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紅霞+孫金波
【摘要】景觀可以被理解為生活的可見性,現實的物質存在、符號、聲音、社會活動等都可以以影像的方式得以展示和顯現。自拍行為的自我展示及表演性構建出來了關于用戶的個人生活景觀。景觀的社會功能包括展示、分離、否定和重構,其社會功能就是異化的具體生產。批判現代社會的景觀文化對個體的異化,主要是從景觀的社會功能方面來展開批判。自拍行為中存在的“景觀剝奪”,主要包括景觀對于人的真實性、個性、主體性和生活私密性等權利的剝奪。我們要努力擺脫這種異化和剝奪,學會批判性地表達與思考,實現從自戀到賦權的跨越,才能真正把我們從欲望和幻象中解救出來。
【關鍵詞】自拍;美顏;異化;景觀剝奪;賦權
一、當自拍成為一種景觀
隨著移動互聯網和智能手機的普及,社交媒體日益入侵我們的日常生活。當用戶在推特、臉書、微博、微信、博客和各類社交網站上沖浪和潛水,自由地分享和圍觀時,這種“生活信息流”中的主要內容之一——圖片,尤其是各種自拍圖片占據了主流。有調查表明:美國青少年在社交媒體上所分享的信息中,91%是曬自拍。[1]而類似的針對中國網民微博、微信使用行為的調查中,這個比例只多不少。而且,自拍幾乎覆蓋了網絡中的所有年齡段、身份和職業,從明星到平民,從名人到草根,都喜歡通過這種方式與朋友分享生活經歷和個人體驗。
技術的發展更是為自拍這股潮流推波助瀾。高像素、前置攝像頭、美顏相機、自拍桿等技術的升級換代,讓自拍行為越發風靡。來自美圖秀秀的數據“核心用戶平均每天自拍27張”證明了在用戶的網絡分享行為中,向陌生人更好地展現自己,渴望得到贊美及夸獎的需求非常旺盛。這種需求也催生了許多相關的美圖應用,如美圖秀秀和各種濾鏡等。
借助美顏相機和修圖技術,它讓我們以最好的方式呈現“理想的自我”,或者展現自己的特定形象。我們迎來了一場皆大歡喜的“美顏盛世”。這種現象,非常契合法國學者居伊·德波所提出的關于“景觀”的概念。關于景觀,居伊·德波并沒有下一個明確的定義。他只是說:“在現代生產條件無所不在的社會,生活本身展現為景觀的龐大堆聚。直接存在的一切全都轉化為一個表象?!盵2]景觀可以被理解為生活的可見性,現實的物質存在、符號、聲音、社會活動等都可以以影像的方式得以展示和顯現,它成為一種生活的表象。事實上,視覺傳播與視覺統治無處不在,建筑、符號、廣告、居室、人像、視頻影像等充斥著我們的生活,構成形形色色的景觀。居伊·德波就把現代社會指認為“景觀社會”。
德波發明“景觀”這個詞,是為了表達對現實的批判性。居伊·德波從一開始就以一種冷靜的洞見指出:景觀并非單純的影像堆聚,而是“以影像為中介的人們之間的社會關系?!盵3]景觀體現的是一種關系、一種世界觀、一種秩序力量,當然,也可以是一種權力。這恰是景觀的社會功能所在,旨在利用景觀對現實世界進行展示、分離、否定和重構。而德波將這種社會功能視為對主體的異化,他犀利地斷言:“景觀的社會功能就是異化的具體生產”[4]??陀^現實被分裂為現實和影像兩部分,而這兩個部分卻是彼此異化又互為同盟的,“偽造現實的景觀不過是現實的真正產物,反之,現實生活在很大程度上也被景觀所侵蝕”[5]。本文正是從這一觀點出發,將自拍視為一種現代文化景觀。通過分析自拍行為的自我展示及表演性入手,揭示由自拍構成的所謂“美顏盛世”景觀,以及這種景觀對于個人在主體性、真實性及個性等方面權利的侵蝕與剝奪。
二、自拍中的景觀消費與權利剝奪
當今時代往往被描述為“媒介化社會”,因為媒介已經完全侵入了我們的公共空間和生活空間,它甚至成為一種新的生活方式。媒介化社會的一大特點,就是我們對于日常生活的感知,都是由媒介來界定和傳達的。陳力丹認為,互聯網景觀成為當前現實世界中的“主導性的生活模式?!盵6]在網絡和社交媒體中被展示的某種形象、某種物品或經歷,甚至某句話很快就會風靡一時,形成一種時尚。如范冰冰李晨公布戀情時,微博上的一句“我們”和配圖,很快成為朋友圈里秀恩愛的“標配”;YSL口紅在朋友圈的口碑營銷中一炮走紅,以至于在電商平臺和商場柜臺一度脫銷……在學者看來,“景觀在不斷制造不真實的消費,直接制造著生活”[7]。一切皆可售賣,這也恰恰正是消費主義社會的運作邏輯。
