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詩歌人文精神淺見

doi：10.3969/j.issn.10017836.2017.11.034

收稿日期：20170918

作者簡介：韓卓異（1984—），女，黑龍江綏化人，講師，碩士，從事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研究。

摘要：曹操是我國歷史上著名的文學家，他不僅推進了建安文學的發(fā)展，而且在整個中國文學史上占有重要地位。曹操的文學成就主要體現(xiàn)在詩歌上，他的詩歌今存的不多，僅20余首，但這些詩歌如同一面廣角鏡，反映了東漢末年的全景社會，所表達的社會內(nèi)涵非常豐富，特別是其中憂國憂民的人文思想，是十分寶貴的精神財富。

關(guān)鍵詞：曹操；詩歌；人文精神

中圖分類號：I222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17836（2017）11009903

曹操（155—220年），字孟德，沛國譙（今安徽省亳州市）人，中國東漢末年著名的軍事家、政治家和詩人。

曹操生活在東漢末年，那是個動亂、黑暗的年代，國家分裂，生靈涂炭。總覽曹操的全部詩歌，無論是在詩歌中表現(xiàn)的政治理想還是對現(xiàn)實生活的記敘，都是當時社會現(xiàn)實的反映。在詩歌中，他為國家的命運而憂慮，也為百姓的苦難而傷懷。從他的生活軌跡看，無論是政治作為還是詩歌創(chuàng)作，他的目光都聚焦于匡世平亂，創(chuàng)造太平盛世，力圖改變國家和民眾的命運，表現(xiàn)出鮮明的人文主義色彩。

一、對國家前途的憂患與擔當

曹操的詩歌大氣磅礴，在為經(jīng)天緯地的遠大理想而引吭高歌的同時，對國家命運的憂患相伴而生，這種為天下而憂的情懷使他的詩歌更具社會意義。

曹操的憂患意識源于當時的社會狀況。東漢末年是中國歷史上最黑暗、最血腥的年代，這一時期國家君主形同虛設(shè)，各地豪強蜂擁而起，大肆瓜分國家權(quán)力和國家資源，社會處于混亂無序的狀態(tài)，社會生產(chǎn)力受到極大破壞，社會矛盾極其尖銳，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種社會狀況使曹操深為憂慮。在他現(xiàn)存的20余首詩歌中，“憂”“愁”“苦”“悲”等字反復出現(xiàn)。這種焦慮情緒從“憂從中來”開始，到“何以解憂”的思索，最后是幾十年縈繞于心、長相伴隨的“憂思難忘”，體現(xiàn)了他憂慮與苦惱的思想狀態(tài)以及積極奮進的精神境界。

親身經(jīng)歷國家分裂、民不聊生的現(xiàn)實，曹操“憂從中來”是自然而真實的情感?！恫匠鱿拈T行·土不同》《薤露行》《蒿里行》《苦寒行》等作品都表現(xiàn)了對國家分裂、社會動亂的憂慮?！恫匠鱿拈T行·土不同》描寫了由于戰(zhàn)亂導致的民生凋敝、社會混亂的現(xiàn)狀。作者首先描寫了冬天河北冀州大地蕭瑟、寒冷、荒涼的景象，一股肅殺、悲涼之氣撲面而來。作者觸景生情，以此為背景，發(fā)出了“士隱者貧，勇俠輕非。心常嘆怨，戚戚多悲”的哀嘆，訴說了動亂時代社會法治、社會正義和社會道德的缺失?！掇缎小贰遁锢镄小范?，作于建安初年，都是圍繞董卓之亂展開的。前一首反映何進謀誅宦官事敗，董卓入洛陽作亂；后一首寫關(guān)東各路“義士”舉兵討伐董卓，同時又為各自的利益相互爭斗殘殺，置百姓的生死于不顧。這兩首詩真實記錄了當時的殘酷現(xiàn)實，因而被譽為“漢末實錄，真詩史也”（鐘惺《古詩歸》）。在《蒿里行》中，曹操以憂傷、悲憤的筆觸，真實地再現(xiàn)了董卓之亂給國家、社會和民生帶來的深重災難：“鎧甲生蟣虱，萬姓以死亡”，因此“念之斷人腸”。他在《薤露行》中寫道：“蕩覆帝基業(yè)，宗廟以燔喪。播越西遷移，號泣而且行。瞻彼洛城郭，微子為哀傷?！弊髡咴谶@里擴大了視角，不僅寫出了國家政權(quán)的喪失、漢獻帝劉協(xié)的顛沛流離，也表現(xiàn)了遷都過程中民眾經(jīng)歷的苦難。詩的最后，作者自比微子，為國破民殃而感到無比的哀傷。

