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高爾吉亞是西方哲學史上最早實施語言批判的哲學家之一。他認為:語言的魅力在于它的說服作用上。語言雖然是人們溝通的工具,卻不能清楚準確地表達人們關于世界的認識。高爾吉亞的三個命題,突出強調了語言的執行功能,故意擱置了語言的表意作用。在高爾吉亞三個哲學命題之后,西方哲學開始了一個建構時期。
【關鍵詞】:高爾吉亞;語言;認識;哲學
緒論
高爾吉亞是古希臘智者學派的代表人物,他對古希臘的名物關系、私人語言和公共語言之間的關系進行了思考和研究,并形成了他特有的的語言哲學思想。語言是我們與世界間的的媒介,研究人與世界的關系必須先研究語言。思想的交流離不開哲學層面的對話。研究人與世界的關系一定要研究其“中介”——語言。在當代西方哲學里,各家各派都開始關注語言,并且把它提到了本體論的地位,語言領域成為了他們的研究重心。追其溯源,西方哲學的溯源在希臘,很多當代西方哲學批判的問題,在希臘哲學里早有提出。正是因為這樣,西方哲學家為了從希臘哲學里找到他們所需要的觀點,極力追溯希臘語言學說。希臘語言觀不僅對哲學家們大有裨益,也會給我們帶來很多有益的啟示。智者的語言觀是古希臘很有代表性的一種語言觀,本文試圖探索選取它為代表,力圖通過對它的解析,界定語言的地位和作用。
第一章 高爾吉亞的三個反命題
公元前五世紀,古希臘智者派興起。在此前的一百多年里,古希臘的自然哲學蓬勃發展,但大都側重于外在自然本質上,而不同的是,智者派將重點轉向人本身,探究與“人”相關的問題,這也是智者派對哲學最大的貢獻。他們知道,哲學應該從人本身出發并有效改進人生狀況。為了迎合時代的需要,智者們開始研究語言問題。高爾吉亞作為智者派代表,也表現出了這種哲學觀念。
高爾吉亞針對巴門尼德的“存在者存在”提出了三個反基礎主義命題,第一個:無物存在。如果事物存在,那么它就會面臨著一、多,無限、有限等多種選擇。然而每一種選擇都是矛盾的。所以否定了巴門尼德關于“存在者存在”的關于實體的命題。第二個:如果說有什么存在,它也是不可認識的。他說,人們不能認為事物就是我們所想象的那樣。因為如果是萬事都是我們想象出來的樣子,那么凡是想出了什么,“事實”就是什么了。就像我們可以想象水里游的蝴蝶或者飛行的魚兒,而這些東西在真實生活中卻是不存在的。反之,即使某件事物存真的在,它也不能被思想。第三個:如果既存在又是可以認識的,也無法向其他人講明。對可知覺的事物,視覺可以把握它的可見部分。聽覺可以把握它的可聽部分,他們是不可以互換的。所以語言不可以描述的物體多之又多,就像感官之間不能通感一樣。他強調:當人說話時,他說出的不是事物本身,也不是對這個事物的看法,而僅是語詞。譬如,小劉對小安說:北極是寒冷的。在高爾吉亞觀點看來,小劉傳達給小安的只是詞語,沒有包含其他內容,沒有傳達任何關于北極的信息,也沒有傳達關于北極的任何看法。貌似他的論點不符常識,但事實上,他指的只是語言表達式,而語言表達式沒有任何具體的意義。高爾吉亞敏銳地意識到:感覺僅是自己的,它無法用來共享,更無法借助語言向他人說明。對同一件事物,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感覺;即使是同一個人,他的視覺與觸覺,也不相同;而且,在不同的時刻,感覺也不盡相同。我們沒有辦法用語言表述對事物的判定,那么我們所“熟知的”事物的“本質”也無法確信了,因此,關于事物是否真的存在也就是一個問題。正如高爾基利亞所說的第一個命題:無物存在。高爾吉亞用非常樸素的例子論證了他的三個反命題,而且每個命題都不是絕對的,在后人記載中,也有很多不同的說法,但存在———思想———語言的反思關系不可忽視,他們不是簡單經驗的、傳統的,而是再創造、再構建的。
