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古羅馬上層婦女政治參與問題

劉佳

摘 要： 古羅馬是傳統的父權制社會，婦女在古羅馬共和前期的政治領域完全處于附屬地位。但自共和國晚期以來，接近權力核心的古羅馬上層婦女利用時代契機和自身優勢，得以參與到政治領域中。她們曾提出模糊的政治思想并付諸政治活動當中。可以說，古羅馬上層婦女在政治領域取得了一定程度上的成功，但也存在局限性。鑒于此，研究古羅馬上層婦女介入到政治領域中這一問題對于全面了解古羅馬歷史和解決當今女性問題有積極意義。

關鍵詞： 古羅馬 上層婦女 政治參與

本文將對古羅馬上層婦女在共和晚期至帝國前期這一段時間內參與政治的情況進行研究。時間大抵從第二次布匿戰役后到古羅馬帝國皇帝尼祿逝世為止。這一時期可以說是古羅馬社會政治發生劇烈動蕩和新的政治制度得以建立，政治秩序逐漸得到維護和保持穩定的時期，也是古羅馬上層婦女介入政治和對國家政治產生影響的典型時期。在這一時期內，古羅馬上層婦女意識到自己能夠參政，并且這一時期內古羅馬上層婦女的行為獨有特色。通過分析古羅馬上層婦女參政的原因、表現和結果對古羅馬上層婦女參政情況這一問題進行研究，研究這一問題具有一定的學術價值和現實意義。

為了更好地進行研究，首先了解關于這一問題的相關學術成果是必要的。除了涉及古羅馬婦女的古典文獻外，如塔西佗的《編年史》、蘇維托尼烏斯的《羅馬十二帝王傳記》、普林尼的書信、奧維德的《愛經》等，還有許多現代學術專著和論文。就我了解的來看，國內外有許多關于論述古羅馬婦女的專著和論文。國外專著很多且論述全面，多從政治、經濟、宗教法律等不同角度探究不同時期的古羅馬婦女的角色和形象，其中尤其是里查德·鮑曼的《古羅馬的婦女與政治》一書①，以論述共和國時期至帝國前期古羅馬婦女的政治活動為重點，對本文的撰寫有很大幫助。

相比較而言，近年來的國內研究還相對薄弱。國內專著很少，除了一些價值不大的通史性著作外，劉文明教授的《文化變遷中的羅馬女性》選題新穎，該書另辟蹊徑從文化教育角度解讀古羅馬婦女的作用。此外，多是一些學術論文。國內的學術論文大多是借鑒國外的研究成果，依然是從婚姻家庭、法律宗教、經濟財產、健康體育、政治文化等角度論述古羅馬婦女的重要地位，理論方法和視角沒有創新，研究不夠深入。

其中，就我所了解的關于古羅馬婦女與政治的相關學術論文有五篇三類：一類學者著重探析古羅馬早期婦女發揮的政治作用，以王大慶為代表②；一類學者關注古羅馬后期婦女的政治地位，代表有楊俊明③、付靜④和齊玉鳳⑤；第三類學者在其論文中專開出一章簡述古羅馬婦女的政治生活，有李麗的《淺論古羅馬婦女地位》、李英的《朱里亞_克勞迪王朝皇室婦女的婚姻和政治生活》。這些學術論文探究了不同時期的古羅馬婦女參政情況，細致入微地論述古羅馬婦女的參政表現，分析古羅馬婦女在歷史上發揮的重要作用。對此，本文在選定研究對象、界定研究時間、劃分文章結構方面多有借鑒。

但是，這些論文在探討古羅馬婦女政治參與現象背后的動因、古羅馬婦女參政與其他地區相比而凸顯的特殊性等方面著力不多，故關于古羅馬婦女政治參與的研究還有待進一步深入。鑒于此，本文將在仔細整理和分析古典史籍資料，借鑒近現代中外學者研究成果的基礎上，通過運用歷史學中的歸納法、社會學的個案分析、普遍研究等方法考察古羅馬上層婦女在特定的歷史背景下政治參與的體現和作用。

