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中
摘 要:結合周代應國彝器銘文,如應國爯簋銘、應侯爯盨銘、應侯見工鼎銘等,以及其他文化考古成果,經文史互證,《詩·汝墳》應為應侯爯所作,是創作于周懿王年間的一首政治勤王詩。《詩·下武》為應侯見工的獻詩,為頌美其父應侯爯及應公室所作,以事父孝推及事君忠,表達了期盼周人實現永久統治的美好愿望。
關鍵詞:《詩·汝墳》;《詩·下武》;應國器銘
中圖分類號:I207.22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0751(2018)11-0138-04
北京保利博物館藏應國爯簋,蓋內和器內底有相同銘文6行,57字,銘文曰:“惟王十又一月初吉丁亥,王在姑。王弗忘應公室,寧爯身,賜貝卅朋,馬四匹。爯對揚王丕顯休寧,用作文考釐公尊彝,其萬年用夙夜明享,其永寶。”①西周應國墓地位于河南平頂山新華區薛莊鄉的滍陽嶺上,南瀕白龜山水庫,水庫西接沙河(滍水),西南接彭河,西北接應河。庫水向東流,匯入汝河。墓地的M84號墓為應侯爯墓,出土了應侯爯盨,其銘文曰:“應侯爯肇作厥丕顯文考釐公尊彝,用綏朋友,用寧多福,爯其萬年永寶。”②墓主人年齡在35—40之間③,該墓初被推定為共(恭)王后期,后在出版的《平頂山應國墓地》一書中,又被推定在共王時期或共懿王之際。
一、應國爯簋銘文及其歷史背景
經李家浩考釋,應國爯銘文的大意為:在周王某年十一月丁亥這一天,周王來到姑這個地方。周王沒有忘記應公家族,稱贊其家族成員爯,并賞賜給他貝三十朋,馬四匹。爯頌揚周王的美意,并感謝其所賜。為紀念這件事,爯特意制作了祭祀其已逝父親釐公的銅簋,永遠用它來早晚祭祀,并且永遠將它視為寶物珍愛使用。④
該銘文有三處信息值得重視:其一,“弗忘應公室”。西周應國所封的平頂山附近毗鄰成周雒邑,與王室平時交往十分便利,王室自然也不會忽略掉它,銘文強調“弗忘應公室”,應該有所特指。其二,“王在姑”。“姑”通“谷”,即為谷城,今洛陽市澗西區谷水鎮。如《左傳·定公八年》:“二月,己丑,單子伐姑城。”杜注:“討儋翩之黨。姑城在河南縣西。”《水經注·谷水篇》:“東北過谷城縣北,城西鄰谷水,故縣取名焉。”《讀史方輿紀要·河南三》:“谷城,府西北十八里故苑中。西鄰谷水。”谷城在王城西北,周王不住雒邑王城,爯到谷城覲見周王要路經王城。其三,應國爯簋用以祭祀“文考釐公”,父死曰“考”,“釐公”為謚號。簋銘中爯沒有自稱應侯,不同于M84號墓出土的應侯爯盨。可能在制作爯簋時,爯的應侯身份尚未得到周王室確認。應國爯簋的制作時間早于應侯爯墓的喪葬時間,制作時間也或在共王時期或共懿王之際。據夏商周斷代工程研究成果,共王(前922—前900)在位23年,懿王(前899—前892)在位8年。生年在35—40歲之間的應侯爯,如果卒葬于懿王時,他分別經歷了穆王、共王與懿王。需要指出的是,應侯爯生活的共懿王時代是西周由盛轉衰的重要時期。《史記·周本紀》只記載共王一件事,他與同姓密康公出游,密康公沒有把自己新娶的三個女子獻給他,招致了他的嫉恨,一年之后,他竟然出兵滅掉了密國。司馬遷以見微知著的寫作手法描寫出共王的個人狹促,也間接表明,由于共王的昏庸,周王朝的統治應已充滿危機。共王去世,懿王即位,周王朝更加衰敗了。據《帝王世紀》記載:“周懿王二年(前898),王室大衰,自鎬徙都犬邱,生非子,因居犬邱。今槐里是也。”槐里,古縣名,在鎬京西北,今陜西興平市。又《漢書·匈奴傳》記載:“懿王時王室遂衰,戎狄交侵,暴虐中國,中國被其苦。”
