皖江城市帶制造業污染強度和環境規制強度關系的研究

苗麗娜

巢湖學院 經濟與管理學院，安徽 巢湖 238000

一、引言

皖江城市帶包括合肥市、蕪湖市、馬鞍山市、安慶市、滁州市、池州市、銅陵市、宣城市8個地級市全部范圍和六安市的金安區和舒城縣。皖江城市帶的主要區域與長江相接，和長三角地區緊密結合。至目前，皖江城市帶是國內獨一的以產業轉移為主旨的示范區，為推進安徽省加入泛長三角地區的協作進步，提供了巨大的有利條件。但是，皖江城市帶制造業在發展中已經面臨了比較突出的環境問題，將會影響到皖江城市帶乃至安徽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必須對皖江城市帶制造業進行合理的環境規制。這對于皖江城市帶環境規制方面的研究產生了現實的需要。相關方面的研究有：李萍等（2017）經過研究發現我國對重污染產業的環境規制強度是適合的，而對中污染和輕污染產業的環境規制強度不夠[1]。張成等（2011）衡量環境規制強度的指標是單位產值的污染減排支出[2]。Caspar（2014）的觀點是環境規制的測度涉及到投入、過程和結果三個方面。查建平等（2014）利用相關數據發現，在環境規制程度的大小上，中國東部最強，其次是中部，西部最弱[3]。從目前的研究狀況來看，缺少對皖江城市帶環境規制方面的研究，而本文的研究正好彌補了這方面研究的空白。本文的研究涉及到制造業污染強度和環境規制強度的測算，以及制造業污染強度和環境規制強度之間的關系分析。以此可以了解皖江城市帶制造業的污染強度和環境規制強度，探析皖江城市帶制造業的環境規制程度和污染程度是否相適應。可以為皖江城市帶制造業如何選擇最優環境規制強度提供一定的參考標準，對于皖江城市帶制造業環境規制的合理設計意義重大，從而促進皖江城市帶的可持續發展。需要說明的是在下面的分析中為了數據的易得性，是把六安全境納入分析中的，另外由于查找不到皖江城市帶制造業的數據，所以在具體的研究中使用皖江城市帶各地工業方面的數據。

二、制造業污染強度的測度

由于本文需要研究皖江城市帶各市制造業的污染強度，為了可以進行加總和比較，對各種污染物排放數據進行除量綱化的標準化處理[4]，又根據實際數據進行了一定的變通。在具體的計算中使用皖江城市帶合肥市、蕪湖市、馬鞍山市、安慶市、滁州市、六安市、池州市、銅陵市、宣城市九個城市的2005年至2015年的工業廢水排放量、工業二氧化硫排放量、工業煙粉塵排放量、工業固體廢物排放量四個指標來進行計算。

（一）測算各市相應污染物單位產值的污染物排放量

利用一城市i的一種污染物j的污染排放量除以城市i的工業總產值，即：

其中MPij為相應污染物單位產值的污染排放量，Pij為城市i的一種污染物j的排放，Yi為城市i的工業總產值。

（二）對污染排放數據進行無量綱化處理

具體是對各市各類污染物的單位產值的污染排放數據進行無量綱化處理，采取的方法是：

（三）計算各地污染強度指數

將各類污染物的標準化值等權加和平均[5]，就可得一個城市各類污染物的平均得分MMPIi（也即污染強度指數）：

具體結果見表1。

表1 2005年—2015年皖江城市帶各地污染強度指數

（四）制作各地的污染強度指數線形圖

根據皖江城市帶各地污染強度指數制作各地污染強度的線形圖（圖1）。從圖1可以看出，約在2011年以前，宣城市、池州市的污染強度比較大，約在2011年以后，馬鞍山、銅陵的污染強度比較大，皖江各城市（除了馬鞍山、銅陵以外）總體來說污染強度是下降的。

圖1 皖江城市帶各地污染強度指數線形圖

三、制造業環境規制強度的測度

對于環境規制強度的測度，已有的研究中主要存在以下幾種研究方法：利用污染治理投入來衡量，利用污染物排放的衡量方法，綜合評價的衡量方法。利用污染物的排放可以衡量環境規制的效果，一定時間內污染物的減排量可以表征污染主體為降低污染排放進行的努力。Javorcik、Wei（2001）利用單位產值的二氧化碳、鉛和廢水的減排量作為環境規制強度的測度[6]。因為在我國相關方面的統計數據中含有基本污染物的排放數據，因此國內學者較多采用污染物排放進行環境規制強度的測度。下文也采用污染物排放的衡量方法，從分析目的和具體資料可得性來看，下文中具體使用皖江城市帶合肥、蕪湖、六安、馬鞍山、安慶、滁州、池州、銅陵、宣城九個城市的2005年至2015年的工業廢水達標率、工業二氧化硫去除率、工業煙粉塵去除率和工業固體廢物綜合利用率四個指標計算環境規制強度指數[7]。具體的計算方法使用綜合指數法[5]。

