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迎賓
(西南政法大學 重慶 400000)
我國農村土地流轉現狀和法律制度分析
韓迎賓
(西南政法大學 重慶 400000)
2013年11月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問題的重大決定》,對深化農村土地改革做了重大部署,指出要堅持農村土地集體所有權、依法維護農民土地承包經營權,發展壯大集體經濟。鼓勵承包經營權在公開市場上向專業大戶、家庭農場、農村合作社、農業企業流轉,發展多種形式規模經營,鼓勵農村發展合作經濟。
土地流轉,《辭海》對農村土地流轉的解釋如下:農村中屬于集體所有、由農民家庭承包經營的土地,按照依法自愿有償原則,通過轉包、出租、互換、轉讓、股份合作等形式轉讓其土地承包經營權。這是在嚴格遵循土地集體所有制的前提下進行的土地使用權的流轉。轉移的是使用權,農村土地流轉是指農村中屬于集體所有的土地,在所有權保持不變的前提下,其土地使用權依法在不同主體之間進行流動和轉移。[1]
在立法態度問題上,經歷了從“最初的嚴禁流轉到逐步放開”的過程。1982年《憲法》第10條第4款明確規定了“任何組織或者個人不得侵占、買賣、出租或者以其他形式非法轉讓土地。”到1988年頒布的《憲法修正案》對當前的憲法第10條第4款作了修正,規定“土地使用權可以依照法律的規定轉讓”,至此農村土地流轉才符合憲法規定,具有不同尋常的意義。在之后相繼實施的《農地法》《土地管理法》等各種法律也陸陸續續對這一問題作出法律規定和解釋。
在《土地管理法》、《農業法》、《擔保法》等多部法律中都存在與農村土地流轉問題相關的法律規定。除此之外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通則》第80條也對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做了正式規定,其后還有《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承包經營法》2003年3月施行,其中也提到了土地承包權并說明其物權性質。然而《農業法》13條中規定“在承包期內,經發包方同意,承包方可以轉讓所承包的土地、山嶺、草原、荒地、灘涂、水面,也可以將農業承包合同的權利和義務轉讓給第三者,承包期滿,承包人將原承包的土地、山嶺、荒原、荒地、灘涂、水面享有優先承包權。承包人在承包期內死亡的,該承包人的繼承人可以繼續承包。”從這項規定來看,土地承包經營權實則是一種債權的流轉,這和《民法通則》的當中的物權性質原則規定產生沖突,此種權利限制了當事人對土地承包經營權的處分權,操作性和適用性不強,且流轉方式相對來說極其單一。《擔保法》第34條規定說明抵押人依法有權處分的國有的土地使用權、房屋和其他地上定著物;第37條明確指出土地所有權不得抵押,既包括國有土地所有權也包括集體土地所有權,但擔保法規定可以抵押的荒山、荒溝、荒丘、荒灘等荒地的使用權可以抵押。我國還沒有法律明確規定對國有土地所有權的處分,只能由國家出面依法來征用集體土地所有權變為國家所有。
對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現行調整的法律法規主要有《農業法》、《農村土地承包法》、《物權法》《土地管理法》、《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管理辦法》及相關的司法解釋等,由于這些法律規范之間缺少統一性,立法精神也各有不一,因此導致法律條文之間存在矛盾和沖突。這些不同的矛盾規定在解決關于土地流轉問題的法律糾紛上會面臨不公,進而影響社會秩序,激化社會矛盾。[2]
《憲法》、《土地承包法》、《土地管理法》都只是大致規定了農村土地屬于集體所有,未進行明確的流轉中的土地權利主體歸屬。中國當前的農村土地產權制度安排中對集體土地所有權行使的代表主體界定是模糊的,而由于農村土地確權未能實現與土地流轉同步,造成流轉中的土地權利主體身份模糊,土地流轉的有序推動出現難度。[3]。
現階段的土地流轉沒有一套完整的流轉機制,流轉過程不規范,不明確。盡管《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的流轉管理辦法》第十五條規定承包方依法取得的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可以流轉,《農村土地承包法》第三十二條也規定通過家庭方式取得的土地承包經營權可以流轉。然而這兩種規定并沒有明確說明可以通過哪些具體方式進行流轉。
目前有關農村土地流轉的法律制度的規定多散見于多個法律條文之中,使得各個法律規范之間存在沖突和矛盾,因此當務之急要擬定一部具體明確且操作性強的專門性法律。以憲法為和民法典為核心,國家調控和市場調節相結合的手段,參照現有的土地管理法、土地承包法等細則修改相關法律文件,制定新的《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法》,對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方式、過程以及糾紛的解決等作出系統詳盡的規定。建立和完善農村土地物權制度,這符合我國國情,是我國社會經濟發展的需要,也是當下全面深化改革的客觀追求。完善土地流轉的決策制度。要規范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程序,減少目前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市場存在的混亂狀況和盲目簽訂合同的現象,進而減少因土地流轉問題帶來的土地糾紛,保證土地承包經營權依法有序的轉讓,完善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程序。[4]為了實現資源的合理有效配置,兼顧個人和集體利益,我們應在土地流轉收益分配制度上,重點劃分國家、土地和農民三者之間的利益分配,降低農民的負擔,切實保障農民收益權的實現。
農民在出讓土地之后往往會存在一定的思想包袱和負擔,為了減輕農村出讓土地之后的擔憂,增強農民的抗風險和抗打擊能力。建立和完善相關的社會保障配套機制,完善社會保障體系,確保農民在教育、醫療、就業、生活居住等方面享受公平公正的待遇;完善土地流轉過程中的糾紛解決機制,確保農民有法可依,充分發揮基層組織的調解作用,把握好糾紛解決的最佳解決良機,讓矛盾消失在萌芽狀態。充分利用好仲裁機制,在仲裁的過程中減少行政力量的干預,確保土地仲裁的中立合理性,使得仲裁的優勢得到全面而有效的發揮。
[1] 孫翱翔,劉遠鳳.《當前農村土地流轉熱的理性思考》.2014年1月 農業現代化研究第35卷第1期
[2] 鄧立強:《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中的問題探析》,載《中國集體經濟》2007年第31期。P30-31
[3] 劉艷.《農村土地流轉中的產權制度法律問題探討》.2014年 中國土地科學第28卷第11期
[4] 丁關良:《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流轉存在的法律問題與對策建議研究——以浙江省為例》,載于《現代商業》2012年
F014.1
A
1672-5832(2017)10-0206-01
韓迎賓(1993-),安徽淮北人,西南政法大學2016級民商法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