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浩 劉丹丹
[摘要]當今時代,世界能源競爭焦點從傳統的資源掌控權、戰略通道控制權向定價權、貨幣結算權、轉型變革主導權擴展。能源生產消費國利益分化調整,傳統與新興能源生產國之間競爭加劇,全球能源治理體系加速重構。本文回顧了全球主要國家實施能源金融戰略的主要目標和國際經驗,闡述了中國實施能源金融戰略的策略。
[關鍵詞]能源金融能源戰略 能源目標
能源金融(Energy Finance)是能源市場和金融市場相互滲透、融合的產物,能夠在不確定的環境中優化能源在空間和時間上的配置。能源金融不僅為傳統能源市場提供風險管理工具,而且為新能源開發利用提供激勵手段。更重要的是,能源金融還將影響并參與全球能源價值鏈的利益分配,涉及能源領域的方方面面。能源金融戰略已成為全球主要國家能源戰略、金融戰略與安全戰略的一個重要交匯點。
當今時代,世界能源競爭焦點從傳統的資源掌控權、戰略通道控制權向定價權、貨幣結算權、轉型變革主導權擴展。能源生產消費國利益分化調整,傳統與新興能源生產國之間競爭加劇,全球能源治理體系加速重構。在這種復雜背景下,本文回顧了全球主要國家實施能源金融戰略的主要目標和歷史經驗,闡述了中國實施能源金融戰略的主要策略。本文將為中國發展現代能源市場體系,提升國家在全球能源領域的話語權提供有益借鑒。
一、實施能源金融戰略的目標
1.增強能源市場勢力
能源行業具有準入門檻高和規模效應的特征。能源勘探開發、油氣管道或消費網絡,需要投入巨額資本,且投資周期長,投資期間還可能受到能源價格波動、地緣政治動蕩等不確定因素的沖擊。作為國際能源市場的重要參與者,跨國能源公司借助國際資本運作實現能源產業的整合與優化,不僅有助于提升跨國能源公司的市場勢力,而且有助于實現一國能源戰略目標。
以石油行業為例,進入20世紀90年代以來,跨國石油公司為了應對全球石油格局變遷和新興市場經濟體能源公司崛起等一系列挑戰,普遍采取了并購、重組策略,實現一體化、規模化的發展戰略,最終形成以埃克森一美孚公司、英國石油(BP)公司、皇家荷蘭/殼牌集團、美國康菲公司、雪弗龍公司、道達爾公司等超級跨國石油公司。
作為發達國家能源金融戰略的重要一環,跨國能源公司利用資本運作手段,提升公司資產規模和運營能力,擴大市場占有率,最終實現能源產業鏈和價值鏈的重塑。能源產業資本運作,鞏固了發達國家及其能源企業在全球市場的壟斷地位和市場勢力,為發達國家優化能源布局,實施能源戰略奠定基礎(林伯強,黃光曉,2014)。
2.塑造能源貨幣體系
能源貨幣體系是關于國際能源貿易、能源金融交易計價結算貨幣的國際規則與制度安排。能源貨幣體系對全球能源價值鏈的利益分配具有重要影響。20世紀70年代布雷頓森林體系解體后,國際貨幣體系變為不釘住黃金的美元本位制(羅伯特·蒙代爾,2003)。以石油美元(Petro-Dollar)為核心的能源貨幣體系是維系不釘住黃金的美元本位制的重要支柱。
二戰以來,美國通常有計劃、悄無聲息地捍衛美元地位(M.J.Paulus,2012)。但是伴隨歐元等國際貨幣的興起,美元在能源貨幣體系中的地位受到其他新興國際貨幣的挑戰。例如,與美國處于對峙關系的委內瑞拉、伊朗等石油出口國一度使用歐元進行國際石油貿易的計價結算,俄羅斯也希望將盧布作為國際能源貿易的計價結算貨幣。
目前,不管是歐元還是盧布,都無法大規模取代美元作為國際能源貿易的主要計價結算貨幣。美元之外其他新興國際貨幣在能源金融交易中的使用程度與現行的能源貨幣體系相關,主要取決于首要國際貨幣是否愿意讓出一點“地盤”來,其次才取決于其他貨幣的國際信用程度等因素。對此,中國貨幣當局具有清楚的認識:從目前人民幣國際化的思路看,主要是擴大人民幣在貿易與投資等實體經濟領域的使用,而不應過多強調人民幣在金融交易中的使用(周小川,2012)。
