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 佳
(山西財經大學,山西 太原 030000)
歷史制度主義的主張主要是從研究歷史的方法角度出發,以此來對制度進行探討研究。其主要特點有二,第一是將制度或者相應的政策作為自變量來研究,即用以往的政策或制度來研究是如何影響現在的制度結構以及政策變化的;第二是將制度或政策作為因變量來研究,即制度在什么情況下會發生改變和轉換。由此形成相應的制度作用理論和制度變遷理論。
教育扶貧,就是使貧困人口有機會得到他們所需要的教育,進而達到提高他們的生活質量和豐富精神世界的目的。我國的教育扶貧政策可以追溯到20世紀六十年代開始的局部教育扶貧,到改革開放對教育的重視度越來越高,1986年出臺的《義務教育法》從法律層面開始普及教育,也是教育扶貧的一大重要舉措。自此之后,我國教育扶貧范圍越來越大,涉及人群越來越廣。
(一)教育扶貧政策產生的制度作用機制
斯坦莫認為制度的作用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面,即制度決定誰能夠參與某種活動的政治場所、制度塑造著各個政治行動者的政治策略、制度影響行動者目標確立和偏好形成。以下將從這三方面來進行闡述教育扶貧政策產生的制度作用機制。
1.制度決定誰能夠參與某種政治活動的政治場所
教育是解決長期貧困的的重要途徑,教育不僅僅能夠提升公民的思想道德素質,同時也能夠帶動經濟的發展,幫助社會脫貧,乃至提升全民族的競爭力。國家扶貧政策的政策扶持者僅僅限于政府,但扶貧不僅僅是國家政府的職責,社會更應廣泛參與進來。因此,針對教育扶貧,國家出臺相關政策,積極鼓勵社會團體、機構參與扶貧,通過投資希望小學等方式進行教育扶貧,大學生也可以通過三支一扶等方式參與進來。由此,將教育扶貧的參與者從政府擴大到了全社會。
2.制度塑造著各個政治行動者的政治策略
這一方面是指,原有的既有政策決定了現在政策制定的可選擇范圍。具體來說,從20世紀50年代我國的掃盲教育,到改革開放后提出教育興國的發展戰略,1986年《義務教育法》以及之后的“義務教育兩免一補”,進入21世紀,教育援藏援青相關政策出臺,為西部貧困地區的教育提供支持。十八前后,教育扶貧工作不斷深入,教育扶貧力度也在不斷的加大。這些已有政策指導著政治決策者在制定新的教育扶貧政策的方向和范圍。
3.制度影響行動者目標確立和偏好形成
從這一點來說,國家體制決定了一個國家所代表的的階級利益,中國是社會主義國家,代表的是無產階級的利益,那么提高全民族的教育水平,實現全民族的共同富裕是確保實現共產主義的必要途徑,也代表了無產階級的利益,進行教育扶貧也是必然選擇。
(二)我國教育政策延續的制度變遷機制
在歷史制度主義者看來,制度的變遷可以分為正常時期和關鍵節點時期兩個不同的階段。
1.正常時期
在正常時期內,原有政策或制度能夠得以延續主要有四個原因。首先是集體行動的主導作用。即教育扶貧政策的制定是由教育部與相關部門制度,然后由國務院批準,而不是由某個人的個人意志來決定的。在這個過程中涉及財政部、科技部、發改委等國家部委以及相關的咨詢機構等等。因此這種作用導致如果要改變現有的制度,其難度將會加大;其次,制度的高密度。教育扶貧政策已成為現在扶貧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教育扶貧政策同國家的政治制度、教育制度、文化制度乃至經濟制度都緊密相連。這種制度的高密性導致改變現有政策的成本和難度加大;再次,政治權威提高權力的非對稱性。這方面的例子就是國家領導人的講話對政策的影響。從鄧小平同志提出了實現“四化”,尊重人才的思想、江澤民同志提出的科教興國戰略,到習主席不斷強調教育扶貧的重要性。高層領導者的支持為我國不管實行教育扶貧政策提供了保障;最后,政治生活的復雜性和不透明。教育扶貧政策我們僅知道是教育部制定、國務院批準的,但具體的制定流程、相關負責人都很難從公開資料中看出來。這種復雜性和不透明性使得改變現行政策的成本加大。這四個原因導致改變教育扶貧政策的成本加大,這也是教育扶貧政策延續的原因。
2.關鍵節點時期
在教育扶貧政策的演進歷程中,1986年至2000年和2010年至2016年兩個時期可以稱為“關鍵節點”。新中國成立前后,我國的教育教育水平與國民素質遠遠落后于發達國家。伴隨著1986年中國《義務教育法》的出臺,九年制義務教育在全國范圍內廣泛推行,不僅提高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同時對教育落后的省份和地區起到了更大推動作用。自2011年以來教育扶貧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不管是2010年制定的《中國農村扶貧開發綱要(2011-2020年)》,還是2015年通過的鐵于打贏脫貧攻堅戰的決定》,再到2016年公布的《‘十三五”脫貧攻堅規劃的通知》,這些不斷出臺的教育扶貧政策都強調了教育扶貧的重要性,突出通過教育脫貧的關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