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13年11月,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首次將“發展普惠金融”納入國家改革戰略發展目標。普惠金融是聯合國在2005年提出的,其重點服務對象為小微企業、農民、城鎮低收入人群等弱勢群體。在當前“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新常態下,只有以快速發展的互聯網通訊技術為重要載體,及時把握普惠金融的未來發展路徑并構建可持續發展的普惠金融創新體系,才能啟動小微企業、“三農”和低收入群體的巨大需求潛力并激發他們的創造熱情,在服務民生、促進國家經濟持續增長方面發揮積極的作用。
【關鍵詞】普惠金融 發展路徑 體系構建
2013年11月,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在《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報告中提出了“發展普惠金融,鼓勵金融創新,豐富金融市場層次和產品”。“普惠金融”這一概念首次在中央正式文件中出現,意味著“發展普惠金融”已納入國家改革戰略發展目標,未來更完整意義的普惠金融體系將在我國逐步推行。普惠金融又稱包容性金融,是聯合國在2005年提出的,意指能有效、全方位為社會所有階層和群體提供服務的金融體系[1],而小微企業、農民、城鎮低收入人群等弱勢群體則是普惠金融的重點服務對象。從我國的發展現狀看,小微企業、“三農”和低收入人群這三個群體的創新熱情和需求潛力還遠遠沒有被啟動,在當前“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新常態下,如何盡快利用普惠金融支持、激發小微企業、“三農”和低收入群體的創造熱情并由此啟動其巨大的需求潛力,無疑是服務民生促進經濟持續增長的最有效途徑之一。對此,本文就普惠金融未來發展路徑與體系構建作一探微。
一、普惠金融未來發展路徑
實施普惠金融的根本目的是為傳統或正規金融機構體系之外的廣大中、低收入階層和微小企業提供可得性金融服務。“分享經濟”則是隨著移動互聯網等新技術發展而興起的一種新經濟模式,在普惠金融條件下,工業時代一直被視為重要商業資源的勞動、資本、土地、技術等正受到這一新“經濟模式”的突破,擁有新思維、新知識和新舉措的一些企業更容易通過“商業創新”捕捉與獲取商業資源。未來,越來越多的行業將以分享經濟為契機分享市場,而分享經濟的發展離不開普惠金融。具體體現在以下幾點:
第一,金融終端資源與功能的普惠與分享發展。金融終端具有最齊全的數據與信息資源,這意味著在普惠金融發展模式下,作為金融產業鏈上游的“資源終端部門”不僅擁有更高的地位,更應該在金融產品和服務提供方面面向更廣大的群體、發揮更大的作用。如目前我國存在的一個“怪”現象,即貨幣供應非常充裕但貸款比較難,一邊是多,一邊是難,明顯就有資金錯配。因此,金融終端資源與功能的普惠與分享發展,有利于將所有資源確定于一個機制內進行共享,為金融產業鏈的利益整合奠定發展基礎,進而有利于促進我國的民生富足與經濟增長。
第二,金融媒介與渠道的普惠與分享發展。移動互聯網的高速發展為共享經濟、共享金融提供了堅實的技術條件。未來是一個全新的大平臺經濟時代,參與平臺的主體越多,金融運行過程中供給、需求、中介和監管等各方的利益和價值就越能體現出來。因此,促進金融媒介與渠道的普惠與分享發展,必能為我國金融活動的各方利益主體提供獲取價值增值的有效管道。
第三,金融消費與生產的普惠與分享發展。就金融消費與生產而言,我國已進入了改革開放的深水區,未來將面臨著日益復雜多樣的金融產業鏈和利益共同體的競合(即競爭與合作并存)發展趨勢,而要使改革開放能夠繼續深入,一定要讓普通百姓有改革成果的“獲得感”,分享普惠金融帶來的紅利,才能為民生富足與經濟增長兩個層面的互動提供有力支持,由此進一步激發我國經濟持續創新發展的內在動力。
第四,金融風險與監管的普惠與分享發展。普惠金融要求將金融服務覆蓋到小微企業、“三農”和低收入人群等一些難以進入傳統金融體系中去積累信用的高風險群體,如何進行風險控制成為關鍵。而基于分享經濟環境下的互聯網大平臺最大賣點在于利用大數據對客戶資信進行評估,以快捷和低廉的成本把握好風險準入門檻[2]。因此,通過介入普惠與分享金融實踐可以為那些難以在傳統金融體系中積累信用的小微企業、“三農”和低收入群體創建信用提供數據支撐,為我國民生富足與經濟增長起到“保駕護航”的作用,而社會信用體系的完善也將進一步推進金融風險與監管的普惠與分享發展。
第五,金融要素多元化的普惠與分享發展。金融機構、產品、市場、制度、文化等要素,共同構成了人們所熟悉的“金融范疇”。在普惠金融發展趨勢下,原有的機構、產品、市場、制度、文化等金融要素的邊界將變得日益模糊,銀行、證券、保險等分業經營的格局可能逐漸被打破,彼此分享普惠模式架構與比較優勢[3]。對金融機構來說,“供給創造需求”式的創新不是唯一,金融消費者將成為普惠模式下的創新驅動者,“需求創造需求與供給”將成為普惠金融模式下的創造主旋律。同時,互聯網平臺與生俱來的普惠性本質將使金融市場的進入門檻不斷降低,由少數人的“壟斷場所”轉而突破時間與空間的限制,呈現金融民主化和去中心集聚的特征。這種金融要素多元化的普惠與分享發展,必將為我國民生富足與經濟增長開辟廣闊而縱深的發展空間。