景觀也在制造自我的認同。但與此同時,也會帶來認同的危機。我們看到,社交媒體中的自拍景觀,樂于展示美食、美景、聚會及“恩愛”場景,以及伴隨這些畫面一起出鏡的不可缺少的自我形象。由自拍所構建出來的生活場景,除了用以展示用戶個人的生活和經歷,往往還表達個人的情感和認同。如凱爾納所言:“一個人的外表與形象有助于塑造一個人本身,或至少有助于塑造別人看自己的方式以及與自己相聯系的方式?!盵8]因此,用戶的自拍行為本身就具備了建構自我形象與自身認同性的因素。早在18世紀,哲學家大衛·休謨就論述過個人認同性與人的真正自我是由什么構成的問題,他甚至指出,“不存在什么實質性的或先驗的自我”[9]。換言之,自我是被建構出來的,而時尚則成了構建新的認同性的重要基礎。人們通過入時的打扮、跟風行為、新潮的消費體驗等,讓自己符合當下的流行文化和審美觀念。凱爾納早就一針見血地指出:“時尚和現代性攜手并進地造就現代的人格。”[10]
在建構自我認同的同時,制造景觀還可以作為一種社會控制新形式及意識形態。居伊·德波當年提出“景觀”的概念,原本就是為了批判現代社會的景觀文化對個體的異化,他主要是從景觀的社會功能方面來展開批判。德波認為,景觀的社會功能包括展示、分離、否定和重構等。實現功能的過程也就是顯示權力的過程。因此可以說,景觀是一種權力,而這種權力是基于某種共謀式的社會控制手段和非強制性的意識形態。“和過去的暴政不同,它常常呈現為某種甜蜜的意識形態控制”。[11]景觀和現實社會之間既相互分離,同時又相互“嵌入”、彼此結盟,使深陷于景觀中的個體無法自拔,只能屈從于預設對象的異化。他預期得越多,得到的就越少;而自身認同的所需求的物質影像越多,他對于自己的生存狀態和欲望就理解得越少。由此,造成主體與主體所生產的景觀的疏離?!八麄兊纳钤绞撬麄冏约旱漠a物,他們就越是被排除于這一生活之外?!盵12]通俗地說,人們在社交媒體中所展示的自拍場景,其實距離他們真實的生活狀態非常遙遠。被排除于自我的認同性之外、被排除于真實生活之外,反而容易造成個體的挫敗感,形成一種“認同性危機”,造成自我的異化。拉烏爾·瓦內讓曾經做出過深刻的洞察:“令人異化的情景機制揮舞權力的大棒,使個人的私密生活被剝奪殆盡,可以說到了景觀被剝奪的地步?!盵13]所謂異化,代表一種對個人自然天性的扭曲和控制;而所謂剝奪,則表現為個體的自主性和獨立性的喪失。endprint
三、自拍中的景觀剝奪
接下來,筆者將從四個方面揭示自拍景觀對于個人的異化,以及它對于人的真實性、個性、主體性和生活私密性等權利的剝奪。
(一)自我展演的景觀——剝奪真實性
我們在微博、微信、推特、臉書等社交媒體以及網絡直播平臺上傳的自拍,可以視為是一種“前臺”的表演。關于其動機,不外乎可以歸納為:展示自我、記錄生活、吸引注意力、贏得他人關注與好感、消遣娛樂等。也可以視作一種心理需求,如“為自拍者提供了自我表露的平臺,便于自拍者尋求自己的歸屬群體,滿足了他們自主扮演轉換角色的需求,同時,自拍的虛擬性一定程度上滿足了自拍者的成就感,成就其虛榮的心理,自拍行為還彌補了自拍者的性欲望和窺視心理,為自拍者提供了情緒宣泄的渠道”[14]等。
