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文獻翻譯的立場、路徑與策略——以黨的十九大報告英文翻譯為例

王麗麗

?

中央文獻翻譯的立場、路徑與策略——以黨的十九大報告英文翻譯為例

王麗麗

（中共中央編譯局 中央文獻翻譯部，北京 100032）

中央文獻翻譯工作者的初心和使命是闡釋好中國理論，傳遞好中國觀念。以黨的十九大報告英文翻譯為例，介紹了譯者作為一個團隊是如何理解和踐行作為傳播者、闡釋者和勸說者的身份和立場的過程。在翻譯的過程中要增強政治意識、時代意識、歷史意識和效果意識，并根據政治文獻的特點采取相應的翻譯策略。

中央文獻翻譯；立場；路徑；策略；十九大報告

一、引言

中央文獻是政治文獻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自身鮮明的特點。它主要包括中國共產黨和中國領導人著作，中國共產黨全國代表大會、中共中央全會、全國兩會等黨和國家重要會議文件，黨章黨規黨史以及五年規劃等黨和國家其他文獻。從這里不難看出，它既不同于外事外交翻譯，也有別于一般意義上的政治翻譯。黨代會政治報告是全局性、戰略性和前瞻性的綱領性文獻，集中體現了中央文獻翻譯政治性、安全性、時效性等鮮明特點，在中央文獻翻譯中占據極其重要的地位。而十九大報告，更因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和中國日益走近世界舞臺中央這個特殊的時代背景，有著特殊的歷史意義和國際影響。2017年金秋，筆者有幸作為十九大文件外文翻譯組英文小組的組長，與英文組其他同事一道參加了會議文件的翻譯工作。本文以十九大報告英文翻譯過程為例介紹翻譯團隊在完成這個重要任務過程中所持的立場、路徑和策略選擇。

二、中央文獻翻譯的立場

傳統的翻譯觀認為，譯者面對要翻譯的語言或文字，應當與原文亦步亦趨，沒有自己的思想，不偏不倚，保持中立立場（譚載喜，2004）。這對于科技、法律、文學等文體的翻譯不但行得通，甚至至關重要。但作為中央文獻的譯者該不該持有一定的立場呢？

中國與英語世界的主流國家之間存在著巨大的差異，這里面有歷史層面的（中華文明是人類文明史上唯一一個沒有斷裂而延續至今的古老文明）、文化層面的（中國崇尚集體主義，而西方注重個人主義，文化上西強我弱）及有制度層面的（西方國家實行資本主義制度，我國實行社會主義制度），更有國際體系位次上的（近代以來以美國為首的西方發達國家處于世界舞臺的中央，經濟科技軍事實力等先行一步，而我國作為最大的發展中國家一直處在邊緣，正在努力趕超）。所有這些差異凸顯了譯者在中央文獻翻譯中持有立場的必要性。

中央文獻譯者是在替中國共產黨和中國政府立言發聲，傳遞的是黨和國家的大政方針和治國理念，譯者不是中立者，不是旁觀者，而是傳播者、闡釋者、勸說者。首先，翻譯的目的在于傳播與溝通，將信息完整無誤地傳遞給外國讀者，這里不僅包括字里行間的意思，好的譯文還能把弦外之音，甚至音容笑貌一并反映出來，讓外國讀者產生跟本國讀者相同的感受。其次，中國的政治文本語言高度凝練濃縮，譯者在翻譯的同時不得不做一些闡述和解釋工作，以幫助讀者透過語言的表層，進一步挖掘出深層次的涵義。最后，十八大以來中國的深刻變革和歷史性成就，中國治國理政的經驗，越來越引起世界各國的廣泛關注，國際社會對中國的認知需求越來越強烈。向世界介紹好中國道路、中國模式、中國方案，增強其吸引力和說服力，也是中央文獻工作者義不容辭的職責。

三、中央文獻翻譯的路徑

中央文獻由于其自身的思想性、理論性、政策性，決定了它必然不是大眾傳媒，而是小眾傳播。根據多年來的反饋和研究，我們認為，十九大報告的國外受眾主要是國外媒體、政界、學界、商界等。只有把讀者群摸清了，譯者才能在文件翻譯過程中把握好應當采取的路徑。

1 準確全面，體現政治意識

（1）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

Xi Jinping/Xi Jinping’s ?