3.提升能源配置能力
歷史上,傳統的能源定價機制是在能源現貨交易或能源貿易長期合同的基礎上形成的。但伴隨國際能源市場結構的變化,能源市場的參與者對于規避市場風險的需要日益緊迫。為給國際能源市場提供價格發現和對沖風險的工具,能源期貨、期權以及其他場外衍生工具應運而生,逐步形成了場內和場外互補的能源金融市場。
作為能源市場和金融市場相互聯動、融合、滲透的復合市場,能源金融市場將能源市場、貨幣市場、外匯市場緊密地聯系在一起,成為當今國際金融市場的重要組成部分。發達國家尤其是美國憑借能源金融市場優勢,提升了其對國際能源價格的定價權。目前,以美國紐約商品期貨交易所、倫敦國際原油交易所為中心的國際石油期貨市場的期貨合約價格已經成為全球石油貿易現貨交易、長期合同的主要參考價格(林伯強,黃光曉,2014)。
通過實施能源金融戰略,發達國家的金融資本可以左右國際能源價格,甚至影響他國的能源安全和金融安全。總之,能源金融戰略的成功實施,提升了發達國家能源配置能力和成本轉嫁能力。
4.提供能源創新激勵
能源金融戰略除了為傳統能源貿易提供金融服務和風險管理外,還通過金融創新實現節能減排的市場化運作和經濟發展模式的低碳化轉變。世界各國早已認識到傳統能源產業發展過程中的環境問題。今天,溫室氣體排放權交易、能源科技風險投資等業已成為各國能源金融戰略的重要組成部分,旨在推動人類社會的可持續發展。
目前,提供能源創新激勵的金融工具箱中,主要涉及的領域包括:排放權交易、節能量交易(白色證書交易)、可再生能源配額交易(綠色證書交易)、能源科技風險投資、能源產業投資等。這些金融創新促進綠色、低碳、循環的可持續發展模式的實現(林伯強,黃光曉,2014)。
近年來,發達國家紛紛在能源金融創新領域搶占先機,在激勵能源創新發展的同時,為金融業拓展發展空間。以排放權交易為例,2006年啟動的歐盟排放權交易體系(EU ETS)是在《京都議定書》規定的靈活機制基礎上建立起來的全球第一個采取強制性減排措施的溫室氣體排放交易市場。目前,歐盟排放權交易體系已經形成了場外、場內、現貨、衍生品等多層次市場體系(林伯強,黃光曉,2014)。endprint
二、能源金融戰略歷史經驗
1.能源金融戰略的醞釀階段
人類社會大規模使用化石能源并形成能源產業是從蒸汽機的使用開始的。18世紀60年代,伴隨英國工業革命開始,歐洲各國對煤炭的需求快速上升。至18世紀末,英國倫敦取代荷蘭阿姆斯特丹成為全球首要的金融中心,英鎊成為當時的國際貨幣。19世紀中葉,英國煤炭產量占世界總產量的2/3,控制了歐洲煤炭市場(魏一鳴等,2012)。
19世紀60年代活塞式內燃機的發明,引發能源消費結構的轉變。1859年,德雷克在美國賓夕法尼亞打出全球第一口工業性油井。此后,世界石油產量猛增,在20世紀50年代之前,美國在全球石油市場上始終占據統治地位。1890年,美國石油大亨洛克菲勒領導的標準石油公司成為全美最大的原油生產商。1911年,標準石油公司被美國最高法院分割后所形成的幾家較大的石油公司連通英美其他幾家石油公司組成石油史上著名的“石油七姐妹”,即埃克森、美孚、海灣石油公司、德士古、加州標準石油公司、英國石油公司、殼牌石油公司(童媛春,2009)。上述七家公司壟斷了全球大部分石油資源,同時與美英兩國政府保持密切聯系(魏一鳴等,2012)。
該階段的世界石油市場對石油需求方,尤其是石油市場的控制方有利,他們的能源戰略和經濟安全可以得到很好保障。除了美英少數工業國,大多數石油進口國的能源安全得不到保障,石油出口國的經濟安全也得不到保障。總之,捍衛世界能源市場的既得利益成為美英等國實施能源金融戰略的根源。
2.能源金融戰略的起步階段
