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配置資源作用的歷史演進

趙意煥

（河南農業大學文法學院，河南鄭州 450046）

市場配置資源作用的歷史演進

趙意煥

（河南農業大學文法學院，河南鄭州 450046）

市場在資源配置中如何發揮決定作用是當前學界關注的熱點之一，探討市場配置資源作用的歷史演進，能夠深化對市場在我國現階段功能定位的理解。在工業社會時期，市場配置資源作用是在信息不對稱條件下進行的，其驅動力是市場機制的綜合效應。在信息時代，信息對稱性增強，人們的需求日益個性化、多樣化，應以開放、發展、創新的眼光看待市場配置資源的作用機理。市場配置資源是一個動態的過程，作用在微觀操作層次。市場配置資源的實質是對社會必要勞動時間的配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作用具有歷史性，在我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應以基本經濟制度為基礎，以平衡協調為約束，以互利共贏為目標。

信息時代；市場；配置資源；平衡協調

2013 年中國共產黨第十八屆中央委員會第三次全體會議公報指出，“經濟體制改革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點，核心問題是處理好政府和市場的關系，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和更好發揮政府作用”。此后，關于市場在資源配置中如何發揮決定作用成為學術界的重點話題之一。爭執的焦點之一是我國公有制經濟和私有制經濟成分的比例多少問題，有學者認為國有企業與民爭利，主張市場配置資源就應國退民進等。馬克思主義的市場配置資源理論和亞當斯密“看不見的手”的自由市場理論產生的時代背景是工業化初期，進入21世紀工業4.0時代，信息技術在方方面面都起著突出的作用，正確認識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作用，離不開對社會歷史與現實的綜合把握。運用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原理和歷史辯證唯物主義思維，結合信息時代特征，深入分析我國當前市場如何在資源配置中發揮決定作用，對于澄清認識誤區具有很大的幫助。

1 工業社會及其以前的市場作用

改革開放以來，“市場”一詞在我國逐漸成為熱詞、高頻詞，市場是一個歷史范疇，市場配置資源功能也有歷史性。市場作用有一個產生、發展和消亡的過程，是隨著人類社會生產力的發展而變化的。人類社會形態的演進是隨著經濟形態的發展變化而變化的，人類的經濟形態決定于人類物質資料生產能力。按照人類勞動產品的去向，人類的經濟形態可以劃分為自然經濟、商品經濟和產品經濟，這是一個由低級到高級的發展進程。在漫長的農業社會時期，其經濟形態是以自給自足為目的的自然經濟。隨著技術的進步，生產能力的提升，特別是工業革命的完成，人類從農業社會進入工業社會，人們生產的產品不再主要用于自己消費，而是作為商品供別人消費，生產者獲取價值，消費者獲得使用價值，以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為目的的商品經濟就形成了。商品經濟的充分發展需要把市場作為調節工具，這就是市場經濟，市場經濟被認為是商品經濟的高級階段。產品經濟不是商品經濟的高級階段，而是人類經濟形態的高級階段，因為產品經濟需要更高的物質生產力和更高級的生產關系作為基礎。商品經濟以私有制為基礎，產品經濟以公有制為基礎。我國的社會主義社會初級階段是一個過渡階段，是從商品經濟過渡到產品經濟的一個階段。

1.1 自然經濟中的市場作用

馬克思在《資本論》中盡管是以分析商品及其運動為主，揭示的是資本主義商品經濟的客觀規律，但是對自然經濟和產品經濟也作了十分深入的闡述。此外，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中通過對人類歷史中的三次大分工及其影響的分析，更進一步解釋了自然經濟與商品經濟的形成與發展。馬克思和恩格斯的這些理論成果不僅梳理了人類歷史進程及其規律，也為我們深刻認識市場及其配置資源的歷史性提供了科學依據。馬克思為了揭開商品的神秘面紗，從人類最原始的物物交換開始分析。在原始社會，沒有剩余勞動產品，也就沒有商品，人們的主要勞動產品是供自己消費。隨著原始社會末期畜牧業與農業的分離，第一次社會大分工完成，出現了剩余勞動產品和商品交換行為。第二次社會大分工是手工業從農業中分離出來，其結果是手工業者成為專門從事商品生產的群體。有了商品交換和商品生產，才逐漸形成了商品經濟。

