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 瓊 練 藝
后稅費時代鄉村“權力文化網絡”的選擇與發展研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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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稅費時代,“權力的文化網絡”是鄉村社會的重要政治文化力量,是鄉村善治的重要依托。選擇并發展“鄉村權力文化網絡”時,市場、宗族、宗教等因子是構建基礎,新關系與新媒體等因子是構建助力,開放性與動態性等特性是發展保障。
權力文化網絡;構建;發展
“權力的文化網絡”是影響鄉村社會治理功能的重要政治文化力量。盡管新中國成立以來它歷經沉浮,但它依然伴隨著鄉村民眾的政治文化生活。[1]后稅費時代的鄉村社會,實現自治更離不開“權力文化網絡”。這在多地的實地調研均被證實。如調研中被問及“您生活方面來自哪方面的支持較多”時,多達43.9%的人選擇“親屬”;接近30%的人選“老鄉”,只有約11.7%的人選擇“政府”。這似乎反映出鄉村民眾對官員敬而遠之的態度。但事實并非完全如此。在被問及“在生活中和村官相處如何”時,有16.9%的人選擇“非常融洽”,有76.7%的人選擇“比較融洽”或“一般般”,僅有6.4%的人選擇“不太融洽”或“很不融洽”。何以如此呢?因為村官要么是“同宗同族的自己人”,要么是“村中有本事的能人”。可見,后稅費時代,鄉村“權力文化網絡”依然有其強大的生命力。考量時代發展的新特征,選擇合理元素加以系統建構,是“權力文化網絡”發展適應治理新格局的必然要求。
后稅費時代,鄉村社會不再是單純的農業社會,“非農化”已成為一種不可逆轉的趨向。同時,“非農化”是農民的主體運動,是農民主動的選擇滲透其中的,是農民選擇職業自由的增加。[2]但這并非意味著農民放棄鄉村社會的行為邏輯。因為,即使在鄉村社會結構快速變遷的過程中,由血緣、親緣和宗緣等組成的文化網絡,仍然具有聚集財富與資金的實際功能,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抵御陌生社會的風險及壓力,成為農民必然的理性選擇。
杜贊奇的“權力文化網絡”包括了市場、宗族、宗教、水利組織等。而當前中國鄉村的水利工程基本上是由各級政府直接監管,民間水利組織基本上不存在了。由此可見,構建適應當前鄉村社會發展需要的“權力文化網絡”,市場、宗族、宗教等組織是主要組成因子,并需要進行改建或重建。
(一)市場:權力文化網絡的基本元素
施堅雅曾將市場關系視作研究鄉村社會的鑰匙。因為市場既是鄉村民眾交換產品及交流信息的場所,也是鄉村民眾聯系感情甚至確立姻親關系的樞紐。在傳統社會,鄉村以人情為基礎,是互惠型社會,人們并不追求交換的即時性,而是依賴于人情和熟人之特有的信任,做長久打算。然而,隨著城鄉互動,當前鄉村社會的流動性增強,市場交易中精于計算的經濟理性更加彰顯,交換的時差性逐漸弱化,鄉村漸漸有了市場競爭社會的特征。不過,鄉村社會的市場依然包含諸多人情元素。如羅必良在研究農地流轉問題時發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即農戶的稟賦效應依“親友鄰居-普通農戶-生產大戶-龍頭企業”而逐次增強。即交易對象存在明顯的差序化特征。