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歷史編目

（美國圣荷西州立大學信息學院 加利福尼亞州圣荷西 95192）

1 背景

一個訪談只有當它被記錄下來，以某種方式處理，并可在圖書館、檔案館或其他收藏機構中獲取，或以對應文字稿的形式出版時，才能稱之為口述歷史。有效用于學術研究、重新解釋和驗證其他類型資料，賦予口述歷史新的內涵。

——唐納德·里奇《大家來做口述歷史》（第3版）

美國口述歷史學家唐納德·里奇（Donald Ritchie）的上述表述提醒口述歷史學家和編目員，口述歷史記錄（包括訪談記錄和相關資料）是服務于歷史研究目的而創造的歷史文獻?？谑鰵v史是歷史學家用來理解過去的許多證據之一。口述歷史應當與其他相關文獻（信件、政府文件和作為歷史證據的其他文件）和作為補充資料的二次文獻（學者分析歷史證據的書籍和文章等）一并歸入圖書館和檔案館。

盡管訪談記錄依然是口述歷史的核心基礎，但目前的最佳實踐已將注意力從訪談轉向更廣闊的視域，其中記錄訪談只是口述歷史生命周期中的一個步驟?？谑鰵v史生命周期的新模型由四部分組成，如圖1所示：計劃、訪談、管理和利用（PLAN, INTERVIEW,CURATE and USE）。在這個模型中，編目員應當參與項目設計，并為技術和元數據規范提供指導。

第一步，計劃：是指制定一個項目方案，包括通過訪談所要探究的問題，以及項目的大小和形式、誰會接受采訪、訪談如何歸檔、記錄的技術規格以及描述性元數據的采集等細節；第二步，采訪：是指訪談實施，這一直是口述歷史的基礎工作；第三步，管理：是指圖書館和檔案館在保存和提供利用方面的職責；第四步，使用：指的是口述歷史被研究者發現和利用的途徑。這里所描述的生命周期方法，通過讓編目員參與口述歷史項目規劃，提高其在口述歷史方法論中的作用，并確保由口述歷史學家提供給編目員的元數據信息完整而充分，足以進行良好的編目工作。

圖1 口述歷史生命周期

圖2 口述歷史資料管理

圖2進一步拆分了圖1中所述的管理步驟。這些步驟，包括在圖書館和檔案館所進行的加工、編目和保管等工作。第一步，加工：是指圖書館或檔案館為口述歷史永久保存所作的必要的物理上的處理以及記錄保存等工作；第二步，編目：是指資源描述及其工作流程，這是本文的重點；第三步，保管：是指為確?？谑鰵v史資料的長期保存而采取的所有措施。圖1和圖2為圖書館員理解編目工作如何適應口述歷史編目的獨特需要提供了背景。

2 概念辨析

理解口述歷史學家和信息專業人員在使用概念方面的細微差別也是至關重要的。下面對文中所涉及的可能引起誤解的一些概念進行辨析。

檔案館和圖書館都是著眼于文獻的機構，其目的是服務于研究。盡管二者功能存在重疊，但是它們的目標卻存在巨大的差異，編目實踐也不同。圖書館通常收藏已出版的資料，如書籍、期刊和縮微膠片等。它通常在物品層次上對館藏進行編目，這意味著每一本書（通過書名來體現）或每個口述歷史都有一個單獨的條目。檔案館通常收集一些不可替代的資料，如照片和信件等。檔案資料往往在大的工作語境中凸顯其重要意義，其資料的組織方式通?；趤碓?，因此檔案資料的傳統編目方式是以收藏為單位（稱作收藏級編目）。例如，在一個口述歷史項目中所收集的某位名人的所有文件或一系列口述歷史訪談，應當作為一個條目編入館藏。

編目和元數據有著相似的含義，它們經常互換使用，但術語的用法和起源有差異。編目與圖書館一樣古老，傳統上由列表或卡片系統來定位圖書館的實物和文件，后來逐漸將工作擴展到資源描述和定向獲取。元數據這個術語在計算機時代變得很重要，它指的是在計算機環境中使用結構化數據和語言來組織和改進對信息資源的訪問與獲取。元數據通常被描述為“關于信息的信息”。編目和元數據具備相同的功能，都是通過對信息資源的描述和提供主題檢索等增加文獻獲取的可能性。

