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曉流
幸福是人們對生活滿意程度的一種主觀感受。所謂幸福指數,就是衡量民眾這種感受具體程度的主觀指標數。幸福指數是對人們通常所說的幸福感的量化,是人們根據一定價值標準對自身生活狀態所作的滿意度方面的評價。幸福指數作為評價社會發展的一個重要指標,不僅體現了人民群眾對社會發展的滿意度,而且越來越成為各級政府決策的重要依據。
一、幸福指數的含義
幸福是通過某些幸福指數表達出來的,幸福指數在國際間早有論述。《世界新聞報》(2011.1.21)刊登《“幸福指數”與“不丹模式”》一文中說:上世紀七十年代初,不丹(與我國西藏接壤)第四代國王旺楚克提出,人的基本問題是如何在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之間保持平衡,社會發展的目標應該是提高“國民幸福總值,包括社會經濟平衡發展,保護自然環境,保護傳統文化,實行善治良政”,此說為歐洲許多學者認同。英國《獨立報》網站2013年9月10日報道:2013年全球幸福指數發布(《參考消息》2013年9月12日轉載),其中說,“超過四分之三幸福指數差異歸因六個關鍵指標:人均實際GDP,健康期望壽命,有人可以依靠,做出選擇的自由,遠離腐敗”,其他方面有:慷慨程度,社會系統強大,穩定的家庭等。這些可供我們對幸福和幸福指數理解時參考。
因受我國傳統思維方式和語言表達的習慣影響,國人的幸福理念比較模糊、概括。在古漢語中,幸與福多作單詞注釋,并與神靈相關聯。如幸的釋義,在《康熙字典》里,引師古語:“幸者可慶幸也,故福善之事皆稱為幸。”《辭源》有幸民詞條。其中引(宋)黃庭堅詩:“醉鄉乃是安身處,付與升平作幸民。”似是個人一時的幸福感受。福的釋義,《康熙字典》說:祐也、休也、善也、禪也。《古詞辯》說:諸事如意,動則有成叫做福。
在現代漢語中,幸福的表達有些新的內容。但仍然是概念性的、粗線條的。如《辭海》的解釋說:在為理想奮斗過程中以及實現了理想時感到滿足的狀態和體驗……幸福不僅在于享受……而主要在勞動、斗爭和創造。《簡明倫理學詞典》說:“幸福的一般內容,就是人們在物質生活和精神生活中,由于感受到和意識到實現了自己的理想和目的而引起的精神的滿足。這些概念的表述,不能說它不正確或沒有道理,但不像國際上某些“指數”那么好操作,且有一定的片面性,如沒有把良好的自然環境列入其中。從心理學角度看,生理上的需要——生存與安全——是最起碼的需要。再說,在現實生活中,個人理想有時因受到某些主客觀條件的限制,不能圓滿或不能實現,不能說此人就失去了幸福或連其他方面的幸福也不存在。這就涉及到幸福指數的設定和對幸福感的評價問題。
二、幸福指數的設定與實踐
在我國社會主義建設過程中,以人為本的理念,已寫入法律、法規中,得到國人普遍認同與實踐,為公民創建、享受幸福生活指明了方向,作出了保障。但在理解和評價上,因不同環境、不同人群中存在差異,有待進一步探討研究。
幸福感是人們對現實社會物質、精神生活方面的滿足(意)度的一種心理感受,設定某些具體指數,有利于個人和社會群體作出適當評價。那么,設定某種指數的依據是什么?筆者以為,應該從人與自然、社會的關系作整體考慮,諸如:
——良好的自然環境。人和其他動物一樣,需要適宜生存、發展的自然環境,如土地、空氣、陽光、水及其他相依為命的生物、礦物資源,它們是人類賴以生存、發展的物質基礎。當今人們向往宜居城市、長壽村就是例證。
——優良的社會制度。馬克思說:“人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人具有自然和社會兩種屬性。良好的社會環境,是保障人類生存、發展、進步的社會條件。
——人的因素。人是社會的主體。幸福是人的一種心理體驗。人有高度發達的大腦,用語言(文字)相互交流信息,并把自己在生產、生活中的經驗記錄下來傳給下一代,這是有別于其他動物的本質區別。如果說其他動物在適應變化的環境時,所選擇的道路是逃跑或死亡的話,人則利用智力和手制工具,尋找機會去抗爭,在大多數情況下取得成功,保護了自身的生存、發展,創造著人類幸福。故在設定幸福指數時,應肯定人在實踐中的主觀能動性或說決定作用。
從大自然、社會和人三要素出發,結合國情民情,探討設定幸福指數,有益于人對幸福指數的理解與實踐。但它不同于法規,它只是一種價值觀的取向。筆者假定的幸福指數大致是:
1、適合人們生存發展的自然環境。包括可供人們利用、開發的物質資源;人們普遍自覺保護、治理自然環境的意識和意志;堅持人與自然協調發展。
2、良好的社會環境。包括社會和諧穩定;社會生產總值(GDP)穩定增長,人們的物質、文化生活不斷提升;勞動者就業率高;社會成員安全、平等、自由、友愛;社會福利保障制度健全;公民普遍自覺參與推進社會各方面發展進步的意愿、責任。
