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空氣里有你

牛瑞源

摘? 要：“愛”若是一種頑疾，那它一定驕傲于自己蔓延全球的戰績。從西方文學作品中的愛情出發，探討愛情的多種姿態，由此闡發自我理想的愛情。

關鍵詞：愛情;西方文學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8）-33--01

人是一種多么奇妙的存在？不論他還是她，都是從被稱為“母親”的那個溫暖之處誕生長大，然后在億億萬萬人中，他獨獨發現她，一顆心臟告別了物理機械的平穩跳動，有些事情開始慢慢失控。人的這種病癥的誘因，我們叫它“愛情”。中國人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愛”若是一種頑疾，那它一定驕傲于自己蔓延全球的戰績。西方的愛情也讓人為之動容，納博科夫在《洛麗塔》中寫道：“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樣都可以。但只要我再看她一眼，萬般柔情便涌上心頭。”讓人禁不住定住腳步，喃喃道：“那是被好好珍藏的愛情。”

“愛情”作為一個母題，成為文學樂此不疲的創作源泉。在我看來，“愛情”故事大致分為兩類：兩情相悅和單相思。

愛情是多磨難的。在兩情相悅里，又有著父母反對、身份差距懸殊、陰謀詭計等諸多波折。《羅密歐與朱麗葉》可以說是“父母反對”的典型，世代結仇的兩個家族的子女相愛，這個大前提就暗示了羅密歐和朱麗葉最終的結局。他們在“命運”這一無法抗衡的力量面前竭盡全力去相愛，死亡是可怕的，但是他們的死亡除了無奈的凄苦還有終能在另一世界團聚的幸福。

愛情是兩個人的心電觸發，可是心動之后，能否鼓起勇氣相守又是另外一碼事。《簡·愛》中的簡·愛和羅徹斯特先生之間的愛情從始至終都有著身份財富的差距，從一開始簡·愛孤苦無依、羅徹斯特先生的富有到最后簡·愛意外獲得遺產、而羅切斯特先生家道中落，阻礙他們結合的從來不是物質因素，愛本來就是“靈魂”之間的交融和諧。兩個真心相愛的人不會在意什么“門當戶對”。婚姻是找一個能讓自己的心每天都有力跳動的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而不是讓自己像一只花瓶一樣，從一個公寓搬到另一個公寓，再插上那束勉強看得過去的干花。

在“兩情相悅”中我感觸最深是拉克洛的《危險關系》中梅黛侯爵夫人、凡爾蒙子爵、杜薇院長夫人之間博弈式的愛情。梅黛侯爵夫人為了報復背叛了她的杰庫伯爵，讓與自己有曖昧關系的情場浪子凡爾蒙子爵去占有杰庫伯爵的未婚妻塞西兒，而凡爾蒙子爵實行計劃時發現了貞潔端莊的杜薇院長夫人，出于虛榮和好勝，他設計引誘杜薇院長夫人，使她徹底愛上了他，可是他也無法從對杜薇院長夫人的愛中脫身。最終事情敗露，梅黛侯爵夫人因為痛恨凡爾蒙子爵真正愛上了別的女人而設計殺了他，杜薇院長夫人心碎去世，梅黛侯爵夫人失去了金錢和浪蕩的資本——美貌。一場陰謀詭計，全軍覆沒，愛是熾烈的，也是危險的。你不知道愛情什么時候會悄然而至，所以別把它當作游戲或是豐富經驗的炫耀資本，博愛而無真愛是一種悲哀，就算如凡爾蒙子爵一樣，有幸能與杜薇院長夫人彼此相愛，人生也早已不堪重負。

除了“相愛”，愛情還有另一種存在——“單相思”。當你暗戀一個人的時候，就會開始討厭人有選擇的自由和獨立思考的能力。你會想，我如此深愛他，即使獻出一切也想擁抱他，但他卻對你和你的一切不屑一顧。愛而不得還無法控制地念念不忘。“兩情相悅”中的人不管遇到了什么，起碼世界上有那么一個人與自己心意相通，彼此守候;而“單相思”的人形單影只，孤注一擲。《雙城記》中露西·馬內特善良美麗，有一顆天使般純凈的心靈，她是動亂時代一束溫暖明媚的光，而這束光也吸引了眾多愛慕者。有的幸運，如查爾斯·達爾奈，贏得了佳人的青睞;而不幸的單戀者，如西德尼·卡頓，他對于露西真摯忠誠的愛讓人動容乃至激發熱淚。他空有真才實干和美好的感情卻無處可施，人生遍是荒涼和頹唐，他自認配不上露西，卻欣慰于露西不愛自己所以不會被自己拖累。沒有一個男人曾那樣真心愛一個女人，在她已經嫁為人婦、當了媽媽后，還懷著無可指責的癡情未改的心，關切她的家庭。被斯特賴弗稱為“失敗者”的西德尼，整日酗酒、無法入眠的西德尼，一無所有的西德尼，自認為“一生都被胡亂浪費了”的西德尼，在達爾奈將要被處死的前夜，收起了自己玩世不恭，做出自己荒唐人生中最莊重的一個決定：替達爾奈受刑，讓露西不再陷入失去愛人的痛苦之中。這是一筆徹頭徹尾虧本的交易，可對于西德尼來說，這是既能讓露西幸福而他又能做出的最好的選擇。在所有單戀者形象中，西德尼最讓我難以忘懷，他的暗戀不是咬牙切齒的嫉妒，而是讓所愛之人幸福和對自己痛苦人生的救贖。

看著“他們”的愛情，波瀾起伏，諸多波折，其中不乏為了迎合讀者期待而有意添置的為難。我也想擁有怦然心動的愛情，但它可以不必因磨難而為人熟知，就像《瑪麗和馬克思》中那句話：“人的生活就像是一條很長的人行道。有的鋪的很好，有的，比如我的，就有裂縫、香蕉皮，還有煙屁。你的人行道和我的很像，但沒有那么多裂縫。希望有一天，我們的人行道交匯了，可以一起喝罐濃縮牛奶。”我深知自己不完美，但也總希望被除了父母之外的一個獨一無二的存在好好愛護。

我想要的愛情，他和她不必完美，不必有一副人人皆愛的皮囊，但彼此會因為對方的存在而歡欣鼓舞，不管是相隔千里還是近在眼前都無話不談，空氣里都是舒適安心。至于那副皮囊，不過是因為承載了那么有趣的一個靈魂才得到價值，隨著時光流逝，每道皺紋都是一起陪伴的痕跡，幸福而充實。

愛上一個人，是一種巧妙的感覺——就仿佛是——我的空氣里，有你。