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一峰
從西方哲學體系關于倫理學和人生哲學的內容發展中實現“幸福”生活的思考
戴一峰
本文從西方哲學不同發展階段中對于其自身體系和體系中有關倫理學和人生哲學的聯系入手,進一步探討實現現代生活幸福途徑的可能性方式以及對此種途徑方式的思考和認識。
道德生活 “善” 價值準則 精神實體 幸福生活
從古希臘羅馬哲學開始,對于道德問題的探討就從來不曾中止,古希臘羅馬時期著重對于客觀世界的把握和研究,其中在對客觀世界研究的過程中,也會滲透著對于“善”知識問題的看法,并且這也會引領后來的哲學家對于善知識問題研究的傾向;在古希臘羅馬時期,這種對于世界本原問題探討的早期自然哲學,本身來說也許很難看到有什么對于“善良”生活和人的問題的探討,但就從深沉原因來看,這種對于世界本原問題的思考也是體現人們出于自身就其存在意義的思考的關懷形式,或者說成終極關懷形式也不為過,比如說愛利亞派不同于其他派別認為世界本原是“水”,是“火”或是“數”的觀點,此派承認世界只有唯一的神主宰著一切,如果持有“一神論”的觀點,那么世界必有唯一的神評判著世界的一切,特別是當這種神是“人格神”或是這種神帶有人類觀念性質,關于這種神到底應該是什么的問題,有人提出“宇宙生成論”,認為原料在先;當時還有人堅持“本體論”,認為邏輯在先;還有的人則認為兩者并列在先,比如德莫克利特的“原子”和“虛空”。對于世界的本原是什么,又以何種形式最先存在,這種問題的探討必將直接影響該時期后來形成發展的倫理學和人生哲學,而在此種論理學和人生哲學真正形成之前,古希臘的形而上學則成為一種強烈的推進劑,針對那一時期智者學派所提出的“一切可懷疑”的論調,蘇格拉底則認為人要獲得幸福生活,首先要認識你自己,所以,后來他的學生柏拉圖在他老師的基礎上,進一步提出了“靈魂理念”論,這一學說影響可謂十分深遠,影響力很大,后來的很多關于“靈魂”學說都可以追溯到柏拉圖的“靈魂理念”論,同時,柏拉圖也區分了可感領域與可知領域來進一步支撐他的這一論調,由此他得出了他的人生哲學,即認為善是真理的源泉,或者換一種說法也可以理解,即一切真理最終指向于善。而柏拉圖的學生亞里士多德則更加偏向于形而上學和實踐科學方面,但他也依然在他的倫理學和人生哲學中強調人的最高目的是“善”,并承認理性靈魂認識事物本質;可以說這些思想正是后來倫理學和人生哲學發展階段時期各學派思想的源泉,比如伊壁鳩魯的“寧靜之道”,他認為人的快樂應該是“淡泊寧靜”,還有斯多亞派提出的“順應自然,美德即幸福”,而新柏拉圖主義和普羅提洛更為積進,他由此還提出禁欲主義,可以說這種觀念正是后來倫理學和人生哲學探討的主要問題之一,同時這種觀念也是引源性問題,它可以由此引發對于眾多問題的探究。
而到了中世紀基督教哲學時期,教父哲學和經院哲學的盛行一方面是對古希臘哲學的影響的反應,另一方面也順應了當時人們對于倫理和人生哲學中問題解決的依賴性途徑的選擇,這種教父哲學和經院哲學的突出特點就是對于人的主觀精神世界的探究,主要研究對象就是靈魂和上帝,比如查士丁尼的“三位一體”,“神一人性”,這無疑是承認了神的“人格性”存在,而奧古斯丁的上帝存在證明和創世說,則一方面讓人們堅信信仰上帝,一方面則降低了神的“人格性”,提升了“理念”的作用;后來經院哲學的代表托馬斯提出的理性與天啟思想則成為了后世哲學家爭論關于唯理論與先驗論的最早導火索。可以說中世紀這種教父哲學和經院哲學比起古希臘更多偏向于自然哲學和形而上學的哲學思潮,則更加接近與倫理學和人生哲學,或者說可以更好地刺激后來倫理學和人生哲學的發展,比如中世紀后來經院哲學中的反托馬斯主義者中,司各脫再次提出了自由意志的重要性,他強調上帝本質是自由意志,他反對托馬斯的神學決定論。可以說這種反托馬斯主義思想也是后來倫理學和人生哲學對于人自身發展問題的看法,而這種看法無論對于個體發展還是集體來說,都非常重要,因為在這里,體現的是人自身對于自我命運和人生的對待及把握。
