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敏劉亞男
(1.西華師范大學音樂學院,四川 南充 637002;2.四川師范大學音樂學院,四川 成都 610101)
孔子的音樂美學思想是對前一時期(從虢文公到伶州鳩)音樂美學思想地繼承、總結和發展,而他繼承的不是前一時期音樂與自然地關系,是音樂與社會的關系及音樂的審美準則,本文將一一展開。
子曰:“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后君子。”(《雍也》“文”即文采,主要指一個人的禮樂修養。“質”即質樸,主要指一個人的仁義之道。孔子指出:仁義之道超過禮樂的修養,就會顯得粗陋;而禮樂地修養超過仁義之道,就會顯得虛浮。只要當禮樂地修養和仁義之道配合得當,才能算得上是君子。
子謂《韶》“盡美矣,又盡善也”,謂《武》“盡美矣,未盡善也”(《八佾》)
盡善盡美主要是指內容與形式的統一,歌頌舜帝德治的《邵》樂形式和內容統一,歌頌武王伐紂的《武》樂,雖然形式美好,但是內容不完善。究其原因,《邵》樂符合孔子提倡的“仁政”思想和“以禮治國”的原則,善合于禮的規定;而《武》樂表現周武王征服殷商、統一中國的武功,孔子雖有所不滿,但卻以為無傷大雅,故以“未盡善”評之。
這是孔子對藝術美的認識,對理想藝術、理想音樂地追求,是孔子審美理想的集中反映。但是,其實孔子并非文、質并重,而是質重于文;并非美、善并重,而是善重于美;并非形式、內容并重,而是內容重于形式。
《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論語·為政》)
這里的《詩》指的是音樂、詩歌、樂舞三位一體的綜合藝術形式。孔子認為,《詩》可以使人思想純正無邪。“思無邪”就是以禮約思、非禮勿思,就是要“思”合于禮,止于禮,人的思想及視、聽、言、動都要符合“禮”地規定。
《論語·八佾》記載孔子之言曰:《關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
“樂而不淫,哀而不傷”,孔子意識到音樂中感情的表現是要有節制的,適度而不過分。將中庸之道運用到音樂美學中。它不是針對人提出來的,是反對鄭聲,提倡雅樂提出來的。所以,根本出發點還是為了維護封建等級制度。
顏淵問為邦。子曰:“行夏之時,乘殷之輅,服周之冕,樂則《邵》、《舞》,放鄭聲,遠佞人。鄭聲淫,佞人殆。”(《論語·衛靈公》)
顏淵問如何治理邦國。孔子說:“用夏朝的歷法,乘商朝的車子,戴周朝的禮帽,音樂則使用《邵》《舞》,禁絕鄭聲,遠離善于巧言獻媚的人。鄭聲太放縱了,佞人太危險了。”
孔子所謂的“用夏朝的歷法,乘商朝的車子,戴周朝的禮帽”,都是符合“周禮”,維護“周禮”的表現。主張“樂則《邵》《舞》”,主要是因為《邵》《舞》是雅頌之樂的代表,出于“復禮”的需要,是對雅頌之樂的偏愛。其實,雅頌之樂并不是孔子描述的那么悅耳動聽。從《詩》看,頌樂大多無韻,音調平和,節奏緩慢,從《樂記》看,政治上頗有作為的魏文侯每聽雅頌之樂便“唯恐臥”。可見,孔子對雅頌之樂的喜愛,可以說是偏愛。“放鄭聲”,遠佞人。”反對“鄭衛之音”,主要是因為“鄭國”、“衛國”在西周末建立,相對于其他諸侯國而言,交通便利,商業發達,思想開放,是新興國家。“遠佞人”,是因為鄭國人善于巧言獻媚,與自己理想的“中和、節制”大相徑庭,認為學習他們會破壞封建禮儀制度。所以,極力反對新興音樂的傳播,維護統治階級的利益。
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于鳥獸草木之名。(《論語·陽貨》)
詩可以激發人的心智,可以提高人的觀察力,可以培養群體意識,可以表達對社會不合理現象的不滿和批判。近了可以侍奉父母,遠了可以侍奉君主,還可以多認識鳥獸草木的名稱。這是對音樂社會功用的記錄。
“仁”不是實質意義上的人本主義,愛民是為了“易使”,是統治的手段。其思想的實質是禮本主義思想。在百家爭鳴的年代,孔子將個人人格與人身自由的最高境界與“治國平天下”的最高境界放在同等位置,這確實是孔子向往和一直追求的最高境界,但其中不乏有對人性地束縛,一切原則都是為了統治階級著想。在今天看來未免有些偏頗,但是,站在孔子的角度思考,有一種治國、平天下的情懷,我們不能用今人的眼光評判歷史人物,客觀地看待它,才會為我們所用。
綜上所述,孔子的音樂美學思想為禮樂思想,其美學思想和道德倫理觀結合起來,為傳統音樂美學思想奠定了基礎。很多思想在今天看來依然不乏借鑒和指導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