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權視角下傳統文化在閱讀推廣中的作用與意義*
——以鄉賢文化為例

楊曉農 史麗婷

（鄭州大學信息管理學院 鄭州 450001）

1 引言

話語權最早由法國的米歇爾·福柯（Michel Foucault）提出，他在《話語的秩序》中提出“話語即權力”的論點，并指出人通過話語賦予自己權力。隨著社會的發展,“話語權”越來越多地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其內涵不斷豐富，研究的視角呈多元化的發展趨勢。圖書館學作為人文色彩濃厚的一門學科，對話語權的提升有著強烈的訴求，正如于良芝在2016年中國圖書館年會第二分會場——“未來圖書館的新形態與新功能”報告中所言，圖書館在現實世界中的存在，依賴“圖書館”在話語世界中的存在。但是在數字時代，一些能夠稱作“圖書館”的信息獲取平臺卻以“非圖書館”名稱（如文庫、門戶等）指稱自身，一旦這些“非圖書館”作為主導概念來指稱數字化信息獲取平臺，圖書館作為話語對象、學科對象的地位可能會面臨很大的挑戰[1]。因此，話語權已成為圖書館建構自己身份與角色的重要手段，圖書館想要取得廣泛而深刻的社會影響力，就要在社會的整體話語體系中構建自身的話語，通過自身的話語向社會表明其存在的價值，用強有力的話語權促進社會對圖書館角色的認可。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總書記注重從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汲取營養，運用優秀傳統文化講中國故事，傳播中國聲音，成為中國推動外交、增強國際話語權的一大亮點。要更好地從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汲取營養，就要站在全球化的視野下，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作為發展的戰略資源，不懈地對其進行挖掘、整理并推廣閱讀。在閱讀推廣成為圖書館主流服務的今天，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閱讀推廣，有利于開辟傳統與現代相結合的閱讀推廣模式，形成具有中國特色的閱讀理論體系。

2 傳統文化閱讀推廣現狀與當代圖書館話語權構建

從近年發表的文章看，目前對于中華傳統文化閱讀推廣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四個方面：（1）從傳統文化閱讀推廣的內容來看：主要包括中華傳統文化的內涵，傳統文化閱讀推廣的必要性，它與圖書館閱讀推廣的關系，存在的問題以及如何推廣等。（2）從傳統文化閱讀推廣活動來看：①形式豐富而有創意，既有群體誦讀活動，又有知和行相結合的復古式私人學堂[2]。②推廣方法多樣。因傳統文化閱讀推廣對象、主體不同，使用不同的推廣方法。有單一的方法，如編制傳統經典書目，進行閱讀輔導，開展講座等；也有一些綜合的方法，如舉辦讀書周、讀書節等活動；還有傳統與現代相結合的方法，如將一些傳統文化元素融入到數字閱讀中，使數字閱讀與音視頻相結合，迎合不同讀者的閱讀需求。③推廣主體和參與者不斷拓展，從傳統文化閱讀推廣活動來看，有政府機構，出版界，也有非營利性團體。有自發性組織的閱讀活動，也有學校組織的有計劃的活動，推廣主體與參與者來自不同階層。④從推廣活動持續的時間來看，有的將傳統文化閱讀推廣納入圖書館的日常服務流程，打造常態化閱讀推廣模式；有的選擇特殊時間段,打造階段化閱讀推廣品牌活動。（3）在傳統文化閱讀推廣的機制方面，初步形成了優秀傳統文化的教育和推廣機制。現有不少高校在教學內容設置方面已經形成了以“大學語文”課程為中心的人文素質教育課程群，如華東師范大學開設了唐詩欣賞與研究、古代戲曲名著精讀、《莊子》精讀、《史記》選讀等課程[3]。首都師范大學為本科生開設了中國古代文學經典導讀、中國古代小說名著導讀、《論語》導讀等諸多通識教育課程來推廣傳統文化[4]。（4）在政策方面，自黨的十七屆六中全會提出要“建設優秀傳統文化傳承體系”后，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三個五年規劃的建議》, 明確提出“構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體系, 加強文化遺產保護,振興傳統工藝”。

