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保良
溫馨“父子”情
張保良
說到黃岡市住房公積金管理中心辦事處主任陳功,有人說他做事太認真,有人說他無意中多了個“兒子”,還有人說他每年過年都不用買肉,有人送!
筆者聽說后,帶著幾分疑慮,決定到他工作過的草盤地鎮和現在的單位去看看,看看他做事怎么認真,又怎么在無意中多了個“兒子”?在黨政干部“兩學一做”反腐倡廉的當下,他怎么敢收受禮物!
經過多途徑調查采訪,人們傳說的“三個問題”都是真的!
陳功微黑的膚色,其貌不揚,一雙眼睛看人時總是那么目不轉睛。他的嘴巴有些闊,說話聲音洪亮。了解他的人,都說他說話實在,做事十分熨帖人心。
陳功任英山縣草盤地鎮黨委書記,上任伊始就專門召集鎮黨委、鎮直機關黨支部書記和各村黨支部書記開會,了解各單位及各村貧困家庭情況,研究對重點貧困戶的幫扶問題。當時雖說各級黨委、政府都強調對貧困戶的幫扶,但沒有現在的精準扶貧力度大,更沒有現在抓得這么“狠”。陳功之所以對幫扶貧困戶的工作抓得緊、抓得狠,抓得認真,那是因為,陳功是農民的兒子。陳功曾說過:“當領導要像鄭板橋那樣,將民生、民苦掛在心中。‘當官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賣紅薯’。要替黨替國家負責,不但要忠于人民,還要愛民、護民、關愛最底層的貧民。”
陳功從不開“空頭支票”,他以實際行動踐行他的諾言。
牛嶺村黨支部書記肖旺才匯報,本村二小組有一特殊困難戶黃萬民,為了給兒子治不治之癥,已傾家蕩產,處入絕望之中。陳功當即將這件事記在本子上,而且牢牢記在心中。
第二天早飯后,陳功布置好鎮里的工作,冒著酷署炎天,騎著摩托車汗流浹背地奔往牛嶺村二組黃萬民家。黃萬民的兒子黃寅,雖說十八歲了,其身個與十歲的孩子相差無幾。不但骨瘦如柴,而且面色慘白。要不是他的一雙眼珠兒能轉動,根本不像一個活人。按鄉村的土話說,黃寅與閻王殿只隔著一層紙,稍有不慎,就會命赴黃泉。
黃寅的父母含著淚水,向陳功書記講述了兒子黃寅的病情:黃寅出生六個月的時候,三天兩頭發燒,整日萎靡不振。黃萬民夫婦將小黃寅送到鎮衛生院和縣人民醫院檢查醫治,醫生懷疑小黃寅患的是白血病,但不能下結論。縣醫院囑咐黃萬民盡快送孩子去武漢協和醫院檢查。協和醫院檢查結果與縣醫院一致,疑是白血病,但又下不了結論。黃萬民夫婦開始了漫長的求醫問藥之路。黃家夫婦拿給陳功看的病歷就有尺把高。黃萬民說:“我是鑼打破了辦法想盡了,家中值錢的東西賣光了,也沒治好兒子的病。我的這個家如田地中的禾苗一樣,活又不能轉青,死又沒爛根的樣兒,哭連淚水都沒有啊!”
