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德沃金認為法律問題總有一個唯一正確的答案。這個論題包含以下五個方面的要點:1.所有法律問題總有一個唯一正確的答案;2.正確的答案是由法律因素確定的,沒有必要借助非法律因素來確定答案;3.道德問題有唯一正確答案;4.正確答案主張反應了法律人的法律實踐;5.當一個法律存在多個答案時,總有一個答案是最佳的。本文將對“唯一正確答案論題”及相關理論進行探討,從而得出法律問題在特定的情形下會有唯一正確的答案即最佳答案。
【關鍵詞】:唯一正確答案;疑難案件;法律解釋
一、“唯一正確的答案”理論的基本內涵
德沃金提出“唯一正確的答案”理論的初衷是回應哈特的語言“開放結構”和司法裁判的理論。他認為,法律不僅包括規則,還包括法律原則。語言的不確定性可以通過證明責任、推定和其他類似的方式予以克服。
綜合德沃金關于“唯一正確的答案”的所有論述,這一理論包含以下五個方面的要點:1.所有法律問題總有一個唯一正確的答案,即使是疑難案件;2.正確的答案是由法律因素確定的,沒有必要借助非法律因素來確定答案;3.道德問題有唯一正確答案;4.正確答案主張反應了法律人的法律實踐。德沃金認為,“即使在疑難案件中判決過程的目標是發現而不是創造有關各方的權力”;5.當一個法律存在多個答案時,總有一個答案是最佳的。
二、疑難案件
在討論法律問題是否存在一個唯一正確的答案這一問題時,在德沃金看來應將案件分為“簡單案件”和“疑難案件”。根據德沃金的理解,“疑難案件”就是指“在法律文本中沒有沒有明確的法律規則規定以何種方式予以判決的案件”。對于簡單案件,一般而言大多數的學者都認為有一個清晰的、唯一正確的答案。然而對于疑難案件,因為不同的價值觀、道德觀以及社會地位等因素的影響,會導致不同的人產生不同的看法,從而得出的最終結果也是不同的。因此,大多數的學者認為“疑難案件”沒有唯一正確的答案。
德沃金對于“疑難案件”提出了不同的觀點,他認為法律問題總有一個唯一正確的答案,疑難案件也是如此。他指出,“即使沒有明確的規則可用來處理手邊的案件,某一方仍然可以享有一種勝訴權。因此法官不應該超出現有法律的規定來判決案件,而應該在法律的框架內尋找判案的依據。
總之,德沃金主張,在疑難案件中,法官不能隨心所欲的判決案件,他們必須依據法律原則、政策、原則、規則、目的、道德以及文化等綜合因素來判決。
三、內在參與者的觀點和外在觀察者的觀點
(一)內在參與者的觀點
內在參與者的觀點認為有一種解釋優于其他解釋,或者說,有一種觀點是清楚、唯一正確的。他依賴于一種一般性解釋的合理性去質疑針對特定解釋對象的所有可能解釋。
對法律抱有內在參與者觀點的人,盡管他們認為歷史與法律爭論、法律模式有關,但是他們并不是簡單地關注歷史本身,而是關注司法實踐。這些人并不需要語言,他們提出的法律主張只是為其主張的合理性和原因進行辯護;他們需要的理論不是歷史學家如何形成了他們的意識而是法律要求他們做什么,這些學科有什么作用。
總之,如果主張內在參與者的的觀點,想知道法律是什么,就必須將自己設想為一個實踐者,并設想在實踐中將如何回答這個問題,這樣“唯一正確的答案”是存在的,
(二)外在觀察者的觀點
外在觀察者觀點認為,法律是“事實昭然”的,因此,他們總是關注我們是否忠實于“事實昭然”的法律,換句話說他們將一種極端的精確化、確定性作為法律本身應當具備的標準,而當這種標準無法實現的時候,他們開始否認法律本身。