將中華傳統文化閱讀推廣進行細化，學者們主要從六個方面來促進傳統文化閱讀推廣。①從地域傳統文化來促進傳統文化閱讀推廣。當前，在地域傳統文化閱讀推廣品牌建設方面,河南、陜西等省圖書館推出了“河南地方戲”“陜西帝王陵”等非物質文化遺產專題網站、數據庫[5]；河北省華北電力大學圖書館推出了“印象保定”大型文化展覽[6]。②從中國傳統節日文化來促進傳統文化的閱讀推廣。許多地方依托傳統節日文化，充分發揮圖書館“第二課堂”的職能 ,為青少年學習傳統文化搭建平臺[7]。③從中國優秀傳統民俗文化來促進傳統文化閱讀推廣。張麗麗、盛暑寒通過對吉林省民俗文化推廣現狀的分析，發現中小學推廣中國優秀傳統民俗文化的不足，指出將中國優秀傳統民俗文化納入中小學生課外閱讀非常重要[8]。④從傳統經典來促進傳統文化閱讀推廣。尹博認為中華傳統經典的推廣存在古今語境不同，時代久遠等問題,可以通過消解經典語言障礙等對策來推動中華傳統經典閱讀的發展[9]。⑤從“耕讀文化”來促進傳統文化閱讀推廣。“耕讀文化”中蘊含著“耕讀傳家”“詩書繼世”“尊師重教”“讀書修身”“知書達理”“學思結合”“知行合一”等閱讀理念[10]。⑥從少數民族傳統文化來促進傳統文化的閱讀推廣。少數民族傳統文化是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趙冬香、連利河以凱里學院圖書館對苗侗民族文化的傳承與推廣為例，闡述了高校圖書館在保護與傳承少數民族優秀文化中的重要作用[11]。

通過梳理可以看出，圖書館聯合多種機構以及各界專業人士，積極開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閱讀推廣活動，引導讀者重視中華傳統文化的閱讀，提升了圖書館在閱讀推廣方面的話語權和影響力。但是從目前的研究來看，仍存在一些問題。首先，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內涵、價值及其與當代社會轉型的關聯沒有清晰的認知與界定，無法建立圖書館、社會、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閱讀推廣三者的有效話語，表現在對實踐活動的指導性不強，參與人數不多，影響力不大。閱讀推廣參與者數量是衡量推廣活動影響力與效果的重要指標，如在美國的星級圖書館評價中，閱讀推廣活動參與人是其四個主要指標之一。據2012年上海圖書館統計的一組數據表明，上海、香港、歐美大都市圖書館舉辦的閱讀推廣活動數量與參與人次的關系大約為3:2:1和1:2:3，即別人舉辦的一次推廣活動，參與的人數是上海三次活動的人數，而香港的人口還不到上海的一半。其次，在網絡媒體日益普及的今天，圖書館對閱讀活動的主導權也面臨多方質疑和挑戰，而面對質疑與挑戰，圖書館又拿不出強有力的回應。最后，就是圖書館自身的改革或者說轉型沒有到位，沒有充分認識到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閱讀推廣的重要性。閱讀推廣不僅是圖書館的核心業務之一，而且是圖書館實現轉型與發展的重要推手。

構建當代圖書館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閱讀推廣的主導話語，需要超越圖書館傳統的“存取”思維，立足于文化自信與社會需求，構建多維的以圖書館、人、閱讀推廣為核心的話語體系，在國家意志和大眾情懷中重塑圖書館的新形象。2017年3月1日公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法》和4月19日國務院常委會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公共圖書館法（草案）》明確指出，圖書館在傳承與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方面的重要作用與意義，鼓勵社會力量參與圖書館的建設和閱讀推廣活動。這就意味著在國家層面上明確了圖書館作為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閱讀推廣的主體地位。圖書館應充分利用資源，發動民眾參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閱讀推廣。挖掘中華傳統文化中有生命力的，能與現時代民眾需求相適應的資源，使用貼近大眾的“話語”，是吸引更多人（社會力量）參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閱讀推廣的重要手段。近年來，鄉賢文化走進大眾視野，并且成為“兩會”熱議的話題，是一個值得關注的現象。鄉賢文化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中的一個代表，是鄉村基層治理的典范。鄉賢作為民間基層有聲望有德行并被當地民眾所尊敬之人，是鄉賢文化的傳承者和主體。正如張梅穎所言：“鄉賢歷來都是社會各界普遍推崇的一個文化群體。他們憑借自身的學識涵養、道德文章，在基層社會自治、民族文化的傳承中起著詩書傳家、尊師重教、淳化風俗、和睦鄉鄰、穩定秩序的作用”[12]。從當代社會的視角來看，鄉賢群體屬于社會力量中重視文化、教育和品行的群體，是溝通國家與個人的中間力量，是引領社會基層民眾、推動文化傳播的主力軍。從鄉賢文化中汲取的基層性、人本性、鄉土性是構建圖書館、人、閱讀推廣多維話語體系的重要資源，是傳承與創新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推動中華傳統文化閱讀推廣走向自覺的決定性力量。

