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漢語親屬稱謂

吳曉梅

語言研究

淺談漢語親屬稱謂

吳曉梅

所謂稱謂是指人類社會中體現特定的人在特定的人際關系中的特定的特定的身份角色的稱呼。這種稱呼一般會反映出一定的社會文化內容或特定語言環境中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了解這種稱呼有助于更好地了解漢民族文化，有助于從語言中了解一個民族的文化內涵。

親屬稱謂 簡化 泛化

人和人在社會中所建立的這種社會網絡關系會隨著我們所處的位置而改變，也會因時間的不同而不同，因此表示特定身份角色的稱謂也會隨之改變。但這種稱謂與我們的姓名的稱呼有所不同。我們需要區別姓名和稱謂的區別。

一、姓名與稱謂的區別

姓名只是一般意義上的“稱呼”。我們每個人生下來之后都有姓名，是區別于社會其他成員的符號，比如“李四”，具有區別于社會其他成員“張三，徐二”的功能。但“李四”這個名字并不包含身份角色的含義。假設一個女孩生下來就起名為“李小月”，盡管她生下來就擔任了在家是女兒的角色，但“李小月”三個字并不能標示出她在家中的這一身份角色。她長大后要讀書，成家，工作，她的身份會變成學生，母親，醫生……等角色。但她仍然叫“李小月”。因此，稱謂可以隨著地位，身份改變，而名字一般都不會變。所以稱謂有別于姓名。

二、稱謂的分類

稱謂根據其人與人之間是否表示親屬關系可分為親屬稱謂和社會稱謂兩大類。本文主要探討親屬稱謂。

親屬稱謂是一定的婚姻制度所產生的文化符號。一般來說，有什么樣的婚姻制度就有不一樣的親屬稱謂的體系，中國現代的婚姻制度一夫一妻制，體現了男女平等的社會價值觀。根據這一婚姻制度漢語的親屬稱謂可分為三小類：

第一，父系親屬稱謂，也就是說對父親這一方親屬的稱呼。父親一方三代的親屬稱謂，如：

第一代：父親的父母稱為，祖父祖母；第二代：父親的同輩稱為：伯父（伯母）、叔叔（嬸子）、姑姑（姑父）；我的同輩：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父親兄弟的兒女稱為：堂兄弟、堂姐妹；父親姐妹的兒女稱為：表兄弟、表姐妹。

第二，母系親屬稱謂指對母系一方親屬的稱謂如：

第一代：外祖父、外祖母；第二代：母親的同輩稱為，舅舅（舅媽）、姨媽（姨夫）；第三代：母親兄弟姐妹的兒女稱為，表兄弟、表姐妹。

第三，夫妻系，也就是是對夫妻對方的親屬的稱謂如：

（1）夫系稱謂：丈夫的父母稱為，公公、婆婆；丈夫的兄弟姐妹稱為，大伯子、小叔子、大姑姐、小姑子。

（2）妻系稱謂：妻子的父母稱為，岳父、岳母；妻子的兄弟姐妹稱為，大舅哥、小舅子、大姨姐、小姨子。

這些稱謂體系說明一夫一妻實行后成為主體婚姻制度，并實行的是父系承襲制為主的族外婚。

親屬稱謂還可以從語體角度和稱呼對象這兩個方面來分類。親屬稱謂從語體的角度可分為書面語親屬稱謂和口語親屬稱謂兩類:例如，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姥姥姥爺等稱謂一般用于日常生活中的口語中，而母親、父親、祖父祖母、外祖母和外祖父等稱謂卻經常用于書面語中，比較有莊重的色彩。那么從稱呼對象的角度可分為自稱和他稱。在尊長面前少用第一人稱，用則具有不敬之味，所以在尊長面前用自稱詞語，表示自己卑下身份的意味。比如，男子在父母面前稱自己男，兒子，孩子，小子；對自己的祖父祖母稱孫子等。但在古代，父親是皇帝，兒子是大臣，那么在朝廷上就具有君臣之別，兒子會稱自己兒臣等……所以親屬之間也會用一些社會稱謂。那么他稱的時候為了表示自己對對方的尊重，用一些尊稱，這具有承認對方身份地位的作用。例如，對老師稱，師長，師傅等，這是一類。還有一類就是稱說對方的親屬時通常要用美稱。例如，稱對方的父母，稱為令尊，令堂。稱對方的妻子時，令妻，稱兄弟姐妹時令兄弟姐妹等來表示對對方的尊重之意。

但是隨著社會的發展變化，漢語親屬稱謂也具有發展，主要有兩個方面:

一方面，系統內部稱謂法逐漸減少，關系日趨向單化，稱為簡化。例如，把表兄弟姐妹這一稱謂語現在直接稱為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岳父岳母也稱爸爸媽媽等。還有隨著西方化的被引進，現在很多人把自己的愛人直呼為姓名或者叫親愛的，這也是一種被簡化的現象。

另一方面，某些親屬稱謂語向系統外擴張，泛化為社會稱謂語，把這一種現象稱為泛化。例如，傳統社會中擬親屬關系的親屬謂有干爹，干兒子，老爺，少爺等稱謂，還可以把鄰里稱為劉大叔，王大媽和李大爺等，有時跟陌生人問路時也會稱叔叔，大哥大姐等。這些稱謂都體現了親屬稱謂的泛化。所以，漢語的親屬稱謂具有簡化和泛化現象，從而導致兩種稱謂語的界限并不分明，這些跟中國的傳統禮儀習俗、宗法觀念等文化密切相關。

了解漢民族的親屬稱謂體系不僅有助于了解漢文化根源，還可以為少數民族的雙語教學提供參考資料。

（作者單位：內蒙古師范大學）

吳曉梅（1995-），女，蒙古族，內蒙古人，內蒙古師范大學文學院，研究方向：語法研究與理論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