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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岱:文明轉型的觀察者與思考者

2018-01-15 10:28:32張承良
粵海風 2018年2期
關鍵詞:文明文化

張承良

當代中國,文明轉型加速推進。

從農業文明向現代文明(工業文明)轉型,這一過程已經持續了百多年,其進程與自鴉片戰爭以來的民族救亡、民族復興大業基本同步。1872年,李鴻章謂當時歐洲諸國“胥聚于中國”“闖入邊界腹地,……無不款關而求互市”“此三千余年一大變局也”。但任誰也沒有想到,伴隨西方列強入侵中國的這一“大變局”而啟動的中國現代化進程,直到21世紀的今天,依然處于“進行時”。只不過,20世紀70年代末以降,隨著改革開放政策所推動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全面實施,古老中國文明轉型的步伐陡然加速。

一、文明轉型語境下當代中國的精神現場

文明轉型漸入深水區。延續二千余年的傳統農業文明,正加速走向整體性的衰落、瓦解。

文明轉型深入推進,與現代商工文明相適應的新的精神規則卻沒有同步建立起來。如果說改革開放以來市場經濟的發展,已經較為成功地實現了物質層面和制度層面的現代轉型,那么,精神層面(文化層面)的現代轉型,卻多年來一直陷于相對混亂和無序的狀態。高速進化的物質環境“一騎絕塵”,而本應與之匹配的精神規則體系之建構卻停滯不前、乃至支離破碎,生活方式的物欲化與倫理精神及超越性觀念思想的無效性成為當下文化建設中令人觸目驚心的頹廢景觀。由于思想解放運動和新啟蒙思潮的未真正徹底展開,以及相應制度體系建設的缺失,從某種意義上說,在新舊文明深度交替的當代中國,文明轉型的根本問題,已經主要地不再是落后的物質生產與社會群體普遍的物質需要之間的矛盾,而是更多地表現為落后的精神生產與全新的時代精神需要之間的矛盾,以及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可持續發展的需要和與之相適應的精神規則體系缺失之間的矛盾。這樣一種矛盾和落差,最終表現為當代中國社會精神領域的“失序”。對此,金岱將這種“失序”歸結為以下三個主要層面來理解:

其一,權利倫理(公共道德或公德)層面。規則意識嚴重缺乏,潛規則當道。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及當下科學技術環境相適應的權利與責任、規則、法律、契約等意識上的信用精神和全民信用習性、信用自覺沒有真正建立起來。

其二,德性倫理(個人道德或私德)層面。由于物質主義、欲望主義的沖擊,由于現實環境由熟人社會轉向市場社會,傳統上靠口碑和口誅來鉗制人心的傳統他律性的恥感文化基本失效。人心幾乎完全缺乏應有的欲望制動閥,任何手段,假丑惡兇殘黑,無所顧忌,只要眼前利益到手,一切不在話下。而現代性意義上的德性倫理資源及其創造性探索,實際上處于被抑制狀態。自律精神喪失與良知缺位使社會陷于普遍的心理焦慮和精神虛無。

其三,超越性觀念思想(信仰)層面。在欲望主義和傳統道德中心主義的雙面夾擊下,超越性觀念思想碎片化,信仰體系亂相疊出,不是信仰多元,而是信仰混亂。普遍的狀況是思想困惑,無法形成文化共識,缺乏由共同文化和信念所構成的人際凝聚,超越性精神找不到共同的支點。[1]

于是乎,各式舊的、新的、半新不舊的、半舊不新的……,紛紛以時尚的面孔粉墨登場,為占據更多的頭腦而“跑馬圈地”。新的觀念與舊的觀念、先進的觀念與落后的觀念、建構的觀念與消解的觀念……,呈膠著互纏態勢,難分難解,面目難辨。

由于傳統價值體系及精神規則的總體性坍塌和失效,而新的價值體系及精神規則尚未真正建成,人們無法有效辨識當下精神混雜交錯的價值意味,社會無法有效地凝聚價值共識,新精神的生長無法形成合力。這時,需要諸多真正的思想者,以超越當下利益沉迷、利益糾纏的戰略前瞻,撥開思想的迷霧,還原中國當代精神現場,思辨和分析各種精神主張的實質所在,從而達到辨正誤、明方向、引實踐的作用。可以說,金岱正是這樣一位富有社會責任感的時代的思想者。

二、文明轉型,意味著精神規則的重建

(一) 文明演進:從血緣或泛血緣文明到市場文明。

如何理解人類文明演進的基本規律?金岱在羅列梁漱溟、湯因比等人代表性的觀點的基礎上,提出了自己獨特的看法:

還應有一種分法,這種分法沒有描述什么未來的理想,但卻特別簡捷,而且是一種基礎的維度。

這是一種兩分法:人類歷史迄今為止其實只經歷了兩個階段,其一是血緣或泛血緣文明階段;其二便是市場文明階段。[2]