親友鄰居之間的農地流轉占主導地位,它并不是純粹意義上的要素市場交易,而包含了地緣、親緣、人情關系在內,存在“非市場”定價機制,轉入方不會隨意處置農地,能夠為轉出農戶提供穩定預期。生產大戶和龍頭企業是農戶比較排斥的,難以從農戶手中直接流轉到土地,往往需要鄉村兩委會干部出面才能成功。這種特殊的市場邏輯表明,農戶稟賦效應及其人格依賴性、生存依賴性、情感依賴性及流轉對象依賴性等元素,[3]由此可見,鄉村市場仍包含著熟人或半熟人社會的運行邏輯。誠如法國學者布爾迪厄所說,“當我們看到傳統的力量能夠強迫人們接受一種對于現狀的感知方式,而且這種感知方式的結構完全符合前輩人追溯往昔時的表現所提供的范疇時,我們能夠更加深切地理解人們稱之為傳統力量的東西。”[4]因此,推進鄉村市場發展,是增強鄉村社會和諧的重要舉措,也是重構“權力文化網絡”的重要元素。
(二)宗族:“權力文化網絡”的核心元素
宗族曾是中國社會最小的集體和最大的家社。改革開放以后,農民擁有了經濟自主、鄉村選舉、進城勞動等現代權利,開始了鄉村“公民化”進程。有學者據此判斷,宗族在大量年輕人離鄉后失去了后繼力量,宗族與農民的血緣關系將被國家與公民的社會契約取代。[5]然而,筆者近四年的追蹤調研發現,鄉村社會雖因大量青壯年勞動力的外出務工而呈現出空心化特征,但絕大多數外出務工農民并不以打工城市為終極目標,他們要么選擇返回老家,要么選擇距老家較近的縣城過更好的生活。對他們來說,家庭及家族仍然是最可靠的精神支撐。因此,隨著鄉村社會生活水平逐漸提升,鄉村宗族復興運動自發地漸次展開。這種努力不僅限于居住于鄉村的民眾,也包括鄉村在外精英。這一點在修譜活動中表現得尤為明顯。在對江西、安徽、湖北、湖南、浙江、廣東、福建等省的調研中,筆者發現,只要修了譜的宗族,其族人中在外精英,無論從事何種職業,幾乎都參與其中。有的甚至不僅從資金、道義、知識方面給予支持,還成為直接負責人。當然,由于“文革”時的強烈沖擊以及社會變遷,多數鄉村的宗族既缺乏嚴密的血緣等級組織,也缺少家族內部的成文族規,族譜也一度被銷毀。因之,宗族行動雖有其內在律動,但其外形發生著較大變化。宗族復興主要偏于物質層面,即一是出于經濟原因開展帶有宗族意識的利益聯結性活動,以獲得相互支持與幫助,具有鮮明的工具理性色彩;二是開展祭祖聯誼、重修祠堂、新續族譜等活動,強化互惠原則,建立宗族紐帶。如唐軍指出,當前農村宗族表現出一種“新家族主義”形式,即在日常生活中家族成員不拘長幼地平等、民主地參與家族事務;個人利益成為一切利益的基礎,家族利益則是建立在家庭利益上的大群體利益;家族實行能人統治,組織方式極為松散。[6]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各地鄉村復興宗族的活動普遍存在,一方面,即使“現代社會雖然是公民社會,不是原有意義上的家族社會,但倫理如果喪失了家族血緣的基礎,便難以找到深厚的源泉”。[7]另一方面,宗族確實制約著鄉民的土地分配、生產實踐、儀式行為及意識形態。因此,作為村莊內生性組織的家族,可以充當政治動員的有效形式,孕育一批選舉精英并增強選舉的競爭性,從而可以成為民主進入鄉村的一個“助力”。[8]綜括而言,“宗族自治、互助的功能,適應了民眾生存生活的需要;宗族文化中的互助精神、自治意識、親情意識是寶貴的中華精神文化遺產。”[9]因此,宗族是鄉村“權力文化網絡”構建中的核心因子。在復興宗族的過程中,既要發揮其提供人倫親情、規避風險的重要功能,又要充分利用其在鄉村多元權威中的內聚功能,避免其成為群體性事件的依托主體,確保其與鄉村行政權力形成互補狀態。
(三)宗教:“權力文化網絡”的雙面元素
