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 芳,陳樂群,周 雄 (福建農業職業技術學院,福建 福州 350007)
當前,我國農業綜合生產能力得到了大幅提升,國家及地方關于農產品安全的監測體系日趨完善和監測標準日益嚴格,但是仍有一些農產品安全事件造成消費者的恐慌。毋庸置疑,政府監管是保證農產品質量的基礎手段,但是這一基礎手段需要農產品供應鏈條上的生產者、加工者和銷售者的全力配合才能發揮出其有效完善的監管途徑。因此,建立基于“互聯網+”的農產品安全可追溯系統,就是要對收集到的農產品在生產、流通各個環節的各種信息在供應鏈各主體之間進行信息的傳遞,以便有效地解決農產品在交易過程中出現的信息不對稱問題,提高農產品的質量安全水平。
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農產品安全與供應鏈的關系是學術界關注的熱點問題之一,包括治理關系、信號傳遞、可追溯系統等方面的研究。在治理關系研究層面,Thankappan S(2014)以新鮮水果和蔬菜業的案例,討論基于私人機構和消費者對食品管制要求對英國食品監管體系的影響,研究結果表明,企業、私人機構、消費者等對英國農業食品供應鏈管理具有重要的問責功能[1];王亞飛(2011)認為農產品的產業鏈上是由若干主體構成的閉合鏈條,且在該鏈條內部存在的關于農產品安全的信息流有利于提高鏈條各個主體對農產品質量信息的敏感度[2]。在信號傳遞層面,眾多學者普遍認可品牌可以有效解決農產品信息傳遞路徑,Sonesson U G(2016)等基于瑞典地區的牛奶、奶酪、牛肉、豬肉、雞肉和面包6種商品的供應鏈進行生命周期評估和后果評價,研究結果表明,供應鏈的改變容易導致產品和系統的各種屬性都會發生改變[3];申強(2017)考慮基于“互聯網+”對農產品供應鏈與運作模式的影響,構建“互聯網+”、農產品供應鏈實體終端、農產品供應鏈虛擬主體的“三位一體”質量監管體系,認為信息服務影響質量行為等,提出構建統一網絡系統平臺的建議[4]。在可追溯系統層面,美國、加拿大、日本、英國、法國、荷蘭等發達國家已經建立起了規范的食品質量安全可追溯體系,包括食品的來源地、加工流程、物流運輸及市場流向等,對整個供應鏈進行全面跟蹤把握,降低食品生產者的損失,保證了消費者的合理權益[5-6];Dabbene F(2014)基于食品最新情況的深入審查,詳細闡述了食品供應鏈的可追溯性概念、需求及其使用技術對現代供應鏈管理的影響[7];董玉德(2016)在江蘇江陰地區利用二維碼、數據庫和網絡信息等技術對農產品供應鏈的質量安全進行系統的構建和開發,實現了農產品在整個供應鏈上從種植、采收、加工到銷售的全程跟蹤和溯源,取得了良好的社會經濟效益[8]。本文根據上述研究成果,結合經濟學相關理論,構建基于大數據、大技術、大平臺的“互聯網+供應鏈”的農產品安全可追溯系統。
為解決農產品信息的不對稱問題,通過獲取農產品的產地信息、質量檢測和用戶體驗等,構建農產品各環節實時監控預警體系,通過大數據的實時獲取,實現農產品經濟、社會和生態三大效益,即提高農產品質量等級和品牌效應以促進產業轉型升級,實現顯著經濟效益;提高農產品附加值和市場競爭力以促進農民科學生產的積極性;嚴格控制農藥化肥的使用量以利于農業生態環境的可持續性保護。據此提出如下假設:H1:互聯網大數據支撐農產品安全可追溯系統。
為保證農產品企業可持續的價值創造,在各方要素基本均衡的情況下,當出現有的農產品企業在市場上形成不可替代的技術優勢后,就能有效地降低成本與增加銷量,逐步形成企業競爭力,為農產品企業創造更多的價值。而互聯網時代的大技術對農產品的安全可追溯系統的價值主要是表現為將互聯網大技術融入到農產品業務流程與經營中,具體可以用農產品可追溯技術的應用程度和精確程度兩個指標去衡量。因此,對于想要將互聯網大技術運用到農產品服務上的企業而言,會出現初期的互聯網大技術研發的沉淀成本較高和增量成本較低的情況;在后續的經營中,則會出現企業將互聯網大技術運用到農產品規模服務上以使農產品的邊際報酬不斷增加,通過較強的規模效應實現農產品經營利潤。據此提出如下假設:H2:互聯網大技術支撐農產品安全可追溯系統。
當前,農產品安全可追溯系統平臺主要是由政府部門逐級建立的追溯平臺,主要是作為農產品數據匯總、信息傳輸與發布等基本功能,缺乏與社會消費群體之間的溝通和聯系,以至于當社會消費群體對農產品的相關追溯信息有需求的時候,表現出解決問題的能力似乎有欠缺。“互聯網+”的提出,使政府管理、生產銷售和社會消費三者之間完成了大交互平臺的搭建,實現了政府管理農產品透明化、生產銷售企業降低運營成本和提高物流配送效率、社會消費群體享受產品質量價格多元化服務。據此提出如下假設:H3:互聯網大平臺支撐農產品安全可追溯系統。
本文以2013年12月31日前在滬深兩個證券交易市場上的互聯網農產品類企業為樣本,數據來源于萬德(wind)數據庫和滬深兩個證券交易所公布的年報。針對存在的企業良莠不齊、信息披露不全等問題,對樣本數據作以下處理:(1)剔除數據不全的企業;(2)剔除連續三年虧損的企業;(3)剔除來自互聯網收入少于10%的企業。經篩選,共得到符合要求的樣本企業36家,其中生產性企業14家、加工性企業13家、服務性企業9家。
(1)因變量:可追溯精度。可追溯精度用來衡量在實現各方利益最大化情況下農產品在供應鏈上的可追溯準確程度,采用責任成本函數表示。(2)自變量:大數據,如企業有建立或上傳農產品信息數據庫取1,否則取0;大平臺,如企業有建立或加入農產品交互平臺取1,否則取0;大技術,如企業有研發投入取1,否則取0。(3)控制變量:企業規模與資本結構。以企業年末總資產的自然對數表示。
參考楊秋紅等[9]的研究方法,本文選用以下模型以確定農產品在供應鏈上的可追溯準確程度的影響因素:

其中:Pi表示可追溯信息準確的程度,xij表示第i因素中的第j指標,α0為常數,αi表示自變量的回歸系數,ε為隨機誤差。當αi>0,說明第j指標對農產品的可追溯程度有正向影響;當αi<0,說明第j指標對農產品的可追溯程度有負向影響。
通過SPSS軟件對企業總體樣本相關數據的分析整理,得到如下統計特征表,見表1。由表1可以看出:(1)企業總體樣本中的責任成本均值為0.879,且只有一個樣本企業的責任成本值大于1,頻率為2.78%,表明互聯網農產品類企業大部分傾向于應用可追溯系統;(2)企業總體樣本中分別有70.4%、75.5%和79.5%,希望能將數據、技術和平臺與可追溯系統融合起來,并期待增加一定的研發投入以保持其更強勁的市場競爭力。
從表1可以看出,各指標之間的相關系數均在0.672~0.748之間,說明指標之間的區分度比較明顯,指標變異的可能性比較小,相關數據均能較好地反映各自指標內容,據此應用回歸分析法檢驗3個假設,回歸分析結果見表2。
從表2可以看出:(1)根據企業規模和資本結構這個控制變量構建模型1對責任成本進行回歸分析,可以解釋25.4%的變量變化;(2)在此基礎上,加入大數據指標形成模型2進行回歸分析,可以解釋46.6%的變量變化,且標準化回歸系數為0.356,具有較強顯著性,表明對于該項假設H1的驗證是可以成立的;(3)在模型1基礎上,加入大技術指標形成模型3進行回歸分析,可以解釋46.0%的變量變化,且標準化回歸系數為0.374,具有較強顯著性,表明對于該項假設H2的驗證是可以成立的;(4)在模型1基礎上,加入大平臺指標形成模型4進行回歸分析,可以解釋42.3%的變量變化,且標準化回歸系數為0.295,具有較強顯著性,表明對于該項假設H3的驗證是可以成立的;(5)同樣,為了進一步驗證上述假設,在模型1的基礎上,同時把大數據、大技術和大平臺3個指標和企業規模和資本結構這個控制指標加入構建模型5,則可以解釋50.6%的變量變化,表明模型5有效地支持了上述4個模型的回歸分析結果。

表1 互聯網農產品類企業可追溯統計結果矩陣

表2 互聯網農產品類企業回歸分析結果
在實際調研企業的過程中發現,很多企業對于“互聯網+”的認識還比較片面,以至于對相關的數據、技術和平臺的理解更是少之又少。綜合上述回歸分析結果發現,在“互聯網+”網絡下的大數據、大技術、大平臺能顯著地影響著互聯網農產品類企業的產品安全質量可追溯精度,主要原因在于大數據能夠提供社會化和網絡化的信息、大技術能夠增加知識價值導向和社會資金的加入、大平臺能夠使各行各業實現更多的互動體驗。文章還存在的不足是僅從企業的責任成本方面去探討產品質量安全可追溯的精度,未能考慮影響可追溯精度的其他方面因素,這也是今后可供研究的方向,在后續的研究中會進一步完善。
[1]Thankappan S.European Food Regulation and Accountability:The Interplay of Influences Shaping the New Regulatory Terrain[J].Canadian Journal of Chemical Engineering,2014,92(12):2211-2217.
[2]王亞飛.農業產業鏈縱向關系的治理研究[D].重慶:西南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11.
[3]Sonesson U G,Lorentzon K,Andersson A.Paths to a sustainable food sector:integrated design and LCA of future food supply chains:the case of pork production in Sweden[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Life Cycle Assessment,2016,21(5):664-676.
[4]申強,董磊,龐昌偉.基于“互聯網+”農產品供應鏈質量監管體系研究[J].農業現代化研究,2017,38(2):219-225.
[5]Marucheck A.Product Safety and the Food Supply Chain[M].Reference Module in Food Science,2016.
[6]Christo Phe C,Egizio V.Coordination for traceability in the food chain,a critical appraisal of European regulation[J].European Joumal of Law and Econmics,2008,25(1):1-15.
[7]Dabbene F,Gay P,Tortia C.Traceability issues in food supply chain management:A review[J].Biosystems Engineering,2014,120(3):65-80.
[8]董玉德,丁保勇,張國偉.基于農產品供應鏈的質量安全可追溯系統[J].農業工程學報,2016,32(1):280-285.
[9]楊秋紅,吳秀敏.農產品生產加工企業建立可追溯系統的意愿及其影響因素——基于四川省的調查分析[J].農業技術經濟,2009,2(1):69-7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