現在看來,懿王時“王室大衰”,不僅因為西北戎狄的入侵,還有南夷的叛亂。傳世文獻雖對這個時期的南夷叛亂沒有記載,但新出土的彝器銘文有。史密簋是在陜西安康市出土的一件西周銅器,學者們結合對銘文中“師俗”的考證,以及簋的型式、花紋風格,認為制作年代在懿王時期。⑤其銘文曰:“惟十又一月,王令師俗、史密曰東征,合南夷。盧、虎會杞夷、舟夷雚不墜,廣伐東國。齊師、族徒、遂人乃執鄙寬亞。師俗率齊師、遂人右,周伐長必。史密左,率族人、萊伯、僰、夷周伐長必,獲百人。對揚天子休,用作朕文考乙伯尊簋,子子孫孫其永寶用。”⑥“會”即鄶,妘姓國,其地在河南新密東北。⑦“雚”即觀,姒姓國,今河南清豐、范縣一帶。“盧、虎會杞夷、舟夷雚不墜”,句讀為“盧、虎、會、杞夷、舟夷、雚不墜”。李學勤考證,盧地在今安徽廬江西南,虎地距其不遠,杞在今河南杞縣,舟即“州”,在今山東安丘東北。⑧分析可知,由于盧、虎、鄶、杞、舟、觀等異姓封國的反叛,懿王令史密率軍從左路,師俗率齊師等從右路,左右夾擊,在“長必”取得了初步勝利。這次諸異姓封國的聯合反叛,橫跨了今安徽、河南、山東,對王室產生了巨大威脅。巧合的是,史密簋銘記載王令師俗等人東征的時間是“惟十又一月”,應國爯簋銘記載爯覲見周王的時間也是“十又一月”,兩個時間都省略了年份。因此,兩件事或發生在同年,且這兩件彝器均為同年鑄造。另,金文記載某月的“初吉”,一般在當月的上旬,周王接見爯或早于命令師俗等東征的時間,或與之同時。
二、《詩經·汝墳》文本新詁
《汝墳》為《周南》第十首,共三章,每章四句。詩云:“遵彼汝墳,伐其條枚。未見君子,惄如調饑。遵彼汝墳,伐其條肆。既見君子,不我遐棄。魴魚赪尾,王室如燬。雖則如燬,父母孔邇。”詩序云:“道化行也。文王之化行乎汝墳之國,夫人能閔其君子,猶勉之以正也。”歷代注家觀點不出其左右,如鄭箋:“言此婦人被文王之化,厚事其君子。”孔疏:“作《汝墳》者,言道化行也。”⑨宋人王質認為:“此征役渡河趨都者,人情所不欲,其妻勉以君民之分,父母之情,蓋賢夫人也。”⑩按照歷代注家的觀點,該詩作者為一位賢夫人,這首詩歌是其相夫之作。
根據這首詩的文本語境,以及應國爯簋銘文與懿王年間征討南夷的史實,筆者以為,該詩作者應為爯銘中的“爯”,該詩創作于懿王年間的“王室大衰”之際,詩人渴望見到懿王,對復興王室充滿信心,該詩是一首政治勤王詩。現結合詩歌文本釋讀如下:
首先,《汝墳》的作者是爯。“遵彼汝墳,伐其條枚”為起興,詩人先交代了自己所處的地方,以及應當履行的職責。“彼”為遠指代詞,“汝”指汝水。據《水經注·汝水》,“汝水出河南粱縣勉鄉西天息山,東南過其縣北,又東南過潁川郟縣南,又東南過定陵縣北,又東南過郾縣北”,后經上蔡、平輿、阜南入淮河。《爾雅·釋水》有“汝為濆”,即從汝水流出的支流稱為濆,《正義》引郭璞曰“詩云遵彼汝濆”B11,“墳”通作“濆”。濆是汝水的岔流,即今郾城至商水之間的沙河B12。以濆水為限,“汝濆”所流經的地區,實指今河南魯山縣以東,商水以西,郟縣以南,上蔡以北的東西狹長區域,即今河南襄城、郟縣、寶豐、魯山、葉縣和平頂山市一帶,B13在西周時期,這為姬姓應國版圖。