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彤彤
凱哥在社聯里很照顧新人,在社聯的口碑也很不錯。畢竟我和他是一個部門的,星座也很合得來,他就對我比較照顧。活動部經常有活動,這樣一來二去我和他也算熟悉了。他當時還不是副部長,但一工作起來就會很認真積極,沒事的時候就出去浪,倒也清閑很多,在他手下我也隨著他一起清閑。
“凱哥,社聯里的人,都是這樣嗎?”此時我們在酒吧,來的人都是社聯的成員,大家如同社會上的人一般,舉著酒杯,有的還去隔壁唱K、玩著骰子,反倒只有我顯得拘束。我看著凱哥,他也會社交,但是他只是喝酒吃著零食,自然又不刻意。“哪樣?”他看了一眼我,又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那一群人玩得不亦樂乎,“小妹妹,你剛上大學,這些都還很普通。社聯其實都是一個圈子里的,以后出去工作估計也就是現在認識的這些人了,反正都是一個圈子,你早接觸些也沒壞處。”
認識他久了,我發現他很愛干凈,從頭到腳沒有不利索的時候。而且他時間觀念很重,每次例會都能夠準時參加,從來不遲到。
不得不說,凱哥有很好的領導能力,也很護短。有次我在布置活動現場的時候,把禮品到達的時間記錯了,演出當天禮品無法直接送出,我著急壞了,凱哥不緊不慢就把這事給解決了。
過了大半年,凱哥升了活動部的副部長,他跟我說他是被正部長提拔的。不過想想副部長本就非他莫屬,我們對他的能力有目共睹。
我每次和凱哥聊天的時候,大多深入聊的都是我自己的迷茫,畢竟大一本來就很迷茫,而凱哥只愿意說好笑的段子逗我或者找個坑挖苦我。
“凱哥,主席是怎么選出來的?”
“一般都是部長、副部長有意愿的去參選,然后由社聯成員和老師們投票票選出來。”凱哥又添了句,“咱們部長明年應該會去參選。”
我聽說當了主席,雖然事很多,但是能加學分,對保研很有幫助,歷屆主席有一大半都成功保研了。
我到了大二,社聯開啟了新一輪的招新,我當上了招新處提問新生的考官,目睹了全過程,也目睹了有些部門想要讓一些熟人走后門的私心,雖然憤恨,但也沒有辦法,因為沒有話語權。
“凱哥,活動部能走后門嗎?”
他很堅決,“不能。”
“部長說想要那誰進來……那怎么行,她表現那么差勁!”
凱哥有些為難,最后留了句,“不該你管的,你別管。”
到了大二的下半學期,社聯憊懶之風漸起,主席忙著寫畢業論文也不咋管事了,每周三的例會大家也都紛紛遲到請假,甚至不來。
社聯歷來有規定,周三例會三次沒來就要被開除,但這兩年并未嚴格抓考勤,所以有很多人就沒放在心上。后來,我的部長突然嚴格抓起了考勤,把這件事拿到指導老師那里告狀,意欲把考勤差的人都踢出去。于是,社聯中就出現了三方陣營,一方是想踢人的,一方是求自保的,還有吃瓜的。
凱哥作為副部長,自然加入踢人陣營。那段時間,我學業繁忙跟他少了往來,于是我經常從別人的嘴巴里聽到,部長是為了把下屆可能參選的人踢出去,好讓自己當選,副部長為了部長之位巴巴地跟在部長身后惟命是從。
他們開始說凱哥利欲熏心,跟部長狼狽為奸。
這些話聽多了之后,我也有些半信半疑了,但招新時他那句“不能”還深刻地烙在我的腦海里。偶然遠遠看到凱哥從食堂門口經過,他干凈的白襯衫,我竟覺得有些刺眼。那張帥氣的臉背后是如此的令人捉摸不透。
最后這場暗處的斗爭結果為:我們部長勝利了,他把能踢掉的人都成功的踢掉了。我很慶幸自己作為一個吃瓜群眾,安分守己。
半夜,凱哥突然約我喝酒。
“我也不想這樣,我沒辦法。我有替他們說過話,但是他們覺得我假惺惺。老師聽了他的話,說按規矩來,我能怎么辦?”
“沒事的,凱哥。這些對你來說,都不是什么大事。”
那一刻我明白,他很無奈,但他也不想受傷害。
“你說對了,這些對我來說都不是什么事。”他仰頭干了一杯酒,又叫了我一聲,依舊很平靜地跟我說,“我也想保研。”
換屆競爭主席的那天,地點定在了教學樓一樓最大的那間教室,我恰好正踩著點去上課。
遠處有個白色的身影氣喘吁吁奔跑了過來,他因車堵在路上匆匆趕來。
我第一次見凱哥的頭發有些凌亂,但他如同一個非凡的人,步伐穩健,鎮定自若地在教室門口有條不紊整理自己,然后輕輕推門走入。他的手中的發言稿仿佛是他的利器,給他必勝的勇氣。那樣的神采奕奕,那樣的閃閃發光。
上大學之后我便入了社團聯盟會。每個部門每年只招一兩個人,我被招到了活動部,我覺得自己如同撞了大運一般。活動部有個師哥,比我高一級,人帥又熱情,這是我對他的第一印象。我也隨著大家一起叫他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