龐景仁譯.第一哲學沉思集[M].商務印書館,1986.
[3]楊百順.西方邏輯史[M].四川人民出版社,1984.
[4][美]S·E 斯通普夫著,匡宏,鄧曉芒譯.西方哲學史[M].世界圖書出版公司,2009.
[5]馮俊.笛卡爾第一哲學研究[M].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89.
B81-06
A
1003-2177(2017)07-0012-02
張逆升(1981—),男,重慶人,本科,就職于重慶青年職業技術學院,從事教學管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