3 鄉賢文化的形成和變遷

鄉賢文化起源于鄉賢祠的祭祀文化，自古以來，中華民族就十分重視祭祀的禮儀活動。鄉賢的祭祀活動可追溯到東漢末年，文獻中記載“孔融為北海相，以甄士然祀于社，此祭祀鄉賢之始”[13]，這種原本是對國家或社會作出突出貢獻的官員或賢達之士去世后舉行的祭祀活動，后來演化為一種祭祀鄉賢的文化活動。隨著學習鄉賢的活動在人們之間傳播開來，鄉賢文化應運而生。到了明清，不僅建鄉賢祠來供奉鄉賢人物，還將鄉賢列入地方志書，因此，促進了鄉賢文化的發展。

在古代，鄉賢文化的興盛，一方面是由于鄉賢在基層起著很大的作用，從唐代以來，特別是明清時期，一直都是“皇權不下縣”，因此鄉賢有著很大的社會治理空間，如開蒙學館、充當講師、幫助貧寒學生求學趕考等。另一方面就是古代的“告老還鄉”制度，促進了鄉賢文化的延續。

到了近現代，鄉賢文化逐漸衰落，錢念孫認為鄉村管理制度的不斷完善，使鄉賢治理的空間窄化[14]，加之“告老還鄉”的傳統消失，加速了鄉賢文化的衰落。但是在這一時期，鄉賢文化仍起過積極的作用。那么，何謂“鄉賢文化”？ 筆者贊同王泉根對鄉賢文化的界定，即“鄉賢文化通常是縣級基層地區研究本地歷代名流時賢的德行貢獻，用以弘文勵教、建構和諧社會的文化理念與教化策略”[15]。

在新的歷史條件下，鄉賢的主體與作用不斷擴展，出現了“新鄉賢”（即當代鄉賢），由此而產出了新鄉賢文化，對于新鄉賢文化，“十三五”規劃綱要（草案）“解釋材料”中寫到：“鄉賢文化是中華傳統文化在鄉村的一種表現形式，具有見賢思齊、崇德向善、誠信友善等特點。借助傳統的‘鄉賢文化’形式，賦予新的時代內涵，以鄉情為紐帶，以優秀基層干部、道德模范、身邊好人的嘉言懿行為示范引領，推進新鄉賢文化建設，有利于延續農耕文明、培育新型農民、涵育文明鄉風、促進共同富裕，也有利于中華傳統文化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

4 鄉賢文化在促進閱讀推廣中的作用與意義

4.1 鄉賢文化提高了閱讀推廣的親切感、認同感

近年來，政府加大了對農村和基礎文化的建設力度，特別是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關于進一步加強農村文化建設的意見》中，積極推廣全民閱讀，尤其注重推進鄉村閱讀。但是在農村，一個明顯的趨勢就是閱讀推廣的內容和群眾的實際生活及閱讀需求存在一定的差距，人們對閱讀的興趣不高。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是多方面的，但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挖掘與創新不夠是一個重要的原因。而鄉賢文化植根于農村，承載著上千年鄉土文化的基因，以人為紐帶滲透進大眾生活的方方面面，而本區域的人自然會對本地的文化產生親近感和文化認同感。利用歷代鄉賢所形成的文化推廣閱讀，更貼近群眾的閱讀心理需求，能夠激發群眾的閱讀興趣。如山東省唐村鎮舉辦的“小鄉賢閱讀工程”，依托潘榛圖書館（以鄉賢潘榛命名的圖書館）的資源，組織青少年“讀鄉賢書、做鄉賢人”，引導青少年自覺地參與其中，在活動中激發青少年的閱讀興趣，增強青少年有效閱讀的能力及對民族文化的認同[16]。