列寧認為，商品經濟是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的統一。由于社會大分工，一方面每個勞動者有能力擁有多于自己需要的勞動產品，另一方面各自又缺少其他勞動者生產的勞動產品，這樣既有需要又有可能，就出現了互相交換勞動產品的商品經濟活動。最初的商品交換發生在不固定的場所，后來發展為固定的集市。盡管有了商品生產和商品交換，但在資本主義社會之前，商品經濟并沒有成為主要經濟形態，主要經濟形態為自然經濟。在自然經濟形態中，人們的勞動產品主要是為了自己消費，或作為賦稅交給國家，或作為地租交給封建主。盡管在封建農業社會時期，已經有了商品經濟的產生和發展，但由于商品交換的數量和社會影響力沒有達到支配地位，所以不能稱為商品經濟。在這個階段，市場的雛形即集市所發揮的作用是互通有無，尚未成為人們配置資源或財富的工具。

1.2 商品經濟中的市場作用

商品經濟是在第三次社會大分工和工業革命完成以后，逐漸使商品生產和交換成為支配性的經濟活動而產生的。商品交換和商品生產的進一步發展，導致了第三次社會大分工，即商人階層的形成。商人不從事物質產品生產活動，專門作為生產者和消費者的中介，從事商品買賣活動。商人階層形成以后，商品交換的時間、地點和方式發生巨大變化，商品交換的地點不再局限于集市貿易，也不局限于本地交易，交換的時間從特定時間發展為日常性，交換方式從商品買賣，到多種交易形式。由于資本主義機器大工業能夠在很短時間內生產出大量的勞動產品，就逐漸出現了有特定場所、專門的組織機構和龐大的從業人員隊伍的商品交易形態，即市場。隨著經濟和技術的進一步發展，越來越多的人類勞動成果需要通過市場來交換。

當市場能夠發揮調節作用或配置資源的作用時，即市場在人們生產和生活中發揮支配性作用的時候，市場經濟就形成了。我們今天隨處可以看到這樣或那樣的市場，如家倶市場、建材市場、服裝市場、鞋帽市場、糧油市場、電子產品市場、勞動力市場、人才市場、信息市場、房地產市場、小商品市場，甚至還有調味品市場，等等。辯證地、歷史地分析市場范疇的來源和市場的作用，應該認識到，市場就是商品實現價值的工具和形式，而商品是私有制的產物。在工業時代，由于競爭中的信息不對稱，盲目性和自發性既是市場配置資源的特征，也是其缺陷。資本主義市場配置資源的作用，一方面迫使資本家不斷提高勞動生產率并積累財富，一方面導致無產階級失業大軍的形成和貧困的積累。

1.3 產品經濟中的市場作用

馬克思雖然沒有花大量篇幅討論產品經濟，但是在《資本論》中也清晰勾勒了產品經濟社會的輪廓。馬克思說，“設想有一個自由人聯合體，他們用公共的生產資料進行勞動，并且自覺地把他們許多個人勞動力當作一個社會勞動力來使用。……這個聯合體的總產品是一個社會產品。這個產品的一部分重新用作生產資料。這一部分依舊是社會的。而另一部分重新則作為生活資料由聯合體成員消費。因此，這一部分要在他們之間進行分配。這種分配的方式會隨著社會生產有機體本身的特殊方式和隨著生產者的相應的歷史發展程度而改變。僅僅為了同商品生產進行對比。我們假定，每個生產者在生活資料中得到的份額是由他的勞動時間決定的。這樣，勞動時間就會起到雙重作用。勞動時間的社會的有計劃的分配，調節著各種勞動職能同各種需要的適當的比例。另一方面，勞動時間又是計量生產者在共同勞動中個人所占份額的尺度，因而也是計量生產者在共同產品的個人可消費部分中所占份額的尺度。在那里，人們同他們的勞動和勞動產品的社會關系，無論在生產上還是分配上，都是簡單明了的”［1］。產品經濟是以自由人聯合體共同占有生產資料、按勞動時間分配勞動產品的方式。社會主義公有制經濟具有社會成員共同占有生產資料和按勞分配產品的產品經濟的特征。