鄉村民眾持有實用主義理性,他們選擇宗教信仰,很少源于純粹的精神追求,更多迫于現實困境。因此,鄉村宗教具有突出的世俗性與草根性,它源于民眾對個人命運關注所需的安全感乞盼,承載著人們所有美好的愿望,如治病去災、求子祈福等。故而鄉村社會的宗教是包含了儒釋道與民俗信奉在內的多神崇拜體系。
鄉村宗教超越了傳統家庭生活、村落生活的范圍和模式,延展了鄉村空間結構上的地方性與親緣性。[10]對于留守鄉村的婦女和老人來說,宗教不僅起著安撫和慰籍的作用,而且能夠幫助他們建構新的交際網絡,排解她們對在外打工的親人的相思之情,支持她們直面生活中的某些困境。許多研究表明,“個體宗教性與離婚率、犯罪率有著一定程度的負相關。”[11]事實上,“宗教對很多人的生活非常重要,它是人認識自己和外部世界的一種方式。宗教信徒通過皈依宗教從而達到終極意義的獲得和實現更美好的生活。”[12]因此,當前鄉村宗教具有較明顯的復興態勢,表現為古老的多神信仰與電視和網絡的傳播并行不悖的勢態。這是就個體需求而言。就鄉村社會總體面貌來說,宗教既可能弱化社會矛盾,也可能有惡化社會矛盾。也就是說,宗教對社會沖突的影響究竟是正向還是負向,最終取決于閥值效應和協調效應的作用強度。據筆者調研所知,宗教與村莊社會沖突之間并不存在正相關性,且多表現為對社會沖突的抑制效應。基于此,宗教組織的協調效應值得采用并強化。當然,鄉村社會基督教的組織性相對其他宗教來說要強得多,一旦被別有用心的人操縱,將造成較大的負面影響。因此,引導鄉村宗教與政治分離,強化其社會閥值效應,是當時鄉村“權力文化網絡”構建中特別需要關注的問題。
除上述基本元素之外,鄉村權力文化網絡還包含各種關系及其支撐起來的文化認同。
(一)庇護關系:“權力文化網絡”運轉的支撐力
鄉村社會治理中,必然存在管理者與參與者。兩者可以交叉甚至互換,但到底存在差異。換言之,按照身份與能力,鄉村民眾可分為庇護與被庇護者。兩者的關系,按照斯科特的理論,就是庇護關系。它指庇護者使用自己的影響力和資源向社會經濟地位較低的被庇護者提供保護和利益,被庇護者向庇護者提供一般性的支持與幫助作為回報。一般來說,庇護者往往是鄉村精英;被庇護者往往是鄉村普通民眾。后稅費時代,隨著高等教育的發展及城市化的推進,鄉村社會的優秀兒郎多離村進城,鄉村庇護者漸漸由權威型轉化為經紀型。前者以鄉村社會為安身之所,將自己視為鄉村民眾的一份子,執行國家政策時注重保護民眾的實際利益,因而能得到民眾的普遍認可。同時,他們作為庇護人并非以攫取金錢為主要目的,而以榮譽感為第一要義。因而,他們是被庇護人的護身符。后者以城市為終極目標,將自己視為國家政權的代言人,執行國家政策時注重維護自身利益,對鄉民利益關注較少,被鄉民視為他者,在鄉村社會聲譽不好,開展工作比較難。因此,有頭腦的庇護者往往注重協調與鄉民的關系,周旋于國家與鄉民之間,獲得自身的安身立命空間,做好理順千條線,穿入一根針的工作,成為“權力文化網絡”的創建者和維系者,確保鄉村社會治理秩序上順下暢。
(二)親戚朋友關系:“權力文化網絡”運轉的脈動力
鄉村社會雖然歷經發展變化,但差序格局依然是基本特征。親疏遠近是信任大小的重要依據。從國人性格的思想根源層次剖析,不難發現,和諧思想源自家族及由此建構的親戚朋友關系。鄉民判斷是非曲直的標準、爭取或放棄利益的選擇、“愛面子”與“沒法子”的認定,均會權衡親戚朋友的看法。[13]因為,親戚朋友是他們生活歸屬的見證者與參與者。所以,在后稅費時代,鄉村民眾仍十分重視構建親戚朋友關系。即使是那些在城市落戶生根的農民工,他們對于血緣與地緣關系網絡依然十分重視,習慣于從中尋求支持與庇護。同時,在廣大鄉村,左右人際關系遠近親疏的倫理文化,依舊在支撐著鄉村的社會秩序,并在村民的合作組織與權力結構的動作中自然呈現。不過,需要指出的是,傳統并非靜態不移,相反,它能順時而動。鄉村文化在不斷轉換形式的過程中也發明著傳統。所以除因打工在外找尋伴侶的少數人之外,年經人的婚姻圈依然采用傳統的媒人介紹方式來確立。只不過,婚姻對象中,同學比重有一定程度的增加。由此,鄉村“權力文化網絡”中親戚朋友關系是十分重要的組成因子。
