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璐
【摘 要】隨著市場經濟及民主法治進程的推進,盡管在《醫療事故管理條例》、《執業醫師法》中都有關于保護患者知情權及隱私權的條款,但出于相關法律法規并不完善的限制,導致醫師與患者之間進行醫療行為時,往往會出現因實踐執行困難導致醫患關系緊張的現象。為此,自2002年《醫療事故處理條例》及后續的“非典”事件發生后,關于醫療機構對患者知情權及隱私權的保護便成為社會各界所共同關注的重要問題。為此,本課題通過詳細闡述并界定相關理論,并著重分析患者知情權與隱私權之間的沖突,最終提出完善的策略及建議,以此為有效維護良好的醫患關系奠定基礎。
【關鍵詞】贛州市醫療機構;患者知情權;患者隱私權;保護研究
一、患者隱私權與知情權的界定
(一)患者隱私權的概念與特征
在現有的醫療行為過程中,根據相關的《傳染病防治法》、《醫療事故處理條例》、《突發公共衛生事件應急條例》等法律法規,實際上明確了患者在醫療過程中有權獲悉社會重大衛生事件及相關處理結果。然而,對于部分攜帶或患有疾病病毒的人群,為防止社會歧視及人身攻擊等現象的發生,還需要醫療機構對患者的病史及醫療信息有效保護。
準確的說,在現有的醫療行為過程中,以下幾個方面的患者信息及行為應當被納入到隱私權保護范圍內。比如說:一是患者在醫療救治過程中,執業醫師向患者詢問以及患者自述的信息,即生活習慣、治療病例、疾病歷史等;二是病患者在單位組織體檢或自行體檢過程中,醫師及檢驗人員所掌握的患者隱私部位狀態及先天身體缺陷;三是患者體檢報告中有關血液、器官及組織系統的信息,也包括病患者個人的家庭住址、聯系方式及基本信息等。在一般情況下,患者都是在醫療行為中自行處理隱私內容,而未成年人或特殊群體人群,包括植物人、喪失意識等應當由合法監護人進行管理。
(二)患者知情權的概念與特征
所謂的公眾知情權,廣義上指的便是社會公眾有權力掌握周邊是否會造成自身安危的疾病信息。而在現有的醫療行為過程中,主要指的是狹義方面,即主要包括以下幾點:首先,患者在醫療救治過程中,必須要了解自身的身體健康及疾病的發展狀態,以及選擇檢查項目的基本權利。其次,執業醫師在診斷病患者情況并下達治療方案時,也需要在第一時間通知病患者,特別是手術及藥物治療方面上,患者有權利獲悉藥物副作用、手術方法可行性、術后治療階段等風險要素。
除此之外,患者的知情權不僅僅體現在檢查項目、手術實施方案、藥物治療措施等層面上,實際上病患者還有權利詢問執業醫師的個人基本情況,并做到最基本的尊重醫患關系及醫院規章制度的義務。如此一來,即便出現因患者知情權與醫療機構的沖突而產生醫療糾紛,也可以在不干擾正常醫療行為的前提下,根據病患者的病例信息及費用賬單進行依法程序處理。
(三)患者隱私權與知情權的沖突
實際上,在現實社會中,公眾的知情權與隱私權往往是對立沖突的關系。尤其是在醫療行為中,由于患者既不希望自身的隱私信息得以外泄,同時又希望能夠多了解涉及到自己的公開信息。為此,在相關法制制度并不完善的環境下,患者的隱私權與知情權必然會產生沖突。