在我國處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自然經濟、商品經濟和產品經濟這三種形態都是存在的。盡管我國大多數農村地區，農民的食物來自自己的農業勞動，其他消費品需要以商品形式獲得，也存在一些邊遠地區的農村，商品經濟不充分，依然是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我國的國有企業和集體企業經濟的部分功能，類似馬克思所說的產品經濟。國民共同擁有生產資料，生產的產品適當地在社會成員之間進行分配，如國有企業進行的大量基礎設施建設及提供的其他公共產品和服務等。我國當前不發達的生產力要求多種經濟形式并存，既需要有以公有制為基礎的國有經濟成為經濟支柱，也需要有以私有制為基礎的非公有制經濟激發經濟活力。現階段我國參與市場活動的主體，主要有國有企業、集體企業、民營企業、中外合資或合作企業、外資企業、個體經濟等，在市場經濟活動中，需要依靠市場機制配置資源。隨著我國經濟的發展，產品經濟將逐漸居于主導地位，市場配置資源的作用也將逐漸減弱，直至消亡。

2 當代市場配置資源的機理

在工業社會時期，市場發揮資源配置作用的機理是市場機制的綜合效應，市場機制有供求機制、價格機制和競爭機制［2］。簡單地說，市場發揮資源配置作用的基本內涵，就是能夠通過市場實現價值的各類資源，主要包括物質產品、勞動力、技術等，會自發流動至有競爭優勢的一方，即優勝劣汰。市場的自發性和盲目性容易導致貧富不均和經濟危機的發生。工業社會時期，市場配置資源的盲目性和滯后性的根本原因就在于不能及時準確地獲取生產經營信息，只有依靠不斷地提高勞動生產率和降低勞動成本，獲得競爭盈利，贏得市場份額。在信息社會中，及時準確獲取信息已經成為可能，競爭力不再只是意味降低成本，而主要是如何滿足消費者的個性化需求和服務，因而市場的資源配置機理也在發生變化。如果說，工業社會是依靠數量和質量取勝，那么信息社會要依靠滿足消費者的個性化需求取勝。訂單生產已經成為信息社會的重要生產方式，訂單的獲取依靠的是信譽。政府和企業都要充分認識到信息社會中消費者的真實需求，通過各種渠道獲取需求信息是有效配置資源的根本。因此，簡單地認為擴大私有制經濟份額、減少或取消公有制經濟是保障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發揮決定作用的觀點，既不是科學的觀點，也不是歷史的觀點。

2.1 市場配置資源的驅動力

在信息時代，應以開放、發展、創新的眼光看待市場配置資源的作用機理。市場配置資源的力量從來不是單一的，馬克思在《資本論》中對驅動市場配置資源的力量（供求、價格和競爭）進行了充分的論證。信息時代，市場信息的獲取和供應十分關鍵，任何企業和個人無法離開龐大復雜的信息網絡，而信息網絡基礎設施的建設和應用是依靠國家力量來實現的。我國1993年就啟動了國民經濟信息化的“三金工程”①“三金”工程，即金橋、金關和金卡工程，金橋工程為經濟信息通信網工程。，這是我國政府提供的信息化基礎設施服務建設項目。政府信息資源庫的建設、各行各業信息服務平臺的建設，都是對市場配置資源提供的驅動力量。

政府要提供越來越完善的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要維護絕大多數人的利益、實現共同富裕、對抗市場的負面效應，沒有強大的經濟力量是無法實現的。早在新中國成立初期，我國政府解決上海商界的不法行為，就是舉全國之力，贏得了影響巨大的銀元大戰、紗布大戰和糧食大戰的勝利［3］。公有制經濟具有多重功能，參與市場活動，只是其一方面的作用。公有制經濟要凝聚國家力量，承擔社會責任，優化社會環境，更好地為市場配置資源提供基礎性服務。如果沒有公有制企業，我國近年來的村村通建設、高鐵建設、高速寬帶網絡建設是無法完成的。俗話說，要想富，先修路，正是交通和通信條件的改善，加速了市場活動效率和質量，使市場能夠更加快速高效地實現資源的配置。

