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苗+張建剛



[摘 要]牢固樹立和貫徹落實“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發展理念,事關我國發展全局,也是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指導思想。文章認為,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是涵蓋產業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等多方面要義的優化過程。基于五大發展理念,文章構建了產業結構轉型升級評價指標體系,運用變異系數法與均權重方法,對我國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情況進行測評,分析地區間差異,對障礙與瓶頸進行剖析,并提出對策建議。
[關鍵詞]五大發展理念;產業結構轉型升級;評價指標體系
[DOI]10.13939/j.cnki.zgsc.2017.32.016
經濟新常態下,資源和環境問題愈加突出,雙向開放格局穩步推進,我國以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為代價的產業發展模式亟待調整,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責任重大。“十三五”規劃指出,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要牢固樹立和貫徹落實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發展理念,這事關我國發展全局,也是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指導思想。五大發展理念下,我國在產業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發展的現狀如何?制約因素有哪些?針對上述問題,構建新形勢下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評價指標體系、分析地區間差異、明辨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制約因素,這對推動我國產業結構升級、提高經濟發展效益具有重要意義。
1 文獻回顧
關于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內涵研究,周林等[1]從三大產業之間、產業類型之間、產品形式之間的比重變化描述產業結構高度化的表現;郭克莎[2]通過產值、資產、技術和勞動力的結構變動描述產業結構高度化;宋海林[3]認為產業結構演進將經歷合理化、高度化兩個階段。隨著資源與環境問題的日益凸顯,產業綠色發展成為產業結構轉型的新方向和必然選擇。
關于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指標體系的構建,黃茂興等[4]用產業增加值結構和就業結構衡量產業結構的變遷;程艷霞等[5]囊括了產業結構、技術結構、產品結構指標;林春艷等[6]將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總結為產業結構合理化和高級化兩方面,并分別用各產業部門生產率水平及產業部門產出結構、第三產業與第二產業的增加值比值衡量;王桂月等[7]則從產業結構高級化、合理化和產業發展兩型化、轉方式四個方面構建評價體系。