3、公民素質。包括公民自覺接受終身教育意識強,科學文化知識水平高;團結、友好、互利,有責任感;重視人的全面發展。概括地說,就是要實現物質文明、精神文明的協調發展和人的素質的全面提高。
三、對幸福及幸福指數的評價
幸福指數是人為的加權指數。不同國家、不同人群有不同指數。它與人生觀、價值觀、方法論等思維活動有密切關系,也同個人的需要、興趣愛好、心理、倫理等相聯系。它又是多方面的、動態的。故在評價上,同一事物出現不同意見,是很自然的。因此,在評價一個人或群體是否享有幸福,不應求全、統一,大體切合當時、當地實際即可,并注意處理好以下諸關系:
——幸福與需要的關系。幸福源于人們對物質、文化的適時、適度的滿足。在現代社會里,人們更樂于追求現實生活質量及多樣性,并為此甘心情愿地辛勤勞作,還期望為下一代創造,積累更多更好的物質與精神財富,為他們過幸福生活打下基礎,實現“一代更比一代強”的期望。這是人與其他動物的不同點之一,也是社會責任感的體現,有力地促進了人類社會的不斷發展進步。endprint
需要的獲得,靠人的創造性勞動。恩格斯說,“勞動創造了人本身。”勞動創造人的幸福。在現代社會,由于生產勞動分工細密,人們相互依存度極高,靠單個自然人獨立于社會勞動生產之外,獲取生產生活需要的資料,實際上不可能。故參與社會就業勞動,成為每個具有勞動能力的人的第一需要(也是人的本能表現之一)。就業才能創造社會生產價值。在“按勞分配”的當今社會,如果失去了就業勞動,等于失去了物質、文化資源(資料)享有的發言權,何談幸福。就業率作為幸福指數之一,具有其普遍性。
——幸福的主體是個人的一種心理感受,具有多方面、多層級。前面所列幸福指數,是一般人對物質、文化資源享有說的。如當人們安居樂業,衣食住行、文化生活得到適時、適度滿足,產生幸福感,這時心情愉快,喜笑顏開,出現幸福感的生理反應。反之,則出現憂慮,愁眉苦臉,而感到不怎么幸福了。
在現實生活中,由于各人所從事的職業和個人能力、機遇的不同,創造的社會價值或貢獻大小不一樣,在物質文化資源享有上出現差別,有時影響人們對幸福的理解,評價的不同。如有的偏重物質方面,有的側重精神方面,有的兩者兼有。事實告訴我們,首先要承認差別;其次,應注意“適度”、“知足”,用理智而不是情緒評價幸福。簡單的攀比,不是科學態度。全國道德模范郭明義及團隊說:“幫助別人,快樂自己。”樸實的語言,從某一方面說,代表了他們的幸福觀。
幸福感與個人的興趣、愛好有一定的關系。許多體育、文藝愛好者,他們在物質享有方面,不一定比同齡人優厚,但當他們進入相關場境,立即興奮不止,樂此不疲。他們可能沒有意識到與幸福感的聯系,而在他人看來,他們此時是處在幸福之中。再如許多在艱苦條件的地方擔負基礎教育的教師們,他們收入微薄,文化生活單一,勞動強度相對大,付出很多……但當他們遇到曾經教育過的學生,事業有成,在金錢和地位上高出自己很多時,一句“老師您好”,感動得熱淚盈眶。這是成就之淚,幸福之淚,局外人可能感覺不到。故在評鑒某些人幸福時,應該作些具體分析,不能套用一種模式,要尊重他人的自主選擇。
——幸福指數的積累和動態。由于幸福指數是加權指數,其本身就是動態的。隨著社會發展和人的成長變化,個人的幸福感也隨之變化,或提升、或降低,故應從發展動態中去評價它。如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中國,人們普遍著眼解決溫飽問題,那時哪家擁有自行車、縫紉機、收音機(三大件),就認為這家人“幸福”。當改革開放進入到八九十年代,人們的溫飽問題基本解決了,這時人們把住單元房、彩電、手機、電腦、摩托車、小汽車、美食、文化教育、旅游、參政等納入了視野,成為新時代物質和精神的需要,提升了幸福指數的內容。它說明幸福及幸福指數是動態的、逐步積累、提升的。
俗語說“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在現實生活中,突然的天災、人禍,個人在生產、生活過程中的成功與失敗,常影響到不同人的幸福感。在這種不利情況下,人們團結互助、慷慨擔責,個人意志堅強,社會保障到位,共同克服困難,重建幸福生活。如遇洪災、地震時的慷慨行動,從另一角度審視,實是對幸福指數的檢驗或實踐,它幫助人們提高了對幸福的理解和信心。
黨的十八大、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五位一體”的改革發展方向,向全國人民發出創建幸福生活的動員令,建成小康社會目標指日可待。我們即將享有更多的紅利,過著更幸福的生活。
(作者單位:襄陽職業技術學院,湖北 襄陽 441021)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