他認為,人類之初,母系的,父系的原始社會、奴隸社會、封建社會,乃至于今天許多還沒有或沒有完全進入市場社會的發展中國家,都屬于血緣或泛血緣文明。即便到了當代,這些前市場社會的國家,可能本質上依然是一種對于血緣文明的結構性模塑,也就是在結構上模仿了血緣或泛血緣文明,在結構上保存了諸多血緣或泛血緣文明的因素。

1.血緣、泛血緣文明的文化特質。

那么,血緣或泛血緣文明到底具有哪些典型的文化特質呢?金岱認為,中國的傳統文化,“很可能是血緣或泛血緣文明時代最完美的文化規則設置。”為此,他展開了對中國傳統文化本質特征的解析:

這設置的核心是個“仁”字,兩極則是“義”和“禮”二字。

仁是總綱,乃血緣或泛血緣文明形態下最妙的人之定義。仁者二人,此二人應是一陰一陽,一男一女,所以,仁其實通家,仁字就是家字。仁者為人,就是說人是有家的,有家才成其為人。

……

義是內在的情感、道德體驗,人有“正義”而能“凜然”,尤如人有內氣而能堅固,人有精神支點,而能挺立。

但內在的義不易把握,因此還須外在的形式來使其固定,這外在的形式就是禮了。孝、悌、節、義(此處這義為狹意之義,謂平行的血緣或泛血緣關系),上下左右,然后統歸于一個忠字,家庭之義與禮于是順理成章地泛化為家族、家國之義與禮。而內在的義也就如此被格式化了,人從此亦被定格在據說是亙古不變的這種天禮(天理)之中了。[3]

為此,金岱指出,中國傳統血緣、泛血緣文明的精神規則,其實質就在于“義主內,禮主外,合而為仁,一個穩穩實實的三角形,一個結結實實的血緣網絡。”在這一穩實的三角結構里面,血緣或泛血緣文明中的人與人關系,個體被要求為超越自身,與他人融為一個血緣或泛血緣的整體,在這里,個體是不存在的,整體就是一切,和諧互助為至高美德。“所謂天人合一,亦即不僅所有的人是一血緣整體,即使整個宇宙也其實就是一個血緣整體。”

但問題在于,“到了泛血緣,尤其泛到了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那血緣的稀薄就可想而知了,以一小家之關系,推而及之為天下之規則,其勉強和為難,并終至于被那禮之外在形式漸漸掏空了情真義切的義之內在本質,弄到只禮不義,虛偽成習,整個文化成了一個禮之空殼,仁亦成了純粹虛設,血緣或泛血緣的那個“緣”成了“關系學”,成了可怕可惡的腐化劑,實在是理所當然。”[4]

因此,說到底,血緣文明的特質,從正的方面來說,是人人親如一家的溫馨文明,從負的方面來說是人異化為人的奴隸的等級文明。

2.市場文明的文化特質。

正是基于血緣、泛血緣文明特質的深刻認識和分析,金岱熱烈呼喚市場文明的到來。他指出,人-人之間的市場交易關系,當然是非常古老的事,但作為一種占主導地位的社會關系形式則是十四五世紀西方走出中世紀以后的事了。不過,必須澄清的是,“市場文明絕非西方文明”“市場文明并非從西方始,只是西方較早地使其發達”。

市場文明就是現代文明。“現代”一詞毫無疑問是指的人類十五六世紀迄今的整個過程,我們今天的“現代化”也即是進入人類十五六世紀就已開始的這一完整的過程。

市場文明也就是工業文明。(如果有后工業文明,我想也應當包括在內)。不過,工業文明的對立面,不僅僅是農業文明,而應是此前一切生產力形式的文明,應叫農牧漁獵文明。

那么,在市場文明中,人與人的關系又是如何來定義的?金岱認為,因為社會普遍存在的市場交易,使得契約、以及基于契約而形成的信用文化成為連接人-人之間關系的基礎紐帶,“小橫線兩邊的人便因此成為了雖然互相聯系但更互相對立平衡的狀態,小橫線兩邊的人獨立了,并希望通過獨立,然后交易使雙方得益,相生互興,所以他們又由分工和市場交易結為一個整體,但在這個整體中,獨立、平等、權力和規則變成了最重要的東西。”

不過,不加節制的市場,同樣是一只可怕的魔鬼。他指出,市場的最為可怕之處是,一旦人與人之間在進行以物易物時(金錢也是物),把自己也作為物一起賣掉了,賣給了市場,那么,這種不加限制的純粹市場就很可能把所有的人統統吞噬掉。因此,市場文明的特質,從正的方面說,是人人獨立平等博愛的文明,從負的方面說,則是人異化為物的奴隸的荒誕文明。

(二)市場文明時代的精神出路

市場文明的出現,對于尚處于慣性延續的傳統文明的精神世界來說意味著什么?