20世紀五六十年代,伴隨全球石油資源格局變化(例如,世界石油資源格局由美國墨西哥灣轉向中東波斯灣)、產油國國有化運動、及全球石油市場競爭加劇等新形勢的出現,石油定價權由美英國際石油公司壟斷階段過渡為由主要石油出口國組成的石油輸出國組織(OPEC)的壟斷一競爭階段,開始了OPEC對全球石油市場的主導。
由于石油輸出國組織逐步獲得世界石油市場主動權,損害了跨國石油公司的既得利益,削弱了發達國家在世界石油市場中的影響力,加之石油地緣政治等因素,最終導致OPEC時代中后期發生了兩次嚴重的世界石油危機。油價暴漲及隨后對于擴張性貨幣政策的過度使用,使西方國家經歷了二戰后嚴重的經濟衰退和通貨膨脹,即“滯漲”(Stagflation)。20世紀70年代,布雷頓森林體系解體,使得支撐強勢美元的金融支柱不復存在。為了尋求支撐美國經濟和美元地位的新支柱,1974年美國與沙特阿拉伯達成一項秘密協議。該協議規定沙特貨幣當局可以購買在競拍機制之外的美國政府債券,美國政府保證沙特資金的安全,而沙特同意確保美元作為石油的計價結算貨幣。由于沙特在OPEC中的地位和影響力,該協議進一步拓展至整個中東地區。至此,美國在布雷頓森林體系解體后,成功將美元與石油捆綁,鞏固了美元在國際貨幣體系的地位(魏一鳴等,2012)。
盡管石油危機使發達國家經濟遭受重創,但卻為英美石油“七姐妹”以及紐約、倫敦的大型金融機構帶來了豐富回報,更為重要的是通過石油美元(Petro-Dollar)定價機制和石油價格的大幅上漲,實現了基辛格博士的“石油美元再循環”計劃。相比之下,德國、日本等工業國對國際石油市場的依賴程度高于美國(魏一鳴等,2012)。
此外,為降低石油供給中斷風險,以及由此引發的石油價格震蕩,發達國家在20世紀70年代后期開始陸續推出石油期貨交易,石油期貨市場對此后全球能源貿易產生了深遠影響。
3.能源金融戰略的成長階段
兩次世界石油危機之后,全球能源市場進入能源金融化發展時代。由于石油價格劇烈波動給跨國石油公司帶來了巨大市場風險,旨在規避市場風險的能源衍生品實現迅速發展。1978年,取暖油(Heating Oil)期貨合約在紐約商品交易所(NYMEX)推出,成為最早的石油期貨交易品種。1981年紐約商品交易所推出汽油期貨合約,1983年又進一步推出西德克薩斯(WTI)輕質原油期貨合約。1988年,倫敦國際石油交易所(IPE)推出北海布倫特(Brent)原油期貨合約。
到了21世紀初,全球石油市場主要包括五大現貨市場和三大期貨市場。五大市場分別是西北歐市場、地中海市場、加勒比海市場、新加坡市場、美國市場,三大期貨市場分別是紐約商品交易所、倫敦國際石油交易所以及近年來興起的東京工業品交易所。其中,紐約商品交易所能源期貨與期權交易量約占三大交易市場總量的60%,倫敦國際石油交易所交易的北海布倫特原油是全球最重要的定價基準之一,全球原油貿易的50%左右都參照布倫特原油定價。日本的石油期貨市場盡管歷史較短,但交易量增長很快,在亞洲的影響力有所增強(魏一鳴等,2012)。
國際石油市場格局決定了石油定價機制。在新世紀初,全球每年石油交易量在130多億噸左右,通過現貨市場的交易量只有20億噸左右,因此期貨市場價格在國際石油定價中發揮重要作用(李國俊等,2005)。由于石油期貨合約大多以美元作為計價結算貨幣,進一步提升了美國對世界石油市場的影響。
4.能源金融戰略的成熟階段
伴隨能源金融化發展程度不斷提升,石油等化石能源所具有的可耗竭資源的商品屬性和日益突出的金融屬性,使其成為國際金融資本投機牟利的對象。伴隨國際金融資本的大規模介入,使得石油等能源價格波動更加劇烈,價格趨勢更難預測,國際能源市場與國際金融市場的聯系更加緊密。國際石油市場已經偏離了套期保值(Hedge)的發展初衷,成為國際金融資本投機炒作(Specula-tion)的場所。僅在紐約商品交易所,原油期貨合約單日平均成交量已達到全球正常石油需求的數倍之多。與此同時,國際金融資本還積極介入能源產業發展,歷次跨國石油公司的并購和重組都有國際金融資本的身影(魏一鳴等,2012)。