New Age/New Era?

Chinese Socialism/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Thinking/Theory/Thought？

鑒于這一思想不言而喻的重要地位，十九大報告譯者們考慮了多種方案，經過反復推敲認為這一思想是黨和人民集體智慧的結晶，因而原型比所有格更恰當。“思想”一詞選擇與“毛澤東思想”一樣的用詞，以體現其重要的歷史地位；“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保持原有的英文表述不變，以體現理論的延續性；New Age Movement是起源于20世紀七八十年代西方的社會與宗教運動，為避免不必要的聯想，“新時代”則選擇了更為中性的New Era。最終的譯文確定為Xi Jinping Thought on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for a New Era。

（2）穩中求進

譯文1：make progress while keeping performance stable

譯文2：pursue progress while ensuring stability

穩中求進是做好工作的總基調。兩個版本譯文的主要差別就在“求”和“穩”上。根據十二屆全國人大五次會議《政府工作報告》輔導讀本的解釋，“穩中求進，基礎在穩，目標在進”，“所謂‘穩’就是要穩住經濟、穩住民生、穩住社會”。可見相對于譯文1的保持經濟穩定，譯文2的“穩”更模糊因而可能更準確全面，也更好地反映了“求”的感覺。

忠實原文，把原文的所有意思準確全面地反映出來，這是中央文獻翻譯的第一法則。特別是對一些制度性、政策性、戰略性的提法和表述格外如此。而具有高度的政治敏感性和較好的政治素養，能夠敏銳地捕捉到政策和政治語匯發展脈絡和變化，則是能夠精準理解原文的前提條件。

2 話語傳承，體現歷史意識

（3）過去：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同落后的社會生產之間的矛盾

現在：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

the contradiction between unbalanced and inadequate development and the people’s ever-growing needs for a better life

通過對比我們清楚地看到兩個表述在語言上何其相似，翻譯時譯者也有意采用了近似的表述來體現這種繼承性和延續性。

（4）近代以來久經磨難的中華民族迎來了從站起來、富起來到強起來的偉大飛躍。

The Chinese nation, which since modern times began had endured so much for so long, has achieved a tremendous transformation: it has stood up, grown rich, and is becoming strong.

站起來、富起來和強起來分別指代新中國成立初期的毛澤東時代、改革開放的鄧小平時代和實現中國夢和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習近平時代。因此，在譯文的選詞上我們考慮再三，采用了能夠勾起外國讀者回憶的stand up和get（grow）rich，放棄了wealthy，prosperous等其他選擇。

“保持理論的繼承性、政策的連續性，在繼承和連續的基礎上實現創新和突破，是我國政治運行的重要特點。”（楊雪冬，2017）十九大政治報告處處可見中國政治話語的延續，單單出自《毛澤東文選》的引用就有十余處之多。譯者應當盡可能地把握我國的基本政治制度和政治理論的發展脈絡、大政方針的制訂和發展過程、國家領導人的語言風格等，熟悉文件發展變化的內在特點。只有這樣才能確保中央文獻翻譯具有歷史文獻價值，為國際社會了解中國的理論發展、政策發展提供權威依據。

3 與時俱進，體現時代意識

多年來不少人一遇到“同胞”就跟條件反射一樣翻譯成compatriots，殊不知這個詞在英語世界使用的頻率非常低，而更為地道的表達則是fellow countrymen and women，fellow Americans/Chinese。近幾年來中央編譯局的英文翻譯團隊已經開始在政府工作報告中摒棄傳統的陳舊譯法，采用更易于國外受眾接受的上述表述。與此類似，遇到“榮辱與共”時一定要大膽拋棄已經過時的share weal and woe，使用share both good and bad times或者聽起來更為現代的表述share the rough times and the smooth。

(1)狀態1(t～t0)：電路工作在穩定狀態，直流電源與主開關S1、S4及負載構成穩定回路，Sa1與Sa2處于開通狀態，且初始條件為uCr=0，iLr=0.