在本文中，我使用“訪談員形成元數據”[1]一詞來描述口述歷史采訪的細節信息，如講述者的姓名、訪談日期和對討論主題的描述等，這些都是由采訪者提供的。這些信息可以記錄在表格上，并隨同口述歷史資料一起進入圖書館。訪談員形成的元數據是編目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因為這些描述性信息是由最熟知訪談情況和內容的訪談員提供的。

圖書館和檔案館的管理員和編目員是信息專業人員。在較大的機構，二者的工作是不同的，但在較小的機構，他們可能會重疊或合并。管理員對館藏資源的收藏、開發、編目、保存和使用負有行政責任。編目人員則需要有很強的技術能力和組織能力，能夠熟練地運用本文所述的工具創建高質量的編目記錄。在探討編目這一口述歷史生命周期的重要階段，我將交替使用到上述這些術語?？谑鰵v史學家和訪談員是收集口述歷史的專業人員。同樣地，圖書館和檔案館的管理員和編目員則投身于口述歷史資料的管理?？谑鰵v史學家通常都接受過口述歷史方法論和現代史的訓練；訪談員則受過錄音技術、溝通技巧和面試技巧的培訓。大多數情況下，口述歷史學家和訪談員由同一人擔任。在討論口述歷史生命周期中的訪談階段時，我使用了這些術語。

一項口述歷史訪談由訪談員的提問與講述者（也稱為被訪者）的回答構成。據口述歷史的最佳實踐，講述者被認為是口述歷史的主要作者。

2.1 口述歷史：圖書館員需要知道的

2.1.1 口述歷史

口述歷史是通過親歷者的原始講述來記錄新近歷史的一種方法[2]。訪談記錄是口述歷史的核心內容，也是將口述歷史方法區別于其他方法的關鍵要素。下面一些例子表現了口述歷史是如何使用的：

記錄瀕臨消失的語言、文化以及藝術傳統；

講述某個社群或者某些特殊興趣組群的故事；

記錄某個職業群體或某個機構的歷史；

展示某一事件的不同視角。

德克薩斯圖書館員兼口述歷史學家Elinor Maze保守地坦言：“對于圖書館員而言，口述歷史是復雜的”[3]。一些證明她觀點的證據如下：

（1）技術細節。口述歷史通常以音頻、視頻或者二者混合的形式呈現。這些音（視）頻通常是模擬或者數字格式或者二者兼具。錄制的格式和媒介可能與存儲的格式和媒介不同。所有這些細節都必須體現在編目記錄中。

（2）口述歷史的組成。盡管訪談記錄被認為是主要文獻信息源，但完整的口述歷史可能包括抄本、照片、事件發生時間表等附屬資料。圖書館和檔案館通常按照資料物理屬性的不同分散儲藏：即印刷資料存放在一個區域；多媒體資料則存放在另一個區域。這種人為的隔離影響了口述歷史的完整性。

（3）關聯性。單個的口述歷史可能是口述歷史項目的一部分；也可能是圖書館中已有收藏對象和資源的有效補充；還可能是個人或機構所收藏文件的一部分。了解這些關系，有助于提高口述歷史的研究價值。編目時必須要確定是否描述以及如何描述和鏈接這些關系。

2.1.2 抄本

對研究人員和編目員而言，將口頭語言逐字逐句轉換成文字的抄本有著諸多用途。相對于聆聽一段長時間的錄音而言，研究人員更喜歡閱讀抄本。抄本還有一個優點，就是能夠澄清訪談記錄中難以理解的部分;提供正確的個人、組織和地名等的拼寫，并且為訪談中使用的多種語言提供翻譯。

但抄本轉錄是最昂貴的步驟之一，因此經常被省略掉。有時接收口述歷史資料的圖書館或檔案館會承擔轉錄抄本的任務，但最好的做法是讓那些與訪談最接近的人（訪談員或口述歷史學家）來進行。對編目員而言，抄本是訪談材料元數據缺失的情況下校驗日期和拼寫等非常有價值的信息源。

