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元斌
中國人民武裝警察部隊學院研究生部,河北 廊坊 065000
通訊監控(臺灣法律中稱為通訊監察),是現代刑事偵查中不可或缺的手段,但由于其秘密性,且偵查時長較長,有可能會對公民的通訊自由與隱私權造成非常大的損害,如何在保護社會秩序與保護公民權利中平衡,一直是法律界討論的話題。隔海相望的臺灣地區在此方面立法已久,且已經完善多次。因此本文通過將兩岸在通訊監控制度相對比,為我國大陸地區相關法律的完善提供借鑒。
在2012年刑訴法修正案頒布以前,只有1993年頒布的《國家安全法》、1995年頒布的《人民警察法》涉及到有關監聽等通訊監控技術使用的相關規定。2012年通過的《刑事訴訟法修正案》專門增設了“技術偵”一節,對公安機關使用的技術措施給予了較為細化的規定?!缎淌略V訟法》第148條、149條、150條、152條分別規定了技術偵查措施的實施主體、適用罪名、實施限制、保密義務以及證據能力等。
臺灣地區《通訊保障及監察法》頒布于1999年7月14日,在此法頒布以前,臺灣的執法機構已廣泛的使用通訊監察,也在打擊犯罪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隨著時代的發展,臺灣地區群眾的人權意識逐步提高,群眾普遍認識到公民的通訊自由與隱私權需要符合法律的保護,應該在法律授權之后才能實施該偵查措施。這是導致臺灣《通訊保障及監察法》出臺的深層次原因。
根據臺灣“通訊保障及監察法”中指出,通訊監察的范圍包括:無線電設備發送、儲存、傳輸、接受的數據、文字、聲音以及電子郵件、書信,日常的言論與談話。在大陸地區,對于通訊自由保護的界定較為模糊,所包含的的范圍和方式并沒有進一步明確。如《中華人民共和國電信條例》第66條所規定的“電信用戶依法使用電信自由和通訊秘密受法律保護。除因國家安全或者形勢犯罪需要,由公安機關、國家安全機關或者人民檢察院依照法律的程序對電信內容進行檢查的除外“這路所說的”使用電信的自由與通訊的秘密”顯得過于籠統與寬泛。
根據臺灣“通訊保障與監察法”規定:通訊監察必須目的合法、比例適當,案件的范圍限于重罪的特定要件,案的內情有監察的必要。通訊監察能夠作為通訊手段必須具備被監察對象有證據證明有重罪或者是特定犯罪的嫌疑,且有足夠證據證明通訊的內容與案件有關。其中明確規定重罪是指“最輕刑罰為三年以上有期徒刑之罪?!?,并明確了特定犯罪的范圍。
大陸地區在法律限制上,新刑事訴訟法第149條規定:“自批準決定簽發之日起三個月有效。對于不需要技術偵查的,應當及時解除;對于復雜、疑難案件,期限屆滿仍有必要繼續采取偵查措施的,經過批準可以延長,每次不得超過三個月?!盵2]
在偵查材料的用途上。新刑事訴訟法第150條第三款規定:“采取技術偵查措施所獲取的,只能用于偵查,起訴與審判,不得用于其他的用途。”[3]
事實上,公民的日常言論與通訊自由同樣是需要保護的。因此“通訊保障及監察法”將日常言論納入到保護的法律中較為合理。可以借鑒臺灣地區,將立法細化。
臺灣地區的法律中明確規定了通訊監察協助的機構以及其相應的義務,法律中法規定電信及郵政實業有協助監察的義務,但以符合科技上及經濟上的合理為限。該法還規定當需要協助時,執行機關應以相關法律文書通知電信、郵政或其他協助執行機關協助執行。
而在大陸地區,相關法律未規定通訊監控協助制度。通訊監控由技術機關執行,不需要電信及郵政的協助,犯罪嫌疑人的相關證據(郵件、電子郵件、書信等)有專門機關進行扣押。
在現實中,電信部門已經有能力進行監控,有專門的電信部門協助較為經濟。因此大陸地區可以借鑒臺灣地區法律,構建專門的協助制度。
通過對比發現,要完善大陸地區的通訊監察制度,要在完善案件監控范圍、法律限制、監控協助等方面的基礎上,設立對監控人的告知、違法救濟以及違法應當承受的刑事責任的基礎上,增加附屬法律的規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