隨著產業綠色化成為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新方向和必然選擇,國際上構建了諸多綠色增長評價指標體系,有代表性的有OECD指標體系、聯合國環境規劃署的綠色經濟指標體系、全球綠色增長研究所指標體系、聯合國工業發展組織建立的亞洲綠色產業發展指標體系,上述體系都將環境、資源、氣候、生態等作為重要的評價維度;我國國家環保總局2003年發布了生態縣、生態市、生態省建設指標,北京市發改委2011年建立了“綠色北京”指標體系等。國內學者圍繞產業綠色發展構建的評價體系,主要從“經濟發展基礎、經濟發展方式集約度、經濟結構優化度、資源環境可持續度”(任英華等,2010)[8],“污染控制、公眾效益等”(尹艷冰,2010)[9],“資源節約、環境友好、產業構成、創新能力”(冷俊峰等,2011)[10],“綠色生產、綠色環境、綠色消費”(杜永強等,2015)[11],“經濟、資源、環境、社會、政策”(張攀攀,2015)[12],“產業綠色增長、資源環境承載力、政策支撐力”(李琳等,2015)[13],“自然資源投入、增長過程綠色化、經濟和社會產出”(于驚濤等,2016)[14]等方面入手。
已有成果提供了寶貴借鑒和參考,但以下方面尚需加強。
第一,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內涵界定有待進一步完善,評價指標體系未能涵蓋新形勢下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整體要義。根據“十三五”規劃的發展理念:“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是涵蓋創新發展、協調發展、綠色發展、開放發展、共享發展等多方面要義的優化過程,衡量指標應盡量全面地綜合考量。已有成果普遍從產業、結構、技術、綠色等角度闡述產業發展與結構變遷,未能涵蓋新形勢下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整體要義。
第二,評價指標的賦權方法有待完善。目前,評價指標的賦權方法主要包括層次分析法、德爾菲法為代表的主觀賦權法,和以變異系數法、主成分分析法、熵權法為代表的客觀賦權法。主觀賦權法倚重指標含義、個人經驗和知識豐富度,主觀隨意性較強;客觀賦權法則過度依賴數據,無法反映指標價值,甚至得出的權重與指標實際重要程度存在較大差異。要全面客觀地反映評價對象,有必要綜合運用主客觀賦權法,取長補短,使評價結果更趨合理。
“十三五”規劃指出,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要牢固樹立和貫徹落實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發展理念,這既事關我國發展全局,也是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指導思想。本文認為,新形勢下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應是涵蓋產業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發展等多方面要義的優化過程。基于五大發展理念,本文構建了產業結構轉型升級評價指標體系,對我國產業結構轉型升級進行測評,分析地區間差異,剖析障礙與瓶頸,并提出了對策建議。
2 產業結構轉型升級評價指標體系構建
本文從“產業創新、產業協調、產業綠色、產業開放、產業共享”等角度,通過與相關專家深入溝通,依據數據可得、統計口徑一致、信息最優等原則,對眾多指標進行層層篩選,構建產業結構轉型升級評價指標體系,詳見表1。
2.1 指標選取與變量含義
2.1.1 產業創新指數
“十三五”規劃要求進一步強化科技創新的引領作用、拓展產業發展空間、推動產業向高端高效發展,支持節能環保、生物技術、信息技術、智能制造、高端裝備、新能源等新興產業發展,支持戰略性新興產業發展。
鑒于我國戰略性新興產業等領域數據統計欠缺,本文以高技術產業為基礎,選取“高技術產業利潤總額/GDP”“高技術產業新產品銷售收入/新產品開發經費支出”“科技創新投入強度”評價產業創新發展水平。“高技術產業利潤總額/GDP”用于衡量各地區高技術產業的利潤差異,同時兼顧不同地區的經濟體量差異;“高技術產業新產品銷售收入/新產品開發經費支出”用于衡量高技術產業新產品研發的投入產出效率,反映新產品的創新成效。endprint