陳功的眼睛濕了。陳功一邊安慰黃萬民夫婦,一邊拉著黃寅的手噓寒問暖,并詢問黃萬民是否有一技之長。
黃寅說,他只要感冒或活動量大一點,渾身就會顯出烏紫塊,這些烏紫塊如果遇上外傷,就會流血不止……
黃萬民有木工手藝,架模板是一把好手。但為了給兒子治病,也為兒子多少學點文化知識,他只有留在家里,每天接送兒子上學放學。因為兒子既不能走遠路,又不能在學校寄宿。因此,家中靠他做木工的經濟來源也就斷了……
陳功當即給了黃家一千元,下午回到鎮里,就動員鎮里的干部職工為黃家捐款。然后向鎮民政辦和縣民政局求助,為黃寅治病籌措資金。這件事在牛嶺村和草盤地鎮引起了不小的反響,村民們說:“老百姓的疾苦,黨員干部們還是掛在心上的!陳功書記真是菩薩心腸,是我們這些泥巴腿子信得過的大好人。”
陳功至此與黃家結下不解之緣。在繁忙的工作之余,陳功經常騎著摩托到學校關照黃寅或是到黃家與黃萬民談心,說黃萬民這樣在家耗著不但孩子的病好不了,家中也越來越困難,光靠幫扶難以解決根本問題。陳功建議黃萬民還是外出打工,讓其妻在家照看兒子。陳功還答應黃萬民,黃寅的病,我陳功來幫助聯系求醫;至于黃寅的讀書問題,我會給學校和村干部打招呼,大家都伸出援手,人多力量大,沒有過不去的坎。陳功對黃萬民說,他會將黃寅當作自己的親生孩子來照顧。
黃萬民夫婦當時淚流滿面,一齊跪倒在陳功的面前。陳功慌忙扶起黃萬民夫婦,也淚眼婆娑地說:“你們這是干什么啊,我難道為的是要你們一跪嗎?”黃萬民脫口道:“我不是給你陳功下跪,我是給共產黨的好干部下跪!”黃萬民的話如一柄重錘敲到陳功的胸口上,陳功含著淚水握住黃萬民的手說:“你這樣說讓我感動,你放心去吧,要相信社會上的愛心!”
就這樣,黃萬民放心地外出打工了。
陳功和鎮、學校、村里的干部們扭成了一股愛心接力鏈,都在為黃寅的病和學習出錢出力,作無私的奉獻。但是,黃寅的病雖然沒有惡化,但也不見好轉,只是穩住了。黃寅到底患的是什么病,無論是大城市的大醫院,還是縣城醫院,都沒有確鑿的診斷。因此,陳功不甘心,多方打聽,哪里有老中醫他就往哪里跑,每次的路費,掛號費及部份藥費都是陳功自掏腰包。
由是,村民們說陳功多了一個兒子。
2009年,陳功服從組織安排,赴任黃岡市住房公積金管理中心英山辦事處主任。按一般情況,自此,黃寅就不是陳功管轄下的村民了,陳功可以不那么具體地管黃家的事了。即便很負責的干部,對下任領導交待一下,或是向原來的同級領導打個招呼就可以。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陳功調到遠離草盤地鎮40多公里的縣城工作后,他的心中仍然牽掛著40公里外的那個黃寅。每逢節假日和工作稍有閑暇之時,他都要到鎮里、學校、牛嶺村和黃寅的家里看看,關照黃寅的病情和學習情況,更多的時候是為黃寅送藥。
陳功到縣城工作后,經常到城內的中醫店里,向中醫師介紹黃寅的病情及醫治情況,許多的老中醫都認為,黃寅不一定是白血病,如果真的是白血病,這么多年早就惡化了。陳功認為,老中醫的看法不無道理,陳功就與老中醫探討研究,黃寅到底是什么病呢?黃寅的病看來只有求助中醫中藥了。
2009年,一個秋高氣爽的星期六上午,陳功在縣城東門鄭德華藥店為黃寅買藥,藥店的中醫鄭丹說,與本縣山水相連的安徽省太湖縣望天鄉,有位九十高齡的吳旭鑫中醫師,對一些疑難慢性病很有些研究,你可以去找找他。陳功聽說后,大喜過望,星期天就派單位的司機去牛嶺村將黃寅接到縣城。陳功親自將黃寅送到太湖縣望天鄉的吳旭鑫醫師家,向吳老先生介紹了黃寅的病情,并將自己對黃寅病情的看法也向吳老先生作了介紹,與吳老先生共同探討了如何開方下藥治黃寅的病。讀者一定會問,陳功作為一名黨員干部,竟敢與老中醫一起研討給黃寅的病開方?那不是瞎胡鬧嗎?那是因為,陳功的外公是鄉村較有名氣的中醫,陳功自幼在外公家長大,受外公的耳濡目染,經常自覺不自覺地看些中醫書籍。兒時也有長大做一個中醫的夢想。卻不曾想最后做了行政。所以說,陳功對于中醫藥學是有些心得的。雖不敢說精通,但也不是門外漢。