武王之子應叔始封于應地,《左傳·僖公二十四年(前636)》記載周大夫富辰講述周初分封,“昔周公吊二叔之不咸,故封建親戚以藩屏周。……邗、晉、應、韓,武之穆也”。杜注:“四國皆武王子,應國在襄陽城父縣西。”據考證,應國故城在今平頂山新華區的原滍陽鎮,1964年被淹沒于白龜山水庫,其具體位置在今白龜山水庫的西北角。B14該詩的作者為后來的應侯爯,“伐其條枚”用以比喻他行使統治權,不能簡單理解為砍柴。次章“遵彼汝墳,伐其條肆”句,又強調了詩人統治著這一地區的事實。
其次,詩歌創作于懿王年間“王室大衰”之后。“魴魚赪尾,王室如燬”,毛傳:“赪,赤也,魚勞則尾赤。燬,火也。”《毛詩草木鳥獸蟲魚疏廣要》卷下引《養生經》:“魚勞則尾赤,人勞則發白。”B15這兩句詩以寫實的筆法,說明盡管統治者辛苦經營,但“王室”仍是像被放在了火上,遭受了巨大的變故。針對“王室如燬”,崔述《讀風偶識》“卷一”指為驪山之亂,幽王被殺,西周滅亡。這個猜測有一定的道理。但在懿王年間,既有有玁狁侵擾,又有南夷反叛,國都自鎬京遷至犬邱,“王室大衰”,也算得上“王室如燬”。這個時候詩人寫歌諷諫之,如《史記·周本紀》稱:“共王崩,子懿王囏立,懿王之時,王室遂衰,詩人作刺。”
復次,爯渴望見到懿王。“未見君子”之“君子”,指周王,用如《小雅·菁菁者莪》有“既見君子,錫我百朋”。“惄如調饑”,《韓詩》作“愵如朝饑”。“惄”,汝地方言,《方言》卷一:“悼、惄、悴、憖,傷也。自關而東汝潁陳楚之間通語也。汝謂之惄,秦謂之悼。”毛傳:“惄,饑意也。調,朝也。”鄭箋:“惄,思也。未見君子之時,如朝饑之思食。”面對“王室大衰”,爯悲傷不已,一方面表白自己的職守,詩有“遵彼汝墳,伐其條枚”,另一方面渴望覲見懿王,以未吃早餐的饑餓感來比喻自己的傷悼之情,用如《召南·草蟲》:“未見君子,憂心忡忡。”結合史密簋銘文,詩歌文本沒有交代的原因,應是南夷已經入侵。懿王某年的十一月,由于共王庸政遺留下的政治危機,位于今洛陽以東廣大淮北地區的盧、虎、鄶、杞、舟、觀等異姓封國聯合反叛,直接威脅成周王城,懿王命令師俗、史密等“東征”討伐“南夷”。又結合應國爯簋銘文,由于南夷是從東南威脅成周,于是迫使懿王逃往西北,在距離王城十多里的“姑”(今洛陽市澗西區谷水鎮)接受了爯的覲見。此時的懿王或已將都城從鎬京遷至犬邱,現又為躲避南夷鋒芒,離開王城暫居谷城,王室正經受著一場大劫難。爯一邊為“王室大衰”傷悼,一邊又牽掛懿王安危,他渴望見到懿王,大概是想接受王命,為復興王室盡忠。
爯最終見到了懿王,他在詩中寫道:“既見君子,不我遐棄。”他由衷感慨,懿王并沒有疏遠他以及他的應國。他在應國簋銘中記道:周王沒有忘記應公家族,稱贊其家族成員爯,并賞賜給他貝三十朋,馬四匹。這段簋銘極大豐富了這兩句詩的內容。此外,“不我遐棄”還反映出詩人有被懿王疏遠的憂慮,筆者以為,除去他在“以藩屏周”事務上的自責之外,還應有他對懿王的私人訴求。在爯簋銘文中,“爯對揚王休,丕顯休寧,用作文考釐公尊彝”,盡管其父已死,爯并沒有以應侯自稱,但在應侯爯盨銘文中,爯就以“應侯爯”自居了。分析這種情況,在爯簋制作的時候,爯可能尚在父亡的服喪期內,雖然他已經即位,但尚未正式受命于王室。另,M84號應侯爯墓出土的尊銘、卣器銘、蓋銘均有“爯肇諆作寶尊彝,用夙夕享孝”B16,也應為他未承襲應侯爵位時所造。在這個意義上,爯覲見懿王還帶有一種忐忑心理,他的應侯爵位還需要懿王的賜命。例如《春秋經》“成公八年”:“秋,七月,天子使召伯來賜公命。”杜注:“諸侯即位,天子賜以命圭,與之合瑞。八年乃來,緩也。”定王派遣召伯宣布對魯成公的任命。