自主研發和技術引進是技術創新的兩大路徑。自主研發是產業結構升級的基礎和前提,是高技術產業競爭力的決定性因素;獲取、消化成熟的先進技術,則周期短、見效快,能省卻繁復的科研和試制工作,是推動產業轉型升級的有效捷徑。自主研發與技術獲取的經費投入充足,有助于培育自主科技創新能力、增強對先進技術的引進消化吸收能力。因此,本文從自主研發和技術引進兩個角度,用“科技創新投入強度”衡量高技術產業的創新能力。
2.1.2 產業協調指數
“十三五”規劃指出,增強發展協調性,必須推動產業有序梯度轉移,促進投入與產出結構協調、各產業部門生產率協同提高,推動城鄉協調發展。
各國產業結構演化規律顯示,產業結構調整升級通常體現為產業重心由第一產業向第二和第三產業逐次轉移,資本、勞動力、技術等生產要素經由農業、制造業,繼而向服務業有序轉移,最終進入經濟服務化階段。[6]本文用“第三產業占比”“第三產業增加值/第二產業增加值(IS)”衡量產業有序梯度轉移及經濟服務化程度,IS值與經濟服務化程度正相關。
當前,我國城鄉發展差距較大,資金、技術、人才等資源在城鄉的布局嚴重失衡。農業的基礎產業地位及弱質性使得財政支農成為城鄉協調發展的重要推手。本文用“財政支農占比”,即支農支出占財政總支出比重,衡量城鄉協調發展的支持力度和保障程度。
勞動生產率是衡量經濟發展水平和生產力發展水平的重要指標,是衡量生產先進程度的重要尺度。要實現產業協調發展,需要勞動生產率提升,更要逐步縮小產業間勞動生產率的差距。考慮到數據可得性,本文借鑒林春艷等學者[6]的觀點,利用各產業部門全員勞動生產率衡量各產業發展的協調程度,用公式表示為:
其中,n=3,Y、L分別表示GDP與就業人數總和,Y/L代表全員勞動生產率;Yi與Li分別表示第i產業增加值和就業人數,Yi/Li表示第i產業全員勞動生產率水平。IC越小,則各產業勞動生產率差距越小;IC趨于零時,各產業部門勞動生產率趨于協同均衡。
2.1.3 產業綠色指數
“十三五”規劃強調,要堅持綠色發展,推動低碳循環發展,優化能源消費結構,減少能源、水、建設用地等資源消耗;加大環境治理,改善生態環境。本文利用“火力發電占比”“萬元GDP能耗”“萬元GDP電耗”“萬元GDP用水量”“單位工業增加值工業二氧化硫排放量”“單位GDP工業廢水排放量”“工業固體廢物綜合利用率”,分別從能源消費結構、能效、水效、工業污染等角度,衡量產業綠色發展水平。
2.1.4 產業開放指數
“十三五”規劃力爭開創開放發展新局面:優化出口結構,提高出口產品科技含量和附加值;有效引進境外資金和先進技術,支持企業對外投資,深度融入全球產業鏈、價值鏈、物流鏈。本文用“出口總額”衡量我國企業融入世界經濟的程度;用“高技術產業出口交貨值”衡量我國高科技產品的國際競爭力;用“非金融類對外直接投資”“對外承包工程營業額”“外商投資企業投資總額”,分別衡量企業“走出去、請進來”、融入全球產業鏈的深入程度。
2.1.5 產業共享指數
“十三五”規劃強調,居民收入應與產業協同增長、勞動報酬應與勞動生產率同步提升,讓人民共享產業發展紅利;另外,在產業發展、人民收入增加的同時,應縮小城鄉居民收入水平和生活質量的差距,減少貧富分化,讓城鄉居民共享福祉。本文利用收入增長和經濟增長同步性衡量產業共享發展水平,用公式表示為:
GX=收入增長率/GDP增長率(3)
用“勞動者報酬”衡量收入水平,用GDP衡量經濟增長。收入增長率超過經濟增長率將增加企業生產成本,不利于產業長期發展;收入增長率低于經濟增長率則導致“國富民貧”,損害人民福祉。GX趨近于1時,則收入增長和產業發展同步性強,產業共享發展水平高。
恩格爾系數是指居民家庭中食物支出占消費總支出的比重,是衡量一國或家庭生活水平與富裕程度的重要指標,與生活水平與富裕程度成反比。本文利用城鄉恩格爾系數之比衡量城鄉居民收入水平和生活質量的差距,用公式表示為:
RUC=農村恩格爾系數/城鎮恩格爾系數(4)
當RUC高于1、低于1時,均表明城鄉居民的收入水平和生活質量差距較大、貧富分化嚴重;當RUC趨近于1時,表明城鄉居民的生活水平和富裕程度相當,城鄉居民能共享產業發展、經濟增長帶來的福祉。產業結構轉型升級評價指標體系框架見表1。