(三)新型人際關系:“權力文化網絡”運轉的新血液
隨著鄉村社會開放性的增強,鄉村中人際關系發生著諸多變化。一方面,長老統治已然成為過去時,父子關系也由長者權威轉變為能力權威。平等觀念成為鄉村人際關系中的一個基本元素。鄉村中的長輩也逐漸不再以幫助兒子及孫子為自己的唯一人生目標,他們在兒子成家之后,快速分家,實現財政獨立,力爭自己賺養老錢。而兒子也不以贍養父母為主要任務,他們經營自己的家庭生活。在父母健康之時,只在重大節慶日時對父母有所表示。因此,父母子女的關系也變得與朋友比較近似。另一方面,鄉村教育的發展,推動了同學朋友關系的發展。有時甚至大有取代親戚關系成為鄉民關系重心的趨向。同學朋友關系中,平等特性更加明顯,這種新型的人際關系,使得鄉村的生存環境更為寬松,也使得能力治村有了更大的可能。它昭示出鄉村社會具有的天然適應性,也表明鄉村“權力文化網絡”從來不是一陳不變的,新事物只要順應民眾的需要,就能在鄉村延展開來。
(四)新媒體聯動:“權力文化網絡”運轉的新方式
隨著社會的發展,廣播、電視、手機成為鄉村民眾獲取和溝通信息的重要載體。以電視為例,一方面,電視媒介在鄉民間營造了交流溝通的情境。一起看看電視,聊聊天,能增進人際溝通和情感交流。另一方面,電視媒介以鮮活生動的情節事例告訴人們,現代社會是一個由錯綜復雜的關系網絡構成的社會,擁有社會資源越豐富的人在網絡中就越占據優勢地位。這種社會交往觀念改變了鄉民原有的認知水平和認知結構,并引導他們突破傳統,嘗試建構超越血緣關系、更為廣泛的社會支持系統。關系網絡的擴大,有助于鄉民的生存與發展。當然,由于交往機會的增多,交往時間的縮短,也可能導致農村居民社會交往的深度趨于淺顯,不如傳統交往牢固和穩定,交往形式也逐步由固定式的深度交往向流動式的淺層次轉變。[14]再如手機。它能將信息以最快的速度傳遞,擴大了鄉民的社會交往圈子,有助于保持權力文化網絡的暢通性。但據調研與訪談結果來看,對于村莊事務,手機只能起到溝通作用,無法取代傳統村莊事務治理模式。行政任務可以通過手機得到最迅速的傳達,在村莊內部事務的處理中,傳統的村莊治理規則依然是主流。手機的陌生性與非情感性特質,決定了它只能解決一些信息溝通等簡單性事務,就復雜事務來說,“權力文化網絡”的文化認同價值依然最為重要。所以,新媒體可以跨越傳統時空界限的特性,對“權力文化網絡”運轉大有助益,需全力發掘。但其缺點,也需摒棄。唯其如此,鄉村“權力文化網絡”的發展方呈正態之勢。
(一)開放與創新:“權力文化網絡”發展的動因
鄉村社會日益由封閉的場域變為開放的空間,只有建構起適宜于鄉村自治模式的開放型“權力文化網絡”,才能得到長足的發展。首先,理解鄉村時,需把握其五種邊界。即社會邊界、文化邊界、行政邊界、自然邊界和經濟邊界。文化邊界是基于共同價值體系的心理和社會認同;社會邊界是基于血緣、地緣關系的社會關系圈子;行政邊界是基于權力自治或國家權力下鄉的管理體系;自然邊界是基于土地屬權的地域范圍;經濟邊界是基于經濟活動和財產權力的網絡和疆域。”[2]隨著鄉村社會的開放,人們不再僅僅受控于親屬關系和近鄰關系,但依然習慣于根據社會地位及思想和感情上的親近關系來進行選擇。此外,一些選擇城市居住的人們開始產生鄉情,他們重新關注鄉村事務,試圖重構鄉村的文化邊界。因此,鄉村權力文化網絡裂變的外形,仍保留著諸多凝聚鄉民情感的表征。正如波特夫婦所說:“在過去的35年里,盡管中國東南部鄉村的家族制度表層特征發生了諸多的變化,但它深層的結構方式卻驚人地持續著,從沒有在根本上受到沖擊,而且在現有的政策下還得到了加強。”[15]