2.2 關于編目

一般人不太考慮如何系統地組織和描述信息，他們只是希望信息在他們需要的時候觸手可及。圖書館員則不然。我們每個人都有找不到珍貴文件的經歷，因此我們本能地知道，單純地儲存文檔并不能使人在需要時就能找到它們。我們需要一個系統來組織文檔，能告知文檔所在的位置以及它包含的信息。信息收集越大、越復雜，我們就越依賴一個系統來了解它的內容。這就是編目工作的切入點。

2.2.1 定義

編目是一個組織和描述信息資源使其易于被發現的過程。

以下是對口述歷史編目的8個充分理由：

（1）編目根據物理格式、主題、項目名稱、機構、地理位置、敘述者的姓名及其他指代類別來組織信息。

（2）編目可以提供多條檢索路徑，使用戶能夠通過講述者的名字、主題、口述歷史項目或任何其他路徑找到口述歷史。

（3）編目可以為個人姓名、地理指示物、照片或任何其他指定信息創建鏈接。

（4）編目通過唯一標識符（電話號碼、登錄號、DOI或URL）將用戶引導至實際資源。

（5）編目描述口述歷史的物理特質，包括媒介、格式和抄本等細節。

（6）編目通過關鍵詞、人名以及訪談內容的描述和敘述者的個人履歷等揭示口述歷史訪談的知識內容。

（7）編目可以記錄重要的管理信息，如捐贈者的姓名、入藏日期、使用限制、副本數量和位置以及引用許可說明等。

（8）編目可以跨機構共享信息，共享編目允許用戶通過單一搜索訪問來自于鏈接機構的編目信息。

2.2.2 編目系統

編目工作須從組織待編目信息的一個系統開始。編目系統包括一個容器，即目錄本身（通常是數據庫的形式）以及相關的規則、標準和信息輸入指南。大多數圖書館和檔案館都使用嵌入到圖書館管理系統（Library Management System ，LMS）的編目模塊。在較大型的收藏機構（圖書館和檔案館），編目程序已經完善到位，編目員則需調整本機構的編目實踐以適應口述歷史資料的編目。較小的圖書館可能需要從頭開始建立自己的編目系統。本文提供的編目建議可以很容易地適應電子表格、獨立數據庫以及文件歸檔系統等。

小貼士（TIP）：無論編目系統如何，編目最核心的職能是準確、完整地記錄描述性數據，并盡可能在訪談完成后及時著錄。在英語中，我們用助記符來表達這個原則：一致性（Consistency）、客觀性（Objectivity）、準確性（Accuracy）和及時性（Timeliness）。

共享編目是互聯網時代的絕妙禮物。它指圖書館能夠瀏覽和套用其他圖書館編目記錄，從而節省各個館獨立編目的時間，并使編目標準更好地得以遵循。由于口述歷史是獨一無二的資源，所以它們很少能從共享編目中獲得直接利益。但是通過在大型平臺上共享編目有利于口述歷史資料的訪問和獲取。WorldCat[4]是世界各地圖書館館藏的國際數據庫，是最大的平臺。它還為共享編目提供了國家和區域選擇。

2.2.3 結構化數據

如圖3所示，無論編目系統大小或者繁簡，它都是由三個層級組成的分層結構。最高級別是目錄本身，即各部件的存放的容器。下一個層次由記錄組成，每個單元對應一條記錄，通常稱為編目條目。第三級由每個記錄域中的子單元組成，稱為字段。此圖演示了項目級和收藏級的記錄和字段。

圖3 編目結構

2.2.4 元數據標準

元數據的廣義為“信息的信息”——是指那些描述、跟蹤和管理信息資源的數據。元數據標準由數據類目或字段以及與之關聯的條目規則組成，它由專業群體設計，從而能夠跟蹤他們所需要的信息。這里是圖書館和信息科學領域的一些例子：編碼檔案著錄EAD（Encoded Archival Description），用于描述檔案收藏；機讀目錄MARC（Machine-Readable Cataloging），專為描述書籍設計；DC（Dublin Core），主要用于描述電子資源。雖然各個標準有其獨特的適應性，但一個標準可以映射到另一個標準，因此編目數據可以在機構和專業團體之間輕松共享。遺憾的是，目前沒有專門描述口述歷史的元數據標準。