“何以解憂”是曹操憂患意識中思想升華的標志，顯示出由對時事的哀傷、憂慮向?qū)ξ磥碜杂X和理性的思考、探索轉(zhuǎn)變，由單純的情感宣泄向展示一統(tǒng)天下的宏偉抱負、治理國家的雄才大略和匡時濟世的擔當精神轉(zhuǎn)變。曹操在他的詩歌中宣示的政治理想是建立一個太平盛世，其中包括統(tǒng)一的國家，儒法兼用、恩威并施的賢君良臣政治制度，安定、和平、和諧的社會環(huán)境，富庶而又儉樸的民生。

曹操詩歌中與政治理想相關(guān)的有《度關(guān)山》《對酒》《短歌行》等篇?！抖汝P(guān)山》是他政治理想的具體化。詩中勾勒出一幅令人向往的美景，規(guī)劃出賢君治世、“總統(tǒng)邦域”的政治制度，“封建五爵”的政治體制，“儉為共德”“兼愛尚同”的樸素民風。曹操深知戰(zhàn)亂給社會和百姓帶來了巨大災難，因此他在《對酒》中突出描繪了祥和、富庶的美好生活圖景，在這里沒有國家分裂之痛，沒有暴政之虐，沒有戰(zhàn)亂之苦，沒有貧窮之憂，沒有短命之殤，沒有犯罪之惡，沒有天災之害，沒有人際之爭擾，沒有人與自然之間的沖突。與《度關(guān)山》相比較，這首詩對理想的描述更具體、更寬泛，思想更深刻，既體現(xiàn)了詩人的浪漫想象，又表現(xiàn)出政治家的高瞻遠矚和雄渾氣魄。同《度關(guān)山》一樣，他在《對酒》中也對理想社會中國家最高統(tǒng)治者、王公大臣直至普通百姓提出了道德要求：“王者賢且明，宰相股肱皆忠良”“爵公侯伯子男，咸愛其民”“咸禮讓，民無所爭訟”。在這里，曹操的仁者之心躍然而出，這是他政治理想的核心部分，即賢能治世的仁者之政，也是他理想的一條主線。曹操政治理想的另一條主線是法治。“犯禮法，輕重隨其刑”，即依據(jù)事實、依據(jù)法律治罪，做到輕重有度。這樣的思想產(chǎn)生于一千多年以前，不能不說是非常先進而令人欽佩的。這兩條主線體現(xiàn)了曹操政治理想中儒法并重的治世主張。曹操政治理想中第三條主線是人民豐衣足食、社會祥和穩(wěn)定、百姓遵禮守法、民風淳樸友善的愿景。在他理想的社會中，“三年耕有九年儲，倉谷滿盈”“路無拾遺之私”“囹圄空虛，冬節(jié)不斷”。

“憂思難忘”體現(xiàn)的是曹操對自己政治理想的堅持和“因憂而進”、勇于擔當?shù)臍v史責任感。雖然曹操對國家和百姓的命運給予深切的關(guān)注與同情，并努力去實現(xiàn)自己的理想，但以他一己之力難以從根本上改變社會。面對這樣的現(xiàn)實，他并沒有放棄自己的追求，于亂世之中挺身而出，力挽狂瀾，平豪強、滅賊寇、恢復生產(chǎn)、改善民生，完成了消除割據(jù)、統(tǒng)一中原的歷史重任，推進了社會的長足進步?！犊嗪小贰恫匠鱿拈T行·冬十月》《卻東西門行》等詩歌真實記敘了他縱橫馳騁，逐鹿中原的場景，在《短歌行》《觀滄海》《龜雖壽》等詩歌中則抒發(fā)了平亂之后的豪邁之情。endprint

