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南光
(535099 廣西桂信律師事務所 廣西 欽州)
近年來,我國的司法解釋對于刑法中的非法經營罪的兜底條款“其他嚴重擾亂市場秩序的非法經營行為”進行了擴張性的解釋,由于其解釋的自由性,導致在進行量刑的過程中非法經營罪的入罪過于隨意,使得非法經營罪的覆蓋范圍在不斷擴張和發展。這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非法經營罪量刑標準的科學性和統一性。非法經營罪受到了刑法理論界的很多批判,相關學者和專家認為其實一個“口袋罪”,非法經營罪的量刑標準和科學性統一性較差,不利于法律作用的發揮。很多人在經營的過程中,都因為非法經營罪遭到了相應的懲罰,這嚴重影響到其經濟效益和人格尊嚴。由此可見,本文對非法經營罪量刑標準科學性統一性進行探討和分析具有十分重要的價值和意義。
從被取消的投機倒把罪名中分解衍生出的非法經營罪,刑法第二百二十五條采用了敘明罪狀表述,并以列舉的方式作了具體規定。但是非法經營罪仍然保留了"口袋罪”的某些特征。刑法第二百二十五條第四項”其他嚴重擾亂市場秩序的非法經營行為”之規定,在尚無立法解釋加以限制的情況下,顯然是一個富有彈性的條款,從而給司法機關留下較大的自由裁量余地。在我國刑事法中關于非法經營罪有著相應的規定,違反國家相應規定之一的,擾亂市場秩序嚴重的均以非法經營罪論處。如:未獲得國家經營許可的、買賣限制性物品的、買賣進出口許可證的、未獲得相應經營批準的、其它嚴重擾亂市場秩序的非法經營行為等等。刑法典中關于非法經營罪的規定,是我國進行非法經營罪量刑的重要基礎。
我國對于針對于我國市場經濟的運行情況,制定了的相應的單行法對非法經營等活動制定了相應的單行法,非法經營罪在單行法中有著明確的規定。我國在1998年全國人大常委頒布了針對于外匯、逃匯等犯罪的規定,在其中的第四條中對非法經營工作進行了相應的規定,針對于擾亂社會主義市場秩序的行為進行了嚴格規定,為非法經營罪的使用打下了相應的基礎。
我國在刑法修正案中對非法經營罪作出了相應的規定,非法經營罪,是指未經許可經營專營、專賣物品或其他限制買賣的物品,買賣進出口許可證、進出口原產地證明以及其他法律、行政法規規定的經營許可證或者批準文件,以及從事其他非法經營活動,擾亂市場秩序,情節嚴重的行為。本罪在主觀方面由故意構成,并且具有謀取非法利潤的目的,這是本罪在主觀方面應具有的兩個主要內容。如果行為人沒有以謀取非法利潤為目的,而是由于不懂法律、法規,買賣經營許可證的,不應當以本罪論處,應當由主管部門對其追究行政責任。
非法經營罪的適用所面臨的現實沖突與矛盾與罪刑法定原則的要求相悖,罪刑法定原則是現代刑法確立之后現代刑法的重要基石。在我國1997年3月的刑法修正案當中,我國從完善刑事法治和保障人權等需要出發,明確對定了罪刑法定的原則,并在這基礎上要求廢止類推,這是我國刑法修訂和刑法發展過程中的一個重要標志。但是在進行非法經營罪適用過程中,缺乏相應的科學性和統一性,這就和罪刑法定原則的要求相悖,不利于刑法適用性的提升,同時會降低量刑工作的效率,不利于相關法律工作的開展。
我國刑法之所以規范明確、清晰,其主要的目的是為了讓社會公眾明白無誤地知道刑法禁止什么和保護什么,從而進行正確的選擇,能夠更加有效地保證自己的合法權利。在我國刑法中的第225條當中在非法經營罪的條款中設置了高度抽象的空白罪狀,這使得非法經營的犯罪構成要件具有相當的不確定性,在司法實踐的過程中較為模糊,不能夠有效地進行量刑。司法者很難對其進你選哪個解釋,也會造成社會個體理解的苦難,不能夠有效地對自己行為的后果進行分析,會危及到當代法制國家的人權保障。