客觀來說,由于土地集體所有制及聚族而居的分布特征,鄉村社會的空間束縛繼續起作用,較之城市,近鄰關系肯定依然是一個更關鍵的組織要素。“每個鄉村社會都是根據自己的創造力來‘實現現代化’,同時也獲得了一些共同特征,這些共同特征抹去了過去的獨特性。需要走過的路途和遵循的運行機制與過去的獨特性趨于形成的共同形象具有同樣的指導意義。”[16]這種創新,與開放并存,成為鄉村“權力文化網絡”發展的動因。
(二)系統與動態:“權力文化網絡”發展的特質
如上所述,鄉村“權力文化網絡”是個系統。內含諸多因子,如鄉村民眾的宗族傳統、宗教信仰、市場發育程度、親戚朋友關系、人際合作狀況、現代傳媒等。通過對因子的權重分析發現,主因子重要性排序依次為宗族宗教運作傳統、家庭類型及人際合作特色特征、基礎設施建設情況及外界環境特征;評價指標重要性排序依次為宗族運作傳統、是否信教、家庭類型、村民人際合作特色、市場發育狀況、現代信息傳媒影響程度等。
系統性之外,還應該強調,鄉村“權力文化網絡”并非靜止固化狀態,它符合事物發展的基本特性,即運動是絕對的、靜止是相對的。后稅費時代,“社會財富的積累已經不再依靠農業,但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將來,決定中國社會形貌的因素依然是農村、農民和活在生活中的鄉土文化。”[17]但鄉土文化始終在適應社會變遷中創造出新的元素,并將新舊元素有機融合。所以鄉村民眾建構的“權力文化網絡”必須是個動態的系統,既能允許內部因子的此消彼長,又能促成內生文化因子與外來制度因子的高效融合,進而推進鄉村社會的現代化進程。
總之,農民的真正理性是深深扎根于他們生活所處的社會關系網絡之中。因此,構建并發展融合傳統哲理與現代經濟理性的”權力文化網絡”,是他們的生存理性和價值追求,更是鄉村善治的重要依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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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上官濤]
傅瓊(1972—),女,江西農業大學政治學院教授,博士,研究方向為鄉村文化與社會;練藝(1991—),女,江西農業大學政治學院2015級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為政治思想與社會。(江西南昌330000)
教育部人文社科規劃項目“后稅費時代鄉村‘權力文化網絡’的選擇與發展研究”(11YJAZH027);江西省社會科學規劃項目“禮儀文化傳承與贛鄱鄉村有序發展研究”(14SH09);江西省高校人文社科項目“當代鄉村禮儀文化建設研究”(SH1608);江西農業大學協同創新招標項目“基層治理視域下鄉村禮文化重構研究”(XDNYA1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