（一）測算各污染指標排放達標率

測算和整理各年各城市工業廢水達標率、工業二氧化硫去除率、工業煙粉塵去除率和工業固體廢物綜合利用率四個指標的數值。

（二）測算各污染指標排放達標率的權數

計算各年各城市工業廢水達標率、工業二氧化硫去除率、工業煙粉塵去除率和工業固體廢物綜合利用率四個指標的權數，以此表示各地相應污染物排放的整治和規制強度。這里的權數使用前面表示污染強度的系數。即：

（三）計算各市的環境規制強度指數

把各污染指標排放達標率利用上面的權數進行加權平均，算出單個污染物的環境規制強度系數，加總獲得各市的環境規制強度指數（MMEIi），見表2。

表2 2005年—2015年皖江城市帶各地環境規制強度指數

（四）各地環境規制水平的線形圖

根據皖江城市帶各城市環境規制強度指數制作各地的環境規制水平的線形圖（圖2）。從圖2可以看出，各城市的環境規制強度總體趨勢是降低的（馬鞍山、銅陵除外），從圖1和圖2的圖形比較來看，大多數城市的污染強度指數和環境規制指數的線形圖形狀是一致的，也即環境規制強度和污染強度是適合的。

圖2 皖江城市帶各地環境規制強度指數線形圖

四、污染強度對環境規制強度影響的分析

（一）模型與理論說明

通過前面的分析與計算已經得到2005年至2015年皖江城市帶各地的污染強度指數和環境規制強度指數，根據這兩個指標的線形圖，下面做一元線性回歸模型的假定。使用面板數據模型，分析環境規制強度指數和污染強度指數的關系。具體的模型為：MMEIit=α+βMMPIit+εit。其中MMEIit為各市的環境規制強度指數，MMPIit為各市的污染強度指數。

（二）模型選擇

在這里需要比較判斷采用個體固定效應模型還是隨機效應模型。下面采用Likelihood Ratio檢驗和Hausman檢驗進行判斷。

1. Likelihood Ratio檢驗

使用E-Views 9軟件對模型進行估計，首先進行個體固定效應估計，然后采取Likelihood Ratio檢驗，具體結果如表3。

表3 Likelihood Ratio檢驗結果

從具體檢驗結果可以看出F=1.485，P值=0.174，F值較小，取顯著性水平α=0.05，因此接受原假設（此檢驗的原假設為αi相等，個體固定效應模型不成立）。

2. Hausman檢驗

使用E-Views 9對設定模型分析，做隨機效應估計，隨之開展Hausman檢驗，具體見表4。

表4 Hausman檢驗結果

從檢驗結果可以看出P值=0.504，設α=0.05，因此接受原假設（此檢驗的原假設是個體效應與回歸變量無關），應該采用隨機效應模型。

（三）隨機效應模型估計

1. 回歸模型的估計

綜合以上兩種檢驗的結果，對設定模型進行隨機效應估計，利用E-views 9進行隨機效應估計（表5）。

根據表5的回歸結果來看，斜率項系數的t值=36.155，比較大，P值=0.000，設α=0.05，因此斜率項系數是非常顯著的。決定系數R2=0.931，總體擬合程度較優。F=1 314.684，F值較大，P值=0.000，設α=0.05，因此模型的總體是顯著的。