2.2 樣本選取及數據來源
研究對象為29個省、自治區、直轄市(因西藏、青海多項數據缺乏連貫性,本文去除了西藏、青海地區)。因部分數據統計口徑做了調整,為保持數據連貫可比,研究起點定為2007年,原始數據源為2007—2015年度的《中國高技術產業統計年鑒》《中國統計年鑒》《中國商務年鑒》《中國人口與就業統計年鑒》《中國環境統計年鑒》《中國能源統計年鑒》及各地區統計年鑒。本文運用變異系數法與均權重方法測算產業結構轉型升級評價指數,通過綜合運用主客觀賦權法,取長補短,以使評價結果更趨全面、客觀。
2.3 測算步驟
2.3.1 構建初始指標矩陣
針對29個地區、21項評價指標,構建初始矩陣X={xij}m×n,xij為地區i的第j項指標值。
2.3.2 指標正向化處理
本文指標體系涵蓋正向、逆向、適度指標,為統一評判標準,要對逆向、適度指標進行正向化處理,常用的有倒數一致化與減法一致化兩種處理方法。張立軍等[15]的實證檢驗顯示,與倒數一致化相比,減法一致化處理后的數據分布與原始數據相差更小,評價結果更趨穩定,即魯棒性更強。因此,本文采用減法一致化方法,對評價指標進行正向化處理。
2.3.3 數據標準化處理
為消除指標量綱影響,需要將數據標準化,進行無量綱化處理。張立軍等[15]經過驗證比較,認為Z-Score法和極差化能更有效地提高綜合評價結果的準確性。本文采用極差化方法進行標準化處理。endprint
2.3.4 指標賦權Wj
為體現產業在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五大領域均衡發展的思想,本文采用均權重方法,將產業創新指數、產業協調指數、產業綠色指數、產業開放指數、產業共享指數平均賦權為0.2;為客觀反映指標分辨能力,采用變異系數法,對各指數對應的二級指標進行賦權,所得結果與0.2相乘,最終確定二級指標的權重。
2.3.5 測算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指數Ui
Xij為地區i第j項指標的標準化數據,Wj為第j項指標的權重。Ui數值越大,表明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程度越高。
3 測評結果分析
3.1 我國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水平整體發展態勢
各地區分維指數與綜合指數圖
圖中顯示,自2007年起,各地區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指數的均值走勢平穩,2012年表現突出,源于產業創新指數有顯著增加。2012年,以廣東、江蘇、山東、浙江為代表的21個地區,其高技術產業利潤有顯著增長,其中16個地區自2007年起持續上升,尤其2012年以后加速上揚。然而,因科技創新投入強度走低,加之“高技術產業新產品銷售收入/新產品開發經費支出”波動劇烈、各地新產品創新成效表現不佳,導致后期產業創新指數回落,顯示新產品研發的投入產出效率尚不穩定,新產品研發對產業創新發展的貢獻尚需加強。
從分維指數均值走勢來看,除產業創新指數外,其他指數均保持平穩,其中產業共享指數優于其他指數的表現,產業開放指數、創新指數、協調指數仍需進一步提升。雖然各分維指數整體表現穩定,但地區間的分化現象比較嚴重。原始數據顯示,各地區產業開放發展差距最大、數據最為離散,產業協調、共享領域的發展也明顯失衡。
3.2 我國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空間差異分析
表2顯示,我國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空間差異顯著,四大經濟區域發展不均衡。2015年,產業結構轉型升級指數前10位的地區中,東部有7個,中部有3個;排名后10位的地區中,中西部有6個,東北地區3個,東部地區1個。我國產業結構轉型升級主要由東部沿海地區主導支撐,中西部和東北地區相對落后,這與我國目前區域經濟發展格局相類似。
