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子杰+高東廣
有人說“組合是戰爭指揮大師們杯中的雞尾酒”。古往今來為了“謀勝局”,兵家們都擅長兵法、陣法、手段以及軍事謀略等綜合運用,武術界稱之為“組合拳”。古有田忌賽馬,將馬的順序適當調整,就能以小博大、以弱勝強,這就是“組合”所帶來的超強魅力。這種組合可小可大,小至一場戰斗中幾種武器的組合運用,揚長避短發揮出最佳戰技性能。大到一場戰爭,兵力兵器在多維空間較量,戰爭指導者科學擺兵布陣,實施多方法、多手段、多樣式的“組合”,以謀求完勝。當前,我軍轟轟烈烈的軍隊體制改革,又何嘗不是一種體制上的重新優化、重新組合,甚或體系重塑。這種組合既是理念轉變,也是戰爭形態發展的必然要求。就是要成體系、成系統的通過新的“組合”而產生新質戰斗力。要想贏得今天或明天的戰爭,把握戰爭取勝的先機之利,就必須科學、合理而精密地“組合”手中的戰爭資源。當然,這當中必須按照“現代信息化戰爭制勝機理”進行科學而有效的“組合”。
必須牢固確立“體系制勝”理念。要摒棄單一而封閉的建設理念。當今時代,軍隊之間的對抗是體系與體系的對抗。迅猛發展的信息技術使交戰雙方開啟了“靈智”。戰爭也就從以往火力打擊、蠻力占有,摧毀敵方“肉體”為勝利標志,進化到了主要摧毀敵方“意志”。海灣戰爭、阿富汗戰爭、伊拉克戰爭等實際上就是新舊體系之間的激烈碰撞與較量。美國人以極少的傷亡推翻了薩達姆政權,陸、海、空、天、網,以及政治、經濟、外交、文化等等多個領域同時“發力”,薩達姆引以為傲的龐大軍隊在一種全新的作戰體系面前不堪一擊。這兩個體系一個肥胖而臃腫,另一個靈敏而精準。前者雖然看起來有氣勢,但是在快節奏的戰斗中被后者瞬間擊中“要害”,這就是體系的力量,也是典型的“快吃慢”。
必須強調占有“整體優勢”。大量高新技術助推武器裝備、保障裝備等的革新換代日新月異。以往只需要數個甚至一個廉價的技術運用就可以改變戰爭勝負,現如今已經很難看到了。就如馬鐙的發明使騎兵與馬結為一體,騎在馬背上的人解放了雙手,騎兵們可以在馬上靈活自如的且騎且射或左右劈砍。1916年7月1日,一戰期間的索姆河會戰中,德軍用新發明的馬克沁機槍向密集隊形的英軍掃射,使英軍一天傷亡6萬人之多。此后,隨著馬克沁機槍的大量使用,密集隊形沖鋒戰法退出了戰場。在戰爭實踐中人們發現,裝備更新換代越來越快,單一裝備在戰場上單打獨斗作用發揮就會越來越小,作戰能力提升、保障能力增強已經不是單獨幾件武器裝備的先進可以完成的。科索沃戰爭期間,前南斯拉夫軍隊擁有米格29戰機,若單單從這一戰機性能看,不壓于美軍F15戰機性能,但因之作戰平臺落后,最終沒能升空,何談發揮作用呢。伊拉克軍隊也有一些先進裝備,但都是某幾件裝備先進,整體作戰系統落后,因此,裝備都沒能發揮出應有的作戰效能,可見其失敗也是不足為奇的。顯然,要突出抓好體系建設,謀求整個系統優勢,方能把握先機之利。
