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
前幾天跟山西散文家閆君聊天,談到了對中國文學包括對中國散文的失望,其中一點,就是一致認為中國當下文學就像一場攤大餅的接力賽。這話似乎只能私下里談,拿到明面上來說,就有危險,雖然我們都熱愛中國文學,希望它能夠更好,但這還是容易被人嘲笑,甚至招罵,于是將此話題趕緊打住,然后送閆君出門,轉頭一想,覺得如果果真是這樣,那么這個危險就不單是我說這話的危險,更是中國文學將來的危險了,于是就寫下了一些亂起八糟的詞,現在一看,也頗有點意思,就直接抄錄出來,湊成此文。如下:
危險的文學和危險人的文學,人的命運與現代人的靈魂危機,空間對于散文創作的控制,時間的集權,心靈宗教與文學壁壘,詞語的現實與精神的機器,文學要具備殘酷性,文學的歷史任務、社會任務以及思想任務,西方文學五四以來對中國文學的終結,知識斷裂與文學普及,知識分子的中國希望,理念帝國主義和感性的墮落,等等。
這些似乎囈語一樣的東西,也只是胡亂羅列出來,像當下的散文一樣,并沒有能建起一座文學或者思想的高塔來,它同當下的文學一樣,一開始就沒有或者失去了引導人們真生活,小行動,或者讓人稍微有點思想和脾氣,助人前行的效用,也無異于文學自縊,這樣想來也讓自己暗暗吃驚。
當然我說這些,又似乎跑偏了,與本期所選文章拉開了距離,于是趕緊返回來說這期的散文,吳佳駿散文里有認真和執著,玄武散文里透著銳利,榮里散文顯示著一種心境的開闊,晚烏散文像他寫得一樣有細微,我希望他們能夠繼續前行,慢慢去琢磨,能夠登上那些通往文學更高處的階梯。當然我也知道,這么小的篇幅也根本不可能,這卻是我一直的期望,也是我主張散文要寫長一點的原因。即使是在囈語中越寫越長,也倒比用寫作文學的方式來殺死文學要好些。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