2.3 口述歷史編目：基礎知識

口述歷史對編目人員而言往往是一個挑戰?？谑鰵v史的某些特質，如格式復雜和物理元素多元等，都是與生俱來的。這些特質往往令編目員束手無策。而其他方面，如內容標準和元數據主題分析等，卻可以通過編目人員與口述歷史學家的良好溝通得以改進。

幾乎每個口述歷史都有一些需要編目人員運用專業技能和判斷力來綜合解決的獨特問題。此外，如果沒有抄本或訪談員形成的元數據，編目員必須花時間聽取采訪，以便編目。目前編目人員必須綜合采用書籍、手稿和視聽資料等元數據規范來實現對口述歷史的有效編目。

弱化編目挑戰的最佳方式是在訪談開始之前由口述歷史學家和編目員達成一個編目協議。他們應該根據本文最后一個例子指定一份訪談員形成的元數據工作表（見下文表3），在該表中列明雙方一致認為應當在目錄條目中體現的信息。這一方案使得訪談員有責任確保所有信息被正確而一致地記錄下來。

小貼士（TIP）：使用訪談員形成的元數據是確保編目準確性和一致性的最佳方式，它不僅能節省編目人員的時間，而且減輕了他們的痛苦。

2.3.1 編目單元

我們一致認為，一本書是由封面和封底之間的內容定義的，但口述歷史又該如何定義呢？口述歷史是由一個個單獨的采訪組成的嗎？所有的訪談是同一個講述者關于同一個主題的嗎？是只有抄本還是跟錄音一起？事實上，何為口述歷史編目單元，目前尚沒有統一的標準定義，可以存在多種選擇。

編目員的首要任務是確定口述歷史編目單元，即明確以什么作為一個編目條目。以下是我認為最常見也最有用的界定方式：

定義（DEFINITION）：口述歷史單元由針對特定講述者的一個或多個訪談以及相應的抄本和附加材料組成，其目的是講述一個單一的故事。

口述歷史編目分為項目級別（一個口述訪談）或收藏級別（一組訪談的集合）。項目級編目為每個口述歷史提供一個目錄條目。這種方法提供了更多的細節，是條件允許情況下的首選。收藏級編目將相關口述歷史的集合定義為一個編目單元。這種方法可以強調口述歷史之間的關系，而且能更快速地完成，但問題是缺乏詳細的描述。收藏越復雜，這種方法的效果就越差。

圖3顯示了口述歷史編目的項目級和收藏級。左邊的示例說明了項目級編目，每一個編目條目對應于單個口述歷史。右邊的示例說明了收藏級編目，其編目記錄描述了相關口述歷史的集合，比如口述歷史項目中的所有訪談。在這種情況下，整個收藏將被描述為單個實體。

2.3.2 描述性元數據

下一個編目步驟是確定在數據字段中記錄哪些信息。定義數據字段是口述歷史編目的重要內容之一。字段的選擇可以根據項目的需要和訪談的內容而有所不同。下面是口述歷史編目中常用的數據元素列表：

（1）關于項目：

項目名稱

項目發起單位

（2）關于訪談：

訪談標題

敘述者姓名

訪談員姓名

訪談日期

訪談地點

音頻或視頻

記錄格式

存儲介質

錄制說明

采訪筆記

（3）訪談內容：

人物簡介

訪談摘要

主題—話題

主題—地名

主題—人名

主題—機構名稱

2.3.3 受控詞表

受控詞表由人工生成的詞匯列表和表格組成，用于補償語言（或多種語言）的自然變體。受控詞表對人類和計算機都有好處，在計算機環境中可以實現無縫操作，從而提高研究人員的搜索效果。此外，它還引導編目員在輸入數據時減少隨意性，從而保持數據一致。受控詞表分為3個日益復雜的類別：清單、表格和敘詞表。清單由一些術語或名稱組成，如下面的葡萄酒清單。這樣的清單有助于編目員使用準確的術語，確保拼寫正確和粒度級別選取恰當。這樣的清單經常在互聯網上以下拉菜單選項的形式出現。