一、上層婦女政治意識覺醒的原因

（一）時代機遇

古羅馬政治、經濟、社會等外緣因素為古羅馬上層婦女介入到政治中提供必要條件⑥。羅馬共和晚期至帝國初期的這一段時期，是羅馬霸權向外擴張的鼎盛時期，也是古羅馬統治階級內部爭權奪利、政治角逐的時期。這為古羅馬上層婦女積極參政議政創造了機遇，其中特別是屋大維開創的元首制為古羅馬上層婦女介入政治中給予了自由空間。另外，古羅馬財富的積聚和開放的風氣使上層婦女自身經濟力量得到增加，且得到受人尊敬的地位，為其介入政治領域打開了寬敞的通道。據格利烏斯在雜文集《雅典之夜》第17卷第6章中寫到的：“加圖曾說妻子帶給丈夫一筆豐厚嫁妝，但嫁妝的所有權卻為自己所有且將嫁妝借貸給丈夫，如果她們不高興起來會叫丈夫還債。”⑦

（二）歷史文化傳統

除了共和晚期的歷史環境改變及婦女的經濟實力增強等為古羅馬婦女參政提供契機外，古羅馬婦女深受歷史文化傳統的熏陶也是一個重要原因⑧。在羅馬早期歷史中，婦女充當男人間的“緩沖劑”，影響羅馬的政治和社會的安定，就是一則典型的例子。在羅馬建城初，羅慕路斯面對整個城市全為清一色的男子臣民深感焦慮，他深知如不解決男女性比極其嚴重失衡的問題，勢必對他的統治造成致命的威脅。于是，他以慶祝節日的名義將在其羅馬城北部居住的鄰邦——“薩賓婦女”邀請前來參加晚會。爾后，全部將這些婦女強行扣押，并一對一地與城里的男子進行了分配。為了把這些婦女留下來，羅慕路斯制定了嚴厲的婚姻法令，嚴格要求他的臣民一律以尊敬的禮儀善待薩賓婦女，用行動感化她們。羅慕路斯一系列成功的措施不僅使得她們能夠留下來安心地過日子，而且在一次與薩賓婦女娘家人的爭斗中，由于她們在雙方之間的成功斡旋，使得一場血腥屠殺及時得以制止，這就是后來為人們所稱道的“薩賓婦女化干戈為玉帛”的故事。因此，為了紀念薩賓婦女所做的貢獻，羅馬專門設立了一個節日以示紀念。

再者，在公元前5世紀早期的一次內亂事件中，反叛將軍馬爾基·科瑞拉努率軍進攻羅馬，許多有頭臉的人從中斡旋都無功而返。最后，還是由一些羅馬上層婦女自發地組織起來，利用叛軍首領孝老愛親的特點，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把即將爆發一場戰爭的隱患熄滅在萌芽狀態之中，從而使老百姓免遭生靈涂炭。從以上幾則事例中，我們可以看出羅馬婦女具有的強烈大局觀念，與她們承繼良好歷史文化傳統分不開，同時，折射出羅馬上層婦女能站在關心人民生命的高度展現的一種可貴政治品質。

（三）上層婦女自身因素

外因固然重要，但婦女自身的覺悟和文化修養的提升，是婦女參政的最重要因素⑨。在羅馬共和國末期，貴族豪門的兒女聘請家庭教師在上層社會蔚然成風，因此才有科爾奈亞、普林尼的妻子等這樣典型的上層婦女，她們除了有閉月羞花的美貌外，還有令人著迷的個人氣質和不俗的談吐。她們喜好文學并在哲學演講方面頗具天分。endprint