在西方哲學整個發展階段中,文藝復興時期可謂說是最豐富的時期之一,或許可以說沒有“之一”,該時期范圍之廣,影響之大,在西方哲學發展階段中,其它時期莫能與之相比;由此,文藝復興時期的哲學思想可謂是十分豐富的,當然其中所蘊含的倫理和人生哲學亦是十分豐厚的。文藝復興時期著重強調人與自然的發現,肯定人的價值、尊嚴和高貴,所以在這一時期禁欲主義的人生觀也必將不被大眾所認可,他們要求人生享樂和個性解放,而人文主義者于是就避開上帝,把研究中心放到人物關系上,強調人與萬物的區別,而這種思想的影響當然就涉及到宗教改革中,人文主義在宗教領域的延伸,使教會權威進一步受到質疑,個人權利與宗教教條分庭抗禮,這種現象使得人們更偏向于個人自身所信奉的東西,于是改革派馬丁路德提出因信稱義,加爾文提出“宿命論”要求人們爭做上帝選民,而這個時候我們也隱約看見了近代哲學的曙光,布魯諾的“泛神論”,哥白尼的“日心說”,布薩德“對立面一致”,培根的“經驗歸納法”都進一步激發了人文主義者的情懷,為了應對人文主義盛行泛濫的現象,一些保守派,如歐洲大陸的唯理論學派擺出了“天賦觀念論”強調信仰上帝的重要性,以防止道德流失和滑坡,而另一些哲學家還是提出了沒有人格神的主張,諸如象斯賓洛莎的“泛神論”和萊布尼茨的“單子論”。在斯賓洛莎的倫理學說中,他把人對于道德追求的唯一基礎建立在個人利益和自我保存上,這無疑也是承認了人的自私性,而對于人性自私性問題的探討也會左右后世哲學家最基礎的哲學偏向,包括人生哲學、自然哲學多個方面。相比較而言,萊布尼茨并沒有斯賓洛莎否認人格神的存在那么徹底,他還相信上帝有“善良意志”,他的理念中存在無數個可能世界,并承認現實世界是最好的那個世界,如果我們把人的自私性問題帶進萊布尼茨德這個說法中,則“最好世界”的言說可能并不成立。從一些經驗論哲學家的倫理和人生思想來看,他們或許要實在的多,比如霍布斯認為哲學的目的就是要利用已有的知識為人生謀福利,還有洛克的“三權分立”思想本身就是對人性的可能性發展方向的限制,休謨的“因果觀”則直接否定了上帝決定論,一切物歸于自然;而在法國的一些啟蒙思想家中,雖象伏爾泰這種強烈批判宗教否認人格神的思想家雖會反對天賦觀念論,但依然會承認自然神,信奉人類共同的道德準則,這一點,孟德斯鳩和盧梭亦是如此,只不過相比之下愛爾維修的功利道德思想更為積進罷了。總結而言,人類共同的道德基礎是任何時期的哲學思想所要遵循的準則。
在德國古典哲學中,康德的哲學體系對于倫理學和人生哲學的觀點是十分重要的,雖然在他那個時期自然科學和社會政治經濟狀況都得到了極大發展,但康德哲學體系中依然不會否認上帝的存在,也依然會承認先天的認識形式,即來自人的“先驗”的自我意識,他認為最高的認識會上升為靈魂、世界、上帝這三個觀念,所以他也提出純粹實踐理性高于一般實踐理性:真正道德原則必須擺脫一切感性愛好的考慮而從純粹理性的單純形式上來確定;而他的善良意志論則要人們擺脫感性欲望的束縛,遵從先天道德律,這無疑是把人類道德歸于天賦觀念了,如果從康德對于上帝存在的確信,這一點也就不足為奇了;而從另一點上,他則提出了具有對倫理學和人生哲學震撼性的觀點,即人在現實生活中不可能實現“至善”,也不可能實現道德與幸福的統一,他認為道德與幸福這兩個觀念屬于二律背反,但同時,人作為理性存在者,“至善”是人的最高目的。