當代中國的精神現實事實上已經給出了答案。問題只在于,我們應該以怎樣的態度和方式,來告別舊文明的精神規則,迎接新文明的精神規則。金岱認為,市場文明相對于血緣或泛血緣文明,既不是一種道德上的線性進步,也不是一種道德上的線性退化,它只是人類生存在另一維度上的一種別樣的展開。他將血緣或泛血緣文明比作是人類的童年,而市場文明則是人類的青年。為此,在市場文明這一新的進化維度上,不加區分地全盤認同新的就是好的,與不加區分地全盤否定新的不如舊的,都不是應有的建設性的態度。

面對市場文明這一新的形態,應有的態度只能是重建規則:

不僅是生產方式的規則和社會方式的規則需要重建,精神方式的規則亦需重建。進一步來說,市場文明對于血緣或泛血緣文明不是一種否定,不是一種不破不立,你死我活,它乃是一種超越,一種架構,總之不是一種減法,而是一種加法。

市場文明并不通過取消血緣或泛血緣文明來建構自己,它只是建筑在血緣或泛血緣文明之上。

人類的親情人倫關系,我以為將永遠是人類的基本組成形式或曰人類社會的細胞,血緣文明因素乃至于一定程度的泛血緣文明因素亦將永遠地存在于我們的生活之中,但這種血緣或泛血緣因素必須與新興的,占主導地位的市場交易因素融合重組,成為一種全新的結構,血緣或泛血緣文明與市場文明將長期互滲共生,不斷尋找更為理想的結合方式。[5]

正是基于這一邏輯,金岱以隨筆、論文、長篇小說等為載體,持續地、系統性地展開了自己對于市場文明時代重建精神規則的構想。

三、文明轉型期精神突圍與精神規則重建的價值路向

面對當代中國的精神困境,金岱確立了他精神重建的價值指向,即新的精神規則的建構,是基于血緣或泛血緣文明,同時又是超越于血緣或泛血緣文明的。這種超越,具體來說是以新文學的建構為靶向,通過“第三條道路”,即“意義的先鋒”來實現的。

為什么是文學?為什么要以文學為載體來開展精神規則重建的言說?在金岱看來,以文學為載體,展開基于生命體驗的生存本體言說,既是對百多年來中國文學這一缺失的彌補,更是對市場文明語境下精神規則重建的不可或缺的一環。他指出:“百年中國文學的最大缺失便是對于生存本體的關切。文學作為生存本體的言說,在二十世紀中國文學,總體說來,是一直未被清醒地意識到的。”“文學不是別的,它僅僅只是關于人的情感體驗的言說。文學言說區別于一切非文學言說之處就在于文學言說的是情感體驗這東西。”他將文學言說分為兩種,“其一是社會性情感體驗的言說;其二是本體性情感體驗的言說。”這其中,金岱尤其看重的是第二種。“所謂本體性情感體驗的言說,即個體人的生存本體之體驗的言說,關涉的是個體人的生存的終極意義問題,是個體人的生存整體問題,價值結構問題和人生境界問題,寫出由這一終極性問題而激發出來的情感體驗,并切中讀者的這類本體性情感體驗之心弦,便成為本體性情感體驗的言說”[6]。

(一)提出“第三種文學”

金岱分析了“二元對立”傳統習慣性思維的弊病,突出強調了應該在“洋化”與“古化”之外、在道德與反道德之外、在政治功利與審美娛樂之外、在理性與非理性之外、在現實主義與中國式“后現代主義”之外,尋找第三條道路,即建設性的營建之路。按我們今天一個流行的說法,就是“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之路。他在《第三種文學》中,鮮明地提出了自己豐富和發展新的文學形態的看法:

新時期以來,由打開國門和人道主義討論而引發的向西方文化學習,由反思和尋根引發的向傳統文化學習,都是我們的必經階段。但時至今日,洋化古化之風似不可再長,而化洋化古,建構我們自己的、今天當下的思想和話語系統、文學和批評標準,可以說應該提到議事日程上來了。

用快樂原則來取代政治功利原則是新時期以來文學反道德思潮的又一種勝利,文學由為政治服務到走向審美(如形式主義追求的當代先鋒派們),走向娛樂(如滿足感官享受和宣泄需要的通俗文學,滿足逃避責任之沉重的“痞子文學”等),使過去政治功利本體的文學遭到了嚴重的挑戰。

時近21世紀的中國文化,如果一味這樣缺乏營建指向地“反”下去,“亂”下去,結果會是可怕的,危險的。缺乏道德規范的社會不可能是穩定的社會,缺乏道德標準的經濟不可能是真正發達的經濟,缺乏道德尺度的文明不會是真正的新文明。

超越道德與反道德而建構新道德,屬于新文明的新道德,這真正偉大而困難的歷史重任,文學應該分擔多少?

