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主義視域下的“普世價值”思潮研究

呂 健，劉 暢

(沈陽航空航天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遼寧 沈陽 110136)

1 “普世價值”思潮概況

1.1 “普世價值”來源

“普世價值”的詞源是universal value，也就是普遍的價值，西方各個領域的學者將社會上普遍認同的價值觀念及操守稱為普遍價值，也就是“普世價值”，它是任何人在任何時代及情況下都遵守的價值，不管是在意識中還是行為中都有所體現。1997年，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對普遍倫理的相關問題進行了討論，開始加大對普世價值的探討，引起各國學者的熱議，此后，“普世價值”一詞被廣泛應用在社會學、政治學及法學方面，80年代開始，國內的學者也逐漸開始關注“普世價值”。

1.2 “普世價值”的概念

對于“普世價值”，目前還沒有一個明確的定義，學者們對這個問題的認識也存在爭議，各執一見。目前都比較認可的理解有三種。第一是在空間方面，這種價值觀念有普遍適用性，幾乎可以滿足所有人的需要。第二是在時間方面，這一價值觀念有持續性，是永恒的，也就是說這一普遍價值不僅能夠適用于古代人也能適用于現代人，具有歷史的延續性。第三是在從哲學方面，這一價值觀念具有普遍必然性，這種價值在本質上就是普世的、廣泛的，能夠適用于所有價值主體的需要。這一概括也比較符合“普世”的本質，和我國佛教中“普度眾生”的內涵相契合。對于“普世價值”還有別的理解，基督教將“普世價值”過于絕對化，還有一種理解認為不可能有一種價值能滿足所有的階級、地域和時間。

2 馬克思主義關于“普世價值”的理論邏輯

馬克思主義相關的研究者并沒有針對“普世價值”做出直接的研究，但是調查研究顯示，在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理論中出現了很多對“普世價值”的內涵進行批判的觀點，包括對自由、平等、人權、倫理等概念的反對。當然，馬克思主義也對“普世價值”能夠得以產生和存在的現實性進行了研究，分析了其經濟根源，并提出在階級社會的現實情況下，不可能存在真正的民主、自由、平等，揭示了“普世價值”的虛偽性，指出即使“普世價值”觀念會出現，也是在物質資料豐富、階級被徹底消滅以后才可能出現。

2.1 “普世價值”產生的可能性

第一，馬克思世界歷史理論視域下的“普世價值”。馬克思主義解釋了人類社會發展的基本規律，科技不斷發展，經濟逐漸形成一體化，物質和精神的財富成為人類所共有的，這為“普世價值”的產生提供了可能性。世界歷史的形成發展有其獨特的客觀基礎，是建立在生產和世界交往的發展基礎上的。原始的、封閉的狀態下，各民族之間的交往變得密切。世界市場被開拓后，資產階級在世界范圍內尋找資源和市場，不同國家的生產和消費也朝著世界性趨勢發展，國家之間相互影響，產品消費和營銷也在世界范圍內開展。此外，精神生產也逐漸被分享，地方的、民族的景點文學也被人類共享，驅動設計文明的進步，任何一個國家都離不開世界市場。從馬克思這一角度來看，“普世價值”有其存在的可能，它不再是人類的玄想。

第二，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理論視域下的“普世價值”。唯物主義是馬克思主義的主要觀點，它對社會意識和存在的關系進行了重新定義，社會意識是建立在社會存在基礎上的。普世價值觀念存在于人們思想意識中，是社會意識的外在表現，體現了意識的依附性和意識產生的方式。唯物主義觀點對“普世價值”的探索有指導性。意識形態屬于社會學說，是建立在一定的社會歷史條件基礎上的，也是馬克思恩格斯等人積極實踐探索的結果。意識形態逐漸被用于社會歷史領域。此外，恩格斯還研究了經濟條件對意識形態的影響，不管是政治設施、法律設施，還是宗教、哲學觀念都是上層建筑成立的基礎，它們決定著每一個歷史時代的意識形態。在不同的歷史階段，不同的階級使得意識形態具有階級性。階級的發展對生產資料及精神資料的分配都起著決定性的作用。在恩格斯看來，意識形態是將階級社會的力量凝聚起來，普世性的意識形態完全擺脫了階級利益和歷史興衰，是被社會所認可的理想和價值觀念。在人類密切交往，共同分享的物質和精神財富增加的基礎上，必然會出現被人類所共同認可的具有普遍性的意識形態，在邁向共產主義社會的過程中，普世的價值逐漸出現。

2.2 “普世性思想”的實質

第一，階級社會中“普遍利益”的出現。隨著階級社會的發展，生產資料被上層階級所占比例越來越高，上層階級中雖然出現了利益沖突，但也存在“共同的利益”。表面上看起來統治階級的價值出現了共同性，但是這種普遍的利益是建立在獲得統治權的基礎上的。統治階級在得到所謂的普遍利益以后，就開始追求思想上的普世性，想建立統治地位共有的精神統一，既能夠支配生產資料又能夠占有精神的上風。在對社會的思潮進行考察時，不能將階級思想和階級本身割裂開，需要將思想形成的基礎也就是人類所處的階級和歷史環境考慮在內。在資產階級時代，自由、平等思想占主導地位，但實際上這是統治階級為自己編制的謊言。在現實中，自由、民主、平等及人權實際上就是統治階級掌控被統治階級的謊言，例如，美國一方面舉著這類民主的“普世價值”觀念的旗號，另一方面發動著伊拉克戰爭，稱霸世界的思想不斷蔓延。