最后,爯對復興王室充滿信心。“雖則如燬,父母孔邇”,“雖”為讓步連詞,“父母”代指懿王,《小雅·杕杜》有“王事靡盬,憂我父母”,今譯為:王事沒有止息,我為周王憂慮。以“父母”指稱統治者,用如《孟子·梁惠王上》:“為民父母,行政,不免于率獸而食人。”詩人指出,因為“父母孔邇”,即便“王室大衰”也不可怕。這里,與其直解為懿王近在咫尺,不如引申為有懿王可以信賴與依靠,就可以復興周邦。該詩創作時,詩人或已知道了懿王遣師東征并取得勝利的消息。
三、應侯見工獻《詩經·下武》
《下武》為《大雅》第九首,共六章,每章四句。詩云:“下武維周,世有哲王。三后在天,王配于京。王配于京,世德作求。永言配命,成王之孚。成王之孚,下土之式。永言孝思,孝思維則。媚茲一人,應侯順德。永言孝思,昭哉嗣服。昭茲來許,繩其祖武。于萬斯年,受天之祜。受天之祜,四方來賀。于萬斯年,不遐有佐。”詩序云:“《下武》,繼文也。武王有圣德,復受天命,能昭先人之功焉。”毛傳:“繼文者,繼文王之王業而成之。”《正義》曰:“經六章,皆言武王益有明智,配先人之道,成其孝思,繼嗣祖考之跡,皆是繼文能昭先人之功焉。”B17清人馬瑞辰稱:“《序》言‘繼文為尚文德,則詩言‘下武宜為后武功。下對上言,上之言尚,則下武即后武矣。”B18以上舊說,皆稱該詩為頌揚武王之作。
由于史料散佚,應侯爯是否參與勤王之戰我們已不得而知,他還有個兒子叫應侯見工,應國墓地M87即為他的墓葬B19。上海博物館入藏一件應侯見工鼎,銘文曰:“用南夷苗敢作非良,廣伐南國。王命應侯見工曰:‘征伐苗、衰!□命踐伐南夷、苗、衰,多俘戈。余用作朕烈考武侯尊鼎,用祈賜眉壽永命,子子孫孫其永寶用享。”B20據此鼎銘,應侯見工因征伐南夷、苗、衰等地有功,受到周王賞賜,于是鑄造彝器,用以孝享其父武侯,“武”為應侯爯的死謚。《下武》為應侯見工的獻詩,為頌美其父應侯爯及應公室。分論有三:其一,“下武”即臣武,指稱應侯爯。“下”指臣下,《易·泰》:“天地交而萬物通也,上下交而其志同也。”孔穎達疏:“下謂臣也。”“武”為應侯爯的死謚,該詩創作于應侯爯死之后。《詩經·維天之命序》:“維天之命,太平告文王也。”孔疏:“維,《韓詩》云:‘維,念也。”“下武維周”,即應侯爯感念周王室的意思。該詩一、二章均寫應侯爯所念“哲王”,從“三后”即大王、王季、文王,到武王都鎬京,以及以信立國的成王。其二,“應侯順德”之“應侯”復指“下武”。“應侯順德”,毛傳:“應,當。侯,維也。”鄭箋:“可愛乎武王,能當此順德。謂能成其祖考之功也。”所言不確。該詩三、四章分別寫應國受封,應侯爯有德。“成王之孚,下土之式。”毛傳:“式,法也。”鄭箋:“王道尚信,則天下以為法,勤行之。”結合前文《左傳·僖公二十四年》所記載,應國為周公攝政且殺管叔、放蔡叔之后所封,是時為成王時。應叔應成王命而立國,封國之地位于成周之南,以成周為北,故稱“下土”。大意是,成王的封國之命,就是應國立國的法則,近言之,就是“以藩屏周”,守護成周的安全。“應侯順德”,結合《詩經·汝墳》新詁,應侯爯似乎盡到了職守。