在政治關懷與娛樂關懷之外,至少還有一種至關緊要至為根本的關懷一向被我們排斥、忽略,或遮蔽了,這就是生存的終極之關懷,人文精神之關懷,比民族國家階級黨派等群體之關懷更為博大的人類每一個個體人的本位之關懷,總之是人類精神的本體之關懷。

持此一關懷的文學,便可謂政治功利和形式審美之外的第三種文學。

尋找新的真實和新的普遍性是擺在人類思維面前的一個重大而根本的任務,也是擺在文學面前的一個重大而根本的任務,文學不可能逃避真實和普遍性,在寫實與寫感覺之外,在傳統理性與非理性之外,必須有一種更具建設意義的新的理性的文學。

20世紀人類思維的一個重要特征就是企圖通過文學來尋找一種新的真實和新的普遍性,尋找一種藝術化的哲學,列舉一串大師的名字便可茲證明:瓦雷里、艾略特、卡夫卡、薩特、加繆、黑塞、梅特林克、戈爾丁、卡內蒂、索爾·貝婁……

我把我心中的這第三種文學稱之為“形上體驗”的文學。[7]

(二)提出“第三種批評:意義的先鋒”

1994年10月,中國社科院文學所在北京召開“世紀之交的文學選擇”研討會。正是在這次會議上,金岱首先提出第三種批評的主張,得到與會者的熱烈響應。此后,文藝評論界逐漸流行“第三種批評”的實踐,盡管第三種批評的具體內容和形態,實際上是各說各是。對此,金岱是持總體肯定態度的,他指出:“這不是壞事,這現象本身就很有意味。在我看來所謂‘三,就是‘多,也就是說,不是‘一,也不是‘二,不是唯一,也不是對立,不是非此即彼,而是多元。我們過去喜歡講‘一,也講‘二,就是不講‘多,這是一種思維定勢,現在應該打破這種思維定勢。”基于此,他進而提出了自己所主張的“第三種批評:意義的先鋒”:

在我眼里,“第三種批評”乃是一種“意義的先鋒”,這可以從一個縱座標和一個橫座標上來予以分析。從縱座標來看,唯政治功利的文學已經被歷史和實踐證明是狹隘的,行不通的;形式先鋒的文學,玩敘述,寫感覺,純粹的娛樂與審美,是否又是文學的全部,我不相信。我始終堅持,文學必須是意義的,它不是過去那種唯政治功利的意義,而更多是一種超越的,存在層面上的意義。我的文學觀是:文學是從體驗方式入手對存在方式的一種研究。意義問題乃是存在方式的核心部分,文學無論如何沒法回避。尤其今天中國,文明轉型,神位空缺,價值失落,心靈懸浮,精神暈眩,意義世界亟待重尋,精神規則亟待新構,文學能擺脫它的責任嗎?[8]

針對20世紀90年代前后以來曾經流行的以消解、顛覆為旨趣的文學潮流,金岱一再強調,我們不能忽視思想的重要性:“文學的消解性,作為一種針對著唯政治功利文學模式的反撥策略,在特定時期所起的特定效應是應該充分肯定的。但其局限性和負面性也是明顯的。消解由于不是正面批判,也不是積極超越,而是側身而避,四下而逃。因此若不可收拾地演將下去,便很容易使我們的精神世界成為潰散、頹敗的瓦礫場”[9]。金岱認為,我們需要的是秉持建設性的文學主張,為市場文明的精神重建出力。在《意義的先鋒》一文中,他辯證地提出和闡述了“意義的先鋒”的內涵:

首先,意識形態文學,甚至其中最極端的“政策文學”“口號文學”也不是毫無一點存在價值,必須趕盡殺絕的,有需要就會有存在,只是不要一統天下,亦不要將“逃離主旋律”之類拿來唬人。

其次,文學雖然不能只是政治的,只是政策的,只是口號的,不能只是意識形態的,但卻絕不能說,文學從此就不可以思想。思想并不等于政策,也不等于政治,甚至不等于那種已有固定涵義的意識形態。

老實說,文學,真正重要的文學,雖然不是政策的,口號的,也不見得就是政治的,但卻無論如何不能不是思想的。[10]

由此,金岱認為,在形式的先鋒消解意識形態文學的逃亡獲得巨大勝利之后,意義的先鋒就應開始超越唯政治與唯形式的二元格局,去尋找更為廣闊的藝術天地。

(三)提出“個人本位文學”

金岱認為,中國傳統政治文化形態背景下,社會本位文學得到充分的發展。但社會本位的文學常常是“忽視個人,遺忘個人、消泯個人,把個人,這個我們生存中最根本的東西,最真正的目的,置于完全虛無的境地”。在改革開放前沿的廣東,他敏銳地捕捉到了個體精神的張揚,他指出,“廣東以及沿海中國所有改革開放的前沿陣地,事情正在率先發生變化,文明正在開始更替,一個新的文化形態,經濟文化已初成氣候,一種新的人文精神,個人的和建設的精神正在迅速滋長,一種新的文學,個人本位文學,也理當應時崛起。”。為此,他提出,在經濟文化形態的背景下,除了應當繼續承認社會本位文學之價值外,“我們今天更應該張揚個人本位文學”:

社會本位文學專營得太久太久,它和我們民族一種慣性的思維方式形成了不斷固化的循環;我們的個人本位文學卻又太少太少,而個人本位文學是有助于調整和優化我們的傳統思維方式的。

還因為我們中國文化,今天在發生巨變。政治文化的氛圍固然還十分濃重,但經濟文化的氛圍已在沿海中國形成氣候,迅速向廣大內地播撒和蔓延而去。在不久的將來,經濟文化必定要與政治文化等量齊觀,相織而互補。

更因為我們中國人,今天正在迅速成長,我們的思維方式亦正在推陳出新。我們不再死抱著一套一套的教條,而是管它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不再老要整體的計劃,而是摸著石頭過河,先干起來再說;不再只知聽命上級指令,活著干著,責任和權利都不再只在上級,只在集體,而是更多地放到了自己頭上,個人頭上。[11]

四、中國現代性建構:非總體性的文化建構主義策略及其實踐路徑

1978年中國改革開放進程的啟動,最成功的收獲就是經濟現代化的先行突破。然而,與之相應的中國文化現代化轉型,卻成為了一個突出的問題。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建設銳意推進的背景下,如果文化轉型(文化現代化建設,其核心任務就在于精神規則的重建)不能得到有效推進,經濟建設失去高屋建瓴的價值引領和精神動力支持,那么,經濟現代化也將面臨難以持續的問題。因此,如何有效推進中國的文化現代化轉型或曰中國的現代性建構,是當下中國處于發展新拐點階段所面臨的一項重大課題,也是中國現代化建設這一系統工程必須解決的一項戰略性問題。

基于中國文化及西方現代文明的歷史考察和綜合思考,金岱在面對中國現代性建構這一世紀課題時,提出了他富于建設性的策略路徑主張。

(一)文化建構主義:非總體性的精神規則重建策略

金岱認為,現代文明的社會發展方法論,與傳統文明的社會演進方法論是有著顯著區別的,但是,這個問題卻往往在“文明轉型,尤其是后發現代化國家文明轉型、社會轉型”中被忽視了。在《 論文化建構主義與再啟蒙》一文中,金岱著重分析了傳統的主體論建構主義與社會建構主義的理論淵源及其理論價值,以及20世紀中葉以來文化主義發生、發展以及90年代之后達至高潮的歷史流變與時代因素。他結合中國現代性的歷史進程,認為“就‘中國現代性問題而言,處于文明轉型中的中國,一百多年來,可以歸屬于文化主義的思潮顯然是兩種:文化批判主義(包括文化解構主義)和文化保守主義。”在此基礎上,金岱提出了文化建構主義的主張。他指出“文化建構主義,無論是文化‘建構,還是建構‘文化,就當代中國問題而言,就是如何超越文化批判主義(包括文化解構主義)和文化保守主義的問題。這種超越,意味的是啟蒙的推進,即再啟蒙!”[12]

他指出,五百年來的現代文明發生發展史,已然向我們昭示了一種歷史演進的新的思維,即既不把新的文明與舊文明的區別只看作少數工具性部件的不同,也不將新的文明看成某種既成整體,而是將文明轉型看作是不同文明之有機系統的范式性轉換。基于此,文化建構主義之再啟蒙要解決的問題,就是“中國性+現代性=?”的問題。在這個問題上,金岱認為,當代中國的精神規則重建,要害之處就在于要通過民間的、社會的文化認同的方式,而不是通過強制性、動員性的意識形態的方式,重建中華民族現代文明的文化邏輯,重鑄中國人的生活方式和價值理想形態。

1.中國現代化歷程的兩個思維誤區。

金岱指出,自鴉片戰爭,170年以來的中國現代化歷程,有兩個重要的思維誤區:一為總體性,一為工具論:

所謂工具論,就是當中國面臨了三千年未有之大變局時,以為只要學得了西方文明中的某個部分,例如“堅船利炮”之類的工具性的現代技術部分,就可以一了百了的讓中國一夜之間富強起來,重為“天下”之“中央之國”。這一思維不僅只肯向現代文明學習工具,同時也把向西方學習工具性的內容僅當作解決中國問題的工具。“師夷之長以制夷”的“洋務運動”,就是體現這一思維的著例。盡管洋務運動在今天看來對中國的現代化也是功績卓然的一步,但其思維的本質卻不能不洞明。

所謂總體性,在某個意義上也可稱之為革命邏輯(但不僅體現在以暴力為手段的戰爭實現革命的一個方面)。總體性思維,就是認為中國問題的解決,中國社會的進步,任何局部的進展都是無濟于事的,唯一的策略就只能是以“敢叫日月換新天”的勇氣,“一張白紙好畫畫”的豪情,把“舊”的全盤推倒,徹底摧毀,完全清除,于是“新”的“天堂”就會一夜之間掉到我們的面前,掉到我們的現實中來。[13]