隨著經濟全球化對化石能源依賴程度日益提升,能源枯竭、環境污染和氣候變化等問題,對全球各可持續發展提出嚴峻挑戰。發展新能源和可再生能源、促進節能減排成為主要國家能源金融戰略的新熱點。伴隨碳排放交易等環境金融創新的出現,能源市場的內涵更為豐富,邊界更加廣闊,能源創新模式代表著未來發展的新趨勢。這些創新模式的形成離不開金融市場的支持,而能源市場與金融市場更深層次地融合,預示著能源金融戰略步人更加成熟的階段。endprint
三、中國能源金融發展環境
1.能源金融戰略的國際環境
(1)多極能源格局。全球能源消費重心加快東移,發達國家能源消費基本趨于穩定,發展中國家能源消費持續保持較快增長,亞太地區成為推動全球能源消費增長的主要力量。美洲油氣產能持續增長,成為國際油氣新增產量的主要供應地區,西亞地區油氣供應一級獨大的優勢弱化,逐步形成西亞、中亞一俄羅斯、非洲、美洲多極發展新格局。
(2)能源供需寬松。美國頁巖油氣技術革命,推動全球油氣儲量、產量大幅提升。液化天然氣技術進一步成熟,天然氣全球貿易規模持續增長,并從區域化向全球化轉變。非化石能源發展迅速,成為全球能源供給新的增長極。發達經濟體和新興經濟體潛在增長率下降,能源需求增速明顯放緩,但未來全球能源需求量仍將繼續上升。根據國際能源署(International Energy Agency,IEA)2011年報告預測,全球能源一次能源總需求將在2010年至2035年期間增長約1/3,在現行政策、新政策和“450ppm碳濃度”三種情況下,2020年分別達到151.2億噸標準油、147.7億噸標準油、141.9億噸標準油,2035年分別為183.0億噸標準油、169.6億噸標準油、147.7億噸標準油(魏一鳴等,2012)。
(3)能源低碳發展。全球能源低碳化進程不斷加快,天然氣和非化石能源成為全球能源發展的主要方向。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OECD)成員國天然氣消費比重已經超過30%,2030年天然氣有望成為全球第一大能源消費品種。歐盟可再生能源消費比重已達15%,預計2030年將超過27%。日本福島核事故改變了全球核電發展進程,但主要核電大國和一些新興國家仍將核電作為發展方向。
(4)能源科技革命。能源科技創新加快推進,新一輪能源科技革命方興未艾,以智能化為特征的能源生產消費新模式開始涌現。智能電網加快發展,分布式智能供能系統在工業園區、城鎮社區、公用建筑和私人住宅開始應用,智慧能源新業態初現雛形。發達經濟體和新興市場經濟體將能源科技創新作為走出經濟困境,重塑戰略新興產業的重點領域。
2.能源金融戰略的國內環境
(1)能源消費結構。“十三五”時期是中國實現非化石能源消費比重達到15%目標的關鍵期。煤炭消費比重將進一步降低,非化石能源和天然氣消費比重將顯著提升,中國主體能源由油氣替代煤炭、非化石能源替代化石能源的雙重替代過程將加快推進。
(2)能源供需形態。隨著分布式能源、智能電網、太陽能新材料、低風速風電等技術的突破和商業化應用,能源供需方式和系統形態正在發生深刻變化。分布式供能系統將越來越多地滿足新增用能需求,風能、太陽能、生物質能和地熱能在新城鎮、新農村能源供應體系中的作用將更加凸顯。
(3)能源發展動力。能源發展正在由主要依靠資源投入向創新驅動轉變,科技、體制和發展模式創新將進一步推動能源清潔化、智能化發展。能源消費增長的主要來源逐步由傳統高耗能產業轉向第三產業和居民生活用能。現代制造業、大數據中心、新能源汽車等將成為新的用能增長點。