這種自我展演,另一個目的是為了尋求認同。微信用戶在好友之間、朋友圈和微信群中的表達、發言、傾訴和連接他人,其實都是為了滿足表達自我,尋求尊重與共鳴,找到社會歸屬,消除孤獨和自我學習與發展的需要。因此,點贊和評論的數量、熱情和次數,這種互動行為的意義旨在獲得身份認同與社會接納。從而建立起一種互相信任和認同的關系,個人由此在群體間找到自己的身份定位和群體屬性,在心理上獲得群體支持與情感歸屬,從而建構起關于“我們”的群體認知,消除了游離于群體之外、作為孤獨個體的那種無助感和被遺棄感。這種認同感奠定了我們對于生活和社會的信心與希望。但是,因為美顏相機和強迫癥式的修圖行為(尤其是女性用戶),它使得我們在社交媒介中展示的自我與個人生活,成為一種“超驗表演”,而這種超驗表演代替了真實的社會生活。[15]
真正的事實場景隱藏在鏡頭背后。它有可能被呈現,但更多的是被遮蔽或者過濾掉而不為人所知。費爾巴哈當年批評過19世紀工業時代的弊病在于“符號勝于所指;摹本勝于原本;幻想勝于現實”[16],他的判斷依據完全被景觀時代所證實。經過精心過濾、選擇、修飾的圖片,并配上用以“命名”的文字,完成了對事件場景的改寫和包裝。這恰恰就是一種“圖像政治”——用圖像重新建構事實、場景和真相。當這種被異化的景觀從個人延伸到國家層面時,它所帶來的對于事實真相的扭曲、遮蔽、改造乃至篡改,能不讓我們悚然心驚嗎?
(二)浮夸的景觀——剝奪個性
自拍表露的實際上是一種深層的欲望。自拍者可以任意扮演自己的期待角色,即使和真實的自己相去甚遠,包括嘗試不同的發型、衣著、妝容,刻意地制造場景,以及為圖片所配發的文字(腳本)。在這里,圖片完全成為主體,而文字只是附庸和點綴,甚至是“文字不重要,請看圖”,文字的意義和使命完全被抽離和虛置了。自拍圖片和真實現實之間的位置交換了,水中的倒影變成了真實,而真實反而成為模糊不清又無關緊要的投影。在這里,媒體把制造出來的炫目“景觀”和平凡世界的鴻溝彌合了,至少短時間內不存在了。就像德波所言:“生活本身展現為景觀的龐大堆聚。直接存在的一切全都轉化為一個表象。”[17]而圖像/景觀消費的潮流,又為我們增加了許多隨處可見、似乎可以隨心所欲選擇的角色和對象。景觀改變并重構了我們當下的社會現實,并且,這種改造和重構從現實世界蔓延到了精神領域和虛擬空間。
戈夫曼的“擬劇理論”提出,社會就是一個大舞臺,每一個社會成員都可以是“演員”,而周圍的其他社會成員則構成了觀眾。在人前,就仿佛在“前臺”,人們總是戴著面具在表演,與“觀眾”進行互動。而“后臺”情形如何則不為人知。“表演出來的自我被看作是某種通常可信的意象,舞臺上的個體和角色中的個體都竭力誘使他人認為他合乎這種意象?!盵18]我們只有在最親密、最信賴的人面前才會卸下偽裝,展示真實的自我。但是今天的社交平臺“分享一切”的文化潮流,混淆了“前臺”和“后臺”的分野,社交媒體名為自媒體但面對公眾開放,面臨圍觀,也很難獨善其身。真實自我和身份角色不再迥然有別,而是互相交織為一體。浮夸的景觀背后,潛藏著為迎合觀眾、討好粉絲而做的種種偽裝、表演、入鄉隨俗和趨奉共謀。弗爾茨、貝斯特等人就曾經批判過:“在景觀所造成的廣泛的‘娛樂的迷惑之下,大多數人將徹底偏離自己本真的批判性和創造性,淪為景觀控制的奴隸?!盵19]
(三)自我異化的景觀——剝奪主體性
用戶的自拍從拍攝到最后發布或上傳出來,要經過一定的技術處理。想讓自己變得完美本無可厚非,但是對于美的標準化,抹殺了人的個性和差異性。這種所謂美的標準,其實就是一種規訓。??略浖氈碌胤治鲞^對身體的“規訓與懲罰”,用這種可見性來展示不可見的權力。而它的模式就是“凝視”?!安恍枰淦?、肉體的暴力和物質上的禁止,只需要一個凝視,一個監督的凝視,每個人都會在這一凝視的重壓下變得卑微,就會使他成為自身的監視者,于是看似自上而下的針對每個人的監視,其實是由每個人自己施加的?!盵20]通過看與被看的關系,利用這種“凝視”的暴政,使被“凝視”的客體成為欲望的對象,實現了對被看者主體地位的剝奪。
