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問題的產生與對策建議

陳學謙 （河北大學政法學院 071000）

一、引言

從廣義上講，控制自己損害其他個體的行為或對其他個體產生益處的行為都可以被稱為符合道德的行為。道德是產生于人類的生物性之中，為了自身的利益，在人類社會中探索的符合個體利益的一種非正式的規范。這一規范為在共同環境內生存的個體提供了指導，并通過干涉個體間交往難度等非正式的獎勵與懲罰控制群體內成員的行為。本文就影響道德的因素以及社會變遷對道德約束力的影響，來分析道德問題的發生的原因，并針對這些原因提出一些有助于提高社會道德風氣的淺見。

二、道德的社會約束力的變化

道德的社會約束力變化主要取決于社會的變遷。從歷史縱向來看，人類社會整體是采集狩獵社會、農業社會、工業社會的發展態勢。在采集狩獵時期，道德的約束力中，公共約束力弱，個體自我約束力強。這是因為群體內成員實行的可以被視為完全平等的互助互利交換行為。人人都是平等的，而且每個人都處在一個對等條件下。因此為了自身長遠的利益采集狩獵民族的成員更加自覺實行互惠利他的“以牙還牙”策略，表現的自我道德約束力也就更強，公共的道德約束力也就無從體現，表現的較弱。

到了農業社會和工業社會，每個個體的生產能力有了極大的提高，每個個體都不再過分依賴其他個體，人們也就很少甚至不再考慮自己通過互惠利他的行為，獲得自己的抗風險能力。自覺地分享意識開始逐漸淡化。這一過程就導致了私有財產多少的區別。人們通過個人私有財產的多少劃分了等級。物資少的個體仍然希望在大的風險來臨時，物資豐富的個體能給自己幫助。在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愿意平白付出自己的利益，道德的自我約束力變小。但是由于物資較少的群體會通過引起同情等方式，將物資豐富但不給自己提供幫助的個體定義為非道德的，形成強大的社會力量，威脅物資豐富的個體的社會安全，所以公共的道德約束力變強。

在熟人社會中，道德的約束力強于非熟人社會。熟人社會中，每個個體所采取的交往策略會很快被其他個體了解。他通過非道德的欺騙等策略不能長久地獲取利益，所以會被迫主動采取互惠利他的策略，保證自己在需要時能夠得到幫助。在非熟人社會中，每個人采取的策略不會很快被所有人知道，他就有機會頻繁地通過非道德的方式獲取利益。在中國鄉村，一個村子的人基本都是相互認識的，甚至一個村子都相互是親戚。每一個人的交往策略會被他所處的社會中的每一個人很快了解，每一個人都會根據他最常采用的策略決定與他交往時采取的策略。因此誠信、善良等道德中提倡的，也就是這些對個體更加有好處的互惠利他的交往策略會被人們主動地采用。在工業化與城市化進程中，大量外來人口涌入城市。在不能了解每一個城市個體的交往策略的條件下，欺騙等可以獲得短期收益的不平等的交往行為被部分人所采用。特里弗斯指出，幫助他人的回報以及欺騙他人的回報取決于我們定位自己的社會環境。而社會環境是會隨時間改變的。因此“人就會期待自然選擇最好能使某些物質的發展具有可塑性，例如調整利他和欺騙傾向的特質，這樣人就能對其他人的這些傾向做出合理的回應。”這就是在城市化過程中，非道德事件發生的數量大量增加的原因。

三、個體與集體的道德判斷的沖突

個體與集體的道德沖突。道德是個體為了獲得自身的利益，在社會生活中采取的靈活的約定成俗的策略。互惠利他主義中，個體需要對其他個體付出自己的一些利益，從而換取期望的未來的回報。在我國傳統道德中，有“睚眥必報”“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但也有“以德報怨”。從個體的利益出發，“睚眥必報”和“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的策略都可以理解，都是采取以牙還牙的策略來進行交換。但是諸如“以德報怨”等一些道德要求，便是為了社會的穩定，提倡個體不要每次都采取以牙還牙的策略，對采用不道德手段侵害自己利益的個體采取施恩的方式，諒解對方。當然，這種“以德報怨”的策略也可以說是為了應和長遠利益而采取的止損的手段。

集體所提倡的道德中，除了平等維護每一個個體利益的標準，也摻雜著作為一個整體，需要個體控制、約束自己的需要，維護整體和諧的標準。比如從自然的角度考慮，強壯健康的人留下更多的后代更有利于人類整體的發展，但是這樣肯定會導致強壯的個體占有更多的配偶，弱勢的個體沒有生育的機會。因此許多社會采取的一夫一妻制度就是壓抑了優勢人群的權利，為劣勢人類個體提供生育機會，從而維持社會整體的穩定狀態。當然除了生育的機會以外，還有許多因為個體的差異，導致的道德標準對個體意義不同的情況。這也就導致了在整體符合人類社會協調的道德中，自覺利益受損的個體發起對道德的質疑、反對、破壞等一系列行為。

四、結語

綜合道德的約束力以及個體與集體道德判斷的沖突，可以看出道德問題在工業化與城市化進程中，以及個人的私欲與公益的沖突矛盾關系的影響下，是難以徹底解決的。但是通過協調好個體利益與集體利益的關系，在滿足個體需要的基礎上實現集體利益；更有力并有效地宣揚社會主義核心道德觀，使社會主義核心道德觀更加深入人心，使道德的個體自我約束力得到增強；適度加強對非道德行為的懲處力度，為非道德行為設立警鐘，強化道德的公共約束力；在城市化進程中依托城市社區，加強社區內居民交流聯系，使城市社區的人際交往策略更加清晰。通過這些方式可以促使人們從長遠利益考慮，更傾向于采取道德的方式獲取利益，從而使社會整體道德風氣更加積極向上。

參考文獻：

[1]Robert Wright.道德動物[M].中信出版社，2013.

[2]賈雷德·戴蒙德.第三種黑猩猩·人類的身世與未來[M].上海譯文出版社，2012.

[3]賈雷德·戴蒙德.性趣探秘——人類性的進化[M].上海科學技術出版社，1998.

[4]德斯蒙德.莫利斯.人類動物園[M].復旦大學出版社，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