(4)能源國際合作。“一帶一路”建設和國際產能合作的深入實施,推動能源領域更大范圍、更高水平和更深層次的開放交融,有利于全方面加強能源國際合作,形成開放條件下的能源安全新格局。此外,中國推進能源科技基礎研究的國際合作,例如吸引外國研究人員共同參與核聚變能源開發。
四、中國能源金融戰略實施
近年來,中國積極實施能源金融戰略,初步建立統一開放競爭有序的能源金融體系,用于防控能源風險,優化能源結構,加強能源合作。第一、完善傳統能源金融市場。截止2016年末,上海期貨交易所、大連商品交易所、鄭州商品交易所已先后推出石油瀝青、燃料油、焦炭、焦煤、甲醇、動力煤等能源類期貨品種。第二、綜合運用能源科技風險投資基金、綠色信貸等,開展可再生能源投資,提升中國在新能源開發領域的影響力。2010年,中國可再生能源投資超過500億美元,占全球投資的24%,位居世界第一。第三、探索區域能源金融市場。2013年,上海期貨交易所在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設立上海國際能源交易中心,探索原油、天然氣等多種能源類期貨和衍生品。第四、推進環境金融和碳金融發展。2008年8月,北京環境交易所、上海環境交易所成立;同年9月,由美國芝加哥氣候交易所(CCX)參股的天津排放權交易所成立。
“十三五”時期,中國將遵循能源發展“消費革命、供給革命、技術革命、體制革命、國際合作”的戰略思想,實施能源金融戰略。將健全能源金融體系,作為建設清潔低碳、安全高效的現代能源體系的重要支點。
1.能源金融政策
建立能源產業與金融機構信息共享機制。分離自然壟斷業務和競爭性業務,放開競爭性領域和環節。實行統一的市場準入制度,鼓勵和引導各類市場主體依法平等進入負面清單以外的領域,推動能源投資主體多元化。擴大地質勘探基金規模,重點支持和引導非常規油氣及深海油氣資源開發和國際合作,完善政府對基礎性、戰略性、前沿性科學研究和共性技術研究及重大裝備的支持機制。實施可再生能源電力配額制和全額保障性收購政策及配套措施。
2.能源金融創新
鼓勵金融與互聯網深度融合,創新能源金融產品和服務,拓寬創新型能源企業融資渠道,提高能源金融直接融資的比重。支持排放權、排污權和碳收益權等為抵(質)押的綠色信貸。推動發展碳租賃、碳基金、碳債券等碳金融產品。推動綠色信貸資產證券化。發展綠色股票指數和相關投資產品,鼓勵機構投資者投資于綠色金融產品。創新運用外匯儲備,完善國家能源儲備體系。推動區域性能源交易市場創新,以人民幣作為結算貨幣,提升中國能源話語權(周小川,2015)。
3.能源金融市場
穩步發展能源期貨市場,鼓勵市場主體利用期貨市場套期保值,推進原油期貨市場建設。探索組建新能源與可再生能源產權交易市場,創新用能權、用水權、排污權、碳排放權投融資機制。支持和鼓勵銀行和企業發行綠色債券。進一步明確綠色債券的界定、分類和披露標準,培育第三方綠色債券評估機構和綠色評級能力。建立要求上市公司和發債企業披露環境信息的制度安排。建立綠色產業基金和多元化的能源科技風險投資基金(周小川,2015)。
4.能源金融機構
加強能源政策引導,支持金融機構按照風險可控、商業可持續原則為節能提效、能源資源綜合利用和清潔能源項目建設融資,加大擔保力度。引導商業銀行建立完善綠色信貸機制。通過綠色金融再貸款、財政對綠色貸款的貼息和擔保、對商業銀行進行綠色評級等手段,鼓勵商業銀行進一步發展綠色信貸。充分發揮征信系統在環境保護方面的激勵和約束作用。支持商業銀行建立綠色金融事業部(周小川,2015)。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