夏敦埃酒（Chardonnay）

黑比諾（Pinot Noir）

梅洛（Merlot）

雷司令（Riesling）

長相思（Sauvignon Blanc）

表格指定了術語使用的一一對應關系，編目機構可以據此確定要使用哪種變體，如表1中的機場代碼[5]。在本例中，用戶可以輸入機場代碼、機場名稱或機場城市，都會得出相同的結果。

表1 各城市飛機場名稱代碼表

詞庫可以定義術語之間的復雜關系——同義詞、廣義詞、狹義詞或反義詞。敘詞表在計算機系統中非常有效，因為它能通過關聯術語擴展檢索結果。如果將詞庫嵌入編目系統中，那么用戶可通過輸入任意關聯術語獲得檢索結果，如下例：

單一家庭住宅（SINGLE FAMILY DWELLINGS）

廣義詞：居住類建筑（Domestic Architecture）

狹義詞：住宅房屋（Tract Houses）

關聯詞：連棟住宅（Duplexes）

關聯詞：公寓（Condominiums）

關聯詞：公共住宅（Apartment Houses）

2.3.4 本地受控詞表

不同的領域有其特定的受控詞表的標準，如美國信息科學專業人員經常使用的國會圖書館規范、蓋蒂藝術和建筑主題詞表以及ERIC敘詞主題詞表等[6-8]。但是由于口述歷史大多涉及未被文字記錄的生活領域：其中的地名有可能是地圖上沒有的；人名或者機構名也可能是印刷品中不曾出現過的，這些術語在標準的受控詞表中是找不到的。

圖書館、檔案館和口述歷史項目組通常需要通過制定自己的詞匯表來實現詞匯控制，或者通過開發本地詞匯表來指定口述歷史訪談中所描述的人名、地名、組織和事件的拼寫和格式等以補充標準詞匯表。一個精心設計的本地受控詞表能保持在整個口述收藏中編目的一致性，并有效彌合訪談中口語術語和研究者可能最熟悉的語言之間的差距。

小貼士（TIP）：受控詞表僅用于編目；訪談或抄本中的術語永遠不能改動。

3 編目流程

從口述歷史保護角度，口述歷史資料從收藏者（訪談員等）轉移到管理者（圖書館員和檔案工作者等）的過程中是最具風險的?？谑鰵v史資料的收集者們深入地參與了口述歷史項目并熟悉講述者，訪談員可以清楚地回憶起訪談的細節以及提及的名字和日期。所有訪談員能回憶起的信息都將有助于編目工作。不同的編目員有著不同的興趣點。他們的工作是使用數據結構和受控詞表等編目工具來創建從口述歷史資料到用戶的鏈接。只有具備精確的數據，編目工作才能做到最好。本節描述了對訪談員和編目員最有利的編目工作流程。

美國口述歷史協會的《原則與最佳實踐》對口述歷史項目的前期規劃工作有指導意義。“訪談員應當與有能力存儲口述歷史資料的機構取得聯系，并確保公眾對資料的獲取權。”[9]這是非常關鍵的一步，它有助于確?？谑鰵v史資料有一個安全而穩定的存儲場所，并且為口述歷史從收集者到管理者的轉移過程中簽訂合作協議創造了可能。文中建議的工作流程是基于一個前提假設：即口述歷史項目組與圖書館或檔案館關于利用訪談員產生的元數據已經達成一致。

訪談員須使用一張表格來記錄元數據，這可以有效避免編目員追蹤編目信息的不清楚或不一致的現象發生。一般而言，訪談員與講述者關系最為密切，負責在《訪談員形成元數據表》（見表3）上記錄描述性元數據并驗證相關的事實和拼寫。這樣就為編目員提供了精確、完善、及時和一致的可靠數據。其結果是不僅節省了編目時間，而且提高了編目質量。表2總結了編目工作的主要任務。

表2 編目主要任務

表3提供了在訪談員形成元數據表中使用包含在口述歷史編目（元數據）中常見各類信息的范例。所列舉的信息可以根據項目需要和任何機構工作指南進行調整。

表3 訪談員形成元數據表

《口述歷史編目指南》（見表4），為各個領域的口述歷史編目提供規范和指引。字段與采訪者生成的元數據工作表中的各部分相匹配。該指南對保持編目一致性至關重要。與《訪談員產生的元數據工作表》一起使用將確保編目團隊能夠準確、一致、相對快速地輸入數據。