在基因工程方面上,隨著人類基因學科的發展及醫學技術的進步,使得對于個人具有重大影響的基因領域成為社會各界關注。受人類基因的特定影響,雖然絕大多數的當事人都會出于保密的考慮,要求檢測部門嚴格保護自身的隱私信息不受侵犯。然而,出于當事人基因信息在遺傳過程中可能出現變異及病變現象,對于子女、配偶、親人等公眾存在潛在的侵害。因此,一旦醫療檢測單位選擇了保護當事人的隱私信息,可能便會擴散部分存在缺陷的遺傳基因,進而造成更多的類似現象。不僅如此,在公共醫療衛生方面上,艾滋病病毒因其具有致命性及高強度傳染性,早已被我國明列為公共衛生戰略安全管理范圍內。但在具體執行過程中,如果醫療機構選擇保護病患者的艾滋病情況,必然會損害其家人及親屬的知情權。反之,如果醫療機構對艾滋病病毒攜帶者的隱私信息進行公開,也可能會導致一系列的社會問題。
此外,在婚姻方面上也同樣會出現類似問題。因為在法律范圍內,婚姻雙方有權利明確對方的基本信息,而對于一些較為“特殊”的疾病信息。如果醫療機構選擇保護患者隱私權,則必然會造成道德及職業失職。而選擇維護另一方的知情權,實際上還可能會破壞病患者的個人權利。總而言之,醫療機構作為第三方,本應該發揮維護病患者醫療利益的職能,但在實際過程中,卻時常出現類似的矛盾,并不利于構建良好的醫患關系。
二、患者隱私權與知情權沖突的主要表現
(一)醫務工作者對患者隱私權與知情權保護的沖突
雖然《執業醫師法》明確規定了執業醫師在保護患者隱私權與知情權不當的情況下應負法律責任,但通過前文所述,我國當前關于患者隱私權的內容及具體級別后果并未明確作出規定。如此一來,一旦出現醫務工作者與病患者權利保護之間出現沖突,也主要是以社會道德為依據進行譴責,嚴重的則無一例外地通過法律途徑解決。例如,2013年贛州市某醫院便發生一例因醫療糾紛產生的法律案件,當事人張某到醫院欲進行人工流產手術,而主治醫師在未經過病患者同意后,便私自帶領近20名實習生,對張某的隱私部位進行集體檢查,使當事人張某認為自身的隱私權及知情權受到的違法侵犯。為此,張某將該醫療機構提出了刑事訴訟,并要求其賠償張某一定的精神損失賠償。
實際上,醫務工作者在具體的執業醫療過程中,需要無時不刻地注重醫療行為在患者的隱私權,并以自身的職業道德水平為基準,進而給患者合理且良好的心理服務。雖然現實中有大多數的執業醫師能夠有效地給予病患者有效的診治,但在保護患者人格尊嚴方面上,仍然還存在些許不盡人意的問題。所以說,醫務工作者與患者在隱私權及知情權方面的沖突,實際上卻表現出自身職業道德素養的缺失。
(二)他人利益與患者隱私權與知情權保護的沖突
通過前文所述,發現病患者的隱私權往往會同社會公共利益存在明顯的沖突。自2002年我國正式將人格權納入法律范圍后,隨后最高法頒布的《關于審理名譽案件若干問題的解釋》中,并明確規定了醫務工作者不得擅自公開病患者的敏感及特殊病史信息。除此以外,在緊隨其后的《護士管理辦法》、《執業醫師法》及《艾滋病檢測管理的若干規定》中,同樣作出了類似的規定。但是,比如說,2014年贛州市衛生局下設的某婦幼保健院便出現了一例類型的沖突事件,事件起因主要為一對即將領結婚證的戀人前來做婚前檢查,結果醫療機構在體檢過程中發現男方身患梅毒,出于保護他人利益的原則,醫務人員建議其必須進行治療。但是,女方出于堅守其知情權的原因,強制性的要求醫療機構公開男方的體檢信息,最終結果便是醫療機構選擇保護女方的知情權,公開了男方身患梅毒的情況,而男方選擇了借助司法途徑來維護其自身隱私權益。由此看來,在涉及到他人利益的方面上,便牽扯到“敏感”病患者隱私權與知情權的保護平衡,更是引發了社會各領域的一直思考。
(三)公共利益與患者隱私權保護的沖突