需要指出的是,第三章有詩句“永言孝思,孝思維則”,第四章又有“永言孝思,昭哉嗣服”,詩人強調孝道溢于言表。事實上,這是由于“應侯順德”的緣故,詩人是一種昭孝行為,既表達對應侯爯的孝敬,同時也昭顯詩人的特殊身份,是先祖事業的繼承人。在這個意義上,我們可以將該詩與應侯見工鼎銘對讀,它們表達的情感意向是相同的,都將孝作為一種至高的美德。其三,“昭茲來許,繩其祖武”為應侯見工自述之辭。林義光認為,“茲讀為哉”,“許讀為御”,“來御謂后之來治者”B21,這個人即為詩人應侯見工,他繼承了先祖武王之志,或以武王德行為準則。該詩最后兩章,詩人表達對周王室的祝福,“于萬斯年,受天之祜”,“祜”,敦煌本作“祐”。這兩句詩的意思是:來自上天的庇佑直到萬年,不僅“四方來賀”,而且“不遐有佐”,即遠夷都來輔佐。在該語辭背后,聯系應侯見工鼎銘,我們自然想到以應侯見工為代表的應公室所起的藩屏作用。綜上,《大武》為應侯見工所獻的一首頌美詩,借戰事告捷頌美應侯爯與應公室。該詩弘揚孝道,以事父孝推及事君忠,強調了尊宗敬祖與護衛王室的美好愿望。
注釋
①李家浩:《應國爯簋銘文考釋》,《文物》1999年第9期。
②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平頂山市文物管理委員會《平頂山應國墓地八十四號墓發掘簡報》,《文物》1998年第9期。
③④B14B16B19B20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平頂山市文物管理委員會編《平頂山應國墓地》,大象出版社,2012年,第647、713、871、631、764、726頁。
⑤張永山:《史密簋銘文與周史研究》,《盡心集——張政烺先生八十慶壽論文集》,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96年;吳鎮烽:《史密簋銘文考釋》,《考古與文物》1989年第3期。
⑥張懋镕:《史密簋與西周鄉遂制度——附論“周禮在齊”》,《文物》1991年第1期。
⑦李仲操:《史密簋銘文補釋》,《西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0年第1期。
⑧李學勤:《史密簋銘所記西周重要史實考》,《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院學報》1991年第2期。
⑨B11B17李學勤主編:《十三經注疏·毛詩正義》,北京大學出版社,1999年,第56、57、1045頁。
⑩〔宋〕王質:《詩總聞》,中華書局,1985年,第11頁。
B12徐復等:《古漢語大辭典》,上海辭書出版社,1998年,第1139頁。
B13馬世之:《中原古國歷史與文化》,大象出版社,1998年,第267頁。
B15〔明〕毛晉:《毛詩草木鳥獸蟲魚疏廣要》,中華書局叢書集成初編排印津逮秘書本,1985年。
B18〔清〕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中華書局,1989年,第863頁。
B21林義光:《詩經通解》,中西書局,2012年,第326頁。
責任編輯:行 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