拉康在他的鏡像理論中也分析過自戀對身體自我及其性別標記的影響。他認為,“自我由心靈通過投射身體形成,且自我就是投射本身”[21]。這種自我投射(鏡像)不僅“通過與其他身體(母體)的分離獲得,而且,被投射的任何對身體的感覺都是經由一個必要的自我分離與自我疏離而成型的”[22]。也就是說,我們所自戀的那個自拍中的“我”,實際上和作為主體的真正自我是分離的。自拍反映的是一種身體的想象,它的存在建構了一種由“他者”眼光打量和形塑的“理想自我”和認同感,即身體的鏡像在某種意義上是一種“他者”的形象。拉康更進一步指出,身體的意象是以某種迷失為代價的,即“想象的自我”對個體主體性的分離、取代與剝奪?!爸黧w并非一個整體,它被分解為碎片。它被具有欺騙性的、被塑造出來的他者形象所填滿,或在相同程度上,被其自身的鏡像所填滿,動彈不得。”[23]
這種剝奪主體性的過程也是異化的過程。只不過社交媒體的個人屬性,使其作為自媒體的自我操控、自我表露、自我展演和自我審查的主動性得以凸顯,因而這個過程也就變成了自我異化的過程。美顏相機、美圖秀秀、PS技術等大行其道,似乎更多的是為了滿足用戶的虛榮心和自戀情結,而它實際上剝奪了我們對于美、對于自身以及客觀世界進行表達和判斷的自主性。endprint
(四)炫耀性敘事與窺私式圍觀——剝奪私密性
自媒體時代,更突出自我敘事,有時這會使人遭遇符號暴力的風險。我們試圖“完美地”活在朋友圈里,半開放、準公共領域的自媒體讓我們對自己的隱私失去了控制。個人肖像、住所、家庭關系、收入水平乃至職業等,這些屬于私密的信息,可能因為曬自拍而遭遇信息泄露的風險,并給個人造成財產與人身安全方面的損失與危機。這既是一種信息風險,也凸顯了媒介權力的隱性傷害。完美和華麗的景觀下面,隱藏著深不見底的秘密與感情黑洞。“與其說我們因為欲望而受損(雖然在媒體露面的欲望有時是很真實的),不如說我們因為在媒體上露面的不足而受損:這是永遠無法避免的短缺,除非我們能完全重新界定日常生活,及根據其他參考框架來界定生活?!盵24]景觀僅僅是現實的表象。而這種表象與客觀真實相分離,與主體個性相分離,與完整的自我相分離,更有可能暴露我們的隱私,使我們遭遇直接或潛在的符號暴力的風險。
四、是剝奪,也可以是建構——代結語
本文從分析自拍這一網絡景觀出發,著眼于從景觀的社會功能角度揭示其景觀剝奪的現實表象和社會意義。一方面,它讓我們在社交平臺上塑造完美的自我形象,使之盡量符合“白、瘦、美、萌”的審美時尚,從而構筑自我的認同性;但與此同時,我們也能體驗到某種“認同性危機”。媒介所呈現的日常景觀和真正的生活現實之間存在無法彌合的缺口,這個缺口既是權力產生作用的場域,同時,用福柯的觀點來說,權力是具有生產性的,它總是不斷生產出自己的反面,這個缺口也有可能成為生成抗爭的力量。凱爾納也指出過:“時尚和社會認同性本身均是相互對峙的榜樣、意識形態之間的社會斗爭和社會沖突過程的一部分?!?,政治斗爭部分地體現在時尚之爭上,就如它體現在競選和政治辯論中一樣?!盵25]所以,除了受制于當下的景觀文化,我們也有可能完成文化意義上的抗爭與超越。
對于景觀的批判,讓我們更加清醒地認識和界定自己的行為,它使我們有可能從中“脫身出來”。哲學家阿德里亞娜·卡瓦雷說,渴望講故事是人的基本需求,不是因為我們有什么深層的本真要表達,而是因為每個人外在的意識都渴望到故事里去“尋找身份的認同”。在她看來,我們能講述的自我仿佛是在外部現實里,我們通過與他人交換故事來完成自我的建構。[26]一方面,是理想的自我;而另一方面,則是對自我完善的永恒追求。
自拍,是一種期待的自我表達。如果我們對完美自我的預期,從一種被動的“設定”,即自我異化,進化到能夠坦然接受自我,擺脫自戀和超驗表演,勇于自我表達,也就實現了社會學意義上的自我“賦權”。這種反轉不啻是一場自我的革命。作為獨立自主的個體,只有認清景觀的異化本質,勇于正視自我與現實,學會批判性的表達與思考,培養獨立人格與獨立思考的精神,才能有效地抵抗景觀文化的支配與意識形態剝奪,也才能使我們真正從欲望和媒介幻象中解脫出來。
參考文獻:
[1]鐘立強,馬靜妍,熊傳鵬.新型社交模式下的用戶自拍行為剖析[J].科技創新與應用,2014(5).
