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美術學院 100000)
木刻版畫是重要的版畫種類之一,在世界版畫藝術中占有重要的地位。木刻版畫從萌芽、發展到成熟的創作經歷了一個很長的發展階段,每個時期都有自己的特點和藝術表現形式。
木口木刻(Wood Engraving)版畫源于17世紀的歐洲,是木刻版畫的重要部分。起初他的功能是復制油畫和制作插圖。今天來看,木刻版畫已經從“復制版畫”轉變為“創作版畫”了,各個版種發展十分迅速,各顯其獨特個性。但從國內來看從事木口木刻版創作的人卻很少。
木口木刻材料特殊,,制作精細,具有獨特的藝術語言。通過對多雷木口木刻版畫作品的分析和解讀;以及實際操作和經驗總結,來了解它的魅力,并作出闡釋和分析。
木口木刻的起源來說,意義上是含糊不清的,有記載說17、18世紀就有木口木刻,當時是作為一種復制油畫制作插圖的工藝技術的。隨著技術的發展,木口木刻逐漸淡出人們的視野。
古斯塔夫·多雷(Gustave Doré,1832年1月6日—1883年1月23日),19世紀法國著名版畫家、插圖作家。他創作的木口木刻版畫插圖超過萬幅。
通過多雷的版畫原作研究發現,“點”刻法這種最基本技法主要是應用在畫面暗部結構的豐富變化上。例如多雷的這張木口木刻版畫中,所有的點刻都集中在暗部,使暗部透氣,增加畫面層次,但不起主導作用。畫面主體亮部和灰部則是通過排線技法來完成,通過線條的疏密來塑造空間。由于點印痕面積小,在處理大面積的亮部時不占優勢,才不被人們所應用。
刀具不同,呈現的效果也不同。同樣,用刀方向不同,刀痕效果也不同。于是改變單刀的使用方法,木口木刻的單線刀是橫向用刀,采用橫刀豎用,產生的點是梯形點。點的疏密程度決定畫面的黑白關系。這樣每個點都是手工操作,不具有排刀的復制機械感,點狀刀痕組織起來的質感更具有寫實性。
版畫又是印痕的藝術,版畫根據不同的媒介劃分版種類別。木口木刻與木面木刻的最大差異在于木材的取材方向,木口木刻為橫向式切割,即與木紋垂直的方向。木材為梨木、黃楊等硬木,這樣的木頭表面質地堅硬細密,可刻制出極為細密的點、線。材料的局限性我們無法獲取大塊的橫截面硬木,現在的創作多采用拼接木。木頭通過拼接而成,由于木頭風干時間不同,制作中也會產生開裂,年輪木紋本有的線條有時也會很明顯的顯現出來。木頭橫截面制作而成的木板,紋理呈豎向紋理,這種特殊的木紋印痕效果也會帶來靈感,痕跡感似乎將過去記憶與現在串聯起來,猶如照片的重現。
照片是我靈感最初的來源,那些帶有中國模式化標準構圖的全家福。陳舊而又看似標準的構圖,在無形中帶入到記憶的深處。
人們為什么都要保留照片,為什么偶爾要拿出照片看一看,這種感情從何而來,來自于人們對于往事的懷念?還是物是人非的傷感?還是歲月催人老的嘆息?這是一種印象,對觸動我們的人物、事物的印象。格式塔學派主張一種記憶的痕跡說,認為知覺事物活躍的神經過程以痕跡存在,回憶就是痕跡的復活。照片能客觀的,清晰的,精確的表達人物及狀態,我的創作用木刻復制過程則是對照片的虛化,模糊化,使其圖像純粹的表達記憶。中國化老照片模式構圖帶給我的不單單是記憶的本身,記憶之外的的意識形態化也是我靈感的由來。
“老照片”或許是某一個時代的名詞,也或許是人們回憶的圖像來源。起初我把照片的像素點轉化成刀痕,我的創作從復制照片開始。顯然,在對記憶描繪的過程中,藝術家往往用個人記憶修改集體記憶,是集體記憶與個人記憶達到共通。這種老照片的個人經驗雖意味著不同人的獨特生活,但是照片情節似乎是相一致的,模式化的構圖不變下,只是不同身份的歸屬發生變化。
因此在后期的創作中我將這種不確定面孔的人物主動的模糊化,甚至她是沒有臉龐的記憶。借用版畫的技術作為操作的手段,我重新界定我記憶中構圖的方式,去掉人頭部的描寫,將身體作為我抒發情感的母體。試圖通過棄絕物質的真實來還原記憶的真實感。
主觀的凌亂記憶,通過對細微線索的暗示、修補,創造出全新的片段和細節。在《童年系列之三》中,我的“孩子”拿著一只帶刺的玫瑰,那也許是童年的我對于似懂懵懂愛情的理解。作品中不免多次的浮現這份懵懂的感受。
灰色調既是黑白照片的真實色調,又是記憶的色調,時代的色調。這種灰調是由于我們遺忘造成的。
童年印象,力圖把童年真實的展現出來,開始從自身出發,從人出發。并試圖告訴別人,童年的記憶不一定是美好的。這種個人的童年經歷,勾起每個人觀者的懷舊心態,又隱含了一種對于自我與本我,本人與他人人的關系。
哲學家弗洛伊德認為“他們都順其自然地暴露自己的獸性 ”。也就是說幼兒的本我行為完全是內在的精神支配,幼兒沒有羞惡感,生活無時不刻是欲望的支配,不管條件和社會道德,處處要求滿足自己的愿望,尋求快感。在《童年系列之二》中,我把照片里原本女孩抱著的貓換了位置,孩子狠狠的抓住貓的脖子,或許記憶帶給我們的回憶不未必是美好的。只是對自我的懷念,對真實自我的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