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 夏
安徽師范大學,安徽 蕪湖 241000
“自古驅民在信誠,一言為重百金輕。今人非可非商鞅,商鞅能令政必行”。宋代王安石曾賦詩一首稱贊商鞅言出必行。根據《史記·商君列傳》的記載,商鞅應秦孝公求賢令入秦,說服秦孝公變法圖強。其在秦執政二十余年,秦國大治,史稱“商鞅變法”。孝公十三年和十九年商鞅變法革新進入最重要的階段,為避免秦民視之如兒戲,更為了獲得人們的信任,商鞅派遣手下小吏在城池中央豎立一木,并告訴周邊看熱鬧的人們:“誰人能將這個木頭搬到城門,便賞賜他十金。”由于當時秦政府的信用不佳,無人敢上前一試,后將獎賞一路提升到了五十金,終于有人嘗試著將木頭扛到城門處,果然得到了預先約定好的五十金,商鞅夸獎此人道:“爾真良民也,能從吾令”,史稱“徙木立信”。這充分證明了商君重諾。從此之后,商鞅“徙木立信”風傳四方,人民群眾也重新建立了對秦政府的信任。
雖然從表面上來看,“徙木立信”僅僅是將木頭從城池中央搬到了城門處這一樁小事,然而實質所體現出來的,不僅包括了商鞅對當時秦國政府信譽基本情況以及社會風氣的判斷,同時也是其堅定在人民群眾中樹立法律權威的信心集中體現。在當時,秦國法令廢弛,禮崩樂壞,貴族特權階級無視法律,政府權威蕩然無存,并且當時社會爆發了一系列法律信任危機事件。而商鞅所推崇的新法制度最終能否成功的建立,和秦民對法律的認知有著直接的內在聯系。只有老百姓樹立起對法律威嚴的信任并且認可變法者的威信,那么商鞅的一系列變法活動才能開展下去。只有老百姓都共同遵守法律并相信法律具有可執行力,商鞅作為當時的立法者和執行者,其重要決定才能具有公信力,成為普遍人民的共識。當秦政府的法律得以實施,并且人民群眾去響應政府號召,積極擁護法律公信力,國家必然走向繁榮昌盛。所以,“徙木立信”中移動的并不是木頭,而是人心。是商鞅本人樹立“言必信,行必果”形象的重要手段。
法律是治國之重器,良法是善治之前提。法律的威嚴,是保證法律能夠在人類社會發展過程中發揮出其預期作用的基礎。因此,如何樹立起法律的權威是人類立法以來始終重點考慮的熱點問題,也是難點問題。戰國時期所發生的“徙木立信”等故事,實際上都是在當時特定歷史環境下的有益探索,也是特定歷史背景下的產物。但是對于兩千多年之后的今天,仍然有一定的借鑒意義。這是由于,越為樸素的道理,就越能夠超脫時間和空間的限制而產生恒遠的影響。現階段,雖然我國積極主動的推進法治建設工作,并且社會歷史環境和“徒木立信”的歷史環境也有所差異,但是最為基本的理論命題實際上始終都沒有出現根本的變化,那就是法律的構建需要適應時代發展,法律的威信需要得到人民的信仰,兩者缺一不可。商鞅變法之所以能夠成功,根本原因在于符合秦國當時的發揮在那需求,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最終升華為“行為符合規則治理的社會事業”。所以我們可以看到,法律權威在轉型期的樹立,不僅需要符合社會發展的實際需求,同時也必須重點考慮人民公共選擇。當前隨著我國市場經濟飛速發展,“表叔”、“房妹”等事件的屢見不鮮,這對于我國現行法律的權威性帶來了極其嚴重的負面影響,而商鞅所提出的“不畏強權,任法去私”無疑是這種社會背景下我們所必須重點考慮的問題。
毛澤東曾寫道:“法令者,代謀幸福之具也。法令而善,其幸福吾民也必多,吾民方恐其不布此法令,或布而恐其不生效力,必竭全力以保障之,維持之,務使達到完善之目的而止。政府國民互相倚系,安有不信之理?”毛澤東贊賞商鞅變法,“商鞅之法,是好法,是富國利民之法。”總書記習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上強調:要徙木立信、以上率下,積極主動整改形式主義等一系列問題,徹底消除社會上各種形式的“特權”,保證廣大黨員干部得到人民群眾的真心認可。“已經制定的良法獲得人民普遍的遵從”。這就說明,法律只有具有一定的威信才能夠得到貫徹和執行,現存的法律有威信,人民有法律信仰并遵守法律,才能將“紙面上的法”變成司法實踐中具有生命力的“活法”。
法令行則國治,法令馳則國亂。徙木立信方可創設良好的社會法治風氣、才能夠保證各項法律法規得到真正意義上的貫徹和落實。高效正確的處理公平與效率、權力與責任、公共利益和人民利益之間的關系,以改革創新和大膽實踐務實依法行政,穩中求進,切實維護社會主義公平正義,樹立法治權威,讓法治精神深入人心,提升政府公信力,真正做到人民有信仰,民族有希望,國家有力量!
[ 參 考 文 獻 ]
[1]張少波.從“徙木立信”看法律權威的樹立[N].法制日報,2013-01-23.
[2]于靈.契約精神與國資流失的兩難選擇[J].中國經濟周刊,2012.
[3]王曉磊.依法行政 維護人民切身利益[N].河南法制報,2017-08-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