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祖望三十二歲那年(乾隆元年),考中三甲第三十六名進士,并由禮部尚書楊名時推薦,進入翰林院,成為一名庶吉士。這是他日夜向往的地方,雖然官卑職低,但治學條件卻十分優越。因受人排擠,一年后,全祖望被貶出翰林院,成為一名“候補知縣”。其實候補知縣只是個虛銜,有官無職,檔案轉入吏部后,就得在家等候,什么時候有知縣或相應的職位空缺,得另聽通知。
全祖望回到家鄉寧波后,調整心態,決心淡泊名利,專心治學,要為恢弘浙東史學踏踏實實地做出一番成績,同時也打算投身教育,培養一批青年英才,并要為全氏家族修訂一部比較完整的宗譜。
乾隆十七年(1752年)三月,廣東巡撫蘇昌來信,邀全祖望出任端溪書院山長。到端溪書院任職后,由于教書育人勞累,全祖望的舊病復發,巡撫蘇大人派人前來探望,并轉告全祖望:“你的身體狀況不能在書院教書了,蘇大人已向吏部特別推薦,讓你復出為官,安排一個輕松高薪的職務,既工作又養病,每月又有一筆可觀的經濟收入。”
全祖望苦笑了一下,回答說:“非常感謝蘇大人的好意,但我離開官場整整十八年了,到了這般年紀,如果依附老朋友的權力,再回到官場混俸祿,豈不玷污了自己一生清白,讓天下人恥笑。”
不久,他從廣東回到寧波。他的身體越來越差,離世后,家中一貧如洗。弟子們湊集了一些銀子,付清了所欠醫藥費,但殯葬的費用卻無從著落。經大家商議,把雙韭山房兩萬卷藏書以二百兩銀子的價格出賣,這才解了燃眉之急。
全祖望以其卓越史識和斐然文采兀立于清代大家之列,是繼黃宗羲、萬斯同之后浙東學派承上啟下的代表性人物,也是著名史學大師和教育家、思想家。雖一生坎坷,但他以勤為本,終身修學,淵博無涯,并以廉自律,清白做人。
(周雪燕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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