2.2 市場配置資源的范圍

市場這個概念既有具體性，也有抽象性，市場由買者、賣者、被交易物、服務于交易的手段和交易規則等基本要素構成，市場配置資源是一個動態的過程，市場配置的資源，表面是是配置人、財、物等經濟資源，實質上是在配置社會必要勞動時間［4］。因而，市場配置資源的層次是經濟的具體操作層面，即微觀經濟領域。國民經濟包括宏觀經濟體系和微觀經濟體系，是由許許多多子系統構成的復雜系統,如馬克思關于兩大部類（生產生產資料的部類和生產消費資料的部類）的劃分，我國三大產業體系（第一、第二、第三產業）的劃分，以及互聯網時代催生的許多產業門類等。市場體系是國民經濟體系的微觀運作體系，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作用，并不意味著市場決定一切，更不意味著要私有制，不要公有制。市場本身也是由眾多子系統構成的，市場體系可以分為商品市場和生產要素市場，商品市場可分為消費資料和生產資料；生產要素市場可分為土地市場、勞動力（人才）市場、技術市場、信息市場、資本市場等，進入以上各類市場的資源都是市場配置功能作用范圍。在市場配置資源作用方面，必須認識到市場的雙刃劍作用和市場配置資源的層次及類型。在國民經濟體系中，宏觀經濟由政府調控，市場動態配置資源體現為對各類參與市場活動主體的經濟資源要素進行配置。

2.3 市場配置資源的內容

馬克思在《資本論》中寫道，“商品愛貨幣，但是‘真愛情的道路絕不是平坦的’。把自己的‘分散的肢體’表現為分工體系的社會生產有機體，它的量的構成，也像它的質的構成一樣，是自發地偶然地形成的。所以我們的商品占有者發現：分工使他們成為獨立的私人生產者，同時又使社會生產過程以及他們在這個過程中的關系不受他們自己支配；人與人的相互獨立為物與物的全面依賴的體系所補充”。［5］馬克思的這段話說明了市場配置資源的決定作用來源及配置內容。因為分工，使商品肢體分散，需要市場去把分散的肢體關聯起來。市場配置的資源是參與市場活動的各類主體提供的商品或服務。市場配置資源的范圍是能夠和需要進入市場的人、財、物、技術、信息等資源，并不是一個國家或國民經濟的所有資源都是要經過市場配置。

在全球化環境下，我們需要用好兩個市場和兩種資源，即國內和國外兩個市場其可以配置的資源。市場配置的資源類型是需要通過市場進行流動的各類產品、勞動、服務和信息。一個國家的資源有著非常豐富的含義，從廣義上講，包括自然資源、社會資源，自然資源有陽光、空氣、水、土地、森林、草原、動物、礦藏等，社會資源有人力資源、信息資源以及經過勞動創造的各種物質財富等。通過市場配置的資源顯然不能是全部資源，土地、礦產、能源等資源就不能夠都通過市場配置；社會資源中的人、財、物質產品等也不能夠都通過市場配置的。“……美國基本上是一種市場經濟。然而，美國仍有許多不受市場指導的活動，如許多農產品的產量，就是由政府規定的種植面積和所支持的價格決定的”［6］。關系國計民生的其他資源，如能源資源、交通資源、教育資源、醫療衛生資源、生態環境資源是不適合、也不能夠通過市場進行配置的。

3 當前我國市場配置資源的要求

市場經濟中的資本具有狼性，馬克思在《資本論》中用大幅引文告誡人們資本的狼性①馬克思.資本論（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年，第871頁：“有300%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我國是社會主義國家，必須約束其狼性，使市場成為能夠在指定的道路上拉動經濟奔跑的良馬。我國實行的是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不是重新走資本主義市場經濟老路，需要在社會主義制度框架下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作用。我國的市場經濟必須以堅持基本經濟制度為基礎，以有利于實現國民經濟綜合協調平衡發展為約束，以市場主體的互利共贏為目標。

3.1 以基本經濟制度為基礎

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是整個國民經濟體系中的微觀層次，是具體的執行層，是經濟的具體形式，而非經濟制度。我國的基本經濟制度是公有制為主體、多種所有制經濟共同發展的經濟制度。習近平總書記說，公有制經濟、非公有制經濟應該相輔相成、相得益彰，而不是相互排斥、相互抵消［7］。市場配置資源的作用，必須以基本經濟制度為基礎。是政府引導市場經濟發展，而不是政府跟隨市場經濟而發展，要由政府調控宏觀經濟的運行。堅持以基本經濟制度為基礎，就必須充分發展國有經濟，國有經濟是政府進行宏觀調控的財力來源，是引導經濟良性發展的支撐。只有政府有自己的經濟活動主體，才能夠更好為社會提供管理和服務。這些年我國政府在基礎設施建設和社會公共產品服務方面投入了巨大的財力，特別是在應對世界性金融危機方面，如果沒有政府的資金力量和政策力量，完全依靠市場是很危險的。