4.2 鄉賢文化促進了社會力量參與閱讀推廣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指出要“引入競爭機制，推動公共文化服務社會化發展。鼓勵社會力量、社會資本參與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設，培育文化非營利組織”。社會力量參與全民閱讀推廣活動已成為提升服務質量、構建普惠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的重要舉措。鄉賢文化來自于農耕時代的鄉村治理，是基層和民間社會管理與教育的一種形式，體現了民間社會（即社會力量）自我管理的文化傳統。構建“書香社會”和推廣全民閱讀，應該注重鄉賢文化這一資源，發動社會力量廣泛參與，打造適合于本地特點、體現全民性的閱讀推廣模式。從2015年和2016年，中共中央一號文件兩次將“鄉賢文化”列入農村思想道德建設可以看出，鄉賢文化作為構建當代基層社會思想、文化、教育體系的基本資源已上升為國家戰略。

政府對鄉賢文化的重視，引起了媒體、圖書館、學校、企業、出版社、民間團體等的積極參與，立足鄉賢文化推廣閱讀，可以吸收更多的社會資源，激發社會力量的參與，解決公共圖書館閱讀推廣中的一些瓶頸問題（如資源有限、跨界協作能力差、推廣策略缺乏靈活性和創新性等），契合“國家辦館和社會辦館相結合”的理念。

4.3 鄉賢文化促進了家庭藏書

家庭是社會的細胞，家庭教育決定著社會教育，進而決定著一個國家和社會管理的質量和能力，而家庭教育重在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繼承與發展。在中國的傳統社會之中，大凡取得成就，對社會有所貢獻的人（鄉賢），很多都出身于耕讀之家。鄉賢大多飽覽詩書，家庭藏書成為他們修身、齊家，影響鄉鄰，傳播文化，進而治國平天下的重要資源。曾國藩的富厚堂藏書樓、徐樹蘭的古越藏書樓，開始都是家庭藏書，但是后來都成為惠及社會、影響時風的文化策源地。曾國藩成為重視家庭藏書及家庭教育，引領湖南時風的代表性人物，而徐樹蘭則成為中國圖書館事業的開創者。鄉賢家庭藏書的優良傳統，對當代倡導的學習型家庭、推動全民閱讀深入開展有著重要的現實意義。肖東發選取了藏書家云集的江浙地區，用一組數據（據肖東發統計，中國5 000多位藏書家中，有2 000多位在江浙地區，占總數的40%，而明清兩朝的狀元也有40%多出于江浙地區。即使到了現代，從1955年至2015年的60年間，出身江浙兩省的院士數量也是遠遠多于其他省[17]。）表明，藏書風氣盛行的江浙一帶，其濃厚的藏書氛圍培育了眾多的鄉賢，這些鄉賢帶動了藏書熱潮，在藏書風氣的助推下，家庭藏書不斷增多。因此，鄉賢文化依賴于家庭藏書，并促進了家庭藏書，推動讀書成為一種時尚。