當今世界隨著科學技術的迅猛發展，語言也迎來了高速發展的時期。詞語外延和內涵的變化速度前所未有，語言的跨學科使用現象越來越普遍，而人們對此也越來越包容。以往僅用于科技領域的創新，早已從技術創新（technological innovation）逐漸擴展到制度創新（institutional innovation）、組織創新（organizational innovation）、文化創新（cultural innovation）、理論創新（theoretical innovation）。而生態系統（ecosystem），也走出了生態學的狹窄天地，商業生態（business ecosystem）、創新生態（innovation ecosystem）和制造生態（manufacturing ecosystem）。談到政治生態我們不必再諱莫如深地使用political conduct或者political environment，而可以直接采用political ecosystem。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中國人民開啟了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新征程，十九大報告通篇洋溢著改革創新的時代精神。譯者在翻譯中也應該緊緊扣住時代的脈搏，始終保持批判性的思維，使譯文反映鮮明的時代性特征。

4 開放分享，體現效果意識

（5）實現小農戶和現代農業發展有機銜接

encourage small rural households to become involved in modern agriculture

初讀這句話有些人也許不知所云，如果生硬地直譯過去，恐怕受眾無人能懂。但其實言下之意無非是鼓勵小農戶更多的參與現代農業的發展。意思弄清楚了，這個外文表述還是比較容易的。

（6）主旋律更加響亮，正能量更加強勁。

Our country’s underlying values hold greater appeal than ever before, and the wave of positive energy felt throughout society is building.

中央文獻充滿了大量政治術語和大政方針，有時候連浸入中國社會的民眾都不能完全讀懂報告，對于文化迥異的外國讀者，難度就可想而知。作為譯者應當努力提高自己的理論能力和翻譯能力，先搞清楚原文的確切涵義，然后再用外國讀者能夠聽得懂的語言表達出來。如果自身都沒能深刻地理解和感受原文，絕不可能讓讀者理解和感受。

四、中央文獻翻譯的策略

中西方文化和語言由于受到經濟政治、科技水平、歷史地理、宗教信仰、社會習俗以及思維方式等諸多方面的影響，存在著巨大的差異。一般說來，漢語重意合，對文本的理解更多的依靠語境、語感和個人體驗；而英語重形合，句子成分更為清晰，上下文的邏輯關系比較分明。中央文獻作為典型的政論文章具有用詞精準、無主句偏多、時態變化隱性、連接詞使用較少、語句之間邏輯關系含蓄、句子和段落偏長、語言喜排比反復尚文采等鮮明的語言特點，同時也為中央文獻的譯者帶來了不少困難和挑戰，需要采取適當的策略和方法妥善應對。

1 還原文本的精神氣質

十九大政治報告除了具備一般政論文章的普遍特點外，還具有語言靈動、文風大氣、結構緊密、前后聯動等自身的精神氣質，整個文本洋溢著信心、決心、果敢、擔當與希望，氣勢磅礴。如何把報告的語言氣勢和精神氣質傳遞給外國受眾是譯者面臨的最重大挑戰之一。

（7）全黨同志一定要永遠與人民同呼吸、共命運、心連心。

In our Party, each and every one of us must always breathe the same breath as the people, share the same future, and stay truly connected to them.

（8）中國人民愿同各國人民一道，推動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共同創造人類的美好未來！

We, the Chinese,are ready to work with the people of all other countries to build a community with a shared future for mankind and create a bright tomorrow for all of us.

（9）廣大青年要堅定理想信念，志存高遠，腳踏實地，勇做時代的弄潮兒，在實現中國夢的生動實踐中放飛青春夢想，在為人民利益的不懈奮斗中書寫人生華章！

To all our young people, you should have firm ideals and convictions, aim high, and have your feet firmly on the ground. You should ride the waves of your day; and in the course of realizing the Chinese Dream, fulfill your youthful dreams, and write a vivid chapter in your tireless endeavors to serve the interests of the people.