他指出,總體性思維這一誤區,與我們民族精神中的救世主心理,從眾心理,排拒個人的自由選擇而總將責任外推等等的“劣根性”一起,共同構成了我們的思維定勢,成為極為頑固的一種觀念形態。每當我們對中國問題中的某個部分發出批評意見時,便總見有人搖頭:“沒用的,沒用的,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是一點用也沒有的”。他指出這種思維的真相:要么消極等待自上而下地根本性,全盤性改變,要么發起自下而上地徹底“破舊立新”或曰毀舊布新的根本性、全盤性反抗與改變。其實質,其實都只在一位全能的(具有“根本性和全盤性”之偉力的)“救世主”。

2.現代化轉型:非總體性的有機漸進策略。

在分析170年以來中國現代化歷程的思維誤區基礎上,金岱進而指出,各個不同的文明體向現代文明轉型的過程,主要的方式是非總體性和生長性的有機系統漸進。當然,中國的現代化轉型也不例外。

為了使“非總體性”“生長性的有機系統”這類專業化的表述更為通俗易懂,他使用了“建筑性”隱喻、“生命性”隱喻的表述:

所謂非總體性和生長性的有機系統漸進,是要反對毀舊布新的整體主義的“建筑性”隱喻,而取有機主義和范式主義相統一的“生命性”隱喻。

這種“生命性”隱喻要表明的是,A.從舊文明的有機系統與新文明的有機系統的關系看,二者之間是有質的區別的(不首先肯定這一點就會成為工具論思維),不管是生育隱喻(代際更替),還是生長隱喻(人的少中老之生長期,或青蛙之于蝌蚪,飛蛾之于蠶),我們都能于其間看到質的飛躍。B.從舊文明的有機系統向新文明的有機系統之演進的結果看,二者之間不是毀舊布新,而是蛻舊變新或化舊為新,新中總有舊,兒女身上總有父母,青蛙中總有蝌蚪,飛蛾中總有蠶;橫比則同一代際更替或同一生長期演進,不同個體(文明體)間必是同異兼具,如同為青春期,必有其普遍性特征,而不同父母的不同兒女又總有其特殊性。C.從舊文明的有機系統向新文明的有機系統演進過程看,二者之間是非總體性的隨機生長,由于基因、環境等的原因,生命的生長,常是生命體的哪一方面有條件,便先行成熟,先行發育哪一方面,這一過程是隨機的,此長彼隨的,而不是如人工設計,整齊劃一的。(同時,與我們現在通常所謂“小步走”或“碎步走”亦有所不同,“小步走”或“碎步走”仍有線性意味,而生命之生長并非線性的)。[14]

金岱以先發現代化國家的經驗為例,如宗教改革、人權、自由、民主、階級、種族、性別、環境等等問題。他指出,在先發現代化國家,并不是一夜之間把它們統統都解決了,從而在新的一天來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恰恰相反,所有這些問題是一個不斷地、隨機地解決或曰生長的過程,一種一個一個問題域,一個一個問題方向地隨機、逐步、漸進地變化或生長的過程,且至今仍在這一過程當中。他指出,1978年以來的中國發展事實上已開始了這非總體性的文化建構策略。“1978年以來三十年的重大意義,在戰略層面上可以說也就是告別了工具論思維與總體性思維。不僅告別了我們自己的1978年前的工具論思維和總體性思維,也沒有跟隨當時的國外的總體性思維。”

(二)建設性公民社會運動:經由社會中層推動的精神規則重建之路徑及其機制

精神規則重建,除了學理層面的爬梳和理清,還需要在踐行的層面形成合理的路徑機制,找到行動的落腳點。

在金岱看來,當代精神規則的重建行動,首要的目標是在社會層面達成多數人“相對普遍的價值共識”。在《精神虛無與價值共識》一文中,金岱指出:“我們呼喚的只是重建精神規則”“重建精神規則,或曰重達價值共識的基本原則,我以為必須是首先肯定價值多元,在價值多元的基礎上,通過解釋學意義上的不同視域的,多層次,多向度的長時間的對話,逐漸達成相對普遍的價值共識。”[15]

金岱認為,“相對普遍的價值共識”的達成,需要形成社會公眾普遍參與的“建設性公民社會運動”作為推動機制。他分析了建設性公民社會運動對于社會變革的推動路徑,即經由:社會共識的形成——立法等公共理性規則的建立——現代性的文化認同無意識的逐漸積淀,最終達至新文明的新價值、新道德由所有公民個體內化為穩定的自覺。他認為,“如此這般的公民社會運動,是一種真正理性的、有力量的、和平的、建設性的社會變革的推動方式。”他指出,這種建設性的公民社會運動是與文化大革命式的“群眾運動”絕然有別,正相反對的。[16]在這一過程中,以“知識分子”(作為知識、理性的代名詞)為主體的社會中層,是推動精神規則重建的中堅力量。

