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 葵
(571127 海南師范大學 海南 ??冢?/p>
訴訟時效的規定屬于強制性規范,應當允許仲裁司法機構的主動適用,但在一定程度上也要限制法官的自由裁量權,防止法官過多干預當事人,以保護法官居中裁判的權威。
時效制度是指民事權利受到侵害的權利人在法定的時效期間內不行使權利,當時效期間屆滿時,將喪失請求人民法院依訴訟程序強制義務人履行義務權利的法律制度,適用于債權關系,具有嚴格的法律強制性,可分為一般訴訟時效和特殊訴訟時效。時效制度生效的法律后果是消滅權利人的勝訴權,這種法律效力能夠敦促權利人積極行使自身權利,促進社會資源在民事主體之間流轉,緩解舉證壓力,節約司法成本,規范了經濟市場上的利益博弈行為,保障了人民群眾的交易安全,有利于穩定社會經濟秩序,促進司法機構及時正確地處理民事糾紛,實現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可持續健康發展[1]。
時效制度本質上屬于民事法律事實中的事件,是以法定的權利、義務、責任狀態變動作為依據的,其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不屬于行為,而屬于事件。一般來說,時效制度包含取得時效和消滅時效兩個概念,但是兩者由于其適用性不同,并不一定會統一的在民法總則之中,在這樣必然會造成一定程度的司法成本浪費,基于此,將兩者統一起來是十分有必要的。首先,取得時效和消滅時效作為法律事實,兩者的性質是相同的,兩者的差異是由于各自的事實差異不同,由此造成了在適用對象或范圍上的區別。其次,取得時效和消滅時效的功能是同一的,就訴訟時效制度來說,其是消滅時效的集中體現,該制度的確立能夠有效維護社會秩序的動態穩定平衡,捍衛社會公共權益的有效落實,為我國的全面深化改革保駕護航。而取得時效的功能主要是明確相關的權利界定和歸屬,保證市場交易的安全性和規范性,盡管兩者在功能設計上存在一定的區別,但其根本機制價值均在于對相對穩定的社會結構的保護。最后,對于時效制度的統一立法是歷史淵源的,在中世紀,就曾有法學家主張取得時效和消滅時效具有統一的基礎,并且在現今《日本民法典》也明確的將兩者統一于時效制度中的,因此,取得時效和消滅時效在民法總則的統一是具有可行性和可操作性的。
對取得時效與權利失效期間的清晰界定對于民法總則的體系化具有重要的意義,其中,權利失效是指權利人的權利在一定程度上失去其請求力或強制力?;跁r效統一的觀點和當前我國立法中存在的權利歸屬不確定的狀態,在總則中規定取得時效制度實施十分有必要的,該制度的確立能夠有效解決占有他人財產的后果問題,落實請求返還財產的不適用訴訟時效[2]。當前,我國現行的民事立法中,還存在一種決定權利人能否行使特定權利的期間,包括保證期間、買受人的異議期間以及抵押權的行使期間等,這些期間既不屬于訴訟時效,也不屬于除斥期間,不能簡單的將這些期間的經過看作相應的權利效益的減弱,當其屆滿后,應屬于失去效力,權利失效期間也會導致權利消滅的法律事實,并且從宏觀上來講,民事總則中規定的訴訟時效期間、除斥期間也可以歸類于權利失效期間,基于此,在民法總則中的實效制度中應對權利失效期間加以說明。
強化各時效制度內部各項規則的合理構建,能夠有效促進社會的穩定發展。首先,對于訴訟時效期間的中斷,《民法總則》規定時效期間應從權利人知道或者應當知道自己的權利受到侵害同時知道義務人的情況下,開始計算,但是在具體的操作過程中,會出現一些法定的事由,阻礙了時效的如期完成,這種情況也稱為訴訟時效進行中的障礙,其中包含了訴訟時效的中斷,該概念是指,當定事由發生時,此前已計算的時效期間全歸無效,待中斷事由消滅后時效期間重新計算[2]。就訴訟時效而言,從常理上推斷因起訴引發的時效中斷,新的時效期間應從訴訟過程結束時重新計算,但是這樣的理解與《民事訴訟法》的相關內容并不匹配,其規定表明,對時效期間的計算只適用于申請執行期間的計算,并不會發生對訴訟時效期間進行重新計算,因而有必要對相關內容進行必要的補充和界定。其次,關于不適用訴訟時效的請求權,對于所有權利保護的請求權都加以訴訟時效限制是不合理的,應依據權利屬性的差異,調整相應的保護措施,增加對無民事行為能力人和限制民事行為能力人的特殊保護的內容,從人文主義出發,重新界定未成年人遭受性侵害的損害賠償請求權的時效起算點,明確不適用訴訟時效的具體情形。
綜上所述,在對民法總則中時效制度立法的分析與研究中,筆者主張立足于我國的基本國情,采用統一的時效制度體例結構,明確仲裁時效、訴訟時效法定性和除斥期間的規定,保障人的基本生存權利,也確保保護權利的充分行使,充分體現我國法律的強制性、權威性和人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