總之,作為內在參與者的法律家與作為外在觀察者的法學家,畢竟分屬于不同的社會角色。法律家,在法律實踐中有一種特定的法律義務,換言之,他必須履行自己的職責,必須對具體的法律問題作出具體的法律結論,而且要為此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而法學家,在研究法學問題是并無這樣的特定義務。
四、最佳的建構性解釋
(一)建構性解釋的含義
德沃金認為,當法官面臨一個問題時,他應當建構一個法律是什么的理論。建構出的理論既要符合立法機構制定的成文法又符合法院的先例。建構性解釋的特性在于對法律實踐即他的解釋對象作出道德上最佳解釋。解釋者將自己的價值目標賦予解釋對象,同時受其約束。
這種解釋可以分為三個階段;前解釋階段、解釋階段、后解釋階段。在前解釋階段,解釋者要確定想要說明的的客體在人們以往經驗中的含義是什么。這種含義的確定具有臨時的性質,人們通常只憑經驗大致地確定解釋的客體。在解釋階段,解釋者將為上一階段確定的客體的主要內容提供某種一般性的確證。此時解釋者要說明客體主要內容如果值得追求那么理由何在。但是這種確證或理由的說明仍然是一種“解釋”,而不是“創造”。在后解釋階段,解釋者要調整自己對客體實際上要求是什么感覺,以更好的為第二階段確定的確證或證明理由服務。
在疑難案件中,現有的法律規范沒有告訴法官該案件應該如何判決。法官可以尋找相關的成文法規定、判例、習慣甚至法學家的著作,這些正式或非正式的法律淵源對疑難案件的判決提供了各種參考性的意見,但是這些法律淵源并不能直接解決疑難案件中的法律問題。法官應該通過建構性解釋從形形色色的材料中獲得一個答案。
(二)最佳的解釋
德沃金認為,每個案件包括疑難案件的司法裁判都有一種建構性解釋是最佳的,法官據此建設性解釋審理案件就能得到唯一正確的答案,而作為整體的法律,其目的在于從每個案件中找到正確的答案。法官可以通過建設性解釋找到大多數疑難案件的正確答案,“接受整體性解釋思想的法官在裁決疑難案件時,力圖在某些關于人們的權利和義務的一套連貫原則中,發現他們所在社會的政治結構和法律教義的最佳的建構性解釋”。
而檢驗一種解釋是不是最佳的建設性解釋的標準是符合道德價值。德沃金認為,法官在司法裁判時會考慮相關的法律文本材料,包括成文法、司法判例、憲法條文以及各種法律理論學說和著作,既要考慮這些解釋理論符合那些材料的程度,又要考慮這些解釋理論的道德價值。也就是說法官對疑難案件的司法裁判,要把解釋理論與法律文本和道德價值結合起來,一個解釋理論既要注重維護法律的確定性、穩定性,又必須符合人們基于現有法治理念的可接受性。在這個意義上,德沃金認為應避免法官司法裁判中隨意為之。
五、結論
筆者認為雖然德沃金的“唯一正確的答案”及其他理論引起的批評和回應遠比他的理論本身有價值。但是他的理論價值也是不容忽視的,他拯救了法律的權威,重建法治的理想帝國,他不僅維護了法律的權威、確保了公民的各項基本權利,還注重裁判案件法官的德行,有利于法律的實施。法律是人造的的規則這是不言而喻的,由于人本身的局限性和社會生活的復雜性,法律的實施,法治的實現又離不開法官。這就要求法官必須具有良好的素質,優秀的品質尤其是責任心,從這個意義上講,法官的的只是不可避免的。
在錯綜復雜的司法實踐中,我們發現不可能存在適用于所有法律問題的規則。德沃金疑難案件及司法裁判理論具有相當的問題針對性與實踐指導意義,對我們處理現實生活中實踐性問題與理論性問題打開了思路。在法治的框架下解決疑難案件的問題是完全可能的,且應當在法治框架下解決疑難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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