1.“文學的知識分子間性”。

在當今社會公眾受教育程度普遍較高的背景下,金岱將“相對普遍的價值共識”的達成,首先寄望于廣大的“知識分子”,寄望于知識分子精神文化傳播職能的實現:

(凡受過大學教育的,先都權且稱之為知識分子)。我想可以大致地(將知識分子)分為兩類:其一為專業與技術知識分子;其二為社會或精神知識分子。

一切專家,包括各門學科的專家,學者,作家,藝術家,教授,研究員,院士,以及一切必須受過相當教育從事技術工作的人員,包括科學技術人員,行政技術人員,經濟技術人員,工程師,醫生,律師,會計,教師,公務員,企業白領等,總之受過大學教育而又非重要權力擁有者和較大財富擁有者,都可以稱之為專業與技術知識分子。

而在一切專業與技術知識分子中,不分專業行當界限,不計身份地位如何,有著強烈的社會問題關注和熱切的人類心靈關懷,并在職業內外投身于社會問題、人類心靈問題的討論與解決,則可稱之為社會或精神知識分子。[17]

他指出,獨立思考,獨立判斷,永遠保持批判精神(但“批判”與“否定”并非等義詞),是社會或精神知識分子的最主要特征。真正的社會或精神知識分子,對于權力、財富或大眾,認為“是”,則說“是”;認為“否”,則說“否”。與此同時,他絕對必須,也必然從超越處來觀照一切當前性。此外,金岱指出,這兩類知識分子不是并列關系,而是包含關系:專業與技術知識分子不一定是社會或精神知識分子,社會或精神知識分子卻必然也必須是專業與技術知識分子。

金岱將文化傳播與知識分子間性聯系起來,認為文化傳播無非包括了大眾文化傳播、科學文化傳播以及精神文化傳播。而知識分子間以對話、交流與領會為形式和目的,面對一切知識分子的傳播(既不是面對所有大眾,也不是面對本學科,本專業內的同行的傳播,而是知識分子場域內的傳播),是為精神文化傳播,或曰人文文化傳播。金岱認為,精神文化并非不可、不該、不要向大眾傳播,也并非全不通過教育進行傳播,而是說,精神文化首先是知識分子主體間的對話與交流,是無學科與專業之分的知識分子主體間的,對所有知識分子都必須關注、關懷的問題的對話與交流。正是因為有了這種基于知識分子間的精神文化傳播,精神規則重建才得以形成核心的力量。

當然,一個無可否認的現實是,在當今中國,真正可以稱得上是“社會或精神知識分子”的知識分子總體來說是稀缺的,“必須承認,今天中國,專業與技術知識分子無疑是越來越多了,社會或精神知識分子的確似乎是越來越少了,或者說是越來越疲弱了,無聲無息了。”這恰恰也道出了當代中國精神規則重建所面臨的巨大壓力所在。

2.社會中層:以“勞動光榮”的價值認同來激活精神動力。

社會或精神知識分子群體理當成為推動當代中國精神規則重建、推動中國現代性建構的核心力量,但在當代中國,社會或曰精神知識分子尚無法形成穩定的推動力量的情況下,包括范圍更為廣泛的社會中層群體就可能成為這一力量的中流砥柱。

金岱由此提出,“精神規則重建非總體性有機漸進策略的實現以及建設性公民社會運動這一推動機制的形成,還需要某種推動力量,或者說需要某種動力。我認為,這種推動力量來自社會中層,這種動力就是社會中層動力。”

金岱認為,社會中層,不能純粹以經濟標準來劃分,因此社會中層與中產階級是兩個很不相同的概念:

中產階級更多屬于經濟意義上的分層概念,且與所謂資產階級、小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等連在一起,具有太濃的政治意識形態意味。而社會中層這一概念,則主要是一種比較分析概念,而不是統計實證概念,當然也會有經濟因素、權力因素的考量,但更多是由社會態度和文化價值認同決定的一種觀念上的另行結構,一種別一思維構架的概念,一種文化概念。[18]

為此,金岱主張應當強化社會調節、整合、和諧的工作,努力去確立、擴大社會中層的意識、觀念和價值認同,并以社會中層的社會態度和文化認同來引導和凝聚整個社會的價值共識。與此同時,盡其可能縮小社會底層絕對數量,并最大可能給予關懷、救濟、援助;盡其可能對社會頂層進行有效監督及其充分有力地反壟斷;盡其可能合理合度地縮小社會底層與頂層之間的分配距離。如此,對中國社會的穩定、和諧、社會轉型與持續發展,其意義將是不可限量的。進而言之,金岱認為,“確定社會底層、頂層和中層,無論在實體意義的區分上,還是在社會態度和文化認同的意義上,其可行性都是較大的。尤其是在今天我國由于農業稅的免除、農村醫療、養老保險實行后農民生活保障有了一定的改觀后,同時全國性城鄉社會保障問題、城市化速度和體制的問題也愈益緊迫地提到了議事日程上來的時期,這樣一種我們可以稱之為社會中層戰略的構想也就越來越現實了”。[19]