3.3 我國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分維指數分析
3.3.1 產業創新指數
表2顯示,產業創新延續了東部主導、西部及東北相對落后的格局。2015年,產業創新指數排名前10位的地區,有6個來自東部地區,3個來自西部地區,而河南則超越經濟重地廣東,位列第一。自2013年至2015年,河南的“高技術產業新產品銷售收入/新產品開發經費支出”連續3年高居首位,2015年該比率為71.39,遠超上海的6.26,也遠高于29個地區的均值(15.21),新產品研發成效斐然,成為河南產業創新發展的重要推動力。
近年來,上海致力于打造具有全球影響力的科技創新中心,然而其產業創新指數排名卻不高。2015年,除了“高技術產業新產品銷售收入/新產品開發經費支出”低于平均水平外,其科技創新投入強度為1.94%,同樣低于平均值(2.47%),表明上海在提升新產品研發成效、促進科技與產業融合發展、增強科技競爭力方面仍有較大提升空間。
3.3.2 產業協調指數
表2顯示,2015年產業協調指數排名前10位的地區中,以北京、上海為代表的東部地區有6個,東北地區1個,而西部地區的表現參差不齊,分布較為分散。
作為我國發達地區的代表,北京、上海的產業協調指數排名前2位。2015年,北京、上海的第三產業占比分別為79.65%和67.76%,遠超47%的平均值,服務經濟發展迅速;“第三產業增加值/第二產業增加值”分別為4.04和2.13,遠高于1.2的均值水平,經濟服務化優勢凸顯,產業結構已向服務化轉型。2015年,北京、上海的“產業發展協調度”分別為0.046、0.075,遠低于0.541的均值水平,三大產業間全員勞動生產率差距小,各產業生產力水平齊頭并進,產業間協調發展。在經濟服務化、產業間協調發展的同時,北京、上海也面臨城鄉二元結構的問題。2015年,北京、上海的“財政支農占比”分別為7.4%和4.32%,均低于11.49%的平均水平,顯示在城鄉一體化發展過程中,財政支農的力度仍有待加強。
2015年,廣東的產業協調指數僅排名第11位,與其第一經濟大省的地位不相匹配。2015年,廣東第三產業占比為50.61%,“第三產業增加值/第二產業增加值”為1.13,“財政支農占比”為5.24%,均低于平均水平,顯示廣東在經濟服務化及城鄉一體化方面仍需著力推進。
3.3.3 產業綠色指數
表2顯示,2015年產業綠色發展呈現西部地區分化明顯,廣東、福建為代表的東部地區相對良好的發展態勢。西部地區兩極分化差距較大,其中西南地區發展水平較高,如四川、云南、重慶、廣西均躋身前10位,作為西部經濟發展高地,四川省的產業綠色發展水平優勢明顯;寧夏、新疆、內蒙古、甘肅則相對滯后。數據顯示,在火力發電占比、能耗、電耗、水耗、工業污染方面,四川省的表現均優于平均水平,其中火力發電占比僅為14.13%,清潔能源消費占比高,能源結構得到優化,成為產業綠色發展的主推力。
作為經濟體量最大省份,2015年廣東的產業綠色指數排名第4,產業綠色發展相對良好。7個指標中,廣東均好于平均水平,能耗、電耗、水耗、工業污染均得到有效控制,2007年起持續走低,2015年萬元GDP能耗全國最低。過高的火力發電占比成為廣東產業綠色發展的主要障礙,如何進一步優化能源結構,將是今后廣東產業綠色發展的重中之重。
3.3.4 產業開放指數
由于東部沿海地區在地理位置、資源稟賦、設施、資本、科技、人才等軟硬件方面的優勢,使得我國區域間產業開放發展存在巨大差異,東部地區明顯優于內陸地區。表2顯示,2015年產業開放指數前10位的地區中,東部占了8個,西部與東北地區明顯落后。endprint
受國際市場萎縮、世界經濟復蘇不穩及國際競爭加劇的影響,我國各地區出口出現劇烈波動,出口總額在2009年均有明顯下滑,之后雖有回暖,但升幅減緩甚至出現下滑。要擺脫對國際環境的過度依賴,需要我們著力優化產品出口結構,提高出口產品的科技含量和附加值。“高技術產業出口交貨值”的均值顯示,雖然各地區受國際環境影響出現起伏,但總體趨于穩健上升態勢,顯示出較強的競爭潛力。從地域分布來看,廣東、江蘇處領軍地位,“高技術產業出口交貨值”優勢明顯,基本維持強勁的上升勢頭;上海、福建、山東、浙江、天津、北京、河南、四川、重慶處于第二梯隊,其中河南、重慶快速發展,福建、山東基本呈上升趨勢,北京逐年趨減;其他地區相對落后。總體來看,我國出口競爭力和產品出口結構有較強發展潛力,但地區間差異巨大,中西部及東北地區與東部地區的差距有擴大趨勢。