康德哲學體系中關于倫理學和人生哲學的看法對于倫理學和人生哲學這個領域內的探究是有著非常深的意義,這種觀點甚至可以牽涉出宗教哲學思想或以往對于禁欲主義的是非問題認識,對現今的倫理學和人生哲學發展依然值得借鑒。而對于德國古典哲學其他哲學家的思想,則主要有費希特的知識學,強調人主體和實踐經驗,還有謝林的先驗哲學中對于“絕對同一性”的意識第一性的表述,這兩者主要在基礎哲學觀上立場的不同,而對于黑格爾這種極可能與謝林站在一起的,承認意識第一性的哲學家來說,必然又要被后來諸如費爾巴哈,馬克思這類唯物主義思想者所批判。而對于上帝和人本身態度和看法是這兩類思想家在人生哲學領域最根本的不同。
在現代社會中,我們在倫理學和人生哲學中對于“善”本身的認識是基于人類目前所依附的普遍道德而說的,而對于宗教觀念十分濃厚的國家和非宗教國家,亦或是對于信教者人群和非信教人群這種在倫理學和人生哲學的不同則還是要歸于這兩類人群把自身的這種人類普遍共有的道德觀念依附于人類自身還是其他精神實體上,而這偶然又必然的牽涉到對于人性自私性問題的探討,偶然指的是研究者自身,必然則針對的是這個問題本身,因為探討這種依附性關系必然要指明因為人性自私性而引發的對于這種依附關系的結果的不同,我們常常會發現把這種依附對象指向與精神實體的信教群眾的這種道德觀念會愈發深刻,對于人性本身的自私性問題的看法,則要看個體如何面對和認識自身以及人本身的精神世界對于社會公眾和道德價值觀念的反映,從另一層面來看,如果人類在倫理學和人生哲學中將這一領域的發展首先建立在對于人類自身缺陷性的肯定和對于信仰精神實體的不排斥,那么也許人類在倫理學和人生哲學中的精神世界會可能得到普遍提高。
在人生哲學中,人類對于幸福生活的追求一直都不曾停止,而對于何種生活才是幸福生活,不同主體之間會各不相同,但人類共同主體間也趨向于某些方面的同一性,比如健康、愛、尊重、價值感等等,在上述的多數哲學家思想中,追求“善”或美德成為他們一致認同的幸福生活的準則,而現實生活也告訴我們這的確如此,人類生活也正是建立在人類共有的道德準則的基礎上的,而對于如何在以“善”為基礎的人類生活中進一步地獲得幸福的生活,成就安然快樂的心境,有些古人主張“寧靜之道”,有些強調“順應自然”,還有更為激進的思想家提倡“禁欲主義”,而這里說的禁欲主義對于人類生活是否應該的問題,如果以一個宗教人士,特別像佛教徒這類人士應該是會肯定的,而對于普通社會民眾來說,他們會說這毫無用處,甚至會造成自身損害,但不可否認的是,人們會盡量堅持中道原則,即不會選擇禁欲,也不會縱欲,而對于提倡禁欲的人來說,信仰的不同是造成他們選擇方式的最大影響力。而康德對于道德與幸福觀念二律背反的認識最后還是會滑向禁欲主義之中,因為像康德這類思想者,本身信仰精神實體的觀念十分濃厚,但就寧靜之道和順應自然的思想來成就幸福生活則不會造成很大的爭議,也許是值得提倡的,人本身的意志自由性也是這類思想存在的最大基礎,也是這類思想發揮意義的所在。對于精神實體信仰者來說,無論這種意識信仰具不具備實體或人格性,他們都有機會從這種信仰中得到倫理學和人生哲學的啟示和收益。
(作者單位:安徽農業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