4 口述歷史作為研究工具

口述歷史學家Donald Ritchie提醒我們，“口述歷史訪談是口述歷史過程的開始，而不是結束?！盵10]口述歷史的主要目的向來是通過個人證詞記錄一段歷史，并與其他記錄歷史的來源并肩存在。如果不謹慎保存，所收集到的敘述者的故事和證詞就會丟失。編目是保存和獲取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缺失它，口述歷史的益處就大大減少了。

21世紀為世界各地的學術研究提升了國際視野。美國歷史學家和社區成員對中國同行的想法很感興趣，同樣某國的學生對10 000英里以外的同齡人的日常生活感到好奇。老年人可以記錄他們對第二次世界大戰的記憶，以便地球另一端的人能更好地理解這段歷史。所有這些機會都可以借助口述歷史實現，并且能夠通過圖書館和檔案館的最佳實踐來分享。但是，沒有良好的編目，這一切都難以實現。

表4 口述歷史編目指南

5 有用資源

下面的英文資源將對口述歷史學家和編目員大有裨益。

（1）MacKay, Nancy. Curating Oral Histories: From Interview to Archive, 2nd. ed. Oxford: Routledge, 2016.

南?！渼P. 口述歷史管理：從訪談到歸檔（第2版）.牛津：勞特利奇出版社，2016.

這是口述歷史編目管理方面最綜合、最全面的印刷資源，本文就是在該書基礎上寫成的。它專門為圖書館員和檔案管理者編寫，其中有多個章節與編目有關。

（2）Oral History Metadata Synchronizer （OHMS）,.

口述歷史同步元數據處理（OHMS）。這是一個免費、開源的口述歷史索引系統，由肯塔基大學Nunn口述歷史中心的DougBoyd研發。OHMS在美國被廣泛用作轉錄抄本的一種節省型替代工具。

（3）Oral History Association （OHA），.

美國口述歷史協會（OHA）是世界上最活躍的專業口述歷史協會，其“原則與最佳實踐”部分在指導口述歷史實踐方面特別有益（http://www.oralhistory.org/about/principles-and-practices/）；而“元數據工作組”對口述歷史元數據的產生和運用起到了很好的指導作用。

（4）Oral History in the Digital Age （OHDA），.

數字時代的口述歷史（OHDA），是2012年以來口述歷史新觀點和案例研究的出版平臺。尤為重要的是，其下拉選項“curating”，詳見http://ohda.matrix.msu.edu/essays/curating/。

（5）Society of American Archivists（SAA）. Oral History Section,.

美國檔案工作者協會，口述歷史組，該小組積極參與包括編目和元數據在內的口述歷史管理方面的各種討論。

（本文特邀中國現代文學館尹培麗博士翻譯）

[1]BOYD D A“.Case Study: Interviewer-Generated Metadata,”in Oral History in the Digital Age.Washington,D.C.:Institute of Museum and Library Services,2012[EB/OL].[2017-10-13].http://ohda.matrix.msu.edu/2012/06/interviewer-generated-metadata/.

[2]NANCY M.Curating Oral Histories:From Interview to Archive[M].znd.ed.Oxford:Routledge,2016.

[4]WorldCat[EB/OL].[2017-10-02].https://www.oclc.org/en/worldcat/inside-worldcat.html.

[5]Adapted from“IATA Airport Codes”[EB/OL].[2017-10-13].https://en.wikipedia.org/wiki/IATA_airport_code.

[6]Library of Congress Authorities[EB/OL].[2017-10-13].http://authorities.loc.gov/.

[7]The Art & Architecture Thesaurus[EB/OL].[2017-10-13].http://www.getty.edu/research/tools/vocabularies/aat/.

[8]ERIC Thesaurus of Descriptors is developed and maintained by the U.S. Dept. of Education intended for its own collection within the field of education[EB/OL].[2017-10-13].https://eric.ed.gov/.

[9]Oral History Association. Principles and Best Practices[EB/OL].[2017-10-13].http://www.oralhistory.org/about/principles-andpractices/.See Pre-interview, item #1.

[10]DONALD A. Ritchie, Doing Oral History[M].3rd.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