“請進來”方面,雖然世界經濟復雜多變,但我國對境外資本仍有強大吸引力,“外商投資企業投資總額”逐年上升,顯示我國投資和營商環境持續改善;江蘇、廣東、上海、浙江、北京、遼寧、山東、福建、天津成為外商投資重點地區,東部地區仍是外資進入的優先選擇。“走出去”方面,2007年以來,我國非金融對外直接投資持續上升,廣東、上海、山東、浙江、北京、江蘇、遼寧、福建、天津成為主要資本輸出地,廣東對外直接投資累計金額最大,而上海增速最快,2015年增長率高達364.4%;對外承包工程領域上升勢頭良好,按均值排名,廣東、山東、上海、江蘇、四川、浙江、湖北、天津、河北、北京位列前十,其中廣東競爭優勢最為突出。總體來看,東部地區仍是我國“走出去”的生力軍。
3.3.5 產業共享指數
表2顯示,2015年,山西省產業共享指數最為落后,以上海、北京、廣東為代表的東部地區以及東北地區產業共享發展狀況不容樂觀,中西部地區相對較好。“城鄉恩格爾系數之比”的數據顯示,各地區均值自2007年至2013年逐年下降,2013年最接近均衡狀態,但2014年后反彈回升;自2007年以來,上海、北京均呈增大趨勢,廣東省自2014年起持續上升。“收入增長率/GDP增長率”的均值走勢起伏較大,與2013年、2014年相比,2015年該比率大幅度下降;上海、北京、廣東的波動特征相仿,均呈現規律性的“上升—下降”走勢;山西省則起伏劇烈,遠離“收入增長率/GDP增長率”的均衡點。
總體而言,我國居民收入增長與產業發展的同步性較弱,讓人民共享產業發展紅利還任重道遠;城鄉收入水平和生活質量差距雖有減緩,但城鄉貧富分化現象仍然不容樂觀。
4 推進產業結構轉型升級的建議
鑒于我國在產業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發展喜憂參半,水平不一,需要針對其中的薄弱環節,確定相應的產業發展重點。針對我國普遍存在的產業發展短板,可重點扶持高技術產業、戰略性新興產業的發展,強化企業科技創新能力,加強科技創新投入強度,增大自主創新與技術獲取與改造的經費支出,大力提升新產品研發成效;進一步優化能源消費結構,大力開發清潔能源,著力發展新能源產業;優化產品出口結構,提高高技術產品的出口競爭力;繼續推動“走出去、請進來”,深度融入全球產業鏈;推動生活性服務業向精細和高品質轉變、制造業由生產型向生產服務型轉變;增強財政支農力度,促進城鄉一體化發展,縮減城鄉貧富差距、促進收入與經濟同步增長。
產業發展離不開資金支持,有必要健全財政扶持與金融支持有機結合的產業發展資金支持體系。針對上述產業發展重點,不斷增大財政投入力度,可利用貸款貼息、融資風險補償、融資擔保費補貼、保費補貼、債券貼息、基金注資等模式,幫助企業降低融資成本,引導推動金融機構對重點產業的信貸傾斜,引導建立銀行信貸、股市融資、債券融資、投資基金等兼具的多層次融資體系,以破解產業發展的融資瓶頸。
為防止財政扶持“抓大放小、扶優棄弱”,損害小微企業的生存和發展、削弱產業發展的基礎,需要遵循企業生命周期特點,適時調整財政扶持重點。對發展效益顯著、融資能力強的大中型企業,可考慮由財政直接補貼向建立公平公正的市場秩序、優化融資環境、鼓勵股市債市融資的導向性扶持轉型,以確保市場逐步在資金配置中發揮決定性作用。對處于發展初期、融資能力弱的小微企業,可增設“創業基金”,通過融資補貼、創業成本補貼等方式,減輕創業初期的資金壓力;與股市債市直接融資的高門檻相比,銀行信貸是小微企業相對適宜的融資方式,政府有必要加大財政投入,完善信貸融資風險分擔機制,強化擔保公司及保險公司的融資擔保功能,增大對商業銀行、擔保公司、保險公司等金融機構參與信貸融資的風險補償,降低企業,尤其是小微企業的信貸融資難度,夯實產業發展的基礎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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