必須力戒“高技術陷阱”。眾所周知,美國是當今軍事變革的領跑者,大量的高新技術運用到軍事領域,使得武器裝備的研發與生產費用也在節節攀升,美國作為世界超級強國,自然是“財大氣粗”,其軍費開支是排在其后面10多個國家軍費開支的總和。目前,美國經濟持續走低,在軍費開支上也大傷腦筋。美國這樣的世界頭號強國,也一直在努力維持武器裝備的代差,“能用的裝備盡量用”、“能修修補補的就盡量修修補補”,防止不必要的浪費。就是說,美國也沒有完全依賴高技術,也在避免進入“高技術陷阱”之中。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發展,新武器投入的研制費用越來越多,造價也越來越高昂。60-70年代研制F-14、F-15的花費是10億美元;80年代研制B-2飛機時突破了100億美元;90年代F-22飛機的研制費超過了130億美元。據有關媒體報道,美軍高新技術裝備投入巨大,事故也在頻發。單位造價在20億美元左右的B-2隱形戰略轟炸機比其同等重量黃金還要貴2-3倍。這些新式武器導致美軍經費負擔越來越重,這使得參眾兩院的反對聲越來越高漲。頭號強國尚且如此,那些囊中羞澀的國家在這條路上又能走多快、走多遠呢。人們不能忘記,前蘇聯古巴導彈危機之后,犧牲國民經濟,傾全力發展以核武器為主的各類新式武器,用了10多年的時間才接近美國的水平,形成了所謂的“恐怖的均勢”。其代價是極高的,從后來的蘇聯解體可以看出,得不償失、教訓慘痛、足以為戒。不可否認,高技術裝備在戰斗力、保障力生成之中有著重要作用,但是發展高技術裝備是一個長期的系統工程,短期內完全依賴高技術裝備形成強大的戰斗力和保障力是不可能的,而盲目的發展高技術裝備也存在一定風險。就是說,我們要吸取前車之鑒,不能陷入無休無止的軍備競賽中,盡管我國經濟持續向好,但也不能走大投入低產出的路子,必須走超越或者說彎道超車的發展路子。
必須強調妙用“謀略藝術”。古往今來,軍事謀略的運用從來也沒有因軍事高新技術的發展而停滯過。反之,由于不斷注入高科技內涵,軍事謀略使戰爭舞臺尤其是現代信息化作戰舞臺,更加異彩紛呈。美軍在其《作戰綱要》中指出:“作戰指揮本身是一門科學,更是一門藝術。”在近期幾場高技術局部戰爭中,美軍頻頻借助電子干擾、網絡攻擊、媒體欺騙等施計用謀,并屢屢得手,這也說明,即便擁有武器裝備的強大優勢,指揮作戰仍然離不開謀略藝術的妙用。當前,我軍全新的戰略、戰役和戰術指揮體制正在逐步完善,并發揮出其強大的優勢。一要進一步理順指揮關系。要按照“軍委管總、戰區主戰、軍種主建”新的體制,戰區以戰為主,兼顧指導建設,軍種主建,服務于戰。就是說,按照新體制、新機制、新規范,著力理順戰與建以及縱橫向指揮關系。完善結構合理、關系順暢、靈敏高效的一體化聯合作戰指揮體系,確保指揮靈敏高效。二要強化謀略藝術綜合運用。在未來信息化作戰條件下,指揮員必須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去轉變戰場態勢,注重在運用現代高新技術上探討謀略的新手段新戰法,要善于把傳統的謀略方法與現代先進的科技手段緊密結合起來,以創造有利于我的戰機。戰爭實踐表明,即使是擁有高技術兵器強大優勢的一方,也會常有其“漏洞”或者“難言之隱”的。海灣戰爭以來的幾場高技術局部戰爭中,美軍曾多次出現自傷自毀等現象,這就暴露出高技術本身也是有其軟肋的。信息時代,施計用謀,必須借助于高新技術,比如:無線電欺騙、紅外欺騙、雷達欺騙、偽裝技術欺騙等,才能實現“神機妙算”。實踐告訴我們,軍事謀略始終是戰斗力的重要組成部分。同樣,科學技術產生戰斗力,科學技術也出良謀奇策。總之,軍事謀略借助現代高新技術,必將使軍事斗爭如虎添翼。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