3.2 以平衡協調為約束

經濟發展是一個不斷地從不平衡到平衡、從不協調到協調的動態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兩種狀態來自兩種力量。市場配置資源，使資源趨于集中，導致不平衡、不協調，政府運用政策調整，使資源達到市場配置不到的地方，糾正不平衡，促使協調。若把市場比喻為拉動經濟的馬，這匹馬必須有羈絆，使之奔跑在正確的軌道上。協調發展理念是我國五大發展理念之一，協調發展的內涵是結構合理、比例恰當，其根本是補足短板，這是市場力量無法達到的。市場配置資源的機理是趨利性，條件越好越吸引各種資源的匯聚。而經濟的發展需要處理好各種比例關系。馬克思在資本論中，深刻論述了兩大部類的比例關系問題［8］。毛澤東的《論十大關系》，科學地分析了如何處理好重、輕、農的關系，經濟和國防的關系，國家、單位和個人關系，中央和地方關系等，處理好十大關系是實現協調平衡的重要途徑［9］。

3.3 以互利共贏為目標

“天育物有時，地生財有限，而人之欲無極”①轉引自:中國發展新理念［M］.北京:新華出版社.2015年.第123頁.。由于人的欲望是無窮的，工業革命以來，技術一方面能夠無限滿足人的各種欲望，另一方面超過了自然的承受能力，已成為破壞生態平衡的力量。若任憑市場配置資源，其結果必然是個人欲望的滿足和生態資源的喪失。市場配置資源應以互利共贏為目標，主要含義有兩個方面，一是市場主體的互利共贏，一是人與自然的互利共贏，即要修復自然、保護自然，實現人與人的和諧相處、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各類非公有制經濟同樣享受了政府提供的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應當在發展自身的同時，承擔相應的社會責任，成為支持社會主義事業的力量之一。要“義利兼顧，自覺履行社會責任”［10］。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的各類經營主體，在生產經營過程中競爭的各方不是你死我活的敵對關系，而是互利共贏的合作關系，失去競爭對手發展帶來的壓力，也就失去了持續追求進步的動力。在市場配置資源過程中，也應做到“有理、有利、有節”。

信息技術對生產力和生產關系都產生了革命性的影響，在信息時代，無論政府還是市場都需借助于信息技術完善自己的角色。信息時代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要發揮決定性作用，離不開政府鋪設的發展道路、營造的發展環境和提供的信息服務。單純依靠市場的自發性、盲目性競爭機制去配置資源的時代已經成為過去。一些既得利益獲得者，站在個體利益一方面，不顧及國家利益和全局利益、他人利益，反對政府干預經濟活動，過分強調市場配置資源的有效性，過分突出非公有制經濟的作用，勢必導致削弱政府調控和引導經濟健康發展的能力。我們必須結合信息社會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狀況來深刻認識和科學客觀地對待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作用。在信息時代，人對自身、對社會、對大自然的認識都更深刻、更科學，人的需求也會更加理性，對市場供給者的要求更全面，市場配置資源的機制也將深受影響。

［1］馬克思.資本論：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96.

［2］王云中.馬克思市場經濟資源配置理論研究［M］.北京：經濟科學出版社，2010：55-56.

［3］吳曉波.1949年陳毅陳云治滬：開打新中國第一場經濟戰［N］.經濟觀察報，2009-9-14.

［4］王明友.《資本論》中的市場經濟邏輯［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5：149-154.

［5］馬克思.資本論：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 2008：129.

［6］衛興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理論體系研究［M］.北京：中國財政經濟出版社,2015：302.

［7］［10］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習近平重要講話文章選編［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6：444，448.

［8］馬克思.資本論：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439-441.

［9］毛澤東.論十大關系［G］//毛澤東著作選讀：下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725.

責任編輯 許巍

10.14180/j.cnki.1004-0544.2017.06.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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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1004-0544（2017）06-010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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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意煥（1971－），女，河南魯山人，政治經濟學博士，河南農業大學文法學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