薩盧斯特在《喀提林戰爭》第25卷中給我們留下一幅卓越的人物畫，描繪的就是這一類型解放了的婦女。他說：“支持喀提林的婦女當中有森普羅尼婭，常常表現出男人般的勇氣。她出身顯貴，美若天仙，婚姻幸福，有兒有女。她在語言和文藝方面頗為通曉，很有天賦、懂音律、有曼妙的舞姿，人們都被她所迷，非正派婦女可比。可她毫不重視名和譽及貞操。對于金錢和名聲，很難說她哪個更不在乎。她不在乎沽名的貞潔，常常與感興趣的男人廝混在一起。她曾有過與別人同謀作偽證的罪行，將用于管理用途的財富據為己有，更甚者與他人同謀害人。她有難能可貴的才華，談吐不俗，溫柔或無所畏懼。她十分吸引人的注意。即便她曾因沉迷于渴求金錢和愛美的欲望里，致使她一度陷入窘境。”⑩

不僅如此，羅馬帝國時期著名詩人奧維德在著作《愛經》中還專門為女性讀者開辟一欄，無可否認當時婦女的確受到了良好的教育，有一定的知識和良好的文化修養。因此，古羅馬上層婦女由于受到良好的教養，介入政治領域成為可能。

另外，羅馬婦女沒有合法的參政權，但是一些上層婦女通過顯貴的家族和姻親這種途徑了解政治，并且培養了一定的政治見識。這為她們其后介入政治領域奠定了不可或缺的基礎。最典型的女性利維亞，她通過與屋大維聯姻，幫助屋大維成為帝國的統治者，同時憑借家族和婚姻為自己參與政治和在國家事務中發揮影響創造條件。古羅馬上層婦女通過在有利的外部環境下，結合自身女性優勢，不斷提高自身素養，積極參與到國家事務和政治中？輥？輯？訛。

二、上層婦女政治參與的體現

婦女對自身介入政治領域有敏感的認識，是在古羅馬共和國末期和帝國前期開始顯露？輥？輰？訛。在公元前124年，一位叫科爾奈里亞的婦女在遭受喪子之痛后，沒有因為悲傷和報仇心切而失去理智，在家信中反而鄭重指出處理家事與國事兩者間的大局觀念。“毫不留情地打擊敵人這個想法不是錯的，但不顧慮國家利益而打擊敵人是沒有意義的。如果你要一意孤行那樣去做，所產生的后果是十分可怕的”？輥？輱？訛。這讓人們領略了她在政治方面的初步見識。

政治觀念付諸政治活動，既有個人的活動，又有集體的活動，古羅馬有許多才智出眾且出身高貴的女性，比如上文所說的利維亞，她通過影響丈夫和兒子的決策介入政治。奧古斯都執政期間，利維亞充分發揮政治才能，體現政治智慧。在一些重大政事上，屋大維會詢問利維亞的建議，利維亞實際成為奧古斯都的政治顧問。正如蘇維托尼烏斯曾這樣描寫：“奧古斯都將他與個人，特別是與利維亞的談話一字不差地記錄在本上以便更順利地當眾發表他的講話。”？輥？輲？訛

其次，古羅馬上層婦女的集體活動最具代表性？輥？輳？訛。李維曾有這樣的敘述：

就在人們還在為剛剛結束的大戰而焦慮時，卻被一件事情打斷了。起初這件事情好像聽起來并不重要，卻發展成一場重大激烈的斗爭。保民官芬達尼烏斯和瓦勒里烏斯向平民院建議撤銷《奧契亞法》……許多人都出來互相辯論，朱比特神廟里里外外站滿了贊成派和反對派。已結婚的婦女們不畏強權，大膽走出家門。羅馬大街小巷上到處都能看到她們的身影，市區的交通通道被她們涌堵。她們主動走進廣場旁聽公開討論，并向參加討論的男人請求道：既然當下的羅馬處于太平盛世，就應該允許她們早先的那些享受合法化，也應被社會認同。因而，婦女人數一天比一天多，就連外地一些有覺悟的婦女也來羅馬了。這些女性勇敢地找官員們并懇求他們。她們說：她們需要首飾和衣服來裝點自己，而且需要無論何時何地都能乘坐馬車以展示在這場斗爭中取得的勝利？輥？輴？訛。

