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男
延邊大學,吉林 延吉 133002
學界對于代孕行為是否應該合法化的爭議不斷,大致分為以下幾個爭論點:
有學者認為,在中國目前嚴峻的生育需求的現狀下,認定代孕生育行為違法是一種輕率的表現。但也有學者認為,雖然代孕技術有助于解決一些不孕不育問題,但由于我國醫學管理不規范等原因,造成嚴重濫用生殖輔助技術的現象從而已然引發出了社會生活的諸多問題。因此不應只考慮特殊群體的需要,一味考慮個別群體的利益而拋棄國家社會的整體利益。
有學者認為,人類的繁衍生息是單純的生理現象,代孕雖是一種生殖輔助技術,但代孕行為也觸及違背道德的問題,其嚴重擾亂了正常的生育秩序。代孕生育的方式違反了人類正常的繁衍方式將母性商品化進行公然的銷售。是一種破壞家庭結構,敗壞社會風俗的行為。因此不能以損害公共利益為代價謀求部分人的生育需求。代孕技術的實施涉及社會道德問題,具有社會危害性,應該明令禁止。其他學者指出,生育后代對家庭的組建及穩定性起著重要的影響作用,是一項硬性需求,它不同于可有可無的娛樂休閑需求一樣具有彈性。另外法律是保障國家、社會和個人利益的底線,不應試圖將法律標榜為道德規范,進而引導社會的價值觀道德風尚。政府試圖利用道德規范和法律法規指引民眾的客觀需求是不現實的。當相當一部分人的剛性需求與道德規范相沖突時,試圖以維護道德風尚為名試圖綁架法律進行人生選擇是不可能實現也不可取的。將不得使用任何技術進行代孕技術歸入國家立法之中,是一種國家不道德的立法行為,是一種違反人道主義精神的行為。
一些學者認為代孕技術的出現為不孕不育的夫妻提供了可以撫養親生子女的契機,保障了法律賦予婦女的生育權。1968年聯合國國際人權會議通過的《德黑蘭宣言》就曾提出“父母享有自由負責決定子女人數及其出生時距之基本人權”。1992年我國頒布的《婦女權益保障法》第一次在立法中規定生育權,其第51條規定:“婦女有按照國家有關規定生育子女的權利,也有不生育的自由。”由此可見傳承血脈、繁衍后代、養育子嗣、保持家庭結構乃至家族結構的完整性與穩定性是世界各國人民的共識。推動代孕的合法化是維護人權的表現。維護弱勢群體的生育權和親權也是推進中國社會文明建設的應有之意。其他學者則表
示:目前代孕市場的運營情況是以盈利為目的而進行的有償交易行為。無論是代孕中介、代孕機構、代孕媽媽都能按比例得到金錢收益。如果通過立法的方式承認代孕行為的合法化有償化,那么就意味著只要代孕雙方通過代孕合同制定的協議即可轉讓甚至放棄憲法賦予的生育權利甚至是法律義務,將婦女的生育能力作為獲取報酬的交易工具,這是一種對母性的貶低,甚至是人格的侮辱。這是有違現行法律以及社會道德的,更是違反女權主義的。
對待代孕生育問題合法化問題應該秉持辯證的思維方式。面對代孕問題的合法化與否不能過于保守。國家不應該過分強調其違反所謂的倫理道德、社會風尚,而無視現存的生育問題。因為人口問題、生育問題是與國家命脈,國計民生緊密相連的立法上可以適當承認其部分合法化,以滿足現有的生育需求問題。但也不能過于激進,要做好代孕行為的泛濫現象出現的預防措施。因為代孕行為不僅涉及個人生育問題,還涉及諸多社會問題,甚至引發諸多違法犯罪的出現。抗生素在我國濫用現象就是典型先例。隨著抗生素的大量使用,濫用的情況愈發嚴重,超級細菌的出現就是人類濫用抗生素致使細菌的抗藥基因的基因頻率增加的最好佐證。政府應加大力度嚴厲打擊非法代孕機構、“地下代孕”、黑中介絕不姑息。代孕行為關系生育問題之大計、關乎人權保障、人口問題的解決。應該進一步完善關于代孕生育方面的立法。防止由代孕行為引發的其他違法犯罪行為的出現。可以考慮嚴格界定哪些代孕行為是合法的,在哪些情況下是絕對違法的,循序漸進的開放,逐步完善代孕行為的法律地位。
由于我國存在對于代孕行為的立法缺失和立法上關于代孕行為的法律地位的模糊規定。所以我國應盡快在立法方面作出對于代孕生育行為以及由此引發的民事行為的法律屬性明確的規定,使得這一范圍內的法律空白得以盡快填補。出臺針對代孕問題的相關立法是在我國建設法治社會的過程中急需解決的問題,用以完善我國的法制化建設,進而保障國民的生命健康權與生育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