通過在主語上做文章，例（7）和（8）把第三人稱轉化為第一人稱，例（9）把第三人稱轉化為第二人稱，好似面對面地與青年對話，產生了強烈的代入感，從而把演說人的決心、意志和希望成功地表現了出來。

簡短醒目的標題最吸引讀者，也容易傳播。尤其在時間約束很強的條件下突擊完成翻譯任務，如果譯者能夠有意識地在標題上多花些功夫，讓標題讀上去更符合國外受眾的思維習慣和表達方式，就能取得事半功倍的良好效果。

（10）一、過去五年的工作和歷史性變革

I. The Past Five Years: Our Work and Historic Change

（11）二、新時代中國共產黨的歷史使命

II. The New Era: The Historic Mission of the Communist Party of China

漢語句式工整，尤喜四字詞語，如“堅忍不拔”、“鍥而不舍”、“歷經磨難”、“不屈不撓”、“勤勞勇敢”、“自強不息”、“彪炳史冊”這樣華美的描述修飾性語言在十九大報告中隨處可見。但英語文法清晰，崇尚的是簡約之美。從漢語翻譯成英語的時候就要針對兩種語言的不同表達方式適當地化繁為簡，大刀闊斧地刪減有時反而能夠讓文字更有力量。

（12）站立在九百六十多萬平方公里的廣袤土地上，吸吮著五千多年中華民族漫長奮斗積累的文化養分，擁有十三億多中國人民聚合的磅礴之力，我們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具有無比廣闊的時代舞臺，具有無比深厚的歷史底蘊，具有無比強大的前進定力。

Rooted in a land of more than 9.6 million square kilometers, nourished by a culture of more than 5 000 years, and blessed with the strength of more than 1.3 billion people, we have an infinitely vast stage of our era, a heritage of unmatched depth, and incomparable resolve that enable us to forge ahead on the road of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這句話的原文通過一系列描述性和修飾性的語言表現了中國領導人對走中國道路的無比自信，站位高遠，氣勢非凡。而譯文通過干凈簡練的語言較好地傳遞了文本的這種神韻和氣勢，達到了少即是多的效果。

一般來說，英語的演說多用短小精悍的句子和段落表達思想和感受，簡潔有力，慷慨激昂。但在十九大報告中時常會出現長達百字的句子，中間只以逗號隔開，而長達半頁或大半頁A4紙的段落也并不少見。中國人對此習以為常，但英語世界的讀者卻實難接受。十九大報告的譯者們深刻理解這里的差異，花了不少心思去研讀文件，找出句子和段落的層次，按照意群進行合理的切分，化長段為短段，化長句為短句。

（13）面對世界經濟復蘇乏力、局部沖突和動蕩頻發、全球性問題加劇的外部環境，面對我國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等一系列深刻變化，我們堅持穩中求進工作總基調，迎難而上，開拓進取，取得了改革開放和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歷史性成就。

Outside China, we have been confronted with sluggish global economic recovery, frequent outbreaks of regional conflicts and disturbances, and intensifying global issues. At home, we have encountered profound changes as China has entered a new normal in economic development. We have upheld the underlying principle of pursuing progress while ensuring stability, risen to challenges, pioneered and pushed ahead, and made historic achievements in reform, opening up, and socialist modernization.

這個例句中文洋洋灑灑近百字，雖然內涵極其豐富，但句子結構清晰，中國人讀起來輕輕松松，似乎毫不費勁。但倘若不進行必要的切分和斷句，對外國聽眾和讀者可能就是個沉重的負擔，讀到后面忘了前面。

出于行文簡練的要求和文章篇幅的限制，中文政治報告往往會去掉用于表示前后句關系的連接詞，如“因為”、“而且”、“然而”等，從而使得各分句之間表面看來都是并列關系。譯者就要借助指示代詞、連接詞、短語或句子等把上下文串聯起來，使意思更加清晰，行文也更流暢。

（14）With this, we will be better placed to meet the ever-growing economic, political, cultural, social, and ecological needs of our people, and to promote well-rounded human development and all-round social progress.

（15）We have devoted serious energy to ecological conservation. As a result, the entire Party and the whole country have become more conscious about and active in pursuing green development.