金岱認為,在操作層面上,可以通過確立社會中層的核心價值認同,來形成穩定而有力的精神推動力。具體來說,就是將過去曾經流行、被異化的“勞動者光榮”(其實際所指主要不是勞動這種行為,這個過程光榮,而是作為社會下層,即貧賤者,自然就光榮。事實上,不管是“勞動者或貧賤者光榮”,還是“有權有錢者光榮”,其實都是結果思維),轉換為過程思維,即既不是貧賤者光榮,也不是有權有錢人光榮,而是勞動(作為勞動過程的勞動)光榮,工作光榮,奮斗光榮,創造光榮,總之是人生奮發向上的那整個過程光榮。金岱由此憧憬:

倘若這樣的社會價值形態果能確立并深入人心,為整個社會所接受,所共識,所心誠悅服,并成為現代性的價值信念乃至價值信仰,積淀而為我們民族的集體無意識,則我們的社會腐敗之風一定能得到有力地改變,我們社會的正氣一定能得到彰顯,公正和正義的陽光一定更加燦爛,而我們社會的不是由“惡”而是由“善”(新的合時代合法合理合情的精神規則、價值規則)推動的社會的物質財富的發展一定能夠更加穩定、持續和有力。[20]

在這篇文章的最后,我還是想引用金岱在《論文化建構主義與再啟蒙》一文結尾中的話:“文化建構,作為一種實踐,作為一種現象,無論在生活文化,還是在價值文化和符號文化,170年來的轉型中國,從來都是有意無意地存在的,但作為一種自覺明確的思想形態和理性主張,卻又是還未提出過,而必須認真提出的,更必須腳踏實地地去全力推進的。”我想說的是,金岱作為一位文明轉型問題的觀察者和思考者,在其至今40余年的學術生涯中,他始終站在時代的高處,以推動中國現代性建構為己任,認認真真地思考,腳踏實地地行動,為當代中國文明轉型期的精神規則重建點亮了一盞航燈。

[1] 金岱:《中國問題·解釋維度·文化進路》,《粵海風》,2011年第6期。

[2] [3][4][5]金岱:《論泛血緣文明及其轉型》,《自由交談》,1998年10月。

[6] 金岱:《 文學作為生存本體的言說——百年來中國文學的描述、反思及其前路之一種》,《學術研究》2002年第2期。《人大復印報刊資料.中國現代、當代文學》2003年第1期轉載。

[7] 金岱:《第三種文學》,《當代人》,1995年第3期。

[8] 金岱:《第三種批評:意義的先鋒》,《廣州文藝》1997年第3期。

[9] 金岱:《 精神虛無與價值共識》,《文學評論》2001年第4期。人大復印報刊資料《文藝理論》2001年第10期轉載。

[10] 金岱:《意義的先鋒》,《現代與傳統》,1995年第四輯。

[11] 金岱:《論個人本位文學》,《作品》,1994年第2期。

[12] 金岱:《論文化建構主義與再啟蒙——當下中國問題的文化進路論略之七》,《華南師范大學學報》2013年第5期。人大復印報刊資料《文化研究》2014年第4期轉載。收入金岱《如此世界——轉型選擇與再啟蒙》,廣東人民出版社2015年3月版。

[13] 金岱:《論中國現代性建構的文化戰略——當下中國問題的文化進路論略之五》,《華南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年第2期。人大復印報刊資料《文化研究》2012年第9期轉載;《高等學校文科學報文摘》2012年第4期轉摘。

[14] 金岱:《論中國現代性建構的文化戰略——當下中國問題的文化進路論略之五》,《華南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年第2期。人大復印報刊資料《文化研究》2012年第9期轉載;《高等學校文科學報文摘》2012年第4期轉摘。

[15] 金岱:《 精神虛無與價值共識》,《文學評論》2001年第4期。人大復印報刊資料《文藝理論》2001年第10期轉載。

[16] 金岱:《論中國現代性建構的文化戰略——當下中國問題的文化進路論略之五》,《華南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年第2期,人大復印報刊資料《文化研究》2012年第9期轉載;《高等學校文科學報文摘》2012年第4期轉摘。收入金岱《如此世界——轉型選擇與再啟蒙》,廣東人民出版社2015年3月版。

[17] 金岱:《 論文學的知識分子間性——與“文學終結論”商榷》,《學術研究》2005年第4期,《新華文摘》2005年第14期轉載,《人大復印報刊資料·文藝理論》2005年第10期轉載,收入是年《中國學術年鑒》。

[18] 金岱:《論中國現代性建構的文化戰略——當下中國問題的文化進路論略之五》,《華南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年第2期。

[19] 金岱:《論中國現代性建構的文化戰略——當下中國問題的文化進路論略之五》,《華南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年第2期。

[20] 金岱:《論中國現代性建構的文化戰略——當下中國問題的文化進路論略之五》,《華南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2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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