二、構建普惠金融“六合一”發展創新體系
構建有中國特色的普惠金融體系,應以充分體現公平價值、獲益權利分享(或共享)為基本理念,以廣泛覆蓋與包容增長為核心,以商業可持續發展為原則,以審慎監管與創新突破相結合為出發點。概括而言,就是需要構建“六位一體”式的普惠金融框架體系:
第一,構建普惠金融規范發展的法規體系。作為普惠金融體系中的一個子系統,普惠金融法律體系的構建只有更多地體現金融供給與需求的包容性、倫理性和正向激勵功能,才能為普惠金融服務民生、促進經濟增長提供法律保障。為此,結合我國實際,在國家層面上除了制定具有普遍普惠意義的《信貸公平法》、《金融信用信息法》外,還要制定針對中、低收入階層和微小企業的金融法,并在條件成熟時將《存款保險條例》升級為《存款保險法》;要及時對《中國人民銀行法》、《商業銀行法》及證券、保險、信托、基金等方面的法律進行修訂,注入普惠金融的思想和理念;地方政府制定適合當地弱勢群體發展的普惠金融管理辦法[4],從而在法規體系的先行建構上確保普惠金融的健康發展。endprint
第二,構建普惠金融有效運行的支撐體系。即構建包括基于互聯網和移動互聯網的技術支持、基于征信系統的數據支持、基于政府背景的擔保支持和社會發展的信用環境支持等支撐體系,推進大數據下“扁平化、去中心”的分享(或共享)經濟金融創業創新平臺跨越式發展,為我國普惠金融服務民生、促進經濟增長提供有效的運行支撐體系。
第三,構建普惠金融供給的機構體系。要建立多層次的金融體系格局,區分和明確各類商業性金融機構、開發性金融機構、政策性金融機構之間的定位與功能互補,這既有利于解決普惠金融供給不足的困境,也可使各金融機構處于一個有序競爭和良性循環的生態環境之中。特別是在互聯網技術迅猛發展的今天,無論是新興的互聯網金融企業還是傳統的金融企業,只有在一個統一的分享(或共享)經濟平臺上構成一個優勢互補、競爭合作、互為延伸和錯位發展的有機生態整體,才能滿足金融資源供給普惠于社會各個階層的需求。
第四,構建普惠金融生存與發展的客戶體系。在維持與開發高端客戶的基礎上,要重點服務中小微企業、“三農”和低收入群體。按照“木桶原理”,“短板”的提升有利于提升整體的發展水平,在移動互聯網環境下的普惠金融體系覆蓋或填補的重點就是上述這三個群體。因此,構建以服務中小微企業、“三農”和低收入群體為重點的客戶體系,是促進我國普惠金融生存與發展的重要方面。
第五,構建普惠金融運行的風險公示與監管體系。金融服務的關鍵是收益與風險相匹配,這需要創新與監管的緊密結合,可通過建立類似“資金透明、風險透明、信息透明、交易透明”的公示體系將風險公開、透明。特別是在互聯網普惠金融時代,市場各參與主體都獲得了效用最大化的體驗和紅利,但同時也帶來了產品、服務質量與資金安全等風險問題,而人們對新生事物的認識尚在不斷完善之中。因此,以政府、行業協會等為主體建立普惠金融運行風險監管體系已刻不容緩。
第六,構建普惠金融的市場交易體系。目前,我國的經濟結構正面臨著重大調整,這就需要構建一個結構合理、具有強大風險管理能力的普惠金融體系,而市場化是全面實現普惠金融體系的根本性制度保障。資本市場是我國普惠金融發展的切入點,在以上“五項體系構建”基礎上,循序漸進推行普惠金融下間接融資和直接融資體系的建設與運行。間接融資體系的運行關鍵是發展小微金融機構,降低普惠金融重點服務對象享受金融服務的門檻;直接融資體系的運行,則是建立能覆蓋全國乃至國際區域的交易市場;一旦資本市場獲得規范發展,信貸市場也將得以“松綁”。可見,兩個市場的相輔相成、功能互補對于我國普惠金融程度的提升大有裨益,應及時并積極推進這方面的探索。
總之,當今日新月異的互聯網通訊技術為普惠金融發展提供了全新的技術支撐,只有及時把握普惠金融的發展路徑并構建可持續發展的普惠金融創新體系,才能啟動小微企業、“三農”和低收入群體的巨大需求潛力并激發他們的創造熱情,適應“大眾創業、萬眾創新”這一經濟發展新常態,在服務民生、促進國家經濟持續增長方面發揮積極的作用。
參考文獻
[1]人民銀行石家莊中心支行金融研究處課題組.農村地區普惠金融發展路徑探討[J].河北金融[J],2015(4).
[2]丁杰.互聯網金融與普惠金融的理論及現實悖論[J].財經科學,2015(6).
[3]姚余棟.共享金融大變革時代金融理論有了突破點[N],上海證券報,2015-09-08.
[4]馮輝.普惠金融視野下企業公平融資權的法律構造研究[J].現代法學,2015(1).
作者簡介:毛愫璜(1964-),女,漢族,浙江杭州人,浙江廣播電視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教授,主要從事金融理論與實務研究。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