4.4 鄉賢文化促進了地域文化的閱讀推廣

鄉賢文化是彰顯地域文化的名片。通過閱讀鄉賢文化，能讓讀者汲取中國優秀傳統文化的營養，增進對家鄉和祖國的熱愛，促進地域文化研究的良性發展。事實上，我國的地方性圖書館歷來重視對地域性文化資源的挖掘與整理，尤其重視以人物為特征的鄉賢文化資源的搜集與整理。鄉賢文化的研究、搜集、整理、推廣，既能為本地區的方志文化、名人文化等研究提供歷史文獻與參考資料，又能為當地經濟社會發展架橋鋪路，因而成為本地社會各界普遍歡迎的文化推廣形式。許多縣級圖書館除利用鄉賢文化豐富館藏，還利用鄉賢文化搭建促進地域文化閱讀推廣的平臺，吸引讀者進館閱讀，成為地方圖書館服務的一個品牌。如安徽省繁昌縣圖書館特設的“鄉賢館”，是該館最吸引讀者的服務項目之一；浙江省德清縣圖書館利用網絡建立了鄉賢數據庫，以朝代為主線，以列表、著作、圖鑒、研究、記憶為大專題，向讀者展示德清的鄉賢人物、鄉賢著作以及鄉賢記憶文章[18]。鄉賢數據庫的建立，為人們了解當地的鄉賢文化提供了一個易獲取的綜合性平臺，也實現了鄉賢文化資源共享。

4.5 鄉賢文化有利于圖書館更好地發揮社會教育功能

自古以來，在民間，鄉賢文化就有精神教化與道德引領的功能，這與圖書館作為文化教育機構的功能是一致的。過去一段時間，由于市場經濟和信息技術的沖擊，圖書館出現了教育功能弱化，核心價值迷失以及對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播失語等問題，引起了社會各界，尤其是圖書館學界的擔憂。但是隨著近年來黨和政府執政理念的轉變（文化自信）以及加大對公共文化事業的投入，加之公共圖書館評估中將“社會教育活動”作為評估的子項之一，圖書館作為社會教育的場所被提到了新的高度。鄉賢文化作為圖書館發揮社會教育功能的鄉土教材，登上了從國家圖書館到縣鄉圖書館的各種“國學”“國禮”等文化講壇，成為圖書館開展社會教育的主要形式之一。2017年5月7日，《國家“十三五”時期文化發展改革規劃綱要》指出：堅守中華文化立場，堅持客觀科學禮敬的態度，揚棄繼承、轉化創新，推動中華文化現代化，讓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擁有更多的傳承載體、傳播渠道和傳習人群，增強做中國人的骨氣和底氣。圖書館對鄉賢文化傳承也應該體現一種揚棄的精神和價值引領，把堅守中華文化的立場和圖書館傳播教育、文化和信息的權利結合起來，提升圖書館在社會教育方面的價值，促進圖書館自身價值的回歸。

4.6 鄉賢文化提升了閱讀推廣的輻射力和影響力

隨著社會的發展，政府和社會各部門越來越重視閱讀推廣工作。從黨的十八大首次將“開展全民閱讀活動”納入我國社會主義文化強國建設，到“倡導全民閱讀”連續三次被寫入《政府工作報告》，再到“十三五”規劃綱要首次提到“推動全民閱讀”，并將其列入國家八大文化重大工程之一[19]。為了更好地推動全民閱讀的發展，對閱讀推廣進行宣傳，打造閱讀推廣品牌顯得尤為重要。在鄉賢文化的推廣中，通常憑借鄉賢名人較強的社會影響力和社會輻射效應來進行代言或宣傳，以促進社會閱讀風氣的形成并使之成為相應的文化品牌。如金華市少兒圖書館的“艾青紀念館”,為了充分展示艾青在詩歌方面的成就以及他的人生歷程，該紀念館成功舉辦了多屆征文、演講、講座活動并形成慣例。以“紀念艾青、感受艾青、歌頌艾青” 為主題,來激發學生愛祖國、愛家鄉的情感。金華市中小學生“艾青杯”詩歌大賽已逐步發展成全國中小學“艾青詩歌獎”大賽，社會參與面廣，影響大[20]。在鄉賢名人的影響下，鄉賢文化元素也融入了地方建筑、文化景觀中。如廣西省白石村的鄉賢“文化牌”，以鄉賢名人鄭小谷“勸學”“勤學”“著學”為線索，建設了“詩卷”“詩廊”“詩林”等形式多樣的文化休閑廣場，現已成為特色旅游名村[21]。因此，借鄉賢名人推廣、宣傳閱讀，不僅契合社會發展的需求，而且提高了社會、政府和有關組織團體對這些活動的重視度與支持度，這無形中提高了閱讀推廣的輻射力與影響力。

（來稿時間：2017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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