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到底含不含鉛

文/鐘凱

皮蛋又叫松花蛋、變蛋，它以鴨蛋為原料，用生石灰（氧化鈣）、草木灰、茶葉末、鹽、黃丹粉（又叫鉛丹、氧化鉛）、稻殼等成分混和稀泥灰包裹腌制。隨著時代變遷，皮蛋制作工藝已經逐步演變為燒堿、硫酸銅和浸泡工藝，但永恒不變的是皮蛋含鉛的擔憂。皮蛋到底有沒有鉛？有多少鉛？還能不能吃？

鉛對人體的危害已經有很多證據，尤其是對兒童發育的影響最受關注。鉛丹是傳統皮蛋中鉛的主要來源，雖然中國早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就已經開始推廣采用替代工藝的“無鉛皮蛋”，但鉛丹濫用依然時有發生。

鉛丹皮蛋成歷史

從法規政策的角度講，2010年中國正式批準硫酸銅作為皮蛋的加工助劑，從這時起“鉛丹皮蛋”就基本退出歷史舞臺。

到2012年修訂國家標準時，皮蛋中的鉛限量下調到每公斤0.5毫克。目前，品牌產品和大企業規模化生產的皮蛋基本上可以將鉛含量控制在0.1～0.2毫克之間。但小企業、小作坊生產的皮蛋，鉛超標比例還是有點高，比如農貿市場的散裝皮蛋，鉛超標率為10%左右。

包泥與否和鉛含量無關

包泥是最傳統的皮蛋工藝，又叫涂泥法，而沒有包泥的叫浸泡法。用雞蛋做的比較試驗表明，浸泡法中堿的滲透速度快，因此堿性大、制作周期短。此外浸泡法制作的皮蛋彈性更好，蛋黃溏心大、松花多、味道好。

不過不同的工藝和有沒有鉛并無必然聯系，因此看這個是選不出無鉛皮蛋的。

沒黑點的蛋鉛含量低

有專家說，用鉛丹腌制的皮蛋殼上常常有一些黑點，其實這只說對了一半。蛋殼上天然存在一些氣孔，堿性成分通過這些孔洞進入蛋殼并促使蛋白質凝固，形成皮蛋特有的質感。在腌制過程中，部分蛋白質發生降解，釋放出微量硫化氫成分。它可以和鉛離子反應，生成硫化鉛，硫化鉛是黑色的，因此會形成黑點。如果不用鉛丹，改用硫酸銅，會形成黑色的硫化銅沉積物，蛋殼上也會有黑點。從技術上說，確實可以做出沒有黑點的皮蛋，比如用硫酸鋅和其他蛋白凝固劑腌制。也就是說，沒黑點的通常鉛含量低，但有黑點的也未必含鉛多。

“無鉛皮蛋”屬炒作

其實無鉛皮蛋并不是說不含鉛，而是指生產工藝不使用鉛丹。但它還是需要使用硫酸銅、硫酸鋅、硫酸亞鐵等金屬鹽，這些金屬鹽里會有少量雜質，包括鉛。此外，鉛是一種常見環境污染物，因此鴨蛋里如果有微量鉛也是很正常的。

由于消費者普遍知道含鉛皮蛋的危害，加上國家已禁止皮蛋加工使用鉛丹，因此理論上來講，上市的皮蛋都應該是“無鉛皮蛋”，商家確實也沒有太大的必要強調“無鉛”。

對于大企業的產品，由于質量控制水平高，因此不太可能鉛超標。但小企業、小作坊的皮蛋依然存在較多問題，比如違規使用鉛丹或工業硫酸銅等。

松花多少與鉛含量無關

有一種傳言，說腌制皮蛋使用鉛丹的目的就是形成松花，因此松花越多鉛越多。

實際上，這些結晶的成分主要是氫氧化鎂和水分子形成的晶體，也可能含有少量無機鹽成分，但和鉛并沒有關系。此外，腌制工藝、腌制時間和溫度等因素均可影響松花的數量和形態。

目前的全球共識是，鉛沒有“安全攝入量”，在合理可行的前提下要盡可能低。因此對于皮蛋能不能吃，吃多少合適，我無法給出一個特別精確的推薦量，只能提出一條原則性的建議：從正規市場買品牌產品，遠離散裝皮蛋，尤其是散裝雞蛋皮蛋。只要是符合國家標準的皮蛋，其中微量的鉛帶來的健康風險，并不會比其他食物中的鉛帶來的風險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