2 補充必要的信息

要實現文化背景迥異的兩國人民之間的無縫溝通，翻譯過程中就不可避免地要補充一些必要的信息，以利于聽眾或讀者的理解和接受，而且可以有效避免歧義甚至誤解的產生。

（16）行百里者半九十。

As the Chinese saying goes, the last leg of a journey marks the halfway point.

（17）鴉片戰爭后，中國陷入內憂外患的黑暗境地。

But with the Opium War of 1840, China was plunged into the darkness of domestic turmoil and foreign aggression.

（18）堅持大扶貧格局

continue to advance poverty reduction drawing on the joint efforts of government, society

例（16）中如果不添加前半句，外國聽眾就可能不知道這是中國諺語，而誤以為是演說人自己的創造。中英之間的鴉片戰爭有兩場，例（17）沒有年代的補充聽眾就不好確定具體的時間。例（18）如果把“大扶貧”直譯出來，讀者就可能完全聽不懂演說人在說什么了。當然補充信息也并不是越多越好，要恰到好處，而且采取的形式也應該根據行文的需要進行調整。

3 避免不必要的重復

漢語喜歡排比對仗，不厭重復。“發展”、“人民”、“建設”、“全面”、“堅持”、“新時代”等都是十九大報告中的高頻詞，而且在一個段落里連續出現的情況也不少見。如果總是反復使用一個或幾個譯法，不但意思的精準傳遞可能會受到影響，而且文字也會令讀者生厭，放棄繼續閱讀的興趣。鑒于此，十九大報告的譯者在遇到高頻詞時就不僅要考慮其涵義，更要想方設法變換表達方式，盡可能避免給人呆板的印象。

據統計在十九大報告中“全面”一詞共反復出現了96處之多，譯文的處理方法也有20余種，如full/fully，comprehensive/comprehensively，in all areas/respects/ dimensions，across the board/across-the-board，extensive/extensively，all-round，well-rounded，overall，all-out，in every field/dimension/respect/area，sweeping，nationwide。“堅決”也是十九大報告的高頻詞，反復出現30余處。譯者也是極盡所能，采用不同的方式予以表述，如resolutely，firmly，determinedly，resolvedly，staunchly，resolute，firm，determined，have the determination to，take firm/strong action to，take tough steps to，work with resolve，take resolute measures to，stand firm in safeguarding。

4 善用小詞

為了提高譯文的可讀性，譯者應當盡量使用短而簡單的詞匯，而不是長而復雜的詞匯。如果日常用語能精準表達同樣的意思，就應當避免使用專業術語，如work together，work hard，work well，work with resolve and tenacity，work away；do more，until a task is done，do the good solid work，do away with；make their money through hard work，make it better serve the real economy，make scientific knowledge widely attainable，make cultural creations through practice。

五、結語

不忘初心，牢記使命是十九大政治報告的主題。對于中央文獻翻譯工作者而言，這個初心和使命就是闡釋好中國的理論，傳遞好中國的觀念。譯者要掌握一些漢語的語法理論（王力，1944），甚至要有一些英語文體的知識（Strunk & White， 1979），但更重要的是要時刻謹記自己作為傳播者、闡釋者和勸說者的立場，不斷增強政治意識、時代意識、歷史意識和效果意識，針對政治文獻的特點采取適當的策略靈活應對。只有這樣才能在理解原文和外文表述兩個層面上都把握主動，創造出傳神達意的上好譯文，把中國故事講得準確全面、清楚明白、生動活潑。

[1] Strunk, W. & E. White. 1979.[M]. New York: Macmillan Publishing, Co., Inc.

[2] 楊雪冬. 2017. 大會文件翻譯應該處理的七對關系[J]. 中央文獻翻譯通訊, (1): 1-2.

[3] 王力. 1944. 中國語法理論[M]. 上海: 商務印書館.

[4] 譚載喜. 2004. 西方翻譯簡史[M]. 北京: 商務印書館.

2018-02-27；

2018-03-01

王麗麗，譯審，研究方向：中央文獻翻譯、中國對外話語體系建設

H315.9

A

1008-665X（2018）2-0017-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