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從十三世紀在西藏拉孜創建第一座覺囊派寺院,到十四世紀覺囊派教法傳入四川藏區,相繼建立了卻爾基、澤布基兩大寺院。中經兩個世紀之后,建立了壤塘地區最大的覺囊派寺院——藏哇寺,并且以藏哇系統為覺囊派的正宗法系。覺囊派歷經歷史滄桑,在被迫改宗等嚴峻考驗之下,不得已將該教派的勢力轉移至多康地區,將覺囊派的法脈傳承至今。從西藏拉孜到四川壤塘,藏哇寺是覺囊派在空間跨度如此之大的情況下完成教區轉移,實現法脈傳承的關鍵所在和主要成果。故研究和分析藏哇寺在世俗化過程中保存下來的該教派的主要傳統,以及在變化中產生的新的特點,試著研究藏哇寺未來的發展趨向,對整個覺囊派未來的生存和發展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和自我參考價值。
【關鍵詞】:藏哇寺;覺囊派;壤塘
覺囊派在四川地區的傳播和發展
覺囊派,顧名思義是由袞蚌圖杰宗哲在西藏拉孜覺摩囊建立寺院而得名,并以寺名定派名。該教派在歷史上出現過兩度興盛的局面,第一次是在元代,由篤布巴任覺囊寺座主時期,該教派成為西藏的一個重要的佛教流派;第二次是在明代,由多羅那他時期,這一時期使覺囊派進一步發展到了川青藏區。
覺囊派曾在青藏高原盛極一時,先后受到后藏拉堆絳和藏巴汗掌權的支持。在十七世紀時,以達賴喇嘛、班禪為首的格魯派上層人士掌握了西藏的政教大權,使曾盛極一時的覺囊派失去了政治靠山。從而,格魯派政權首領五世達賴喇嘛沒收了覺囊派部分寺廟的財產屬民,經籍印版大多封禁,從此衛藏地區覺囊派幾乎絕跡。但是,覺囊派在西藏的幾近失傳,并么有導致藏傳佛教重要的一個教派在歷史的塵埃中銷聲匿跡。而是,促使那些覺囊派高僧大德在絕境中尋找希望,極力將勢力向東方發展,在遠離格魯派控制中心的四川藏區實現了法脈的延續和保存。
覺囊派在四川的傳播,時間上可以追溯到十四世紀,地理位置主要以今阿壩州壤塘縣中壤塘為核心地帶。覺囊派在四川的傳播和發展,先是有了教法的傳播,后有了與其相對應的法脈傳承地——寺院。篤布巴的親傳弟子強巴卡吾切是第一個到壤塘地區講修覺囊派教義教法的人,開啟了在多康地區傳播和弘揚覺囊派教義教法的先河,為后來諸高僧大德在此地方傳法和修建寺院建立了堅實信眾基礎。在川藏地區開啟修建覺囊派寺院之先河者是仲=噶玉哇(1350—1435),是喬勒南杰的親傳弟子。在十四世紀中葉,噶玉哇遵照喬勒南杰的指示,在中壤塘順利完成為寺院選址,并歷經千辛萬苦建立了川藏地區第一座覺囊派寺院,即現在朵康地區歷史最悠久的覺囊派寺院——卻爾基寺,此寺名從建立之時起一直沿用至今。后卻爾基的歷代活佛朵康地區相繼建立了多座覺囊派寺院,其中最有名望的實屬噶玉哇弟子建立的澤布基、藏哇寺兩大寺院,成為了中壤塘三大覺囊派寺院。其中卻爾基寺的歷史最悠久,藏哇寺被稱為朵康地區覺囊派寺院的主寺,這當然離不開藏哇寺對于覺囊派法脈傳承的正宗性和完整性,而澤布基寺的勢力和影響力都相對較小。這三大寺院的建立和它們對覺囊派教法的繼承與傳播,不僅保存了覺囊派正宗、完整法脈系統,并使中壤塘成為了覺囊教法和文化的核心地帶。
藏哇寺歷史及現狀
在壤塘、馬爾康、阿壩三縣遺存26座覺囊派寺院,是國內覺囊派寺院保存最多的地方。藏哇寺,亦漢譯為“重哇寺”,位于南木達區中壤塘鄉,今日覺囊派的幾十所寺院主要集中在四川阿壩州的壤塘、阿壩、馬爾康和青海南部等地,人數最多、影響最大的是位于壤塘縣的藏哇寺。十四世紀中葉,噶玉哇和其弟弟相繼建立了卻爾基和澤布基寺,被稱為覺囊派在朵康下部加絨地區的初傳期。中經兩個世紀之久,“西藏達丹丹曲林寺主多羅那他及其法位繼承人袞噶仁欽嘉措的弟子羅哲南杰,以及稍后的恰隆哇及其侄阿旺旦增南杰次第來壤塘傳教,形成了壤塘地區后來最大的藏哇系統”,覺囊派歷史上稱之為覺囊派在朵康地區的中興時期。經上述幾位上師在中壤塘的傳播覺囊派教法、教義,與之相呼應的建立起了藏哇寺,標志著覺囊派的教法中心從西藏轉移到朵康地區。在歷史的鼎盛時期,以藏哇寺為首的中壤塘三大寺院的人數高達3000余人之多。其中藏哇寺系統在今四川省壤塘、阿壩兩個縣和青海省班瑪、久治、甘德三個縣境內形成多個支寺,與卻爾基、澤布基兩大寺院共生存,共繁榮。
現藏哇寺共八個康村,經院六班,禪院四班。藏有1萬多卷佛經、面積達400平方米的彌勒佛唐卡畫擁有木刻經版印刷廠。印經院一座,經板(木制)一萬五千塊,銅像六百尊,藥泥塑像一百二十尊,經輪四百二十個,銀塔四十座,銅塔十座。當代上師是云丹桑波。(喇嘛云丹桑波曾在中國藏語系高級佛學院任教。)中壤塘三座寺廟珍藏有唐、宋、元、明、清、民國時期的稀世文物達千余種。
作為覺囊派影響最大的寺院,藏哇寺經歷了幾百年的發展與變化,它的建筑和主要文物都記載著該寺院繼承和發揚覺囊派教義教理的歷史過程,并對整個藏傳佛教的繁榮和發展做出了無可替代的貢獻。在時代的發展與社會經濟發展的沖擊下,生存發展的需求和寺院經濟的轉型導致宗教世俗化。同所有藏傳佛教寺院一樣,藏哇寺深受世俗化影響,從學經方式、管理制度、僧侶的生活方式均有世俗化趨向。正如清初改宗,覺囊派和覺囊文化迎來了新的挑戰,在絕境中尋找生機,傳承正宗法系,帶動文化發展,努力與時代相適應,滿足各行各業的精神信仰需求,減輕廣大信教民眾的經濟負擔,正是藏哇寺在新時代發展的關鍵所在。
注釋:
蒲文成:《覺囊派通論》 青海民族出版社 2011年。
參考文獻:
[1]蒲文成:《覺囊派通論》 青海民族出版社 2011年。
[2]土觀·洛桑卻季尼瑪:《土觀宗派源流》 劉立千,譯注 西藏人民出版社 1985年。
[3] 孫尚揚:《宗教社會學》 【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