通過讀曹操的詩歌，我們看到了他理想中政治的清明、道德的進步、民生的富庶和社會的和諧，透過他的展望，我們不難感受到他對國家、社會命運的關(guān)注與思索，對理想的堅持，對歷史責任的擔當，并深深為他憂國憂民以及追求社會進步的情懷所感動。

二、對天下蒼生命運的關(guān)注與體恤

在中國歷史上，關(guān)注和同情百姓命運是文人墨客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也是古代文學作品中的閃光部分和寶貴的精神成果。在關(guān)注國家社稷的同時，曹操站在政治家的高度，以更廣闊的視野，以悲憫同情之心，關(guān)注著百姓的苦難命運?！熬佣嗫嘈模げ坏??！保ā渡圃招衅淙罚┌裰恍业男你航櫰渲?，體現(xiàn)了人文關(guān)懷的亮點。

（一）以悲涼的記敘，細致的刻劃，展示天下蒼生的凄苦生活畫面

身處中國歷史上空前的大亂之世，曹操目光所及都是戰(zhàn)亂、貧困的慘景，驚于心，動乎情，促使他以詩歌來記錄所見所聞，傾述悲傷憐憫之情，因而后人評價“曹公古直，甚有悲涼之句”（鐘嶸《詩品》）。

在詩歌中，曹操對百姓生活的觀察和記敘主要聚焦于三點。

1離亂之痛

東漢末年的軍閥混戰(zhàn)導致百姓流離失所，引發(fā)了一次大規(guī)模的人口遷徙，有近百萬人為求生存而流落到南方。《薤露行》中寫到了百姓在戰(zhàn)亂中哭號遷徙的情景?！秴s東西門行》中描寫了士兵在征戰(zhàn)中遭受的苦難和厭戰(zhàn)思鄉(xiāng)的情緒。作者以鴻雁和轉(zhuǎn)蓬比喻遠離家鄉(xiāng)的征夫，以比興的手法寫出了常年征戰(zhàn)遠離家鄉(xiāng)士兵寂寥悲涼的心境?！傍櫻愠鋈?，乃在無人鄉(xiāng)。舉翅萬馀里，行止自成行。冬節(jié)食南稻，春日復北翔。”然后再寫士兵征途之苦和思鄉(xiāng)之切：“戎馬不解鞍，鎧甲不離傍。冉冉老將至，何時反故鄉(xiāng)?！弊詈髮懥耸勘监l(xiāng)而不得歸的苦楚與無奈，龍、虎、狐尚知不離居所，而遠征的人卻有家難回，真是欲哭無淚呀。作者不僅描寫了征夫的身體之累，更表現(xiàn)了他們的心靈之苦。

同樣是表現(xiàn)征夫題材的作品，如果說《卻東西門行》是作者以旁觀者的角度對征夫命運進行客觀描寫的話，那么《苦寒行》則做了角色的轉(zhuǎn)換，以自身的體驗來抒發(fā)對戰(zhàn)爭的厭倦和極度思鄉(xiāng)的真情實感。這首詩作于建安十一年（206年）率兵討伐袁紹之甥高干途中。首先寫行軍的艱險，太行山險峻，羊腸小道曲折，一路風雪交加，還有猛獸相隨，惡劣的環(huán)境對人的身心都是嚴峻的考驗。此時此景，連三軍的主帥也不免“延頸長嘆息”，難抑思鄉(xiāng)之情。接下來的行軍又遇重重險情，橋梁斷絕，道路迷失，人馬饑餓，無處宿眠。在真情傾述之中，對連年征戰(zhàn)的厭倦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因此，他在另一首詩《短歌行》中寫道：“一匡天下，不以兵車?！边@對于鞍馬征戰(zhàn)、殺伐一生的封建集團統(tǒng)治者曹操來說，不啻于人生的深刻反思和人性的覺醒與回歸。

