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燕祥
摘 要:美國電影《飛越瘋人院》被稱為“影視表演的必修課”,除了影片演員的表演精湛之外,影片中投射出有關人生的主題也同樣值得關注。本文自人生視角入手,對作品進行解讀,以期得出深刻的作品內涵。
關鍵詞:電影《飛越瘋人院》;人生視角;解讀
中圖分類號:I712.07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5-5312(2017)29-0103-01
改編自美國作家肯·克西發表于1962年的小說的電影《飛越瘋人院》可以說是美國電影歷史上最經典的電影之一,被稱為“影視表演的必修課”;一舉摘取第48屆奧斯卡五項金像獎。除了影片演員的表演精湛之外,影片中投射出有關人生的主題也同樣讓影迷所津津樂道。
規訓束縛下的抗爭
美國影星杰克·尼克爾森在電影《飛越瘋人院》中塑造了一個最令人喜愛的角色——麥克·墨菲。麥克從來到這個令人恐懼、死氣沉沉的精神病院開始,就沒有停止過對醫院進行破壞和改造。他不但自己經常有出人意料的大膽出格,還不遺余力地發動身邊的病友投入到對抗護士長拉奇德的斗爭中。麥克反對拉奇德逼問自己的病友——“我不明白,為什么比利不愿說出的事情,你(拉奇德)非要逼問他?”麥克組織病友們投票,要求延長看電視的時間,要求自由作息的民主權利;偷開醫院的大巴車,帶著自己的病友出海釣魚等等情節,既是在表現麥克頑皮的天性,更是對他面對強權永遠抗爭的褒揚。
《飛越瘋人院》把故事設置在精神病院有著深層次的隱喻。在法國思想家福柯看來,人們在沒有找到任何標準來明確區分瘋癲和理性時,對瘋子和正常人的劃分依據其實是權力者“通過武力緊閉自己的鄰人,來確認自己的神智健全。”在我們的現實生活中,社會禁錮著我們的自由,支配著人們的生活,制定著生活的法則,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社會其實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也就是說一個人是正常人還是瘋子,并沒有所謂的劃分標準,而是由社會所決定的。在《飛越瘋人院》中,我們看到的瘋子也許是心理脆弱,也許是內心敏感,但每一個人都沒有所謂瘋癲的表現。賽弗爾特患有癲癇病;比利因為外表孱弱而遭到嘲笑,喪失在外界生活的勇氣躲進瘋人院;哈丁因妻子背叛心理遭到創傷而有些偏執;印第安酋長只不過是在裝聾作啞。他們在心理受到創傷時也許有著異于常人的表現,但恢復平靜后又有著較為理性的思維和行為。比較而言,所謂正常人偶爾也會有激烈情緒的爆發而歇斯底里。實際上,影片中的瘋癲和麥克·墨菲來此的初衷一樣,都只不過是用來逃避社會的借口。在這層意義上,瘋癲并非是醫學的病癥,而是對社會規訓抗拒的一種形式。
面對社會制度對自由的壓制和束縛,人們有著各自的生活方式。在《飛越瘋人院》中,我們旁觀瘋人院中的瘋子,可以明確的把他們歸為三類:一是像影片中大部分瘋子的做法,對于醫院的高壓管制選擇逆來順受,藥來了張口就吃,到點了倒下就睡,生活已經無絲毫自由可言,完全受到醫院的支配;二是像影片中酋長那樣,雖然對眼前的一切都不認同,但是面對強大管制力,選擇對一切不平等保持緘默,他的緘默其實就是不與這個世界發生關系的一種告白;最后一類就是麥克·墨菲代表的人群,無論何種條件下都堅持自己意志,張揚自己個性,面對壓制和束縛,選擇殊死的反抗。
大多數的瘋子在麥克·墨菲和拉奇德的對抗中采取了中立的態度,他們對拉奇德的壓制逆來順受,又對麥克·墨菲勾畫出的自由充滿向往與渴望,從而構成一種奇怪而又普遍的一類群體。他們既不信賴現存體制,卻又沒有能力和勇氣徹底打碎和逃離這一異化了的秩序。雖然他們時而跟隨反叛者麥克·墨菲制造些許事端,但當強權和懲罰到來的時候,便只能惶恐馴順,依然安臥在秩序為他們派定的位置上接受治療、管理和施虐。實質上,這一類瘋子是對任何一種社會體制中蕓蕓眾生普遍生存狀況和心態的隱喻和象徵。
印第安酋長對束縛和壓制選擇了沉默,對身邊所有的境況了然于心卻又裝聾作啞,其實代表了社會中已經有所覺醒了的部分群體。在社會秩序的壓制下,對自由的束縛和剝奪讓他們開始思考生活的意義和價值,但是面對強大的社會體制,依舊怯懦的選擇了沉默不語,只能用緘默來表達對壓制和強權的憤恨和規避。這類群體對自由有著強烈的渴望,內心充滿著痛苦和孤獨。
存在主義認為,判斷人存在和自由的標準體現在是否能夠自主的進行選擇,通過選擇來顯示人的自由意志。影片中護士長拉奇德阻撓大家看電視轉播球賽,其實就是剝奪病人們自由選擇作息的權力。影片中的精神病人放棄投票,就是在放棄自由選擇的權力,換句話說就是喪失了作為獨立的人存在的自由意志。麥克·墨菲呼吁大家投票選擇是否看球賽,其實就是通過投票來爭取自由選擇的權力,來喚醒病友們麻木僵死的自由意志。存在主義認為,即便是在艱難的環境,人都有無法剝奪的選擇權——那就是生或死的權力。酋長殺死麥克的情節其實就是在幫助麥克行使自己最后的選擇權力,這一選擇是用生命來進行最后的抗議,顯得尤為悲壯。
基金項目:本文為河南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研究成果,項目批準號:2017-ZZJH-303。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