可見，古羅馬上層婦女不僅具有了參政意識，而且其政治行為還讓政府不得不妥協。

三、上層婦女政治參與的成功與失敗：以小阿格里皮娜為例

這里，引羅馬皇帝克勞迪的皇后小阿格里皮娜一例說明羅馬上層婦女參政的結局。

一方面，小阿格里皮娜在政治領域的活動可以說取得了巨大的成功。“阿格里皮娜選擇在自己的家鄉也是烏比伊人的都城建了一座安置老兵的家園，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借以向人們顯示自己的權威”？輥？輵？訛。小阿格里皮娜還經常陪同克勞迪接見外邦的重要人物。“公元50年，凱勒特人的國王和他的妻子請求羅馬皇帝的赦免。克勞迪答應了這些請求，但當他們被去掉了腳鐐之后，走過去向皇帝致敬時，阿格里皮娜并不謙讓坐在了皇帝身邊的另一個講壇座上，接受與皇帝同樣的歌頌和感謝”？輥？輶？訛。塔西佗還為此評價說：“阿格里皮娜坐在羅馬軍旗前面而沒有任何忌憚，這可以說是前所未聞的。這是她想要表明，她也要分享一份管理權力。”？輥？輷？訛另外，小阿格里皮娜為抬高自己的地位想盡了各種辦法，塔西佗就曾說過小阿格里皮娜享有乘坐輦在卡披托里烏姆神廟出入的特權。

另一方面來看，以小阿格里皮娜為代表的古羅馬上層婦女在政治領域無疑取得了一些成功，但同時因古羅馬上層婦女大多通過顯赫的家族背景或與皇室聯姻這種特殊方式攫取權力，所以她們不可避免地成為男子政治角逐里的犧牲品，總有無法逃避的悲慘結局？輦？輮？訛。小阿格里皮娜雖然作為羅馬皇帝克勞迪的皇后，尼祿皇帝的母親，擁有皇帝賦予的崇高榮譽。“有一次，當一位近衛軍將領按照慣例向尼祿請示的時候，尼祿馬上指示說，應該首先向我最好的母親請求”？輦？輯？訛，但小阿格里皮娜對尼祿的控制和越來越大的權力野心，卻使得尼祿日益反感。“有一次，亞美尼亞的一位外交官在尼祿面前為本國正做著辯護，小阿格里皮娜卻毫無顧忌地坐在皇帝的身邊，以示權力勝超皇帝令在場的人十分震驚”？輦？輰？訛。

后來，尼祿愛上一個被釋放的奴隸，但小阿格里皮娜卻極力反對，尼祿干脆公開不聽從她的話。隨著他權力的日益鞏固，他開始討厭自己的母親，“他因此歸結為自己的母親對他的過分嚴厲和不顧情面的指責，由此而生恨。為了報復自己的母親，他先是以假裝要退位和到羅德斯隱居相威脅，并處心積慮地挑起人們對母親的憎恨。隨后便借機剝奪她的榮譽和權力，取消了自己母親的侍從衛隊，并回絕與母親生活在一起，將她逐出宮殿。此后，他變本加厲地折磨母親，采取誣告、騷擾、嘲笑等對付仇人的做法，直到將自己的母親殺死為止”？輦？輱？訛。endprint

小阿格里皮娜不是特例，即使是近乎完美的利維亞也因與羅馬皇帝提筆略在政治上的矛盾而凄涼逝世。當元老院們建議說應該給利維亞加予以“國母”的尊稱，或者給予她“維利亞之子”這個詞作為皇帝名字的一個組成部分時，有的學者說：“提筆略反復強調說：公眾給予婦人的榮譽必須是合理的，而對于人們加到他本人身上的榮譽，他將會保持著一種比較謙虛的態度。然而，實際上，他是心懷妒忌而多疑的，他認為如此提高一個婦人的地位會貶低自己的威信。”？輦？輲？訛“他甚至不允許分配給她一名侍從，禁止修建一座紀念過繼的祭壇”？輦？輳？訛。