第二，“普遍利益”尋求思想上的“普遍性”。馬克思和恩格斯逐漸將“普世價值”的真正面目揭開：普遍性形式的思想以其抽象形式占據著統治地位，每個階級要想獲得統治權就需要將自己的利益放大為全員的共同利益，也就是將自己階級的思想冠以普遍性的說法，并宣稱其普遍性和合理性。然后統治階級再驕傲的將自己的利益偷換概念，說成是人類全體的利益。西方轉嫁經濟危機和環境污染就恰恰說明了這一點。在全球性的問題面前，“普世價值”有沒有存在的根據呢？人們在面對共有的環境污染、思想政治問題時，共同的價值會產生“普世價值”。但實際上，各個國家和政府在處理問題的時候，并沒有將人類的利益視為一切，根本上還是首先從自己國家的利益出發，例如，在哥本哈根氣候大會上，不同的國家都只從自己的角度出發，“普世價值”只是空談。

3 馬克思主義對普遍倫理的批判

第一，倫理道德由物質生活決定。馬克思主義揭示了道德產生、發展和消亡的規律。人類歷史包括其存在的道德意識是由物質生活決定的。一個階級道德意識的消滅需要將其階級關系推翻，不能僅僅批判其精神。費爾巴哈的幸福觀念完全是沒有根據且不符合實際的，屬于唯心主義。恩格斯也指出，所有的道德論，實際上都是經濟狀況的產物。馬克思主義的道德觀念有一定的物質基礎，反映了社會經濟發展的現實狀況。人們依存的經濟和物質不同，道德觀念也有所不同，生產資料所有制決定道德觀念，經濟關系發生變化，道德準則也隨之變化，并且決定著人們的道德意識。

第二，倫理道德具有階級性。在馬克思主義的視域下，各個階級物質利益上存在不同甚至對立，階級道德準則最主要的問題就是調整人與社會及人和人之間的關系。對于剝削階級來說，階級利益是至上的。資產階級的虛偽性和個人利益至上的理念被馬克思主義所批判。對于資產階級來說，人類的存在都是為了利益，個人利益具有決定性作用。馬克思的觀點認為，資產階級之間的關系實際上就是赤裸裸的利益，資本主義市場競爭壓力下，人們之間的冷漠是必然的。同時，資本主義市場也代表著人類道德的進步，促進著人類的文明進步，人們擺脫了封建觀念的束縛，個性得到發展，但是道德問題的結局需要依靠社會歷史的進步。實際上只有無產階級的觀念才能解釋個人和社會利益的關系，個人利益要服從于社會利益，個人離不開社會，二者是相互統一的，個人利益也要符合人類的利益。道德隨著社會形態的進步而發展，并不是永恒不變的。人們總是根據自己的物質生產情況建立社會關系，觀念和范疇都只是暫時的、具體的。

4 馬克思主義對資產階級“普世價值”的批判

第一，馬克思主義平等觀。馬克思主義的平等觀念是在綜合考量資本主義中存在的不平等現象及現實情況的基礎上提出的，揭露了資本主義社會發展的不公平現象存在的原因，論證了資產階級的虛偽性，提出了公平存在的歷史條件。首先，社會人員的平等并不是絕對的，其與經濟基礎密切相關，公平的概念是相對的，有的時候因人而異。受到經濟條件的限制，不同地區的平等權利不能加以對比，地區之間必然也會存在不平等。例如，阿爾卑斯山上的人們和平原上的人們的生活狀況不同，他們平等權利是不能進行比較的。其次，社會的公平需要將雇傭關系徹底消滅，資本主義的經濟基礎是私有制，只有將私有制徹底清除才能最終實現公平。同樣，建立在生產資料私有制基礎上的雇傭關系也應該被消滅，否則就像在奴隸制下的自由一樣是一種妄想。馬克思主義的社會公平為無產階級的進步和推翻資產階級提供了理論依據。我國建立的社會主義制度，消滅了剝削階級，為最終實現社會平等提供可能。

第二，馬克思主義民主觀。民主就是人民自己管理事務，民主政治就是堅持大多數人的統治權利，民主政治是在階級社會之后才出現的。資產階級雖然一直倡導自由、民主，但是只是本階級內部的自由和民主。所謂的議會制、三權分立等都是虛偽的，馬克思主義解釋了民主是無產階級的有利武器，也為無產階級的奮斗和解放提供了理論基礎。

第三，馬克思主義的人權觀。在馬克思主義看來，人權并不是天生就有的，其存在具有一定的經濟和歷史基礎，具有歷史性。只有出現了市民等級以后，人權觀念才可以被提出，這需要具備一定的歷史條件。人權實際上是為統治階級服務的，是具體的。資產階級和無產階級就人權有著各自的理解，并不斷競爭。馬克思主義的學者支持無產階級對人權的爭奪，解釋了無產階級自由人權存在的合理性。無產階級還要使用普選的權利作為競爭的武器，努力為了消滅階級而奮斗，為自己爭取自由和人權。人類的自由也是具有歷史性的、具體的，是人類社會發展的結果，到共產主義時期，人類的財富極大豐富以后，人們就會徹底解放出來，邁向徹底的自由，消滅階級的差別。

5 結語

本文針對“普世價值”進行了探討，從馬克思主義視域出發，揭示了普世性存在的可能性，同時也對資產階級的普世價值做出了批判，提出普世是主客觀的統一，也是普遍性和特殊性的統一。在批判西方普世價值觀念的同時，我們要堅持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未來的共產主義的到來堅定信念，建立開放的、包容的價值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