非法經營罪的主要特征在于,對于罪狀的空白內容需要由相應的規范和文件進行補充。在刑法的225條當中,對于非法經營罪的“違反國家規定”“其他嚴重擾亂市場秩序的行為”的表述十分模糊,需要由相關的立法和司法方面以規范性的文件對之進行闡釋。對于非法經營罪罪狀的空白部分需要由最高司機關對自己做出的司法解釋來確定,從當前最高人民法院與最高人民檢察院聯合發布的司法解釋來看,針對各種非法經營行為如非法經營香煙行為、非法經營電信業務行為、非法經營食鹽行為等,量刑起點及量刑情節大都以非法經營案值或非法所得為標準,同樣是非法經營,對象不同案值不同,非法所得數額不同,量刑標準五花八門,例如非法經營香煙的追訴標準是非法經營數額達到5萬元,非法經營外匯的則是達到20萬美元,非法經營電信則要達到150萬元,行業不同追訴標準都不同,這會在一定程度上違反現代法治的要求,導致刑罰權被濫用,這對于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的運行十分不利,不利于市場經濟的繁榮。2009年8月王某某、段某某在未取得任何證照的情況下,非法經營煤炭1000余噸,涉及金額20余萬元,被公安機關以涉嫌非法經營罪立案偵查,最后檢察院認為未經許可經營煤炭的行為,不構成非法經營罪,對本案作不起訴處理。而在另外的案例中,被告人就沒有那么幸運了。廣西欽州市欽北區的張某甲沒有取得香煙經營許可證的也不辦理營業證照情況下從廣西東興市王某處購進中華牌香煙,價值二十四萬元,用輕型貨車運往廣東銷售,雇用同村張某乙開車,張某乙跑一次工錢是一千元,張某乙又拉自己兒子張某丙協同開車,案發后張某甲作為主犯被判處犯有非法經營罪有期徒刑五年,并處罰金十萬元;張某乙被判處拘役六個月,而協助開車的張某丙被判處拘役3個月。由此可見非法經營罪在量刑的過程中有著被濫用的危險。
在開展立法和司法工作的過程中要想提升非法經營罪的量刑標準的科學性和統一性,需要嚴格按照刑法原則行使刑罰權。在開展相應工作的過程中需要嚴格執行和規范市場行政法律的實施,對于違反相應規定的人員進行嚴厲的處理,這樣能夠有效地調控市場,促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繁榮。同時,在開展工作的過程中要遵循刑法的謙抑性原則,要對于模糊的法律規定,如“其他嚴重擾亂市場秩序行為”的規定進行刪除或者更改。要充分明確法律的范圍,對于犯罪圈外的行為可以交由行政進行相應的調整和處理。
在開展立法和司法工作的過程中要想提升非法經營罪的量刑標準的科學性和統一性,需要嚴格限制非法經營罪的主體和內容。在開展工作的過程中,應當對迷糊的法律規定,尤其是“其他嚴重擾亂市場秩序行為”進行探討和分析。明確其他行為的具體內容和范圍,否則在開展相應工作的過程中會導致將任何擾亂市場秩序的行為納入到非法經營罪當中,否則就會導致非法經營罪的濫用,會影響到司法的效率和質量。在處理相應案件的過程中,應當嚴格根據相應的規定和要求進行定罪,認真認定經營者的行為是否擾亂了市場的正常運行。不應當隨意擴大解釋,要減少刑罰濫用行為的發生,這樣能夠促進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穩定運行,促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繁榮。
在開展立法和司法工作的過程中要想提升非法經營罪的量刑標準的科學性和統一性,需要嚴格細化非法經營罪的罪名。在開展立法工作的過程中應當按照實際情況來對非法經營罪進行相應的拆分,拆分為若干個個罪,這樣能夠在開展司法工作的過程中更好地明確犯人具體所犯的罪責。應當針對于刑法規定中國的未經許可經營、非法專賣物品經營等進行拆分,防治在治罪的過程中出現混淆。通過細化非法經營罪的罪名,能夠保證在開展司法量刑的過程中更加明確,提升司法工作的效率,同時提升非法經營罪刑標準的科學性和統一性。
綜上所述,本文在開展研究工作的過程中主要對非法經營罪量刑標準的科學性與統一性進行了研究。在研究的過程中發現,關于非法經營罪在我國的刑法典、單行法和刑法修正案當中都有著相應的規定。目前,非法經營罪在量刑的過程中存在著諸多問題,這些問題主要體現在不符合罪刑法定原則要求、不利于個體權利的保障、刑罰存在濫用情況等等。因此,想要提升非法經營罪量刑的科學性和適用性,應當在開展立法和司法工作的過程中嚴格遵循刑法的相關規定、嚴格限制非法經營罪的主體和內容、細化非法經營罪的罪名等等,只有這樣才能夠進一步提升非法經營罪量刑的準確性和科學性,更好地發揮非法經營罪相關規定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