2貧困之苦

雖然曹操詩歌直接描寫百姓貧困生活狀態(tài)的筆觸不多，但是他以廣闊的視角表現(xiàn)宏大的社會生活畫面，恰如一幅巨大的鏡子，折射出黎民百姓生活的艱辛。《薤露行》《蒿里行》等詩篇描繪出大動亂的社會場景，為研究分析當時廣大人民的生活狀況提供了條件?？梢韵胂?，在這樣的大亂之世，社會生產(chǎn)力必然遭到巨大的破壞，特別是豪強紛爭中瘋狂殺戮和掠奪，使百姓能夠生存下來已經(jīng)成為最基本的要求，而生活的貧困則難以避免。

從另一個角度看，曹操在詩歌中對其理想的展示也反襯出百姓生活的困苦。他在《對酒》中想象出一個豐實富庶的人間天堂，正是因為作者目睹了百姓貧苦無依的殘酷現(xiàn)實，才激發(fā)了他一匡天下，改變社會，拯救民生的雄心壯志。在當時的農(nóng)耕社會，民以食為天，解決吃飯問題是改善民生的首要問題。所以，在他的理想王國里面，“雨澤如此，百谷用成?！奔Z食大豐收，大家衣食無憂。讀這首詩，我們透過作者色彩斑斕的理想看到了他那個時代黑暗慘淡、民不聊生的社會現(xiàn)實。

《謠俗詞》是曹操詩歌中唯一的直接敘述百姓貧困生活的作品。作者設(shè)身處地，以第一人稱的形式述說生活的窮苦：“甕中無斗儲，發(fā)篋無尺繒?！绷攘?0個字寫出了衣食難續(xù)、溫飽無著的悲慘情景，因而這兩句詩成為了千古名句。詩的前兩句說出了“我”的貧困境遇，做了一個鋪墊，接下來話鋒一轉(zhuǎn)：“友來從我貸，不知所以應?！薄拔摇币呀?jīng)如此貧困，但還有比“我”更窮的人來求我?guī)椭?，令“我”欲哭無淚。詩的后兩句表達了更深層次的寓意：如果“我”的貧困表現(xiàn)的是個體現(xiàn)象的話，那么友人的出現(xiàn)與“我”相呼應，表現(xiàn)的是一個廣大的社會階層的生活狀態(tài)，具有了更典型的社會意義。作者采用先平后揚的藝術(shù)手法，以點帶面，塑造了東漢末年百姓的貧困生活實景。

3死亡之殤

東漢末年的連年戰(zhàn)亂，導致士兵和平民大量死亡，史書這樣記載：洛陽周圍“二百里內(nèi)，房屋蕩盡，無復雞犬”（《資治通鑒》卷五十九），“人相啖食，白骨遍野，殘骸余肉，臭穢道路?！保ā稌x書·食貨志》）這樣的社會現(xiàn)實在曹操的詩歌中得到了真實的反映。《蒿里行》是一首非常典型的“憫民詩”。在詩中，曹操以悲憫的目光，細致入微的觀察，震撼人心的描寫，悲涼的筆調(diào)，寫出了戰(zhàn)亂帶來的人間慘劇：“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贝饲榇司?，即使是長年征戰(zhàn)沙場，見慣了生生死死的曹操，仍難掩極度悲傷的情緒。這首詩在一千多年以后的今天讀來，還是令人心生感傷悲憤之情，不由得感嘆在那個年代，百姓的生存權(quán)力被剝奪，他們面臨的不僅是貧與苦，還有生離死別。