通過前文所述,醫療機構在具體的醫療行為中需要對病患者進行適當地保護,但在實際情況中,病患者實際上也具有告知關于自身疾病信息的義務。特別是關于傳染疾病治療史、過敏治療史等可能會危害他人利益的信息資料,更是不得因自身隱私為由,進而故意隱瞞艾滋病、性病、遺傳疾病等重要信息。否則的話,一旦造成相應的重大不良后果,必然會由患者及醫療機構雙方共同擔負責任。例如,2009年,贛州市某民營醫院在未得知患者具有艾滋病的情況下,將其安排在普通手術室進行手術,由于手術過程中出現意外事故,導致參與手術過程中的兩名醫師被艾滋病病毒傳染,進而造成了嚴重后果。后經公安部門及衛生部門介入后,法院判處該患者4年有期徒刑。實際上,從此事件的過程中,不難看出醫療機構的告知義務及患者知情權在該醫療事故案件存在的嚴重沖突。
三、贛州醫療機構對患者隱私權保護沖突的現狀協調
(一)完善保護患者隱私權的立法
當下,雖然現有的《執業醫師法》中,實際明確地規定了醫療機構應當對患者隱私權進行保護,但涉及到他人利益、公共利益等情況下,如何去有效地協調卻得不到相應地明文依據。為此,在法律范圍內不僅要梳理醫患雙方的隱私權理念,還應當通過立法的形式去明確醫療行為中患者隱私權的保護,進而作出有效且詳細的規定。準確地說,醫務工作者在患者醫療過程中,必須要做到形式及內容層面上的合理合法,以確保任何行為都是出于保護患者醫療利益及隱私權的目的,從而在主觀意義上方式錯誤行為的發生。另外,醫療機構在為患者安排主治醫師時,還需要尊重病患者的實際意見,并充分考慮到人道主義精神的需求,完成良好高效的診治義務及責任。
(二)通過平衡的原則協調患者隱私權與知情權
首先,在基因工程領域方面上,當事人也應負有將可能的遺傳風險告訴家人的倫理責任,以及向有關部門告知可能危及公共安全的信息的社會義務。一是在取得當事人同意的前提下,向表示希望知道結果的親屬告知當事人基因信息對他(她)的影響,但不得未經許可向無關他人披露;二是親屬自己進行基因檢測。在法律沒有明確規定醫生須對有基因缺陷者的親屬提出警示的情況下,首先應保護當事人的權利,在此基礎上盡量維護其親屬的合法權利不被侵害。
其次,在艾滋病公共利益及他人利益方面上,應按法定程序進行。這些理由包括:采取個案措施,趨勢通過切斷傳播鏈,防止進一步感染;通過追蹤艾滋病流行的進程監視傳染病的;監視艾滋病流行的發病率和現患率,以便對預防計劃進行規劃和評估;精確的艾滋病流行數據進行規劃,以便把資源有效地用于控制艾滋病的流行等利用。向公共衛生機構所作的艾滋病病毒報告應實行充分的隱私保護措施,嚴格按照數據保密和保護規定處理。醫生有披露保密信息的義務。作為將要在一起共同生活的男女雙方,相互間有權了解對方的檢查情況,醫生也有義務和責任向男女雙方告知檢查的結果。如果發現有傳染性疾病或有醫學禁止結婚的情形,而醫生不履行告知義務,就侵犯了當事人的知情權。婚檢過程中,對知情權的保護應當優先于對隱私權的保護。
(三)侵犯隱私權與知情權的法律救濟
隱私權與知情權的沖突在很大程度上是公的權利與私的權利之間的矛盾,因此在處理上必須遵循公法優先和公共利益法律救濟原則。一方面,醫療機構對一些急烈性傳染病人進行強制隔離;醫護人員依《傳染病防治法》向所在機構和衛生行政部門報告發病情況。另一方面,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的明確規定,有效的醫療依賴于醫患雙方的信任,信任的基礎就在于彼此講真話。使患者權利的行使應充分體現公正、平等與秩序的法律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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