第二章 高爾吉亞的語言特色
高爾吉亞以修辭學著稱,他曾作為一名教師,教人用語言技巧在城邦尋求機會,但被不少人批判,認為這種方式摒棄了哲學思想,而是以雄辯取而代之。但是,對高爾吉亞的修辭學研究也有很多正向意義:在《高爾吉亞篇》中,高爾吉亞指出:修辭學一種技藝,這種技藝能產生某種影響從而給人們帶來幸福與自由。比如,人們可以用語言說服決裁者、城邦人員、以及普通大眾。從而可以造就教師、說服法官,是資產階級放棄剝削,你可以說服眾人。可見,語言能給人們帶來無限的好處。例如,一個學生拒絕學習時,再好的教師也無法,但是可以用修辭術說服教育,讓他愛上學習。高爾吉亞的語言觀點在當時西方哲學中有了很大的影響,甚至在兩千多年后牛津大學,這種研究還在持續,只是他們比高爾吉亞當時論證得更細致精巧。
而這恰恰構成了高爾吉亞的語言批判之特色。不同于高爾吉亞的是,以往其他哲學家都是在追求“真理”,解釋世間萬物的本質,逐漸形成了不同的體系。眾所周知,當高爾吉亞向年輕人傳授語言技巧,讓他們實現人生目標的時候,他周遭面對的是前輩們確立下來的眾多所謂的“真理性”“智慧性”的哲學體系,表面看來,年輕人們確實應該學習這些哲學體系,并參照這些哲學理論去實現自己的價值,但是,智者派卻對這些理論直言不諱。他們對近100多年以來各個哲學體系有著清晰的看法:在面對毫無疑義的問題去探討,得出的都是沒有價值的結論。更嚴重的是,他們那股好高騖遠之氣,對于追求人生目標的年輕人來說,是有害而無一利的,理當從根源抵制。有資料顯示,上文提到高爾吉亞那三個命題就是直接針對巴門尼德提出的“存在物存在”提出并加以論證說明的。我們知道,高爾吉亞的第三個命題是他探究的重點。他表明了:涉及了語言與事物及關于事情本身的理解的關系,因為,語言只是人們一種交流的工具,它并不能準確的說明自己個人的立場和認識。通過對高爾吉亞語言批判值得肯定的是:語言的魅力在于它的說服作用上。雖然這種觀點與“意義用法論”雷同,但是,高爾吉亞更側重于效果而非用法:就是我們經常說的言辭的說服效果。高爾吉亞對修辭學和論辯術的這種觀點是矢志不渝的,因此,我們可以大膽地認為,高爾吉亞的三個命題,突出強調了語言的執行功能,故意擱置了語言的表意作用。然而,高爾吉亞有些枉矯過激了,在研究語言的日常用法過程中,它過于強調了言辭的說服作用。
結論
高爾吉亞認為語言雖然是人們溝通的工具,卻不能清楚準確地表達人們關于世界的認識。赫拉克利特之所以能提出“邏各斯”、巴門尼德之所以能斷言思維與存在的同一性,都是因為崇尚語言的表達想法的功能,才能得出以上哲學結論。這種“三界同一”的提法,奠定了哲學思維的基本構架,不同歷史時期都可以看到這種思維構架的影子。我們前面所提的本體論、認識論、語言哲學三個階段,只不過是對這一思維構架的不同方向的描述而已。然而,高爾吉亞并不贊成這種構架。因此,假如高爾吉亞的這種批判徹底廢除了“三界同一”的構架思想。這使得很多哲學家如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等都站出來維護穩固了思想構架。如此說來,在高爾吉亞三個哲學命題之后,西方哲學開始了一個建構時期,這使得由此出現的新的特征形式有待我們考察發掘。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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