[2]居伊·德波.景觀社會[M].王昭鳳,譯.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7:1.
[3]居伊·德波.景觀社會[M].王昭鳳,譯.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7:3.
[4]居伊·德波.景觀社會[M].王昭鳳,譯.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7:10.
[5]居伊·德波.景觀社會[M].王昭鳳,譯.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7:4.
[6]陳力丹.對非線性的互聯網傳播應秉持必要的批判精神[J].新聞記者,2017(10).
[7]陳力丹.對非線性的互聯網傳播應秉持必要的批判精神[J].新聞記者,2017(10).
[8]道格拉斯·凱爾納.媒體文化:介于現代和后現代之間的文化研究、認同性與政治[M].丁寧,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4:452.
[9]道格拉斯·凱爾納.媒體文化:介于現代和后現代之間的文化研究、認同性與政治[M].丁寧,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4:448.
[10]道格拉斯·凱爾納.媒體文化:介于現代和后現代之間的文化研究、認同性與政治[M].丁寧,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4:449.
[11]居伊·德波.景觀社會[M].王昭鳳,譯.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7:18.
[12]居伊·德波.景觀社會[M].王昭鳳,譯.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7:10.
[13]尼克·庫爾德利.媒介、社會與世界:社會理論與數字媒介實踐[M].何道寬,譯.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4:95.
[14]柳燕.“網絡自拍”的傳播心理分析[D].中國傳媒大學碩士學位論文,2007.
[15]歐文·戈夫曼.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現[M].馮鋼,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8:45.
[16]居伊·德波.景觀社會[M].王昭鳳,譯.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7:130.
[17]居伊·德波.景觀社會[M].王昭鳳,譯.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2007:1.
[18]歐文·戈夫曼.日常生活中的自我呈現[M].馮鋼,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8:215.
[19]羅伯特·戈爾曼.新馬克思主義傳記辭典[M].趙培杰,李菱,鄧玉莊,譯.重慶:重慶出版社,1990:767.
[20]米歇爾·???規訓與懲罰:監獄的誕生[M].劉北成,楊遠嬰,譯.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07:227.
[21]朱迪斯·巴特勒.身體之重:論“性別”的話語界限[M].李鈞鵬,譯.上海:上海三聯書店,2011:56.
[22]朱迪斯·巴特勒.身體之重:論“性別”的話語界限[M].李鈞鵬,譯.上海:上海三聯書店,2011:55.
[23]朱迪斯·巴特勒.身體之重:論“性別”的話語界限[M].李鈞鵬,譯.上海:上海三聯書店,2011:59.
[24]尼克·庫爾德利.媒介、社會與世界:社會理論與數字媒介實踐[M].何道寬,譯.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4:96.
[25]道格拉斯·凱爾納.媒體文化:介于現代和后現代之間的文化研究、認同性與政治[M].丁寧,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4:451.
[26]尼克·庫爾德利.媒介、社會與世界:社會理論與數字媒介實踐[M].何道寬,譯.上海:復旦大學出版社,2014:95.
(范紅霞為浙江大學城市學院傳媒與人文學院教師;孫金波為浙江大學城市學院外國語學院副教授)
編校:趙 亮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