（二）以仁者之心對貽害國家和百姓的時政弊端進行深刻的批判

對窮苦百姓和士兵不幸命運的哀傷，使曹操進一步思索造成這一社會現(xiàn)實的深層次原因，并對種種弊端進行批判。這種批判精神的代表作是《薤露行》和《蒿里行》。

首先，他直接抨擊當時的最高統(tǒng)治者漢靈帝劉宏。在曹操看來，追根溯源，是統(tǒng)治者的失德失能造成政治和社會的危機，貽害于國家和民眾。由于用人失當使小人當?shù)?，導致國家的分裂和中央?quán)力的散失，形成了政治秩序的混亂無序，這是民眾苦難的根源所在。在《薤露行》中，他以悲憤的心情敘述了董卓之亂的過程，“惟漢廿二世，所任誠不良。”把矛頭直指漢靈帝劉宏，指訴其用人不當，使宦官當?shù)溃殉殖J為這是導致禍亂的開端和原因。在天子即神的封建時代，作為臣子的曹操能有如此的勇氣，能有這樣深刻的認識是難能可貴的。endprint

接著，他對貽害國家和百姓的“不良之人”給予痛斥。在《薤露行》中，他以譏諷的語氣，用形象化的語言痛斥當朝大臣何進等人，認為他們只不過是“沐猴而冠帶，知小而謀強”的無能之輩，難堪大任?！蔼q豫不敢斷，因狩執(zhí)君王”敘述了“知小謀強”的后果，這樣的人卻主導國家大事，結(jié)果是誤國殃民，而且還丟了自己的性命，作者對何進等人的不屑與痛恨之情溢于言表。

最后是對亂世賊子董卓進行大力的鞭撻，對軍閥混戰(zhàn)予以譴責。“賊臣持國柄，殺主滅宇京。蕩覆帝基業(yè)，宗廟以燔喪?！保ā掇缎小罚┒康某霈F(xiàn)使國家和百姓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在這場災難之中，他是竊國之賊，是動亂的罪魁禍首?！遁锢镄小穼Χ恐畞y進行了更深入的描寫?！败姾狭Σ积R，躊躇而雁行。勢利使人爭，嗣還自相戕。淮南弟稱號，刻璽於北方?！痹谟懛ザ窟^程中，各路“義士”各謀所圖，引發(fā)了軍閥混戰(zhàn)，烽煙遍地，百姓流離失所，同時，軍閥混戰(zhàn)伴隨著土地的兼并，使農(nóng)民失去生存的基礎(chǔ)，民不聊生，苦不堪言。

在詩中，曹操對統(tǒng)治者及軍閥們的貪婪、殘暴表現(xiàn)出極大的反感和義憤，并以犀利的筆調(diào)加以大力批判，表現(xiàn)出強烈的反對戰(zhàn)爭、愛惜民眾、憐憫蒼生的民本思想和人文精神。

三、結(jié)束語

總之，憂天下、憫蒼生是曹操詩歌的一個重要主題，我們可以從中體會到濃厚的人文關(guān)懷精神，這些詩篇今天讀來仍然令人感動。

參考文獻：

[1]中國歷代文學家評傳[M].濟南：山東教育出版社，1983.

[2]劉紅英.曹操詩歌的憂患意識[J].齊齊哈爾大學學報，2001（3）.

Brief Analysis of Humanism in Cao Caos Poetry

HAN Zhuoyi

（Heilongjiang College of Education， Harbin 150080， China）

Abstract：Cao Cao is a celebrated literary figure in the history， who not only pushes forward the development of Jianan literature， but also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Chinese literature. His literary achievements are mainly reflected in the poetry， among which only twenty or so still exist， but they reflect the panoramic society in the late Eastern Han Dynasty like a mirror， and express abundant social connotations， especially the humanistic thought of concern about the destiny of the country and the people， which is a valuable spiritual treasure.

Key words：Cao Cao； poetry； humanistic function

（責任編輯：陳樹）2017年11月第36卷第11期黑龍江教育學院學報Journal of Heilongjiang College of EducationNov.2017Vol.36 No.11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