吳老先生說,黃寅不是白血病,可能是先天性抵抗力過低,二是血小板、白細胞、紅細胞減少,三是極度的營養不良。光治標不行,光治本也不行,要標本兼治。我們不妨先開個方子用藥試試。
陳功為黃寅付了掛號費和藥費。當吳老先生問黃寅是陳功的兒子還是親戚時,陳功笑著以點頭作答。就這樣,陳功多次帶著黃寅至太湖縣望天鄉治病。黃寅服用了吳老先生幾個月的中藥,雖然感覺精神和體能稍有好轉,但面色和體質并沒有明顯的好轉,陳功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2010年,陳功打聽到縣城南新開了一家名為“天河藥店”的中醫店,是黃岡市蘄春縣一位年近60的田姓老中醫開的。陳功跑到那家中醫店,又將黃寅的病情和十幾年的醫治情況向田醫師作了介紹,田醫師經過分析研究,認為黃寅是先天性的脾胃過度虛弱,造成的先天性的營養缺失,導致的血小板、白細胞、紅細胞減少。田醫師重新調配了藥方,叫黃寅先服藥一兩個月看看效果。黃寅服了田先生幾個月的中藥以后,覺得自己不但沒有了軟弱無力的感覺,且食欲大增,面色逐漸顯現了健康人的紅潤。黃寅身體的變化,不但讓他的親人和朋友們高興,更叫陳功和田醫師高興。高興的是,黃寅治了近二十年的病,現在終于拿準了病癥,可以對癥下藥了。于是,田醫師與陳功商量,認為黃寅的病是年久的慢性病,如果將湯藥做成藥丸服用,那樣效果更佳。這之后,黃寅連續服食田醫師親自配制的丸藥,直到2014年。
陳功見黃寅的身體狀況與常人無異,就將黃寅送到縣醫院檢查,檢查結果出來,黃寅的體質已與常人一樣,只是血小板稍微偏低一點點。陳功叫黃寅繼續用田醫師的丸藥,也叫黃寅的母親再也不必在家守著兒子,勸她到上海去與丈夫一起打工,為家里多創點收入。陳功說黃寅在家的生活,由我陳功來照看。
黃家為了感恩,每年臘月將家里養的土豬宰了,總要送一只豬腿給陳功。陳功沒有拒絕,而是歡天喜地地收下,并留黃家人一起吃飯。到了春節,陳功總是帶著全家人給黃萬民家拜年,并送上一千元的紅包。陳功的兒子陳果,每次和爸爸到黃家,也給黃家捐款捐物,以示慰問和扶持。而陳功邀兒子同行的目的是,無論是做黨的干部還是做生意發了財,窮苦人的疾苦永遠不能忘!
由是,陳功不用買“年肉”的趣聞就這樣傳開了。
近幾年,黃萬民在陳功的鼓勵支持下,在外做打模板的手藝,每月有幾千上萬元的收入,黃萬民的妻子給夫做幫手,黃家的收入更豐厚了。幾年下來,黃家不但還清了兒子治病所欠債務,還拆了舊屋蓋新房,日子開始紅火起來。只是兒子黃寅一人在家無所事事,顯得有些孤僻和抑郁。陳功為了將這個家庭幫扶到底,不但繼續為黃寅的痊愈而奔走,還到縣商務局聯系,要求將黃寅作為縣商務局舉辦的“英山縣電子商務培訓班”的插班生,縣商務局的領導滿口應承,黃寅就這樣參與了職業培訓。幾個月的專業培訓期滿后,陳功又幫黃寅在美佳商場謀得一份工作——商場電子商務管理。
陳功對黃家十幾年的幫扶可算得上情深義重,關愛無限。陳功說,現在還不能劃上句號。因為,黃寅的血小板離常規還差一點點呢!不但要將黃寅的病完全治好,我還要幫黃寅做大媒,讓他談個女朋友,結婚生個接班人哩!
正所謂“大恩不言謝”!黃寅說,我這一生都要向陳叔叔學習,努力工作回報社會,不給陳叔叔臉上抹黑,就是對陳叔叔最大的感謝!
黃寅的父母說,感謝黨的父母官,我們今后也要盡可能地為社會做好事,幫助需要幫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