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馬宏明
鐵筆繪事皆多姿
——孫毅藝術簡述
文/馬宏明

人物名片
孫毅,別署順逸,1957年生,祖籍山東蓬萊。現為貴州省美術家協會會員,安順市美術家協會副主席,貴州省書法家協會會員,貴州芙峰印社副社長。
美術作品入選“黎昌杯”全國青年國畫年展,入選“航空之春”航空工業創建四十五周年美術書法攝影作品展(獲優秀獎),貴州省第六屆、第八屆新長征職工文藝創作評獎活動(一等獎), 貴州省首屆“屯堡杯”書畫大賽展(獲優秀獎)。“萬顆丹珠壓枝低”入選第四屆中國花鳥畫作品展。“果熟禽來圖”入展貴州畫卷“花鳥卷參選作品展”;“荷塘追夢”入展第五屆中國花鳥畫作品展;“杜鵑一夜幾枝紅”入展第七屆全國當代著名花鳥畫家作品展;“鳥鳴刺梨顛”入展2012貴州省第三屆中國畫精品展。
在我們的印象中,山東人應該是魁梧彪悍、粗壯高大的大漢。然而,當我見到文靜、整潔、儒雅而具秀才之氣的孫毅君時,最初的魯人印象被徹底顛覆了。后來一想也許這便是所謂的“北人南相”,據說這種與眾不同中必然有出眾才華和非凡本領。孫毅這些年在藝術上所取得的不俗成就,證明了我當初的判斷。
孫毅于上世紀50年代末,出生于山東蓬萊。齊魯大地系中華文化倡明之地、孔孟之鄉,儒家文化的發祥地。古往今來斯地不知產生了多少文人墨客,碩儒巨賢。同時,蓬萊亦被稱為“仙境”,風景絕佳。后因孫毅父母是新中國航空工業最早的一批建設者,孫毅亦成長在中國航空工業發祥地沈陽,在這樣的環境中,從而得到良好的文化熏陶與環境的滋養。中學時代因支援“三線建設”,便隨父母南遷貴州安順。
安順,古稱黔中、習安,素有“黔之腹,滇之喉”之稱,是西南文化經濟重鎮。這里不僅有享譽國內外的黃果樹瀑布、龍宮、格凸河等自然風光,還有屯堡文化及當地的少數民族文化,這些都給孫毅的藝術成長產生了影響。也許是齊魯文化與黔中文化的復合,也許是天性之使然,我們總能感到孫毅性情中有那么一股文質彬彬的君子之風,絲毫沒有市儈習氣,有的只是一派天純自然。一口沈陽普通話,說話時總是那樣慢條斯理,眸子中透出靈氣與睿智,給人以干練印象。大概因性格沉靜之故,孫毅少時便喜文弄墨,醉心于書畫鐵筆,其中成就最為凸出的當數后者。
治印一道過去被認為是文人余事,壯夫不為的雕蟲小技。然而隨著時代的演進,學科與藝術門類的細化,篆刻已成為卓立藝苑的獨立藝術。治印使人們在這方寸之中找到了廣闊的天地和無窮的樂趣。著名學者、篆刻家徐無聞先生曾說“壯夫不悔,盛世雕蟲真亦偉。”可見當代篆刻藝術之大有作為與挖掘發展的空間。從最早的匠人制作、世人實用逐漸成為藝術的刻意追求,更由于明清以后,文人墨客的廣泛參與,使其更體現出詩意禪境,典雅氣息。特別是近代以來,由于信息的便捷,印人視野的開闊,現代印風已呈豐富多彩之態。

◎《荷塘追夢》
民國至今,吳昌碩、來楚生、王鏞、石開等皆以個人風格的突出而雄視印壇、引領時風。貴州篆刻名家方小石、戴明賢等亦以個性獨具的面目而使貴州印壇有聲國內。孫毅學習篆刻后不久,在青年篆刻家董紹偉引薦下求教于篆刻名家戴明賢,在先生的耳提面命下孫毅篆刻無論技巧上還是觀念上都如醐醍灌頂,有了長足的進步。明賢先生、紹偉先生、孫毅先生都與安順有緣,特別是董、孫兩兄,更是在師友之間,無論是刻意師法,抑或潛移默化,孫毅時見紹偉握刀向石,他們的印章在風格上都有許多相似之處。

◎《壽》

◎圖寫花鳥

◎安天福
孫毅在學印之初,便走了一條以漢印為宗的雅正之路,這是一條最為傳統,也是最為訓練基礎的穩固之路。它對夯實印人刀功,與頗具漢人審美典型的雅逸印風起到了很大作用。但事物總有兩面性,學習漢印工穩一路也最易刻板呆滯,而乏生命力與藝術性。故師法漢印須有較高的領悟力、鑒別力,方能從中汲取精華,方能高古而靈動,得秦漢神髓。反之則必然會刀弱線軟,格局小氣,捉刀一生,弄石一世,充其量僅得漢人皮毛而難言印藝,終落匠人窠臼,難登大雅之堂。孫毅師法秦漢能取精用閎,他所治印章最能體現其對漢印的理解與把握,他能在運刀上注意體現出漢印的恢宏氣象,以申“刀”痕,力求體現刻而不雕的藝術效果,因而線條給人以暢快感與韻律美。可見其下刀之果敢,毫不拖泥帶水,填補臃腫之弊。細品孫毅君刀下留痕,既有文人氣息亦具個人風貌。

◎萬歲

◎悟道

◎永寧

◎《紫瀑》
鐵筆之外,孫毅亦雅好繪事,將篆刻的金石氣息、分朱布白移諸丹青,時向平治、翟啟綱等省內外名家請益。他所作花卉師法宋元,特別在明清之際的新羅山人、虛谷及八大山人、石濤及民國以來的吳昌碩、齊白石之間汲取營養,他沒有照搬古人,而是擷取精神,似其大意,并不以某家某派逼肖為能事。我感到這是一種法為我用,溢于心胸的高明取舍。
孫毅頗好小寫意花鳥,筆下簡潔明快,高度概括。他的《荷塘追夢》即是典型,只見其隨意灑落的數莖幽草,數片荷葉,小鳥蜻蜓,著墨不多,一派生機的背后是空闊無邊的意境。中國畫中常有實處易、虛處難之說,以少少許勝多多許。中國無論詩書畫印乃至戲曲都是講究虛實相生的藝術,這虛處便是人們常說的弦外音、畫外意,氣與韻都有耐于虛處所表現。寫實處見筆墨,展示的是畫家筆下功夫,而留白處亦顯出畫家境界,詩心騷骨,老子所云:“致虛極,守靜篤”即是藝術家們孜孜以求而求之不得的最高境界。
古云: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是一種知識的積累,更是一種生活的閱歷。孫毅君由于工作的關系,有很多出差機會,因此他便順道游歷了許多名山大川,到過無數城市,接觸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和事。“慣看秋月春風”,他已過知天命近耳順之年,因此對名對利,對吵吵嚷嚷的社會總能保持著平和的心態,淡然處之,而近來孫毅君無論其人、其印、其畫都更加平和而自然不飾了。孫毅君高臥黔中,我則蝸居于筑垣,雖相距較遠,但因都潛心藝事,陶然藝海,得與孫毅君同在道中。但君制印甚勤,終于有成。我因性情疏懶,對于篆刻雖也愛好,但總抱著票友的心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加之學力、天賦所囿而難有所成,對孫毅的成功也就只有景仰有加了。

◎《夏日》
責任編輯 袁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