2. 回歸方程與結果說明

根據回歸結果寫出回歸方程如下：

MMEI_HF =-0.009+0.023+2.969×MMPI_HF

MMEI_CHU =-0.106+0.023+2.969×MMPI_CHU

MMEI_LA =-0.018+0.023+2.969×MMPI_LA

MMEI_MA =-0.093+0.023+2.969×MMPI_MA

MMEI_WH =-0.037+0.023+2.969×MMPI_WH

MMEI_XC =0.032+0.023+2.969×MMPI_XC

MMEI_TL =0.136+0.023+2.969×MMPI_TL

MMEI_CHI =0.063+0.023+2.969×MMPI_CHI

MMEI_AQ =0.032+0.023+2.969×MMPI_AQ

在回歸方程里，HF代表合肥，CHU代表滁州，LA代表六安，MA代表馬鞍山，WH代表蕪湖，XC代表宣城，TL代表銅陵，CHI代表池州，AQ代表安慶。

環境規制強度指數和污染強度指數是正相關的，污染強度指數增長1單位，環境規制強度指數大約增長2.969單位。

表5 隨機效應模型估計結果

五、實證分析的結論與建議

（一）結論

1. 皖江城市帶各市環境規制的程度與污染程度是正向變動的關系，污染程度越大，環境規制程度越大。污染強度越大的地區，環境規制強度越大。說明在皖江城市帶，污染排放越高，超過了一定的標準，就將要受到政府更高的環境管制。這里和美國的《清潔空氣法案》比較相像，和實際情況也是相符的。宣城市、池州市、馬鞍山市、銅陵市的污染強度比較大，污染線在各城市之上，那么這四個城市的環境規制強度指數也在各城市之上，也就是說這四個城市受到的環境規制強度也是較高的。

2. 從縱向時間上來看，皖江各城市（除了馬鞍山、銅陵以外）總體來說污染強度是下降的，這說明政府相關部門現有的環境規制強度對皖江大多數地區的污染強度的降低呈現出積極的效果。各城市的污染強度指數和環境規制強度指數的線形圖變動方向和形狀是一致的，也就是說環境規制強度和污染強度是基本適應的。馬鞍山、銅陵這兩個城市的污染強度沒有明顯降低的趨勢，雖然根據后面的模型分析可以看出這兩個城市的環境規制強度是適應污染強度的，但是環境治理效果較差。這兩個城市是出名的工業型城市，馬鞍山是以鋼鐵冶煉為主的重工業城市，銅陵是以銅等有色金屬的開采、冶煉、加工為主的重工業城市。這兩個城市都是明顯的重工業城市，污染強度相對較大。單純地加強環境規制強度并沒有起到較好的效果，需要在環境治理目標和具體措施上進行優化。

（二）建議

1. 根據制造業污染強度來選擇環境規制強度。通過上面的實證分析可以看出，環境規制強度指數是跟隨污染強度指數的變動而正向變動的。對于皖江城市帶污染工業比較密集的城市和地區仍然要實行較強的環境規制措施，這樣才能實現較優的環境治理效果。

2. 引導企業實現環境治理目標的優化。皖江城市帶環境規制的現狀和水平是基本適合治理污染的需要的，從表1和表2的數據來看，污染水平高的城市，環境規制水平也高，這是符合現實需要的。但是有些城市（比如馬鞍山、銅陵）雖然也根據污染強度選擇了相應的環境規制強度，但是環境治理效果稍差，污染強度指數線形圖呈現出波動上漲的特點，這些城市需要根據污染地區和行業的特點，引導企業從治理現有污染的環境治理目標轉換到治理污染、技術創新預防污染的多重目標上。在具體實施中，政府和相關部門要鼓勵企業以環境保護為目標進行綠色技術創新，具體包括技術創新和管理創新。在此過程中，政府和相關部門要做好外部激勵工作，采用合適的政策法規進行強制管理，合理使用一些經濟刺激手段，適時制定一些產業政策和技術政策進行調節。

[1] 李萍, 王軍, 楊秀華. 中國工業行業最優環境規制強度分析——一個分類評價的視角[J]. 河北經貿大學學報, 2017(3):80-87.

[2] 張成, 陸旸, 郭路, 等. 環境規制強度和生產技術進步[J]. 經濟研究, 2011, 46(2): 113-124.

[3] 查建平, 鄭浩生, 范莉莉. 環境規制與中國工業經濟增長方式轉變——來自2004～2011年省級工業面板數據的證據[J].山西財經大學學報, 2014(5): 54-63.

[4] 趙細康. 環境規制與國際競爭力: 理論與實證分析[M]. 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2003: 223-231.

[5] 李玲, 陶鋒. 中國制造業最優環境規制強度的選擇——基于綠色全要素生產率的視角[J]. 中國工業經濟, 2012(5): 71-73.

[6] JAVORCIK B S, WEI S J. Pollution Havens and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Dirty Secret or Popular Myth?[Z]. Nber Working Papers, 2001, 3(2): 1244-1244.

[7] 張中元, 趙國慶. FDI、環境規制與技術進步——基于中國省級數據的實證分析[J]. 數量經濟技術經濟研究, 2012, 29(4):19-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