后來，提筆略對利維亞達到了公開敵對態度。一次，“母子二人為任命一個法官的人事安排問題意見相左，出現嚴重分歧。利維亞在氣憤之下表現出不冷靜的一面，她竟從密室拿出過去屋大維寫給她的信并當場宣讀，其中有關于對提筆略性格冷酷且頑固性情的描述，這使提筆略十分難堪。這對他的刺激和傷害很大。以致人們認為這正是他隱退的一個主要因素”？輦？輴？訛。以至于利維亞生病時直至逝世，提筆略都表現得十分冷漠。

四、結語

古羅馬上層婦女介入政治領域的過程由最初的無權參政狀態，甚至都不被允許提出意見和建議，到后來的政治參與意識逐漸覺醒，開始采取各種各樣的政治斗爭。古羅馬上層婦女在政治領域的介入程度相較于古羅馬共和前期有了很大的進步。首先，這種變革與那時古羅馬社會政治等情況有密切關聯。這是一種同頻共振的歷史機緣。上層婦女的經濟實力和顯赫的社會地位為其提供了保障，另外，婦女自身的文化修養等是不可忽視的重要因素。這些因素共同促使古羅馬上層婦女進行政治參與，使得她們可以開展各種政治活動，可以獲得多種榮譽，可以間接參與丈夫和兒子的決策。有些政治才能出眾的女性野心家攀登到了人生的權力高點，但我們不可以認為她們可以獨立于男性之外進行統治。我們要辯證看待古羅馬上層婦女介入國家政治事務這一問題。一方面要承認上層婦女確確實實在政治領域獲得成功，另一方面，不能無限夸大這種成功，畢竟古羅馬上層婦女的政治參與仍然從屬于第二性。當時古羅馬上層婦女介入政治中并取得一定的成功與當今的平等不可同日而語。

注釋：

①？輥？輱？訛Richard A. Bauman， Women and politics in ancient Rome Routledge[M].Shanghai：British Library Cataloguing in Publication Data，1992.

②⑧王大慶.早期羅馬婦女與傳統的女性觀試探[J].天府新論，2006（1）.

③⑥？輥？輰？訛楊俊明，付靜.從政治參與看古羅馬后期的婦女地位[J].世界歷史，2005（4）.

④楊俊明，付靜.古羅馬婦女的社會參與意識[J].廣州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7（2）.

⑤⑨？輥？輳？訛齊玉鳳.羅馬共和國末期婦女政治地位窺探[J].河西學院學報，2012（1）.

⑦⑩？輥？輴？訛奧托·基弗，著.姜瑞璋，譯.古羅馬風化史[M].武漢：海豚出版社，2012：52，44，54.

？輥？輯？訛？輦？輮？訛李英.朱里亞_克勞迪王朝皇室婦女的婚姻和政治生活[D].長春：東北師范大學，2012.

？輥？輲？訛？輥？輵？訛？輥？輶？訛？輥？輷？訛？輦？輯？訛？輦？輰？訛？輦？輲？訛？輦？輳？訛塔西陀，著.賀嚴，高書文，譯.羅馬帝國編年史[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7：9，745，759，759，811，815，35，35.

？輦？輱？訛？輦？輴？訛蘇維托尼烏斯，著.張竹明、王乃新，等譯.羅馬十二帝王傳[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0：6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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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齊玉鳳.羅馬共和國末期婦女政治地位窺探[J].河西學院學報，2012（01）.

[10]楊俊明，付靜.從政治參與看古羅馬后期的婦女地位[J].世界歷史，2005（04）.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